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趾高气昂的日军终于无可奈何的低下了他们自以头颅,向中**队请降的时候,国内的民众再一次***了。而与全国***的民众相比,28集团军上下是破口大骂。
    在此时军委会将本来就驻扎在湘西的28集团军部队调离芷江,由74军接防,这不是明摆着有些欺人太甚了。28集团军苦战这么多年,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几次在危急时刻扭转了战局,结果却落得了这么一个下场。军委会这么做,怎么能不让28集团军上下心寒。
    期间刘家辉承受了来自下属的相当大的压力。不仅下面的部队怨声载道,就连各军师长的明面上虽然没有说,但是私下也多少有些埋怨刘家辉不去向上边争取。弄的刘家辉只能摇头苦笑。其中的事情他怎么去和下面解释?
    难道直接告诉部队,28集团军在前一阶段会战中,夺了人家的风头,这是人家在故意报复自己?还是告诉下面,军委会中有人存心整自己和?
    别说部队不理解,就连那位打着采访的旗号,在28集团军撤回常德之后,即没有见过她下去采访部队,也没有见过她回重庆中央社复命,反到是每天都赖在刘家辉家里和他的两个老婆以及柳晴一起嘀嘀咕咕的那位美女记者也不理解。
    刘家辉头大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直接扬言要将28集团军这支有大功于国家的部队,却受到如此不公平待遇的事件捅到全世界媒体上的秦婷,只脑凄笑道:“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参合了,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诉你地,也不是你该知道的。”
    “如果你实在闲的厉害,可以去芷江采访请降仪式,我想这才是你这个记者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老赖在我家混饭吃。难道我们家地饭就这么好吃,让你这个大记者乐不思蜀?迟迟不愿意回重庆?”
    “你,刘家辉算我看错你了,你就是一个懦夫。你为什么不去争取,也让我去为你争取?你现在那里还有一个战功赫赫地名将所应该具有敢于蔑视一切的精神?敢于向任何人,任何事情挑战的勇气?”
    “你怕你的那些上峰,我不怕。你不敢为你血战这么多年的部下去争取他们该得到地荣誉,我去帮他们争取。”听完刘家辉的话,秦婷火大地道。说罢,转身就要出门。
    “站住,你想去那里?如果你现在就回重庆,我会派人护送你,要是你要去芷江,别说我把你扣起来。我现在已经够乱的了,你就不要再给我添乱了。”刘家辉喝住了想要出门的秦婷,怒声道。
    “你说蔑视一切地精神。什么叫蔑视一切地精神。你懂得吗?你怎么不知道我没有为他们争取荣誉?没有错。我们现在是胜利者。是有大功于国家。应该享受到接受日军请降地荣誉。”
    “但是你去衡山看看。躺在那里地几万名阵亡将士难道他们不应该得到同样地荣誉吗?跟他们相比。我们这些有幸在这八年血战中活下来人。还去争取这些虚无缥缈地东西有用吗?能活下来就已经是我们这些人最大地奖励了。
    ”
    “蔑视一切地精神所要蔑视地不仅是敌人。有时更需要地是要敢于蔑视自己。这是在中国。不是在西方。你作为一个记者。难道还不明白中国地现状吗?”
