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不是我说你,你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难得这么好的机会在街上遇见,你就只拿了他一袋小笼包,然后就走啦?!好歹也问问他家的电话之类的吧?!"
    这是胡妮在听了贝凝坦白那天清晨与柏毓的巧遇之后,最最难接受的地方。
    "他也没问我家的电话啊!他甚至没问我的名字叫什么。"贝凝噘嘴说。她跟胡妮刚下了捷运,正往附近的一家店走去。
    那是一家介于餐厅与酒吧之间的店,白天卖餐,晚上卖酒。蓝白色的地中海式装潢颇具异国情调,往来的人也较不复杂,否则以贝凝的个性,她是绝不肯陪胡妮来这类场所的。
    "姑娘啊,作为一个现代的女人,要主动一点嘛。"胡妮走到贝凝前面,转身面对她倒退着走。"你以为现在还是十九世纪,等着罗蜜欧来跟你说:我愿意为你摘下天上的星星、月亮"
    "对耶!"贝凝的眼中有抹开心而单纯的神采。"我就是想要那样,你真了解我。"
    "了解?"胡妮都快晕了。好在在她晕倒之前,她们来到了那个小酒吧的门口。胡妮夸张地说:"赶紧给我一杯烈酒吧,免得我还没喝就先被你气昏了。"
    然而才一进店门,胡妮就宁可回家,不在这里喝酒了。只因她们两人一眼就看见了柏毓坐在角落那边昏黄的灯光下,他不是一个人,在他身边不,该说是他的大腿上,坐着一名年轻艳丽、身材惹火的女郎。
    女郎暧昧地跨坐在他身上,短裙下裸露的长腿夹住了他的腰,丰满的胸脯紧靠着他的。阵阵放肆的低笑和喘息声里,只见她狂野地搂住了他的颈,小巧的舌尖大胆地滑过他的喉结。他脸上的微笑愈来愈深,也愈来愈暧昧。他支起她的头吻她,逗弄她的唇,细细啃咬着她的下巴,留下一排热情的红印;不甘寂寞的手,早已经溜进了她紧绷的上衣。
    如此诱惑人的镜头,让男人看了血脉偾张,女人见了脸红心热,引发的疯狂遐思让室内的气温莫名其妙高了好几度。他俩却仍旧旁若无人般,不时发出挑逗缠绵的低笑声。
    胡妮小心翼翼地转头看贝凝。"我们要不要换一家?"
    柏毓那精彩火辣的演出早让贝凝的心凉了一半。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而他大腿上的那名女子,该是他女友喽?
    霎时,那天清晨柏毓给她的好印象统统付诸流水,冲到大海里不见踪迹。
    "为什么要换?"贝凝赌气地回答胡妮,也告诉自己:这男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才不要因为他而影响了自己的计划!
    两人挑了另一角落的位置坐下。然而柏毓那边的风光实在是太精彩了,以至于胡妮就算坐下了,还是频频往那边投注目光。看着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回过头来跟同凝说:"其实关于这家伙的传闻,多半也是不太好的。都说他是个没良心的律师,而且很花心。"
    贝凝从刚才那一刻起,便下定决心要把对柏毓的一切印象隔离在宇宙之外。她掩饰似地转过目光。"他的传闻好不好又不干我的事。"
    "你不是满喜欢他的吗?"胡妮开玩笑。
    "谁说的?!"贝凝矢口否认,但否认得太快太急,反而像是欲盖弥彰
    "呵呵。"胡妮也不点破,只是嘻笑两声,算是饶过她了。讲了太多话,她想喝水。"怪了,我们刚才点的东西怎么没人送过来?"
    "可能忘了。"贝凝眼角环视,郑重作了结论。
    眼看胡妮正想举手喊服务生,贝凝将她拦了下来。她好心肠地说:"算啦,你没看见今天只有一个服务生吗?一定忙死他了。我去吧台点吧。"
    于是她移动窈窕的身躯,走向吧台。她客气而谅解地跟bartender说:"我们刚才点了一杯热咖啡、一杯vod-kalime,可是你们忘了送了。哦,请顺便再给我们两杯冰水。"
    bartender一想,果然是忘了,他道了歉,贝凝便站在吧台前面等。然而她站的这个角度,跟柏毓的距离是那么的近眼梢实在很难不瞥到一下。
    说真话,贝凝无法否定柏毓的确是个足令女人迷醉的出色男人。那张脸予人充满力量、智慧的感觉,满眼是慑人的自信,微扬的唇角又带了点讥诮,超过一八0的壮硕身材,美女在怀的形象简直就是最完美的装饰,相得益彰。
    贝凝眼眸的余光不由自主又移了过去,然而就只那么一眼,她却发现柏毓的眼神这回仿佛老早在那等待她似的,半空截住她的视线。深黝晶莹的瞳眸带着笑意,似乎极高兴再见到她。
    他的女伴已经不坐他大腿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但这干她什么事呢?贝凝莫名其妙地脸红了,她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她非得遵守她的戒律不可!不可以被男人的外表所迷惑不可以不可以
    "嗨!"
