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仁宗出声阻止,看到大家神情不一的眼神,仁宗顿了顿转向信王,说道, “四哥,四嫂此为不守女戒,不守妇道,纵是强行留下她,日后对皇室也是个笑话,但若休她四哥自是不甘,不过依朕看,她和展昭倒是情真意切,既然她们那么想在一起,而四哥又想要展昭的命,那么不如就赐他们同死好了。”仁宗此言一出,满台皆惊,就连信王也不自觉地转身讶然望向仁宗。
    “楚雨如,你可知罪。”仁宗重新坐回正座,微带怒意地问。
    “雨如知罪。”我低首轻回。
    “哼,就因为你一个,搅得所有人都不安生,好好一个庆宴也被你扰散!还让四哥如此难堪,好好的一个锦衣玉食的王妃你不要,你非要跟着展昭担着骂名不成!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今日之事,皆是你与展昭咎由自取,既然你们那么想在一起,朕成全你们!”说完,仁宗再看一眼信王,信王完全被突发事情给震住,面色铁青地怒视着展昭和我。
    “来呀!赐酒!”皇上一声令下,所有人反应了过来。
    “皇上不可”丞相和包大人齐齐跪下求情。
    “不可?犯下如此大错,还敢说不可!千根万由都是楚雨如引起,只死展昭一人,如何服众!”仁宗怒道“谁敢求情,立斩无赦!”
    “怎么?先生,难道你也想搅事不成?”仁宗瞥见白衣随时待动的紧张神情,了然冷笑,道“来人,将先生带下去休息!”
    “皇上!”白衣急急后退“皇上,既然知道他们真心真意为何不肯成全!皇上!”白衣不停退后,侍卫不停往前欲奉命带他下去。
    “白衣,愿来生我们三个还是好朋友。”我向他凄凉一笑,然后看到展昭面色坦然,向白衣微微点头。
    “展昭!带雨如走!凭你的能力,带她走!走啊!”向来优雅如水的白衣,此刻完全乱了章法,被侍卫带下去的同时努力地回头向我们喊道。
    我们双双跪在台中央,我们的双手十指紧扣,我们相互对视,而彼此的眸里映视的还是彼此从容不迫的美丽。
    “赐酒!”皇上再下命令,便有一太监颤巍巍地端着雕花红盘走过来,盘上放着两只白玉酒杯,而那里面装着的也是我和展昭的归宿。
    “王妃娘娘,展大人请吧。”太监将红盘往我们面前一推。
    “等一下,”信王阻止“皇上,臣并不想”话未说完就被皇上拂袖打断。
    “四哥,你不用说,朕明白,展昭、楚雨如,朕再最后问你们一遍,如果你们愿意各归各位,朕便不再计较今日之事,朕也保证朕的四哥不会为难你们,如何?”
    “展护卫!”包拯也急急叫道。
    展昭望向我,我笑,前世今生从没笑得这么甜过,泪水顺着面颊滴落到我们相互交握的手上。
    “昭然细雨如弥烟,
    缱绻 痴 恋天地间;
    最是 情 深星月鉴,
    携手 共 赴云之巅;
    不违 此 誓同连理,
    伴君 生 死两不厌。”
    展昭含泪而笑,轻轻地念着这首小诗,握紧了我的手“雨如,来生我们一定要找到彼此。”
    “嗯,就算我们变了模样,就算我们没了今生的记忆,但不要忘了这首诗,来生,我们定要找到彼此。”
    “展大哥!”
    “展护卫!”随着月华和包大人在侍卫阻拦下的惊呼,我和展昭双双举杯一饮而尽。
    “王爷,对不起了,今生给你带来这么多的麻烦,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我微微地笑着,带着知足却又谦意地微笑。
    “雨如!”信王惊愣之后大呼,继而转向皇上“皇上,皇上臣并不曾想要雨如的命,皇上,求您赐她解葯!皇上!”