    “你上次给我捅地娄子还不嫌小吗。谁允许你不经过允许擅自发布新闻地。我不是再三告诉过你。凡是有关于28集团军地新闻。都要经过我或参谋长同意地吗?“
    “我当时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我非把你扣起来不可。你难道真地想把28集团军彻底弄地分崩离析才高兴吗?”最后这句话。刘家辉说地语气相当地重。
    秦婷被刘家辉的最后几句话说愣了,呆呆的看着刘家辉,半天才怒道:“你一点也不懂人家的心。”说完哇的一声,哭着跑离了刘家辉的办公室。
    看着哭着跑掉的秦婷,刘家辉只能无奈的摇头,他也知道自己后面的话有些说的过重了。但是不想与她牵扯太深的刘家辉,也只能示意门口的几个警卫赶紧跟上去,看着点,别让她出什么事情。
    刚刚打发走秦婷的刘家辉还没有等他静下心来,想想怎么对付军委会即将到来的调令,怎么能够顺利的辞职的时候,赵永刚又不请自到的来到他的办公室。看着嬉皮笑脸的赵永刚,刘家辉不禁又是一阵的头大。
    这个家伙不是在自己去重庆开会之前,说要看看未经人工雕琢之前的张家界是什么样的风光,带着自己老婆去张家界游玩去了吗?自己从重庆回来时候,他还没有回来。活见鬼,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回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回来。而且从这个家伙脸上古怪的表情来看,刘家辉基本上可以断定,刚刚自己和秦婷的对话,这个家伙至少也听到了一半。
    果然赵永刚在神色暧昧的打量了刘家辉半天之后,一张嘴就道:“我说平平,我刚刚看到那个美女记者哭着从你这里跑出去,我喊了几遍都没有喊住。你到底把人家怎么了?该不会是你这个家伙突然间兽行大发,想要霸王硬上弓吧。”
    听到赵永刚的话,刘家辉不禁气道:“你这个家伙怎么就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以为我象你那,整天就琢磨这种事情。你小子刚才也在外边站了不短时间了吧,想必我说的话,你小子没有少偷听,我做了什么你会不清楚?你别告诉我你刚刚到。”
    “切,我要是能吐出象牙来,我就什么也不干了,专门在家吐象牙,何必还整逃讷奔西跑的累的够戗。不过,呵呵,刘老大就是刘老大,果然是料事如神。什么都能猜到,我一点声音也没有出来,还被你发现了。”
    “不过你小子也真舍得,那么一个我见犹怜的美女,你居然下
    狠的心如此训斥人家。你呀,是真的没有看出来这的心思,还是有意怎么做地?”
    “我可是听两位嫂子说,你负伤地时候,人家可是一直衣不解带的帮着伺候你好长时间,一直等到你清醒了才去休息。”赵永刚浑没有把刘家辉冷言冷语当回事的道。
    听完赵永刚的话,刘家辉点上一支烟,沉默了半晌才幽幽的道:“我怎么就不知道,你真地当我是傻子,石头人?如果我还是光棍一条,她的感情我会接受地。但是我现在已经成家了,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夫人。”
    “我一次能同时娶到她们姐妹两个,已经是委屈她们了。我不能让她们在为我受委屈了。还有现在除了她们之外,我的心已经装不下任何别的人了。即便这个女人比她们年轻、漂亮的。”
    “况且她们跟我这么多年,虽然没有受到穷,但是也没有过上什么好日子。我这些年钱是弄到不少,黄金一弄就是好几吨,但是这笔钱,我自己没有留下一分钱,都投入到了这支部队中。”
    “她们跟着我,非但没有象其他军长、总司令太太那样穿金戴银,整天除了饭局就是牌局,反倒是日子一直过的紧巴巴地。还要去遗属子弟学校去当义务老师,帮我稳定军心。你说我怎么能做出背叛她们的事情来?”