    柏毓的声音竟出现在她身边!贝凝脖颈僵掉了似的不转头,暗暗深吸口气,却压不住心里那不试曝制的狂跳。
    他很有耐心,以为贝凝没听见,又说了一次:"嗨,又见面了。"
    柏毓其实从贝凝一进店里就看见她了,可是碍于菱謦在身边,他又不能赶菱謦走。一直等到菱謦出去讲行动电话,他才逮到了机会。
    贝凝觉得她要是再不回应,就好像太没礼貌了,她只好迅速朝他一笑,那笑容短到只是唇角往两边一拉就没了。"哦,嗨。"
    "我常来这家店。你也常来?"他的眼光审视着她,似乎很享受欣赏她。她没有过多的装扮,不像菱謦身上穿的是dkny,脚上踩的是prada皮鞋;贝凝那件简单的针织洋装是net或佐丹奴都可以随便买到的那种,然而如此平凡的衣服,她穿来却自有一股风韵。她的清新气质使她在众人中独树一格。
    柏毓曾经认为贝凝算不上绝色美人,但奇怪的是,每多见贝凝一次,她在他心中的评价便更往上加一层。与她比起来,菱謦似乎就美得太浮面、太矫饰了。
    他甚至觉得只要一见到贝凝,他的胸中就会涌起某些他不熟悉的东西。是情感?他不敢确定,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我跟胡妮常来。"贝凝回应他的话,接着却冲口而出:"但我不知道你跟你女朋友在这里演三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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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凝的这句话让柏毓的心重重一沉。完了!他今天放荡的举动,肯定让他在贝凝心中的地位烂到谷底,而这是他最不想见的。然事实早已发生,覆水难收,他律师的本能让他习惯性的回避话题:"她不是我女朋友。"
    柏毓并没有说谎。他本来就不认为菱謦是他女友。
    贝凝也为刚才自己的口直心坑邙懊恼。为了贯彻她的戒律,她很快地筑起一道高墙,她故作随意地说:"没关系啊,那不干我的事。"
    贝凝的冷淡像盆冷水一样从柏毓头上淋下。柏毓有点狼狈,但贝凝的冷漠不足以让他放弃,刚好bartender呈上了刚才贝凝点的饮料,三、四个杯子放在一个托盘上,贝凝得自己端回去,柏毓马上又想做英雄了。
    "这么多你怎么拿?我帮你端。"
    贝凝的墙继续在往上堆砖头。她客气而刻意疏远地,"哦,谢谢,不过不用了。"
    柏毓的好心又只好马上去撞壁。但贝凝毕竟是逞强,勉强自己在柏毓面前装硬,但骨子里她并非这样的人。演戏装假的结果,她浑身都不自在,端起餐盘来甚至手都发抖,几个高高的杯子立在盘上,贝凝才刚端起来就东摇西晃棗
    "小心点。"柏毓提醒地喊。
    他不喊还没事,一喊贝凝更分心了。托盘一斜,杯子左滑右晃,一只杯子正要滑出盘棗
    "小心!"柏毓这回喊真的了。他急着去救杯子,贝凝也是,于是贝凝握住了杯子,他则握住了贝凝握杯子的手。
    这是意外,否则贝凝根本不可能给他机会碰她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她的手里握着冰冷的杯子,手背上却有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暖暖体温,他的手掌又大又有力,整个包住了她的棗
    他的碰触发挥了魔力,她的血液沸腾,急促流过她的血管。她因在他的手下,竟动弹不得棗直到他主动松开了手,并替她把杯子接了过去,放回吧台上。
    他幽默地一笑。"看来得换一杯,冰的vodkalime都变成热的了。"
    小小的意外,却让柏毓站到她身边来了。贝凝不必转眼都知道他就贴着她站着,那么近,他高大壮硕的身材优势让贝凝马上变成了一个小女人,他身上辐射出的压迫感,令她不安。
    "没没关系。"贝凝匆匆地说,端起盘子,转身就要走。继续跟柏毓保持这么近的距离,她自己都不敢保证按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更何况她的心还在以擂鼓的状态狂跳!
