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拣几样精致的上来,七、八样菜份量还是很满,这里的菜根本不怕人吃。
    微酸微甜的开胃小菜,大薄片、乔头肉末、凉拌耳丝,颜色丰富鲜亮的确把路猷雅的胃口勾引了出来。
    申卫然在等菜时,用纸巾折成的纸鹤筷架恰好完工,他往她前面一摆,连送菜的服务生看见都直呼可爱。
    “你把纸鹤当筷架,我们算不算烹琴煮鹤啊?”那纸鹤歪着长颈的俏皮模样像在看着用餐的人们。
    “这样可麻烦了,我可能要请阿丽老板娘给我找把琴来。”
    路猷雅盈盈的笑,从包包里找出一枝笔替纸鹤涂上两颗圆圆的眼珠,这下更活灵生动了起来。
    “你真的会弹琴?”她不信。
    “弹琴有什么难的,我以前组过乐团,我是弹bass的一把好手,真要说,我琴棋书画外加刺绣都美到不行。”这样会不会太搞笑了?
    小看他,门都没有,他可也有过热血的青年时代好不好。
    “那改天有机会到钱柜去较量较量怎样?”她喷笑,笑完脸红红,山眉水眼生动得不得了。
    她对乐器不在行,制造噪音唱几首流行歌还难不倒她。
    “哈,你惨了,我可是绝世歌王,咱们来赌一把,输的人请吃冰。”
    明明叫的菜还没上个完全,他已经想到饭后冰点了。
    “我要吃刨冰,加很多芒果、芋头、河诠、草莓的那种。”一谈起冰凉爽口的刨冰,路猷雅的精神都来了。
    “可以!”
    接下来汽锅鸡、五香乳鸽、滇八件糕点、丽江粑粑连续送了上来,两人闻到菜香,开始转向美食,暂时休兵。
    “多吃点。”
    “嗯嗯。”她很努力的消灭了好吗?
    申卫然却嫌不够。“吃,你不多吃一些,怎么学起来以后煮给我吃?”她煮的家常菜很对他的味。
    夹一筷子的大薄片酸酸辣辣很是下饭就往路猷雅的碗堆,接着直接扳起鸡腿也归她,把她的碗堆得小山高。
    她被他弄了个手忙脚乱,连反对也抽不出时间,只能把咀嚼的功能发挥到最高点,拼了小命的嚼嚼嚼嚼嚼、吞吞吞吞吞。
    看见她勤劳的动筷,申卫然把刚刚上桌的肉片放入一碗浮着鸡油却不冒烟的滚烫热汤中涮熟,再放入烫视邙沥干的米线与韭菜等配料,这才把有名的过桥米线往她前面放下。
    “吃。”他还是只有这个字。
    这是填鸭吗?
    眼看路猷雅吃得两颊嫣红,洁白的额头上还有微汗,他这才举筷开始填饱自己的肚子。
    两人从香香小陛出来时踩着夜色,如此安静,如此惬意。
    申卫然伸出大手把路猷雅的小手收拢在自己的掌心。
    一回生,两回熟,他很习惯有只小手握在手里的感觉。
    也许是喝了酒,路猷雅也没客气,大方贡献出自己的柔荑让五指牢牢把握。这样两手交握的感觉好好,大手包裹着小手,这样走着,很舒服,凉风徐徐,有了秋的味道。
    “你真漂亮。”耳根处漾着一层薄红,在迷茫的夜色里看她,别有一番动人心扉处。
    “我也觉得你很帅。”她两眼迷离,如同浸着水光。月下的他看起来性感又可口,颔首、扬嘴、挑眉、眯眼,清雅而温润,高大颀长的身材并不壮硕却拥有天生的优雅。
    “你漂亮,我帅,听起来应该凑成—对。”他这是趁火打劫吗?
    不想涉入的,已经忍不住涉入了。
    本来想慢慢来的脚步因为情动,身不由己的想要渴求。
    情不由人。
    他看过无数美女,没几个有灵魂,也没几个可以跟他聊天,聊天的内容物除了浮泛的炫耀还是炫耀,再也找不到话题。
    小雅则不然,她有着很真实的笑靥,感觉起来最舒服,比起那些笑起来假得要命、看起来也不舒服的女人好太多了。
    路猷雅沉默了太久,久到申卫然拉垮下脸。
    “不可能。”虽然微醺,虽然跟她走在大马路上的是个怎么看都非常优质的男人,但是变成一对?
    这只是他酒后吐出来的玩笑话,当真了,会死人的。
    她不再想为了追求过份的浪漫坠入无边的虚幻,谈过一次恋爱,花去那么多年的时间,虽然不会杯弓蛇影,可家里的事情如山压着她的心,短时间,她哪来的心情风花雪月?