    “与你两位嫂子相比,我也就只能委屈她了。我想她对我地感情,也是一时的迷恋,哦,就是属于那种美女爱英雄地感情。将来等她找到真心喜欢她的人,她就会把我忘记地。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当年,我父母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些。我不想类似的悲剧再在我的家庭里面出现。老婆还是自己的好。她对我的好,我很感激,但是也就是感激,中间并没有搀杂其他什么感情。我不是当年的少帅。”
    赵永刚听完刘家辉的话,也沉默了。刘家辉后世家庭的剧变他一清二楚,也知道刘家辉说的确实是心里话。良久才开口道:“那你也不能就这么拖着,总要解决的。一个女孩子的青春是有限的,你能耗的起,她耗不起。与其老这样的拖着,还不如早点说清楚的好。”
    刘家辉无奈的摇头道:“我也没有办法,我曾经几次暗示过她。有时候我的暗示都已经相当的明显了,以她的脑袋不会看不出来。可她,你也看到了。算了,我现在正想办法辞职,等我去国外之后,时间一长,她见不到我,这段感情也就会慢慢的淡下来。”
    还没有等赵永刚回答刘家辉,刚刚被刘家辉说的哭着跑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也不知道听到了他和赵永刚多少谈话内容的秦婷突然出现在刘家辉办公室的门口,死盯着刘家辉半晌才道:“我不会忘的,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告诉你,刘仲德,我这辈子跟定你了。你走到那里,我就跟你到那里,除非你有能耐躲到月亮上去。“
    “哦,我忘记告诉你了,你当初在负伤昏迷不醒的期间,我帮你两位夫人照顾你的时候,没有少帮你擦洗身体。依照中国传统的三从四德说法来说,我既然看了你的身体,我就要对你负责。所以我跟定你了。”
    “还有,我还没有告诉你,我这个人最大毛病就是认死理,还是那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那种。我就不信,我就捂不热你。就算你的心是石头变的,我也有办法让他变软。”也许是最后的一层窗户纸捅了,秦婷也不在忌讳什么,大声的向刘家辉宣布她的追求宣言。
    看着脸上还带着泪珠,却在自己面前大声宣布要对自己负责,追定自己的秦婷,刘家辉不禁目瞪口呆。
    秦婷说完话这些之后,看了看被她的话惊的直发愣的刘家辉,也许有些感觉到不好意思,毕竟屋子里面还有赵永刚这个外人在场,这个时代的女人远没有后世那么开放。脸红的一扭头,又跑了。
    看着秦婷远去的背影,刘家辉愤怒的转过头对正在一边偷着乐地赵永刚怒道:“你这个混蛋和她说了些什么?你别告诉我你们在武昌的时候,没有事鬼鬼祟祟的凑到一起嘀嘀咕咕,就是闲扯淡?”
    看到刘家辉真的很生气,赵永刚挠挠头,装做一付无辜地样子道:“我真地没有说什么?不信你去问她。我知道你是天下第一号好男人,两个嫂子又对我这么好,我那能干拆散你家庭的事情。”
    赵永刚的解释刘家辉压根就不相信,要是他没有在其中捣鬼,打死刘家辉他都不会相信。但是赵永刚既然摆出了这么一幅无辜样子,就摆明了不想说,让他也无可奈何。他总不能将这个家伙扔给许洪亮和齐家正去处理吧。
    想到这里,刘家辉对着赵永刚挥挥手道:“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强求。但是别说我没有警告你,你小子要是在给她出什么馊主意,要是被我抓到,我绝对饶了你。我非把你送到齐家正那里去享受一下什么叫满清十大酷刑不可。”
    “这件事情,我今后不想在提了,你也不要在参合了。正好你今天来,我还有事找你商量。”说完之后,刘家辉走到外边,叮嘱警卫不许任何人靠近自己的办公室之后,才回过身来道:“缅甸会战期间,我在泰国缴获了一大批黄金和美圆。这些黄金和美圆除了这几年使用一部分之外,还剩下相当多的一部分。”
    “这些黄金,我想除了留下一部分用来遣散一部分官兵之外在以这批黄金、外汇为基础,成立一个基金。所得地收益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用做支付我们在日本行动所需的费用。”
    “另外一部分则专门用来支付阵亡将士遗属地生活费用,以及遗属子弟就学费用。你看怎么样?”