    "啊,小姐等等,我忘了你的热咖啡。你再等一下好不好?"不期然的,bartender喊住贝凝,帮柏毓留下了她。
    机会难得,稍纵即逝。柏毓再也不浪费时间,他凝着她,诚恳地说:"记不记得那天早上我在便利超商的门口遇见你?你不晓得我回家之后有多后悔,因为我竟然白痴到忘了问你的名字,忘了问你的电话。如果我现在请你告诉我这些,你会不会原谅我的白痴?"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诚恳让她讶异,她抬头面对他,却马上被卷进他那双令人销魂的深邃眼眸中。一股奇异的感觉在她体内波动,她的内心开始说着她不想听的实话,但她不容许这个小小的意外破坏她的戒律,她努力地,"不用吧?你不必知道那些。"
    贝凝的拒绝虽然无情,但吓不走柏毓。近距离看贝凝,她纤致的五官透着某种深度的美丽,十分耐人寻味。这么美的湿澈瞳眸,隐着多少热情?
    不由自主地,柏毓把语调放得更柔了。"你不会这么吝啬吧?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
    "真真的不必。"
    天!她在干什么?听见自己的声音居然又低又弱,使贝凝霎时恢复了理智。她怎么能沉醉在这男人的魅力之下?
    她忘记热咖啡还没送上,猛一转身,想端了盘子就走,远离他的势力范围,结果被椅子一绊,却差点扭到脚。她身子一拐,他直觉反应的伸手搂住她的腰,扶住了她。
    这下可好,她的本意是想离他远一点,结果现在竟然更近。贝凝对男人的经验本来就不多,可也从没有过如此劲爆的感觉。怎么会这样?他的接触竟使她全身为之酥软,脑子昏昏的,体内开始问起了不正常的红灯,警示她心跳的加速。
    搂着她,应该只是绅士般地扶着她站好,但他却不想把手从她的身上移开。她转盼留情的眼眸使他沉醉,她纯真嫣然的神韵令他着迷,在贝凝的身上,他可以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吸引力。
    一道狂野、诱惑的电流在他们之间旋起了一圈圈的漩涡。贝凝深吸一口气,却吸入了他的气息,令她更为慌乱。他的气息仿佛堵在她的肺里,心猛力地撞击胸膛,心跳声充满了耳朵。
    她微仰起头,他俯视着她一仿佛有磁石相吸,两人的唇竟自动地愈来愈靠近棗她察觉眼前的危险,而她却完全无力抗拒。
    就这么轻易地被他吻了吗?她忘了她的戒律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可是不论她如何阻止自己,她仍无法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棗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冷得像冰风暴的女高音杀风景地吹走所有浪漫的气氛,手叉腰、站三七步的菱謦冷冷地望向他们。
    贝凝在这冷气团的笼罩之下陡地找回神智。
    太糟了!她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她怎么能这么没有定力?一点点诱惑就让她的戒律如同垃圾被抛弃,还差点献上她的吻。而且,柏毓身边那个妖烧的女人眼光毒镖一样的狠狠射向她,她简直就要中镖死。她何苦让自己卷入这种难堪的局面?
    但贝凝的懊恼绝比不上柏毓。菱謦还真会挑好时机,刚好来破坏他的好事!他气恼地望向菱謦,菱謦则狠狠问他:"她是谁?"
    她是谁?柏毓这个大律师难得也有回答不出来的时候。第一,他不知道贝凝的名字;第二,他不知道贝凝把不把他当朋友,若乱开口,恐怕惹恼了贝凝。就因为对她如此在乎,以至于柏毓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只好苦笑。
    柏毓回答不出来,而贝凝也不想他回答。她迎着菱謦的眼光,这下才看清楚了菱謦。她的年纪很轻,大概跟她不相上下,细细的黑人卷长发有如蛇一般盘踞头上,比短裤还短的短裙露出一双浑圆的大腿,皮制的紧身上衣箍着她夸张的曲线。
    有了如此冶艳的美女,她这个清粥小菜在柏毓心中又算得上什么呢?
    也许是有自知之明,也许是委屈、是伤心,贝凝什么也不说,端起了托盘,转身就要走。
    "等等!"柏毓想也不想就急急拦她。
    "啊,小姐,你的咖啡好了。"
    罢好吧台服务生又端了咖啡来,贝凝只好把托盘又移回去,放上咖啡,但柏毓情急之下,正伸手来拉贝凝,就这么一来一往棗
    托盘又一滑,那杯刚煮好的热咖啡,不偏不倚地全倒在柏毓身上,而且精准地刚好泼在他的裤裆上。
    要命烫啊!
    柏毓无法置信地瞪着贝凝,脸上的表情是龇牙咧嘴、咬牙闭眼。他没力气再留贝凝,也没力气去厕所整理这一身的狼狈,他扶着吧台,整整花了三十秒才站直腰。
    全pub免费看见这一幕好戏的观众无不惊呼声四起,唯有菱謦,除了惊讶之外比,别人更多了分要笑不笑的古怪神情。别人不清楚,菱謦却晓得,柏毓有个坏习惯,他穿牛仔裤时不喜欢穿内裤棗
    菱謦看着柏毓的裤裆,好像还冒着一点烟。她又心疼柏毓,却又有那么点幸灾乐祸。活该!谁叫他这么花心?
