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騒扰我,我却看见他在騒扰丽诗!
    晚上大家吃完饭,说好去森林区夜游,我一个人先到集合地点,刚走到饭店中庭,就看见丽诗和古若愚。
    这家伙又在干嘛?
    或者--是丽诗在騒扰他?
    因为我看见古若愚一脸的不耐烦。
    “小杜!”颜皓也来了,走到我身边。
    “你你才低级!”丽诗突然跺脚,对古若愚吼了一声,甩头跑开,经过我们身边。
    “丽诗!”颜皓看见,喊住她。“你怎么了?你哭了?”
    丽诗红着脸,脸色羞窘。
    “不关你的事!”
    “丽诗,丽诗!”他追过去。
    “颜皓--”我伸出手,但没拉住人。
    “看样子,你对他似乎不是很重要。”
    回过头,古若愚站在我背后。
    “你对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她会骂你低级?还气到哭着跑掉?”
    “她只是觉得难堪而已。”
    “你为什么要让她难堪?!”
    “她自找的。”很冷淡的声音。
    我瞅他,不确定地问:“你--是丽诗的男朋友吗?”
    “不是,我是她男朋友的朋友。”古若愚的回答严肃确实,反问我:“怎么,这位丽诗就是那位‘朱丽诗’?”
    我点头。
    “所以他把你丢在这,追着她跑了,很显然你还没让对方改变心意吧。”古若愚不是很同情地说。
    他总是一句话就直接戳中我的伤口。
    “也难怪,要论美貌,你和她是有些差距。”
    “谢谢,不劳你提醒,我也有自知之明。”我冷冷回答,转身走开,拒绝继续面对他的嘲弄。
    “既然这样,我看你早点死心算了,你不是他喜欢的型,不会有结果的。”古若愚却阴魂不散地跟着我。
    “这不关你的事,先生。”要我讲几次?
    “你要是够聪明,就别再做无谓的努力。”他好像听不懂人话。
    “人只要肯努力就不会白费力气。”
    “你真懂得安慰自己。”
    “先生--”
    “不过这样只会让人看不起。”
    “先生!”
    他停住,对上我瞪视的眼神。“你嘴里称呼我‘先生’,感觉却没有一点敬意的成份。”
    “你干嘛跟着我啊?!”
    “有吗?”他张望左右,再看脚下。“这石阶路你开的,不准别人走?”
    “那你走你的,干嘛一直评论我的事?”
    “你的事情这么让人说不得?”他反问。
    若不是看在他算“长辈”以及我的淑女教养份上,真的很想赏他一拳!我没见过这么不识相的人!
    “我现在走这边,你别再跟过来!”
    “小姐,那边没有路。”
    “路是人走出来的。”
    他停顿两秒。“也对。”随即尾随我钻进树林,我们两人的脚步时而埋进潮湿的泥苔,时而踩得落叶沙沙作响。
    “我叫你不要跟过来了!”
    “咦,这树你栽的?”
    敝人!懒得理他了,我大步大步往前踏,决定忽视他的存在。只是不论我走得多坑卩急,古若愚总是非常轻松地维持一公尺的距离跟在我身后,我的两步等于他的一步,结果甩不掉人,反而把自己喘得半死。
    “你--你一定--没有什么朋友。”为了排遗寂寞只好来缠我,真可悲。
    “你是指知心的吗?这种朋友本来就不必多。”他老神在在答道。“怎么,光被人关心不甘心,你也想问我的事情?”
    “没有,我对你的闲事没有兴趣。”我顺过气,对他那阴森森的表情依然记忆鲜明。
    “我对你的倒挺好奇呢,他--你暗恋的那个男孩,他叫什么名字?”
    “颜皓!”
    “好听。”
    那还用说。
    “你喜欢他的理由呢?”
    “他--”我顿住,连自己也莫名所以的沉默,音量缩减。“他人很好。你笑什么?!”
    低沉的笑声混搅着沙沙作响的碎叶,听得我脸红烦闷,他果然很懂得制造难堪的气氛。
    “这个理由真普通。”
    “喜欢一个人本来就不需要特别的理由,毫无道理的喜欢就是最棒的理由。”
    “他没有缺点吗?”