    “你手头还有多少黄金和外汇?我盘算一下,欧洲战场刚
    ,被打成一片废墟的西欧各国正准备重建,如果有入,肯定会赚钱的。只要数量够,维持下来应该没有问题。”见到刘家辉谈起了正事,赵永刚也就收起了嬉皮笑脸,同样严肃的道。
    “黄金现在还有十五吨多,外汇大约还有一千多万美金。
    你要是看行的话,这笔资金,我除了留下一吨黄金和一半外汇之外,都交给你。你也不要在国内接着呆下去了。日本投降这一刻,你也体会完了。你收拾收拾,这就回美国。”
    “你出面包几架飞机,将这些黄金和外汇分别运往美国和香港、澳门甚至加拿大几地分别储存起来。要是全部运往美国,恐怕会引起美国方面的注意力。这么一大笔黄金无论单独存放在那个国家都会引起怀疑地。不要怕麻烦,多存几个地方。”刘家辉道。
    “好,没有问题。我这就着手办理。争取几天之内就动身。对了平平,你什么时候能去美国。你不是说了吗,等抗战结束就辞职和我一起出国。”听完刘家辉的话,赵永刚问道。
    “我辞职地事情有可能会有些变化,军委会现在不放我走。不过已经要将我调到中央任职。所以这批黄金不能继续放在国内了,必须迅速的转移出去。我会尽量想办法尽快离开地。”刘家辉也是颇为无奈的道。
    赵永刚看了刘家辉一眼,似欲言又止,犹豫了好大一会才道:“平平,算我求求你,无论内战形势再怎么危重,你也不要去上战场。你不一定能是那些打了二十年仗地老前辈的对手。我可不想去秦城监狱看你。咱们说好了,这些钱我用你的名义存起来,我一定会小心运做的。等你可以走的时候,我来接你。”
    刘家辉听完好兄弟的这句话,心中倍感温暖。动情的拍了拍他的手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还有,我这一世的父亲可能也要将生意逐步转向美国,他们如果先过去,你还要多加照顾一下。”
    “我这些年他们没有少跟**心,也出了大力。我也该还他们一个恩情了。这么多年生死见下来,反倒是更珍惜这种亲情了。好了,不多说了。今天晚上咱们好好的喝一杯,算我为你送行。咱们美国见。”
    接下刘家辉重托的赵永刚这次没有敢丝毫耽搁,在第二天就忙着着手布置。在28集团军调令下来之前,包下美国航空队的几架飞机,将所剩黄金秘密地先行转运至印度。
    也许是为了补偿28集团军在芷江请降仪式上的委屈,也许是陈部长的劝说起了作用,一向固执的最高当局最后同意改变原定地由第三方面军接收京、沪、杭地计划,改为28集团军代表国民政府接收南京,第三方面军接收上海、杭州。
    那位陆军总司令虽然对这个决定表示了相当的不满意,但是最高当局既然已经决定,他也只能接受。况且他也不想将刘家辉逼的太紧。毕竟他和刘家辉的大哥还有一层关系。
    8月24日就在芷江请降仪式结束的第二天,军委会正式下达了28集团军空运进京,全面接收南京以及南京周围各战略要点地命令。并任命刘家辉为南京前进指挥所主任。接到这个命令,一直在心里为芷江事情憋屈的28集团军上下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由于这个时代地飞机,装不下太多人。而28集团军数量由过于庞大,全部空运不可能。刘家辉决定亲自指挥集总手枪团、特务团、警卫团作为第一梯队。11军的三个师做为空运的第二梯队。其余部队除了留下暂1由衷啤杰指挥留守常德准备改编为衡阳师管区部队以及湖南第5安专区部队之外,剩余的四个师由高海宽指挥,走水路,经过长江水运。
    8月26日上午九时,第一批运载着由王胜指挥的28集团军第一梯队先头部队以及空军派出的导航人员地16架c46运输机呼啸着从常德机场起飞。他们的任务是作为全军地先头部队在降落之后,迅速接收南京的大校场机场和明故宫机场,为后续部队地抵达做好准备。
    当天下午,在王胜已经控制住南京两个机场之后,刘家辉带领的第一梯队其余部队于二时抵达南京大校场机场。在刘家辉降落之后,平均每五分就有两架运输机分别降落在两个机场。至傍晚17时,第一梯队地三个团全部空运完毕。
    美国人这次为了把中**队快速的从西南以及华中地区空运到华东,也算是下了血本。参与空运的所有运输机中除了少量中国空军和民航的运输机之外,全部是美国人驻华空军的运输机,甚至有相当一部分是从印度和缅甸调集过来的运输机。
    机种中不仅有c46、c47这样的中型运输机,还有为数不少的c54大型运输机。甚至原来用于轰炸日军占领区的b24、b17轰炸机也被临时改装为运输机投入到空运中。
    美国人这次不仅在空运上投入了血本,在水路上也是一样。在8月17日接到国民政府请求之后,以最快的速度从冲绳调集了几十艘本来准备用来展开登陆日本本土作战,比较适合长江水运的机械化登陆舰,用来协助军委会运输部队。
    毕竟这些部队要是全部空运的话,时间拖的太久,成本也要高的多。有了这些装备,在运输计划中优先排在第一位的28集团军全部兵力以最快的速度,连同轻装备一起被运抵南京,完成了接防。
