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晓风正在上班,父亲来了一个电话,说晚上可能晚一点回来,让她自己先吃饭,不用等他。晓凤偷了个懒,就在医院食堂吃了晚饭才回去。
    晓凤回到家里,烧了点热水,把母亲的房间和客间都打扫了一下,以备晚上万一丽珠姨带了人来。往年会市丽珠姨家里来的客人住不下,都是住到她们家的,早上她已经和丽珠姨打过招呼了,所以,她得作个准备。
    等她把房间都整理好了,她已经满头大汗了。晓凤拿了衣服,就去洗澡了。
    温温的水冲到了身上,一种柔柔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晓凤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往年,招待客人、整理房间这些事都是母亲打理的,现在母亲不在了,想到这些,晓凤心里不禁又有点酸酸的她想起了母亲半夜的叫声,虽然第一次听到那叫声时不免毛骨悚然,可是现在,她倒有点想再听听母亲的叫声了!那叫声充满了关爱和温柔,又充满了担心和忧愁。唉,妈妈呀,女儿又何尝不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担心和忧愁呢?母亲刚死时,晓凤从没想到这起凶杀案和父亲会有什么关系,她反而觉得父亲对她比以前更疼爱了。可是,从她觉父亲**她洗澡以后,她再也无法像原先一样去依恋他了。继父那邪淫的目光,让她心中充满恐惧,她想搬出去住,医院里也好几次有宿舍空出,但是,陈院长总是叫她再等等难道——是父亲跟他打了招呼?
    她现在才明白,父亲把母亲的叫声放出来,是为了让她打开房门,是为了能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拥抱着她,猥亵她,或许是为了能够想到他这些拙劣的表演,晓凤真是觉得又可笑又无聊!真不知是可恨还是可恶?是卑鄙还是下流?晓凤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母亲总是对她说,母亲不在的时候,晚上睡觉一定要把门锁上。晓凤现在也才明白,母亲在世时为什么这么护着她了,那是因为母亲早就现了继父的鄙劣行径!想到这里,晓凤突然明白了:母亲的死跟正义的死一样,都是因她而起的!这次小戴去赴约,晓凤心中甚是担心,直至今天早上,博书告诉她以后,晓凤才放下心来。父亲对所有亲近她的人都下手了!醉翁之意,岂在酒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也!
    想到这里,晓凤不禁毛骨悚然起来,危险正潜伏在她的身边!怎么办?怎么办!对,找丽珠姨!晓凤迅穿好衣服,准备去找丽珠。正在此时,有人敲门,晓凤知道丽珠来了!
    敲门的果然是丽珠,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妇女,这个妇女晓凤认识,前两年,她跟丽珠姨来家住过,晓凤连忙把她俩让进了屋。
    丽珠:“晓凤啊,今天晚上,我跟我表嫂就睡你家了。”
    晓凤高兴地:好!我正要去找你呢!”
    丽珠:“什么事吗?”
    晓凤:“也没有什么事,就想跟你说说话呗。”
    丽珠:“好啊。正好今天晚上有空。咱娘俩好好聊聊!”丽珠知道因有表嫂在。所以晓凤不好说什么。
    晓凤:“好叻!”
    丽珠:“晓凤啊。我先把房间收拾一下吧。”
    晓凤:“不用了。我已经收拾好了。”
    丽珠:“那太好了。”转身对那表嫂道:“表嫂。那你先上去睡吧。明天还要赶早。”
    表嫂:“好。那我就先上去了。”
    但凡来会市的人常常都会带着自家产的农副产品来与别人交流,所以,会市的官方称呼也叫“物资交流”这位表嫂可能也带了自家的东西来交流来了。所以要赶早。
    晓凤把表嫂带到楼上,让她睡到客间里。
    丽珠:“晓凤啊,我就睡你妈的房间吧。”
    晓凤:“好啊,我已经打扫过了。”
    丽珠:“行,你先陪我聊聊吧。”
    两人进了周凤的房间,睹物思人,丽珠心中不禁感慨。可是,她怕晓凤伤心,也就不说什么了。晓凤呢,她怕丽珠心中忌讳,又是夜间了,所以,也不敢提起。
    丽珠:“晓凤啊,你爸知道我今晚睡这儿吗?”
