像哀求又像蛊惑。

    听得他心口发疼,“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气你,都是我不好……”

    即便没有方才的解释,他也早已将其中原委想个透彻。她曾经抛下一切随他北征,孤身赴险救他于千百匪军,他又怎会怀疑她的情意?但,一想到心爱的女子被别人觊觎,自己反倒名不正言不顺,一时半刻总归难以释怀。

    然而此时此刻,他格外后悔。叶墨的逼婚,受伤害最大的是她才对啊!作为她的男人,他不仅没有给她安慰、与她共同承担,反而指责、冷落,她却忍着委屈,无时无刻努力挽回,他怎么舍得让她这样伤心难过?怎么就不能宽容大度有担当?

    真够混账的。

    爱,不止是舍生忘死,还是愿意为对方改变自己。

    他把她搂进怀里,“寄虹,是我错了,以后再不跟你吵架,再不发少爷脾气了。我爱你,不管你怎么样我都爱。”

    她抬眼望着他,眸中风月无边,“那,娶我吧。”

    他还在飞快地盘算如何迫使叶墨答应退婚,她已经坐直身子,脱下里衣,露出朱砂红的抹胸,莹白如雪的肩臂裸.露在他面前。

    严冰愣了下,忽然明白她语意所指,心中翻江倒海,刹那间转过无数念头。

    他当然想娶她,但今夜之前,从未考虑过这种“娶”法。

    她满面通红,僵硬地坐着,深垂着头,忐忑不安地等待他的决定。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他却起身走开。

    那一刻,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轻微的“噗”声响过,灯笼蓦地熄灭,黑暗中她的腰身被一双火热的手掌环住,背后抹胸的衣带忽地松开。

    他有坚守的底线,但所有的坚守最终都是为她。他懂得她索取的不是情.欲,而是归属感。如果必须通过仪式来承诺,他心甘情愿给予。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对下文有太大期待,灯已经吹过,直接天亮

    ☆、良辰好时光

    寄虹的心思正如严冰所料。连日来发生的种种几乎将她逼入绝境,叶墨的咄咄相逼,严冰的冷落疏离,让她提心吊胆患得患失,沙坤与伍薇阴阳相隔,让她觉得世事难料,暴.乱惨烈的场景更给她脆弱不堪的心魂重重一击。她觉得自己快要沉沦深海了,直到他将她占有。

    被进入的那一刻,世界都变得不同了。她包围着他,禁锢着他,而他给她注入坚实的力量,和律动的生命。身体和精神充盈起来,胸膛中有什么东西鼓胀、饱满,将绝望、脆弱、恐惧挤压殆尽。

    此时此刻,她才完完全全地确定,他是爱她的,很爱很爱,在每一次没根进入的时候,每一次深刻撞击的时候,她都听得见他的誓言,如许鲜明,如许强烈。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得那种汹涌澎湃无法抑止的爱意,是任何言语都不可代替。

    这一夜,大雨不曾停歇。疏疏密密,缓缓骤骤,厮缠至天明。

    三两声莺啼轻快,宛在耳畔。寄虹慢慢睁眼,大雨不知何时停息,一床日光静好。他一只手臂被她枕着,另一只整个环住她的腰身,高大的身躯完全拢住小巧的她,是非常自然的占有兼保护的姿势。

    大概昨夜入睡时颠狂未复,薄被有些凌乱,她这边遮到香肩,他那边却褪到腰腹,露出结实的胸膛,那道长长的伤疤一览无遗。沿着伤疤,从肩至胸,一串胭脂红痕娇艳又糜乱。

    她有点窘,都不记得怎么弄的。但又有点小得意,这个男人被她烙上独属印迹,休想再逃了。

    仔细端详了会,觉得那串吻痕结束草率,再加一个才完美,于是凑到近前,刚要吻下去,他身子往后一撤,搁在她头顶的下巴低下来。

    她抬头,对上他含笑的双眸,目光清明,不见一丝睡意。

    “醒很久了?”还好还好,没吻下去,不然被他瞧个正着,多羞人。

    “嗯。”严冰的声音透着餍足的沙哑,“想看着你在我怀里醒来。”

    她觉得经过昨夜,他越发会调情了。“既然早醒了,怎么不把我挪开?胳膊酸了吧?”她半撑起身子,想退后一点。

    “我魔怔了才把你挪开。”他环住她腰身的手微微收力,却听怀里的人儿低低“嘶”了一声。

    “怎么了?”

    “疼。”

    他赶忙松开些。昨夜怕弄疼她,刚开始时刻提醒自己要克制,但一发之后,不可收拾,看来还是伤着了。虽然之前没有经验,但回想一下旧时府中家事,体贴地问:“我去烧水给你泡一泡澡好么?大概可以舒缓些。”

    寄虹顿时红了脸,“不是……我,我说的是腰上,昨天被踩的那处伤。”

    严冰脸也红了,半跪起身,“我看看。”

    她来不及阻止,薄被已经被掀开,拉到臀部,春光大泄。

    寄虹羞臊得把脑袋整个埋进褥子里了。虽然两人已十分亲密,但昨夜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此刻明亮的光线下,自己未着寸缕,玉体横陈,完全袒露于他居高临下的目光之下,这情景,单是想象就叫人……心潮澎湃。

    不过他看得也太久了些,久到她敢肯定他不止在查看伤处了。

    半晌,她听见他披衣下床,拿了什么东西回来,“有点肿了,得用药酒把淤血揉开。”

    听他气息有些浮动,她却弯起了唇角。

    严冰把她抱起来,横放在自己腿上,随手拉过长衫给她盖着,往掌心倒些药酒,在她伤处捂了会,开始轻轻地揉,逐渐加重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她不觉得很疼,热热的,挺舒服。

    闭上眼,慵懒地享受他的熨帖。想起昨天的事,问:“你怎么知道城里会出大事?”

    “我哪有这样神机妙算,只不过知道昨日衙门要押解囚犯充军,想着他们的亲属必然阻挠,之前已经闹过几次了,这次更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料到如此惨烈。”

    定是他从小夏那里听说她进了城,才连忙赶去的。“那些囚犯很多都是瓷行里的,不是重罪,不过因为不肯开工罢了,怎至于就充军呢?”

    “听说郡治被金胡子围城,有将士浴血突围至青坪搬救兵,可惜来错地方了,曹县令是个贪生怕死的,护城军更不愿送死,只能拿囚犯充数。”

    寒意涌上心头,怨不得瓷行群情激奋,那是拿他们亲人的血喂刀锋啊!寄虹抬眼盯着他,“真是金胡子吗?消息准确吗?”

    严冰思忖着说,“道听途说,谈不上准确。说是打着金胡子的旗号,但应该不是本人。金胡子投靠乾王了,腰杆硬实起来了,很多小股势力俯首称臣,这个要么是其中一支,要么是金胡子的某个手下。至于领兵者究竟是谁,唯一的知情人还躺在衙门里在鬼门关挣扎呢。”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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