    带领第一梯队于26日当天先行抵达南京的刘家辉看都没有看专程前来机场迎接他的日军原中国派遣军副参谋长今井武夫少将,在冷落了这个家伙半天之后,才冷冷的道:“你回去告诉岗村宁次,让他自己来见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不再搭理这个家伙,对
    的部队下达指示,命令三个团的部队除了警卫团在各留下一个营保护机场安全之外,其余部队全部跑步进入南京,进占南京各重点部位。同时给南京各日伪军部队下令,不得到**南京前进指挥所命令,也就是他本人的命令,如擅出营房者杀无赦。包括那些伪政府的高官在内。
    下达完一系列命令之后,刘家辉将他的指挥部就安在了明故宫机场旁边的帐篷中,而没有去日军早就为他准备好的下榻之处。更没有去南京那些高级伪政府的大员们的宴请。
    被刘家辉训的灰头土脸地今井武夫少将只能尴尬的回到日军司令部,将刘家辉与其说是要求,不如说是命令的话向岗村宁次转达。在司令部中本来就因为一下子从占领者变成了战俘,还没有从身份的转换中调整过来,本身就已经够郁闷地岗村宁次,听到今井武夫转达地刘家辉的命令,简直可以用暴跳如雷来形容,气的连摔了好几个杯子。
    “八嘎,他是什么东西,一个世界上最劣等民族的将领而已,凭什么让本司令官去见他。就是他们的总司令见我,还得客客气气地来。我们大日本帝国是败给了美国人,又不是输给了这些卑劣的支那人。要不他来见我,要不就不见面。”
    看着暴怒中地岗村司令官,今井武夫少将被吓的大气都不敢出。说实在的信使这个工作不好做。前两天在芷江自己差点没有被中国人的鸡蛋给砸死,今天在明故宫机场又被罚了足足将近小半天的站。自己里子、面子丢的是一干二净。
    但是他却知道那个支那将领口气这么大,人家有大地本钱。如果换了别的支那将领来,也许岗村司令官刚才地话也算是对。
    但是面对这个支那军将领,岗村司令官无论是在11军军司令官的位置上,还是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地位置上,甚至中国派遣军司令官的位置上都是屡战屡败,从无胜绩。实打实地是人家的手下败将,人家让他去见面,还是给面子。
    而且要是不去,要是若怒了这支那将领,按照自己今天在机场见到的空运来的中**队的武器装备和精锐程度来看,在全时都没有打的过人家,现在南京仅存的这一万多装备残破,缺少重武器的日军还真的不见得是人家的对手。
    想到这里今井武夫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中国派遣军参谋长小林浅三郎中将。看到今井武夫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自己,小林浅三郎中将也是眉头不展。三个日军中国派遣军最高将领之间陷入了沉默。
    不过这个沉默只持续了相当短暂的时间,就被城内响起的零星枪声打断,几乎是随着城内响起的零星枪声响起的同时,岗村宁次办公室内的几部电话,也几乎拼命的同时响来。
    今井武夫接完电话之后,脸色大变的看着岗村宁次道:“司令官阁下,下午空运抵达的支那军已经抢占南京城内各处要地,甚至我军各军营门外也放上了警戒部队。”
    “并扬言,我军官兵无他们南京前进指挥所命令,不得擅自离开营房一步,违命着杀无赦。我军在南京城内正常执行巡逻任务的各巡逻队已经被缴械。刚刚响起的枪声就是我军巡逻部队因为拒绝缴械,而发生的交火。”
    “这些支那军态度极为强硬,只要我军不在他们规定时间内当场缴械,他们便以我军违抗令为理由,直接开枪。这些支那军几乎全部是自动火器,我军在冲突中伤亡很大。几支巡逻队除少量人员被俘之外,几乎是全军覆灭。”
    “还有,他们在我们司令部大门之外也设置了警戒阵地,并架起了机枪。枪口直接指向我们司令部的大门。各军营请示我们对于支那军的挑衅进不进行还击。”
    “八嘎,这个刘家辉欺人太甚。皇军现在是按照他们政府的请求帮助维持秩序,他怎么敢这么做?命令各营房驻守部队,如果在遇见支那军挑衅,可以就地展开反击。我到要看看,他进入南京的这三个团,能不能与我南京驻军抗衡。
    ”
    岗村宁次听到今井武夫的汇报,差点没有被气的吐血。他岗村宁次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被集团军行动气的丧失了理智的岗村宁次几乎没有任何思索的下达了反击命令。
    接到命令的今井武夫为难的看着小林浅三郎中将,希望他能出面制止岗村大将疯狂的举动,支那军现在虽然只有三个团的兵力,但是他们后续还有整整一个集团军。
    派遣军即便能暂时占一些便宜,但是接下来怎么收场?日本政府已经投降,如今已经没有人能为派遣军做后盾了。要是真的打起来,怎么办?
