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让我们帮忙打听。”

    “……”青蝉转不过弯来,“不见了?怎么就以为我不见了?我离去之时与他都说好了的呀,姜无忧要带我回白鹤城?”

    端木浅浅一弯唇:“可城主派去接你回城的人,是姬莲生啊。”

    青蝉懵了:“……啊!?”

    端木:“姬大人没接着你,白鹤城内又迟迟没见你与姜无忧的踪影,无怪你胞兄心急。”

    “……”端木的话就是一股飓风,把青蝉刮的东倒西歪,难为情地飘起来了!原来姜无忧是故意的啊!难怪云红.袖会说这段时日去了哪里,做过什么,她一概不会过问这种话,青蝉越想越是窘迫,脸也燥热起来,只是姬莲生为何在方才碰面时对此事只字未提?按理她没接着人,多少应该询问几句呀?

    端木看着青蝉神情变换,不由试探道:“这是怎么回事?”

    青蝉心虚回说:“姜……姜大人本要领我回白鹤城,谁知临时有事要去拜访故友,便带了我一道去,所以回的晚了。”说着弹起来,想就此掩饰尴尬:“阿芒那边得立刻传个口讯才是,免得他再担心。”

    端木:“今儿一早我已办妥了。”

    青蝉长长的“哦”了声,重新坐下,转眼却见端木凝着眉,换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怪道:“怎么了?”

    端木卡了片刻,还是略带为难地开口:“祝音说白鹤城内形势不明朗,唯恐往后又有大的变故……现在姜无忧回来了,城主与姬莲生的角力,究竟是多了筹码,还是会更加混乱,谁都无法断言。我知道姜无忧平素对你颇多照顾,你与她交情不俗?”

    端木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有所猜测?青蝉一瞬间脸红到耳朵,支支吾吾的:“我……我与她……”

    情感上青蝉是迫切想与端木分享自己的心路历程的,而理智又提醒她此时好像并非合适的时机?端木说的这些话,究竟是何用意呢?

    端木:“你们之间有恨有恩,一路纠葛至今,交情绝非泛泛,我都懂。只是你我往日相依为命,在我的立场,有些话又不得不说。——以白鹤城如今的情势,不论是姜无忧,抑或姬莲生,点头之交已经足够。若是交往过密,就难在这纷乱的局势中全身而退了。”

    青蝉听的认真,端木看她没有反驳的意思,继续道:“……抛开这些情势不论,以姜无忧孤僻的性情,又是屡次经历过生死的,早就看穿世情了。这样的朋友,相处起来恐怕也不轻松吧?青蝉,你不要怪我多嘴,这么取舍是自私了一些,可我总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随着端木一个一个吐字,青蝉躁动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她看着端木,端木也看着她。

    青蝉想起那些躺在甲板上,看着夜空听着海浪天马行空想到什么说什么的岁月。

    ——自从离开大海,她们之间聚少离多,有多久没有那么亲密无间了呢?时间滚滚地往前流,多少美好的记忆,都定格在了过往里。青蝉眼眶一热,扑进端木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端木说的其实没错,可自己却要辜负她这份好意了。

    “……青蝉?”端木的手滑落到青蝉肩头,祝音的身影毫无预期地在她脑海里闪现。她在推开还是抱紧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眼睛一闭便将祝音驱逐了出去。

    青蝉道:“端木,我怎么会怪你,你对我很重要。”

    端木小心问道:“所以?”

    青蝉依在端木胸口:“只是姜无忧……她对我也很重要。”

    端木停顿了一下,轻轻说:“嗯,知道了。”

    青蝉又感动又窝心,粘在端木怀里,悄悄将眼角的泪花都擦掉了。

    端木走后不久,有个眼生的小姑娘自己掀开帘子溜达进了青蝉屋里。她背着手踱来踱去,先是什么也没说,光睁着大眼将这儿里里外外好一通观察。青蝉见她还扎着双髻,年纪应是比自己小一些,生的玲珑有趣、姿态故作老成,便也任她打量。

    那小姑娘看够了,回头冲青蝉嘻嘻一笑,大大方方行了礼。青蝉不知其来意,也有样学样,回了她一个礼。小姑娘见状闪身避过,把提在手里的小篮子给青蝉递过去:“姜大人给你的。”

    青蝉的脸说红就红,然而心跳加速不到一瞬,她又怀疑地看向她:“你说姜大人?……姜无忧?”

    青蝉多了个心眼,这里是云红.袖的地盘,保不定又是她在搞什么鬼?

    小姑娘见青蝉没接,便把篮子搁在了桌上:“不然还能是哪个姜大人呢?”

    青蝉有意多引她说话,便顺着问下去:“既然如此,姜大人有没有说些什么?”

    小姑娘眨了眨点墨般的大眼睛,歪着脑袋想了会,笑得眉飞色舞:“大人夸我办事牢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所以才会托我来办这件重要的事!”

    青蝉:“……”不知道岔哪儿去了……

    青蝉:“那姜大人怎么不自己来?”

    小姑娘:“不然怎么是‘姜大人’呢?这种跑腿的活儿,当然指派别人去做啦。”说着,瞄了眼青蝉,似乎对她提出这种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十分不理解。

    青蝉:“……”这小姑娘如此缺心眼的样子,应该不会是云红.袖派来的吧?否则也太……

    小姑娘看青蝉不再问话了,自认任务已经完成,慢吞吞踱出屋外,走了几步,身型化作黑漆漆一小团,在空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是……夜鸦!?

    真是姜无忧派来的啊?青蝉打开篮子粗粗一看,就见里面摆了好些小玩意儿,竹蜻蜓、小泥人之类,一见之下忍俊不禁,有些明白为什么姜无忧自己不来了。

    她收集了这些充满童趣的小玩意送给自己,也是会难为情的吧?

    青蝉将篮子里的物件一样一样拿出来把玩,时不时看着傻笑,有些乐不可支。转眼到了午后,青蝉捻着竹蜻蜓躺到床上,一夜没睡好,她准备歇息一会,补补觉。

    身边有疼她的亲人,还有姜无忧,此时的青蝉几乎没有了任何愁绪,一闭上眼睛,就踏踏实实地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青蝉转了个身,余光中有人正端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鼻尖隐约嗅到熟悉的冷香,青蝉在浓烈的困倦中小声嘟囔:“姜无忧……”

    对于梦见姜无忧这回事,青蝉早已经习以为常。

    轻微的衣袂摩擦声,那人走过来,停在了床边。

    青蝉含含糊糊问:“不是说不来吗?”

    姜无忧将盖住青蝉脸颊的发丝掠至耳后,凉凉的指尖触到青蝉光洁的肌肤,青蝉愉悦地把头在睡枕上蹭了蹭,呢喃般,唤道:“姜无忧……”

    “嗯?”

    过了会儿,又低声唤:“姜无忧……”

    “嗯。”

    青蝉:“你又到我梦里来了……”

    姜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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