    “没有!”我斩钉截铁,又连忙补充:“几乎没有。”
    “是吗?你是真的喜欢他,还是以为自己喜欢他?”
    我停下脚步。
    “他人很好,哪里好?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在你带着粉红色想像力的眼睛中,也许只愿意看他的优点,而刻意将他的缺点消除,然后再罗曼蒂克地催眠自己这就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一厢情愿地单恋着,真不愧是未知世事的纯情少女啊!”他的讽刺毒辣又够力。
    “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回,他连这点浪漫的常识也没有。
    迸若愚继续唱反调:“在他眼里,你是西施吗?”
    罩门又被戳破了,命中率百分之一百!
    我泄气地低头。“我知道你怎么看我,一个傻呼呼、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因为思春期作用,相到身边最帅的男孩也不管对方有无情意就自导自演起爱情浪漫偶像剧,简直蠢到家了,蠢到让你看不过去。”
    他安静。
    “是很蠢!我承认。不过听闻阁下那些愤世嫉俗又悲观的论点,我认为你本身也很有问题,你是不是吃过女人的亏呀?”
    他继续安静,不过沉默的氛围却不太对劲,我有种直觉,我也戳中了他的罩门,而且是误触地雷;
    “先生”
    “古若愚。”他开口,而且马上扯向风马牛不相及去。“大智若愚的意思,和你的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看样子我们真的满有缘。”
    有也是孽缘!
    “你还要继续走?”他追上疾步前行的我。
    “这是我的自由。”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离他远一点。
    “最好别再前进了。”
    “你不跟可以回去。”
    “等一等,你没有听到吗?”他这次拉住我。
    “什么?”
    “有怪声,在前面。”
    倾耳细听,末闻丝毫动静,我翻眼。
    “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但却发现周围的光线不知何时已尽数消失,我们不是走在人工铺设的石道,自然也就没有人工照明,加上林荫茂密、层层遮蔽,连一丝丝月光也穿不进来。我伸出手,五根指头数不全,心里开始毛了,四周这么黑,表示我们离俱乐部已经很远。
    沙沙沙!
    “什么声音?!”
    “你现在听到了?”
    “在前面。”草丛内沙沙作响,和我们踩碎落叶的效果不同,似有诡异的生物騒动。
    迸若愚的声音就在耳后:“四月春盛、万物苏活,山林里自然藏了无数野地生灵,不晓得我们打搅到谁的地盘了?”
    山猪?野鼠?穿山甲?总不可能是台湾黑熊吧!不过就算是台湾黑熊也没关系,我只祈望千万不要是我最怕的凉凉、滑滑、长长、婉蜒爬行的--
    扁只是想,鸡皮疙瘩都窜了出来,细胞也在瞬间僵化,不敢动弹。
    “台湾的山里,蛇最多了。”古若愚偏偏像看出我的心思,故意说给我听似的。
    “噢,安静!”我细声呻吟。
    “你害怕?”
    “没有!”我只是后悔,后侮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乱跑,应该等其他社员集合共同行动才对。
    沙沙沙!
    体温骤降--
    “它跑出来了!”
    “哇啊啊啊啊啊!”凄厉的尖叫穿透林叶响彻云霄,我顾不得惊叹自己肺活量的潜力,吓得转身奔逃,结果脚跟一扭,跑没两步鼻梁就撞上硬物,疼得眼冒金星、涕泪齐流,脑袋差点没裂成两半!
    “喔,是只小兔子,真难得,这里竟然有兔子。”古若愚手里不知何时变出一抹光,照在毛茸茸、镶着圆溜眼珠的躯体上,那小东西也吓得一蹦一蹦落荒而逃,光线转而探向我。“你还好吧?”
    我捣着鼻子。“你--你有手电筒干嘛不早拿出来?”
    “嗯,声音这么清楚,应该没什么大碍。”他说,扶起我,
    “我要回去了!”
    “要我跟着吗?”他晃了晃光明灿烂的手电筒。
    这句话令我体认到此人性格有多恶劣,手电筒在他手上,我能不让他跟着吗?
    “反正顺路。”
    “是呀,顺路。”该死的声音像闷着笑。
    回程的路上我保持沉默,一来是鼻子额头还很痛,二来是因为太糗了,我不想被他逮着机会抬杠嘲弄。安静!安静!