    再一次接到今井武夫投来求救目光的小林浅三郎中将知道自己现在不说话是不行了,他示意今井武夫先不要将司令官的命令下达,将电话先挂掉。自己则走到岗村宁次面前道:“司令官,您千万不要中了这个狡猾地支那人的诡计。恐怕他们正等着我们还击。”
    “如果我们下令反击,正给了他们动手的理由。重庆方面给我们的命令是要求我们在他们地部队抵达前暂时维持局面,以防止新四军进入南京。现在他们地部队已经抵达南京,也就是说我军的维持任务已经完成,如果我们动手反击则没有任何理由。只能给他们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向我们动手。”
    “如果大日本帝国政府还在,帝**队还在,我们对支那军这种卑鄙的挑手段,自然要全力的惩戒。但是现在打起来,我们身后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支持。甚至连其他地方地驻军都不一定能赶过来支援我们。”
    “仅仅南京这一万多部队,我们根本无法与支那军大部队长时间的坚持下去。而且还给他们落下一
    投降,试图顽抗罪名。今天他们的确只到了三个|:那?司令官阁下与这支支那军数次交手,对于这支支那军的战斗力心里应该清楚。您认为我们有在一夜之内解决掉这三个团的实力吗?等到了明天,他们的大部队就会陆续抵达,那个时候等待我们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南京城内还有大量地民,我可以武装这些民参战。我们的人就算是蚂蚁,啃也能将他们啃死。”听到小林浅三郎地劝戒,岗村宁次固执的道。
    “我们拿什么是武装这些民?如果有多余地武器可以武装他们,我们在前一次会战的时候,何必让几个装备尚不完整还残缺过半地师团参战?况且就是有武器,那么多没有经过训练的侨民,去与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悍的对手作战,几乎可以说的上是自杀。”
    “岗村阁下,如今帝国在华的民与1937年的那些侨民已经完全不同。那时候因为帝国战略的关系,帝国在华的民绝大多数受过军事训练。但是现在,这些民大多数才由本土过来没有多少年,几乎没有多少受过军事训练。”
    “阁下,现在战争已经结束,我们必须珍惜帝国每一个人的生命。将来的日本还需要他们去建设。阁下,支那人有句古语‘小不忍则乱大谋’。既然他们要我们无令不得出门,我们就服从好了。我倒要看看他们那点兵力怎么能在看住我们这上万官兵和大量南京政府部队的同时,还能维持好治安?”