    晓凤:“我还没碰到他呢!他说今晚迟点回来。”
    丽珠:“噢,那我们就等等他回来吧。”
    晓凤:“行。”
    晓凤从桌子上拿来一个苹果和一把水果刀,开始削苹果。那是她白天买的,因为,丽珠姨要在这儿过夜,她特意准备的。两个人在周凤的房间里轻轻地说着话,不知怎的,晓凤好像感觉到妈妈又回到了身边,丽珠想到周凤的惨死,想起自己跟周凤情同姐妹的二十年的交往,想起周凤所受的委屈和她生前种种好处,心里也酸酸的,就在这种相互依恋和信赖的氛围里,丽珠再一次走进了晓凤的内心。听完晓凤的叙述,丽珠也为晓凤的处境深深担忧起来。
    丽珠:“晓凤,要不你就住到阿姨家来吧。”
    晓凤:“不用吧。”
    丽珠:“那就再等几天吧,等我忙过了会市,再想办法吧。”
    晓凤:“嗯。”丽珠知道吴腊现在真的有点丧心病狂了,为了达到占有晓凤的目的,他很可能采取极端的做法,怎样保护好晓凤不受到吴腊的伤害,这才是她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可是,她又不能把自己的担心告诉晓凤。在吴腊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之前,她也什么都不能做,以静制动,才能以不变应万变而掌握主动权。怎么办?怎么办!今天肯定不行了,都快半夜了。明天!明天一早马上去找朱辉去!
    夜深了,吴腊还没回来。丽珠知道吴腊有个老相好,都二十来年了,他那帮小兄弟都笑称那是他的外室,没有女人可玩时,那就是他泄的去处,吴腊在几个至好的朋友面前,也从不忌讳。外人只是碍于他书记的面子,不敢提及罢了。今天他可能就到她家去了。一时半会还不一定会回来。
    丽珠:“晓凤啊,我明天还上课呢,家里一大帮子客人明天一早就要赶会市的。我就不等了。你要是等得住就再等等,替我跟你爸打个招呼,行吗?”
    晓凤:“行,我等等看,等得住最好,等不住也没关系,反正往年会市,你也都住我家的,说不说都不碍事的。你早点睡吧。”
    说完,晓凤就到自己房里去了。
    晓凤掩上门,就躺在床上一边看书,一边等父亲回来。
    晓凤看着书,突然门开了,母亲从门外走了进来,晓凤高兴地站了起来。
    晓凤:“妈,你怎么来了?”
    周凤:“孩子,妈不放心,来看看你呀!”
    晓凤鼻子一酸:“妈,我想你!”说完,她就扑进了母亲的怀里。母亲抱住了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晓凤心里酸酸的,一种似醒非醒的感觉笼罩着她,她好像觉得又怕母亲突然离去,因为她还记得母亲已经死了;可是她又觉得母亲并没有死,这不,她不正抱着她吗?她不愿母亲离开,她也紧紧地抱住了母亲!
    母亲搂着她,轻轻地抚摩着她的头,晓凤靠在母亲肩上,她想对母亲说:“妈,你再别走了,女儿天天都想着你哪!”
    母亲把她搂得更紧了。突然,母亲扳起她的头,开始吻她,并且一只手伸到了她的前胸!晓凤突然觉得有点奇怪,母亲这是怎么啦?突然,她闻到了酒气!晓凤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一个蒙面人正抱着她亲吻呢!
    天哪!晓凤一下子惊醒了。她想要从那人怀里挣出来,可是他把她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双腿已经爬到了床上,当晓凤挣扎的时候,他顺势一把扯开了她的外套,再用力一拉,她的衬衣也被扯开了!晓凤本能地双手抱住了前胸,那人马上腾出手来要扯她的裤子。这时,晓凤完全清醒了,她用力一转身,把双腿从那人脚下抽了回来,那人眼看晓凤就要逃脱,他一拳朝晓凤脸上打来,真是说时迟那时快,晓凤头一偏,那一拳重重地击到了床杠上,只见他倒抽了一口气,用另一只手去捛这只在床杠上击痛的手,晓凤趁机一个转身从床上坐了起来,那人也从床上爬了下来。此时,晓凤已经站了起来,她看见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她把它握到了手上。那人一看顿了一顿,晓凤手中有了刀,胆子大了起来。晓凤:“你敢过来!”说完把刀举了起来,朝着他指着。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突然那人飞起一脚朝晓凤握刀的手踢了过来,晓凤没有防备,只听得晓凤“啊哟”一声,那刀一下子飞了出去。那人马上扑了过来,抱住了晓凤,并要把她往床上按,晓凤一时情急突然叫了一声“爸呀!”那人不由自主的应了一声“哎!”顿时,两人都愣住了。晓凤一下子从他怀里挣扎了出来,这时,晓凤已经听出了吴腊的声音!