    迸若愚果然静静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照清林间行径,很快地,我们回到原来的石阶路上,但就在我暗自庆幸松了口气时,他说话了,而且带着完全藏不住的笑意:“我以为正常的女孩子遇到方才的情况时,应该都会直觉扑进身边的男人怀里寻求保护,可是你,你怎么会--”
    嗅,不要说!
    “去撞树呢?”
    jjjjjjjjjjjj
    理由很简单,他又不是我喜欢的男人,谁要送他豆腐吃!
    来到风景优美的度假区,只打球未免太可惜,第二天上午,大家决定去游河。
    “聪明学姐,昨晚你和颜皓学长都放我们鸽子,两人偷跑去哪里?”学妹挤到我身边问。
    这么说,颜皓整晚都跟丽诗在一起?我抬头寻望,找到颜皓,他朝我笑了笑,心情看起来很好。
    “小杜,早!”
    “早。昨晚丽诗没事吧?”
    “她没事,她说今天早上要回去。”他简短地说,不等我再问就走了。也许是我的错觉,他似乎因为某些事而心情愉快,但是不想与我分享。
    大厅的另一侧,我看到了古若愚,他也看到我,一身休闲,头戴渔夫帽、手上仍是提着钓鱼的工具盒,我们距离不远,但他没有开口,只是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我,真讨厌!不过我注意到他身边站着的女子,实在不是盖的,气质和美丽可能都胜丽诗一筹!
    “古,怎么了?”她亲密地唤他。
    “没有。”古若愚收回看我的眼光。有人靠近和他们会合。
    “欧阳走了。我看他和女朋友闹得凶,两人回去八成会切。”说话的是个大胡子,横了古若愚一眼。“古,这都要怪你。”
    “你该怪欧阳,是他自己的眼光有问题。”古若愚没讲话,清甜的嗓音替他辩白。
    “唉,欧阳本来就喜欢年轻美眉嘛,这是他的习性。不过想不到你才是正牌的少女杀手啊,呵呵!”大胡子笑道。
    “少扯了。”古若愚冷淡地说,眼睛又转过来,另外两人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我,随即便听见他嘲弄的声音:“脚生根了是不是?你还要站在那儿听多久?你的同伴都走了。”
    我脸一热,万分尴尬,狠狠瞪了他一眼,连忙赶上抛弃我的伙伴们!
    游河的基本配备除了要有船、要有桨,还必须穿上救生衣以策安全,到了码头大家开始分配,发到最后不巧刚好少一件。
    “我去跟柜台要。”颜皓说。
    “这里走回饭店很远耶!”
    “没关系。”
    “不用啦,太麻烦了,男生贡献出一件就好了。”
    在场总共也才五个男生,除了颜皓,其余四人都已穿好防护,他们面面相觑打量彼此,有志一同地说:“不好意思,我们都是旱鸭子。”言下之意,是请颜皓贡献了。
    “厚,你们这群不中用的,就会推给学长!”
    颜皓脸色有些为难,支吾了会儿,难为情地说:“我还定跟柜台再拿一件好了,以防万一,因为我也不会游泳。”
    不会游泳?运动神经发达、十项全能、在我眼中几乎没有东西难得倒他的颜皓竟然不会游泳?真意外!
    “是喔?还以为学长什么运动都有一手呢!”其他的人惊呼,和我有同感。
    “我怕水,怕沉在水中的感觉。”颜皓解释,对自己这项弱点很在意。看他又糗又窘的模样,我实在不忍心,可是又觉得他这难得的弱点好可爱喔!
    “给你。”
    “小杜?”他接住我塞过去的救生衣。
    “如果我的网球技术可以打五十九分,那游泳技术就有八十九分,我国中时候是校队的哦!让你穿,我用不着。”虽然有好几年没碰水了,我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何况也不可能这么倒楣遇上意外。
    颜皓靦腆微笑,相当受我感动。“谢谢你,小杜。”
    我眨眨眼,为自己帮上他的忙而开心。
    两个人一艘小木舟,我奋力划桨,同船的学妹则划着水玩,河水冰凉,几个调皮一点的嘻嘻哈哈打起水战,泼得大家满身是水。
    “别闹了!”颜皓喊,一边拍掉溅在身上的水珠。
    “喂,你们,克制一点,没下水也变落汤鸡啦。”我笑道。
    “聪明学姐!”