    “至于要您亲自去见他,我看您还是亲自跑一趟为好。”说到这里,小林浅三郎立正向岗村宁次鞠躬道:“司令官阁下,为了这一万多帝国的忠勇将士能够回到家乡,重新建设日本,为了南京的数万侨民的生命能得到保障,你受委屈了。”
    听到自己的参谋长的话,岗村宁次沉默良久,才长叹一声道:“也罢,我就去见识一下这个屡次击败我帝国之忠勇皇军的支那名将到底是什么样子,领会一下这位赫赫有名的支那抗日第一名将的风采。”
    小林浅三郎见到岗村宁次终于肯低头,便道:“司令官阁下,我陪您一起去。有什么耻辱我来担着。”
    “不,小林君你要切实掌握好部队,一定要约束好各部队,不要给支那军找到挑起事端的借口。有今井君陪我去就可以了,我们何必都去受这耻辱?既然我是派遣军司令官,这个耻辱应该我去领受。”
    今井武夫见到岗村宁次终于决定去见那个高傲的支那将领,便道:“阁下,我这就去安排警卫。
    ”
    岗村宁次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只带上两名卫兵即可。而且这两名卫兵也不要携带任何武器。”
    “那您的安全问题?我担心支那人的报复情绪会对您不利。还是带上一个警卫小队吧。我想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今井武夫有些担忧的道。
    “你以为那个支那军将领会允许我现在死?你太小看他了,没有完全羞辱我之前,他是不会让我死亡的。如果我们携带了武器,我们恐怕连司令部大门都走不出去。既然已经决定去见他,就做的干脆一点。”说完,岗村宁次将自己配枪和军刀都摘下,递交给小林浅三郎中将。
    “小林君,如果我回不来,南京的部队和侨民就拜托你了。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们地安全,尤其要约束好部队,不要给这支支那军任何借口。”
    果然,岗村宁次的汽车一驶出日军中国派遣军司令部的大门,一前一后两辆荷枪实弹的吉普车就将他地专车夹在中间。只是这两辆汽车上地中国士兵的枪口只有一辆是对着路线上两边的街道,后边的那辆吉普车上黑洞洞的枪口,则直接指向岗村宁次地专车,那架势似乎在告诉岗村宁次,只要岗村宁次的汽车稍位离他们地视线,车上那挺口径绝对不会小的机枪绝对会将他的汽车连同车上的人一起打成碎片。
    看着说是保护,实际上等于押解自己的中**队架势,以及在去往明故宫机场的路线上各处要点上地中**队,岗村宁次苦笑着对今井武夫少将道:“怎么样?我没有猜错吧,他怕的是我现在死或是逃,不怕我地抵抗。”
    此刻望着车窗外,正在将刚刚短暂的交火中被打死地日军士兵扔上卡车的中国士兵地今井武夫,被车窗户外边的情况弄的正心口一阵阵的发紧,听到司令官的话,今井武夫有些担心的道:“司令官阁下,我们这一去会不会被扣下?”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吧。这个支那将领的胆子在大也不能与他们国民政府抗衡到底。如果他禁止我们出营房还有一丝借口的话,那么他将我们扣下就没有理由了。不过对这个不按理出牌的家伙,我也不敢确定。”听到今井武夫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岗村宁次只能摇头苦笑。
    正在明故宫机场跑道边的帐篷中看着南京地图,心中思量第二天大部队抵达之后驻防地点的刘家辉听到参谋报告,日军中国派遣军司令官岗村宁次大将前来拜访的消息之后,冷冷的道:“让他先在外边等着,等我有时间在见他。”
    刘家辉承认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确小心眼,实际上他现在并没有什么事情,就算有也没有什么大事或是称的上重要的事情。第二天预定第一批空运的新77师抵达的时间还早,他现在完全有时间接待这个在他枪口下,被逼而来的岗村宁次。
    事实上刘家辉这么做,是因为报复这个家伙居然只派了一个副参谋长来机场迎接,就算把自己给打发了,那有那么好的事情。谁说男人就不能小心眼了。
    靠,你岗村宁次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东西,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一个战败国的将领,别说
    一个大将,就是天皇又能怎么样。打败了就是打败了
    更何况,你岗村宁次实打实的败在28集团军手中也不是一次两次,28集团军前前后后经过你的手吃掉了多少日军部队,要细数数,才能数的清。你有什么资格在28集团军面前摆谱。在刘家辉眼中这位屡次败在他手中的岗村宁次大将别说凤凰,就连脱了毛的鸡都不如。
    你岗村宁次和别人装大可以。但是和28集团军,和刘家辉装大还不够资格。要是你动怒正好,老子正好把你的中国派遣军司令部和你南京城内的这一万多驻军一勺烩了。正愁找不到借口。
    刘家辉将岗村宁次和今井武夫在自己帐篷外一晾就是一个多小时,别说让他们进自己的指挥部,就是连把凳子都没有给。气的这两个人差点没有吐血。