    “四哥,四嫂饮下的是无色无味甚至无痛的‘安睡散’,此毒剧烈无比,也珍稀无比,只因一个是朕的四嫂,一个是朕的爱臣,所以,朕不忍他们痛苦才赐此珍稀之毒,只是四哥,此毒无解。”仁宗字字清晰地说与信王听。
    “什么!”信王一时支撑不住差点摔倒,幸而德公公扶持住“可是,可是”
    “四哥,后悔晚矣”
    “呃”毒性果然剧烈,如此短的时间便开始发作,我和展昭的额角汗珠细密,我只觉浑身无力,连跪地的力气都没了,眼前一昏便一头栽去。
    “雨如!”我模糊地听到信王以及台下白衣和裳雪他们的呼唤,可是我快要睁不开眼了,看到什么东西都是模糊的,展昭,怎么样了呢。
    “雨如,雨如”我听到展昭断断续续的声音,我讯声想爬过去,却没了力气。
    “皇上,皇上,臣求您救救她,救救她,只要她能活下来,臣愿意放她自由,皇上!”信王声音颤抖跪地求圣。
    “四哥当真愿意不再计较其它,放开四嫂?”仁宗无力地问。
    “是,皇上,只要能让雨如活过来,臣任何事情都答应。”信王急急地说,边回头探视我的情况。
    “哎,何苦,四哥,这是何苦,已经太迟了,朕说过,此毒无解。”仁宗别过头去。
    “雨如,这里”展昭毕竟会武功,情况比我好一点点,他使尽力气挪到我身边,将我圈进怀里,我只觉得周身冰冷,努力伸手抚过他的脸颊“展昭,不要,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雨如,”他喘息着,我知他情形与我相同,他握住我的手“来生再遇,那花开,时节”他后面的承诺我听不到了,我只觉得如同置身冰窖,冰到我所有的神经全都麻木,这样也好,这样也好,纵使没有来生,我能死在他的怀里也好。
    后记:“小白,小白不要把你的脑袋伸过来,我会痒哦。”我呵呵地笑着推开白虎肥大的脑袋。
    “雨如,你看这个花样儿如何,看。”裳雪端着绣花撑子拿过来给我看。
    “好漂亮呀,裳雪你真厉害,以后我也要跟你好好学学。”我笑着说。
    “算了吧,展大哥心疼你不让你学,你每次都把自己的手弄得惨不忍睹。”
    “说我什么呢?”正说着,展昭和子佩突然出现“雨如,你看谁来了。”
    “子佩!”我惊喜地喊道“子佩,你怎么会来?”
    “嗯,这次来就没打算再走,欢迎我们吗?”子佩也高兴地笑着。
    “你们?”我又讶然。
    “对,我们,我和我的娘子,月华,来这边。”子佩向白衣的茅屋大叫。
    “月华!?”我和裳雪也惊讶地喊道,却见月华羞红着脸扑进了裳雪怀里“裳雪,雨如,我好想你们哦。”
    “月华,你,你们,你和子佩?”看到我们的问话,月华的头都快埋进衣襟里去了。
    “就是皇上给你们的假毒葯,帮你们诈死之后,我才和月华姑娘”子佩解释,原来是这样
    朋友久别重缝自是有说不完的话,然后白衣就提议大家一起帮子佩和月华再盖一座屋子,又于是大家说干就干一齐动手,一直忙到日落时分,茅草屋逐渐成形。
    我和裳雪还有月华远远地站着,看着三个男人在屋顶忙个不停,夕阳的映照下,白衣飘然似雪,子佩青葱如松,而展昭,呵呵,我的唇边漾出了幸福的笑,那抹银白的身影依然的洒脱,依然的俊逸爽朗,在夕阳的描绘下,周身都渡上了一层金,使我想起最初的时候,他曾经说过的“金色的,很美。”
    就这样吧,白衣有和裳雪的故事,子佩也有和月华的故事,而我,我的生命里有你,展昭,今生已然因你而痴狂,此爱注定天下无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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