    “干嘛?”一转头,十数道水花直扑而上,湿了我一头一脸。
    “哈哈哈!”我狼狈的模样博得众人大笑,船筏擦撞,摇摇晃晃,一个学弟大概笑得太用力,一个不稳倒头栽进水里。
    “小心!”我伸手拉他,身子歪斜,也翻出船外!
    “学姐!”
    “小杜!”
    不会这么倒楣不会这么倒楣不会这么倒楣,偏偏我就是这么倒楣,真的成了落汤鸡!河水深得踩不到底,我拼命打水,才动几下,右腿腿肚突然抽搐刺痛,整个身体失去平衡,我握住脚,水流呛入鼻腔。
    抽筋了,溺水了,怎么--怎么会这么倒楣?!
    没入水面之前,我听到同伴惊慌的喊叫,看到了颜皓,看到他坐在船上爱莫能助的焦躁,一丝悲哀随着冰冷的痛楚挤压肺部。
    好难过!谁来救我?
    冲呷曩
    黑暗中,规律的力量持续按压,强劲的力道折磨着心脏,不肯让它罢工,好疼!好痛!好冷
    力量骤停,温暖的气息吹袭而进,划破漆黑,注入明亮的光线。
    “呃咳!咳咳咳!”猛烈的疼痛在胸间撞击,我用力呛咳,吐出脏水。
    “聪明!”
    “学姐,聪明学姐,她醒过来了!”
    “太好了!呜呜”
    张开眼睛,一堆头颅围在四周,担忧地看着我,我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体冷得发抖,喉咙因为用力咳嗽而疼痛。
    有人为我披上衣服保暖。“小杜,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是颜皓!见到他,惊吓与脆弱的情绪瞬间翻涌,在眼眶氾褴,我哽着声,体验到自己刚才差点真的把命玩掉。
    是他救我的吗?
    “让开一点!傍她呼吸的空间。”
    低沉的声音命令,大家顺从退开,古若愚的脸孔赫然出现在面前,他全身湿透,头发衣劣诩在滴水;鼻梁上的眼镜不见了,毫无阻隔露出一双横眉怒目,气忿地瞪人。
    “不会泅水为什么不穿救生衣?”
    “我我会”还没说完就被吼断。
    “你白痴啊?有没有一点常识,要笨也要有个限度,没见过这么蠢的,淹死也是活该,笨蛋!”
    他的神情、说话的语气都和之前的凉淡嘲弄完全不同,确确实实在发火,吓得我噤声。
    “快点送她去医院。”他吼完,对旁边的人交代。
    “不用,我没事了”
    他一听又转过来瞪我,吼声降低,变得阴沉。
    “我从来不做白工,你如果想死于感染,不如现在再跳回河里!”
    冲冲省
    救我的人,是古若愚。
    因为救生员一下水便被吓坏了的学弟死赖活扒地缠住,根本无法靠近我,如果不是古若愚及时出现,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他捞起我,帮我做人工呼吸,救了我一命。
    因为人工呼吸,所以我的初吻--无可避免被牺牲了。
    生命诚可贵!还计较这个未免有点太无聊,尤其明白自己欠人家一个大人情,实在没有讨公道的权利,反正我也没有记忆,算不上损失。只是,一想到是当着颜皓的面发生,被他的眼睛全程收录,心里还是难免难免有一点
    “果然不愧为校草,的确很帅,帅到脱肛!”朵朵捧着照片诚实评论。
    “是聪明最欣赏的阳光型。”阿舒附议。
    “对啊,很帅吧!很帅吧!我的眼光果然不错吧?”虽然败兴而归,幸好还拍了些照片留念,一洗好就拿来和她们分享。
    同一张相片,看在小佩眼中焦点全然不同。“旁边这个女生长得不错,是我欣赏的类型。”
    “欸,聪明,那你们后来有什么进展?”
    我微笑:“今天下午约好一起看电影。”
    “哇靠!我就说,听我的准没错吧!”
    “有你的耶,太好了!”