    闯祸的贝凝顿时整个人全傻了。她不是故意的,她心肠一点也不狠毒啊!她急得口中一迭声地只会讲:"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抱歉"
    她本能地很想帮点什么忙,但转眼看见菱謦正站在他身边,她忽然明白,就算要帮忙,好像也轮不到她吧?
    或许是歉疚,或是心里不平衡,贝凝一下子脑子全乱了,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一团混乱的地方。
    她忘了托盘上那些肇事的饮料,甚至忘了胡妮还坐在那边等她,一转身,她连想也不想的居然就奔出了pub门口!
    贝凝后来只要想到那天晚上在pub发生的事,她就头痛。
    对她来说,那个晚上实在不是美丽的回忆。不只因为看见了柏毓跟菱謦的火辣镜头,也因为她差点打破了自己的戒律棗那个"不要被男人的外表迷惑"的信念,在那个晚上竟然显得如此薄弱无力
    而最糟的是,她竟然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全倒在柏毓的裤裆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她会如此笨拙,但他总有教她心慌失措的能力。夜深人静,将睡未睡的躺在床上时,这问题总会在贝凝脑海里萦绕。似乎有几个词汇可以形容对他的感觉棗吸引、着迷其他则是她目前还分析不出的感情。
    不过罢了。她懊恼地想。他的花心、那个妖艳的菱謦,还有她那天的蠢她不相信她跟柏毓还有什么可能了。不过可恶的是,她为什么总是想着她跟柏毓有什么样的可能?
    好在生活中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事占据贝凝的时间,除了胡妮咖啡店里的工作,还有她当义工的孤儿院正准备二十周年庆的活动。
    贝凝负责的是点心,那天可真是忙死她了;凌晨就起床烤蛋糕、饼干不说,一早在会场,还忙着布置桌面。为此,她跟胡妮请了一天的假。
    "我说你啊,这种没钱的工作,你还做得这么开心。"望着贝凝兴致勃勃的忙碌着,胡妮在一旁忍不住叹。咖啡店早上客人并不多,贝凝又请假,她干脆店迟点开,也来帮忙。
    "当然开心啦,"贝凝把一盘切片的蜂蜜蛋糕摆上桌,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今天的杰作。"想着那些小朋友吃到好吃的蛋糕时,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还有来参加周年庆的贵宾,要是因为蛋糕好吃而多捐点钱,那该多好!"
    "你做梦吧你。"胡妮无情地毁掉贝凝小小的梦想。但她的神情很快转了,忽然诡诡地笑起来,"不过啊,你今天的运气不错,可能会遇见你喜欢的人哟。"
    喜欢的人?贝凝心一提,眼前倏地浮现柏毓的身影,但她马上又把这念头抹掉,否认地,"你别乱讲,我才没有喜欢的人。"
    "是吗?"胡妮直问到她脸上来,"如果真是这样,那天在pub干么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冲出去了?我在后面喊破了喉咙,你都听不到。如果不是因为季柏毓,难道是因为鬼?"
    对,她那天真的是见鬼了。讲到那天,贝凝的脸就莫名其妙又红了,她低头又努力整理起蛋糕。"他今天不会来的啦,他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可是现在知道了。"胡妮嘻嘻笑说。
    "为什么?"贝凝傻气地仰起头,眸中大惑不解。
    "我告诉他了。"胡妮颇为得意的样子。"那天你不是冲出pun自己走了吗?我追你没追上,结果倒是被季柏毓追上了。他问了我你的名字、电话,我还顺便给了他周年庆的邀请卡!"
    "你你"贝凝大惊失色,实在不懂胡妮为什么这么鸡婆。她指着胡妮的鼻子,"你不是告诉我他很花心,名声不太好吗?你还把我的资料给他,你不担心我被他骗?"
    "你有什么好给他骗?要钱没钱,姿色虽然不错,世上美女也不只你一个,"胡妮很不给面子地说:"要骗的也只有感情,那你就聪明点嘛,大不了跟他玩玩就算。喂,你再不交个男朋友,我真的怕你会心理变态。"
    "你才心理变态。"贝凝气得骂。这些是什么烂理由?
    不过一边整理桌面的她,心情却不由得浮躁起来了。她一方面期待他的出现,毕竟他的身影始终留在她心底,但另一方面,她又希望他今天千万不要来,她没把握见到了他,她的心里还能风平浪静。
    就从这一刻开始,贝凝的心再也不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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