    晓凤:“你,你是——”吴腊并不回答,又要扑过来搂她,晓凤一下子冲到了门口,拉开了门,吴腊也一下子冲了过来,拽住了晓凤。
    吴腊:“晓凤,听我说,我爱你。我要你!”说完就要搂她。晓凤一个耳光扇到了吴腊脸上:“怪不得妈说你是畜牲!”
    吴腊气急败坏地:“别提她!我要你替她还债!”说完,吴腊又去拉晓凤,晓凤一转身吴腊一下子扑了过去,晓凤的脚被门槛一跘,又被吴腊一扑,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吴腊也压了上去。吴腊趁机又去扯她的衣服,晓凤情急之下一口咬住了吴腊的手,吴腊“啊哟”一声,松开了手,他爬了起来。晓凤也跪了起来,准备站起来。
    吴腊:“你敢咬我?我让你咬!”说着吴腊提起一脚,用力朝晓凤的小肚子踢了过去!只见晓凤一下子蜷起了身子,连呻吟都没能呻吟一下就从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一直滚到了二楼的门口,她的头“砰”的一声重重地撞到了墙上。
    晓凤没有站起来,也没有声音。血从她裤子里流出来还有血从她头上流出来
    吴腊从三楼冲了下来,他又伸手去扯晓凤的衣服
    却说丽珠刚睡着不久,突然被三楼晓凤房间的声音惊醒了,她正奇怪,突然,只听见什么东西从楼上滚落下来,紧接着,好像是什么人的头撞到了墙上,一种不祥的感觉突然掠过她的心头,她打了个滚爬了起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披上,慌乱中,一下子连电灯开关都找不着了,她慌忙拉开了门此时,吴腊已扯开了晓凤的衬衫,他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一看,大吃一惊!
    吴腊:“周凤!”他松开晓凤:“周凤!啊!有鬼,有鬼啊——”
    这时,丽珠摸到了门边的电灯拉线开关,她一边拉开了电灯,一边伸手一把扯下了吴腊头上的头套:“吴腊,你这是在干吗呀?”
    这时,吴腊看清楚了,原来是丽珠!
    吴腊:“丽珠你怎么在里面?”
    丽珠:“明天会市,我家来客人了,我就到这里来了。”
    吴腊:“你怎么不说一声?”
    丽珠:“晓凤说她等你,她准备告诉你的。”
    吴腊:“晓凤?”
    两人低头看时,晓凤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丽珠连忙蹲下身子,一边抱起晓凤一边叫道:“晓凤,晓凤!”
    这时,睡在四楼的表嫂也起来了,开门出来,问道:“丽珠,什么事啊?”
    丽珠:“表嫂,快,快去叫车子,送晓凤去医院!”
    表嫂应了一声,马上下楼出去了。
    丽珠看着表嫂出了门:“吴腊啊,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吴腊:“干什么!我要报袁之庆的夺妻之仇!”
    丽珠摇摇头:“吴腊啊吴腊,你真是太糊涂了!你知道吗?晓凤是你的亲生女儿!”
    吴腊大惊:“什么?我的?亲生女儿?别瞎说!”
    丽珠:“我没瞎说,这是真的。”
    吴腊:“你们别听周凤那个女人撒谎!她亲口告诉我,晓凤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丽珠:“唉!吴腊啊,你再仔细想想!那一年,你几时给周凤过的生日,周凤和袁之庆几时结的婚?晓凤又是几时生的?你呀你呀!”
    吴腊:“那周凤干吗不告诉我呢?”
    丽珠:“你给她机会了吗?这些年来,你对得起她吗?”丽珠说着,忍不住哭起来了:“周凤啊,我苦命的妹妹啊!”吴腊:“那你们干嘛都瞒着我呀!”
    丽珠:“吴腊啊,这些年周凤过得冤哪!你对袁之庆所做的一切都是插在周凤心头的一把把刀啊!这些年,你在外头都干了些什么呀?你居然还对周凤下了手!”
    吴腊:“你别乱说!周凤不是我杀的!”
    丽珠:“就算不是你杀的,你也不能对晓凤下这个毒手啊!”吴腊:“我要她替袁之庆还债!她是袁之庆的女儿,不是我的女儿!”
    丽珠:“就算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也不能这样做呀!”
    吴腊歇斯底里地:“我要报仇!我还要杀了这个晓凤!我要杀了袁之庆一家!”
    丽珠:“吴腊你呀,简直是畜牲!晓凤真是你的亲生女儿呀!”
    吴腊双手捶着墙壁,痛苦地叫道:“那不可能!”
    丽珠从怀里掏出日记本,怒不可遏地朝吴腊砸了过去狠狠地说道:“你自己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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