    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站的两腿又酸又麻,天知道他们成为高级军官之后,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被如此的罚过站了。身上被机场周围草丛中的大兵团作战的蚊子咬的混身是包,又痒又难受。自从刘家辉抵达之后,就一直受气的今井武夫实在有些忍耐不住,拔腿就要往里冲。
    与愤怒之极的今井武夫相比,来之前还愤怒异常的岗村宁次此时到是冷静了下来,一把拉住要惹事的今井武夫道:“今井君,事情既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我们要冷静。要忍住。”
    “司令官阁下,这个支那将领这么做是在成心的侮辱我们。我们堂堂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怎么能受如此之辱?更何况您还是身份远比他们这些卑劣地支那人高贵的帝国陆军大将,是整个在支那的帝**队的最高指挥官。侮辱了您,就等于侮辱了整个帝国陆军,侮辱了支那派遣军所有地官兵。”今井武夫悲哀地道。
    “既然我是支那派遣军司令官,那么我代表整个派遣军官兵受这个侮辱是应该的。我们现在是战败了,但是只要我们忍耐住,只要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精华还在,我想不出五十年,大日本帝国一定会东山再起。”
    “当年帝国贫弱不次于如今的支那,但是我们大和民族正是靠着惊人的忍耐力才有了后来地辉煌。现在我们既然已经战败了,就要更加的忍耐,为帝国地复兴多保存一份元气是一份元气。”
    “支那人不过是借着美国人的光,在有了在我们身上占便宜的机会。哼哼,劣等民族就是劣等民族。支那的国共双方积怨已久,他们现在表面上的团结是因为有了我们这个共同的敌人,等我们这个敌人没有了,他们之间必将有场规模空战地内战。”
    “等他们的内战打起来之时,就是我们大日本帝国复兴地开始。我们大日本帝国现在虽然败在美国人手中,但是精华尚在。只要我们大日本帝国恢复元气,以我们大和民族的一贯团结和聪明才智,何愁对付不了以内讧见常地支那人。到时候,今天的所手地屈辱我们必将百倍、千倍的讨还回来。”
    “还是小林君说的对,如果帝国还在,我们大可不必受这个侮辱,但是现在,形势逼人低头。该低头的时候就要低头。支那典故中的那个卧薪尝胆的越王,就是我们现在大日本帝国需要仿效的人物。今井君,为了帝国的复兴,我们还需要继续忍下去。”岗村宁次幽幽的道。
    “那司令官,我们就在这里受这个支那将领的侮辱?我可以,但是您不行。实在不行我们就回去,我就不信支那将领敢冒着得罪他们政府和美国人的危险,真的敢向我们下手?这个家伙只不过是一个集团军司令、中将而已。在支那比他大的多的人物有的是。”被岗村宁次死死的拉住的今井武夫气愤的道。
    “你以为没有那个支那将领的允许,我们现在还能走的出去吗?恐怕我们还没有等到上车,就会变成马蜂窝。”岗村宁次用下巴指了指两人身后那一排站的如同标枪一样,腰上插着两支快慢机的中国士兵,以及押解他们来的那两辆吉普车上黑洞洞的枪口道。
    见到司令官都这么说了,今井武夫少将不敢在造次,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老实的陪着岗村宁次继续在原地罚站。
    直到刘家辉感觉将这二位折腾够本了,挽回自己在刚抵达时候岗村宁次没有亲自到机场去接所丢的面子了,才将已经给他站了近两个小时门岗一个日军大将、一个少将招呼进自己的指挥部。
    见到两个人进入到自己指挥部内,刘家辉连站起身表示一下欢迎都欠奉,大大咧咧的就做在椅子上见两个人。弄的进到他指挥部中的岗村宁次和今井武夫感觉到自己象是即将接受审讯的犯人一样。
    人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话一点没有错。
    虽然没有见过刘家辉本人,但是一进到刘家辉指挥部中的岗村宁次一眼就看出来,此时就在这个帐篷中央坐着的那位一点礼貌也没有,见到自己进来,就那么坐在椅子上等候自己进来,连站起身来表示一下最基本的礼节都没有,领章上佩带着中将军衔的人,肯定是那个可恶的支那军将领。
    在终于见到这个闻名已久的支那军将领的时候,此次饱受凌辱的新仇,再加上数次败在这个支那将领手中的旧恨,就算岗村宁次的涵养在好,也不禁努力瞪着不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刘家辉。
    看他的表情,如果但凡有一点可能,他会立即凶猛的扑上去,咬下刘家辉两口肉来,以稍雪心头上的恨意。虽然战场上没有占到便宜,现在在牙齿上占到一些便宜也是可以的。只不过,形势只能让这位心中恨意滔天的岗村大将强行的克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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