    “他对那个女的放弃了?”小佩说话总是这么冷静,很懂得适时泼人冷水,以免得意忘形。
    我想起颜皓说过的话,又想起古若愚说过的话,两相比较,决定将后者剔掉。
    “嗯,放弃了。”
    “这就是你的好机会到了,记得要选恐怖片,就算拍得不恐怖也要假装被吓到--当然尖叫的音量必需控制在八十五分贝以下,胆子小的女性可以挑起男人的保护欲,有令他们无法抗拒的魅力。懂吗?”朵朵埋在相片堆中,不忘技术指导。
    “好。”受教!
    “你不怕反而挑起他们的兽欲?”小佩冷言。
    “那就更好了。耶?这位酷到尿失禁的帅哥又是谁?好赞!”朵朵眼睛忽然瞠大,一副见到上好牛排的垂涎样,只差没滴下口水。
    能被朵朵用到“失禁”这个形容词,肯定是非常有看头。我不记得除了颜皓之外还有这样的男性社员存在,好奇地凑过去看。
    “哪个?”
    “这个。”
    “他?!”我想我的嘴巴歪了,把照片抢过来。
    照片上的人是古若愚,扛着钓具,正在闲步行进中,显然我们玩闹拍照时,没留意将他摄人了背景。
    虽然是背景,显像却很清晰。
    “哇,是很帅耶!”阿舒也说。
    “跟你们一道的?”小佩问。
    我摇头,顺便皱起眉头。“他很帅?不会吧!”
    迸若愚的脸是那种不笑时看起来十分严肃的。眉毛和发色一样浓黑,斜斜飞扬;双目深邃,看人的眼光就和潭水一样阴凉;鼻骨直挺得像刀削、再加上一张代表苛刻寡情的薄唇--整体五官像石雕,非常没有亲切感。
    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好“赞”的,离本人的审美标准差一大截。
    “不会?我觉得很帅呀,性格又不失斯文,气质也很好。”
    阿舒说的话不能信,她是出了名的宽容,男人只要长得像男人,女人只要长得像女人,在她眼中都是俊男美女,
    “对!对!堪称极品!”朵朵用力点头,口水真的快滴下来了。“聪明,这张照片可不可以给我?”
    “你五条船都快踩不稳了,还有心思觊觎别人?”
    “吃不到,也可以看爽的嘛。”
    受不了这女人!我嗤声。
    “你哼什么哼啊?”
    “朵朵,你的眼光退步了。”
    “退步!我?你在说我吗?人称顶级美男鉴赏家兼收藏家的高维朵,我的眼光会退步?!杜聪明,你大白天也在说梦话啊!我说他帅就是帅,比你的白马学长还要帅!”
    “乱讲,差很多!”
    “啧,男人只要长得不‘阳光’,你就觉得不好看,真的很没有美学观念!我告诉你,这一种的叫做成熟智慧男人味,一看就知道脑袋里装了不少东西。瞧,他的神情、他的仪态,完全呈现出内敛处世的悠哉,再加上一点冷淡的调性,一点恃才傲物的风情,啊!迷死人了!”
    只凭一张相片也能说出一堆学问,我真眼了朵朵瞎扯的本领。
    “你如果跟他说过话,就会明白他脑袋里其实没装什么好东西。”
    “咦,你跟他说过话啊?”
    “而且听语气好像还和人家有过节似的。”
    我叹了口气。“其实--”
    “嗯?”
    “他就是我之前提过的那个‘变态’。”
    “什么?!”
    “不过现在是我的救命恩人。”
    湾尝肤
    我在她们三人的惊愕之中离开现场,前去赴颜皓的约会。周末午后人潮众多,我很听朵朵的话先到票亭买了两张刚上儅的惊悚电影入场券,站在戏院门口等人。
    一直等到了电影散场,颜皓都没有出现。
    他失约了!
    我雀跃的期待,变成降温的失望。
    奇怪,他不是会无缘无故放人鸽子的人,也很有守时观念,可是手机号码拨了好几通都没有回应,真的很奇怪。
    我担心颜出了什么意外
    铃声突然作响,连忙接听。
    “喂?”
    “大姐!”是智慧的声音,又慌又急。“不好了!你--你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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