    “你觉得我配不上你?”申卫然的斯文尽敛,侵略乍现。“还是你以为我挟恩求报?我是那种人吗?”
    唉,俊男拉下脸来,还真有点给他俊不起来呢。
    “我并没有被要胁的感觉。”
    “不然呢?理由。”他强悍的要求理由,一个够说服他此刻心情的理由。
    “我不了解你的背景,不熟悉你的生活圈,不清楚你是怎样的一个人,也不够懂你,更何况我记得你说过好兔不吃窝边草,你最反对办公室恋情了。”路猷雅没有被他野蛮的态度激怒。
    她的心里曾经填满一个人,可是现在换来的除了寂寞还是寂寞。
    申卫然咒了声脏话。就知道话不能说得太满,现在自打嘴巴了,他真是蠢。
    “你记恨也不是不行,不过,记性这么好”伤脑筋。
    “我对你只有感激,我不记恨。”没有人是圣贤,谁都有说错话的时候,只是这时候求爱时间点太敏感,也太不对了。
    “不考虑一下?”
    “我肯定你喝醉了。”一句话堵死他。
    饼惯钟鸣鼎食生活的他,向来要什么有什么,很少为来来去去的女伴费过什么心,难得认真一回却踢到铁板。
    路猷雅也知道这样的拒绝虽不算冷酷,可是对这种术业有专攻,在感情圈也吃得开的男人来说,她的拒绝杀伤力比普通人还要强。
    她选择沉默。
    人情债、钱债,她都欠了,一时之间怎么也还不起,难道真用感情来抵就可以说得过去了?
    申卫然眼睛眯了起来。的确,他是个不习惯跟别人分享心事的男人,也少谈过家里的一切,可是,狗屁!人嘛,谁不多少保留一点,哪可能对着还不熟的人把祖宗八代都抬出来给别人知道!
    偏偏,他这会儿莽撞的向着他认为不熟的陌生人求爱
    他真的是情不自禁的爱上小雅了。
    因为感情比理智真实,肉体比他该死的思考逻辑聪明,所以,他想进一步跟她交往。
    他犹不放弃的找着其他理由“你不接受我是因为萧夏川那个男人?”
    路猷雅没有发现申卫然万里长城般的念头,她舔嘴。“也许这是我很大的缺点也说不定,明明我早知道自己不爱他了,却表现一副很长情的样子,很可笑吧?”
    “哪里可笑?我也想要一个长情的女人。”他嘟嚷。
    他没想过要一份可以长久的感情,现在却自己推翻了。
    是因为遇到对的人吗?
    路猷雅从喉咙滚出笑声“你确定这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的整人节目?”
    “你这女人你看着我的眼睛,”申卫然愠恼的把她整个人扳过来面对他。“你认为我是那种会拿自己感情开玩笑的人?”
    被他灼热发亮的眼珠看得很不自在又矛盾的被吸引,她害羞的低了下头。
    他一怔。她这是在害臊吗?
    这年头的女人都不懂羞赧怎么写了,他居然在她的身上,发现百年难得—见的奇迹。
    就算被当作禽兽,他也认了。
    把她搂紧,他低下头擒住了她微凉的红唇。
    路猷雅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傻了,嘤咛了声,怎么都挣扎不出男人坚若盘石的怀抱,一旦放弃挣扎,本来拒从的唇马上被撬开,他温热湿滑的舌长驱直入,占有了她柔软的领地。
    她被吻得昏天暗地,完全没想到申卫然的吻技这么这么唉,哪里有洞可以钻,她居然非常的享受这个吻。
    申卫然温柔的把她放开,眼底闪着孩童做坏事得逞的光芒。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给我们各自一个机会,搞不好我们会成为天上地下难得一见的金童玉女呢。”
    本来滚在路猷雅舌尖的难堪被他三言两语化解,本来该生气的却怎么都扮不出来那张脸。
    他要没有那份童心是做不出来一件件美丽缤纷、才华洋溢的建筑作品的。
    一丝小小的尴尬化为无形。
    “说实在的,这么晚了,我们要一直压马路下去吗?”她发现这男人对于力行走路贯彻得很是彻底。
    “能跟美女散步是我的荣幸,不过快到了。”他晃了晃一直抓在另外一只手里的大塑胶袋。
    袋子里面是刚才他要阿丽老板娘另外让厨房分盒子包装的热炒。
    路猷雅不知道用途,也没问。
    他们跨过马路走进行人地下道。
    她没作声,这么晚了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要她走进这里,她不敢,地下道不管白天晚上,总是聚集了三五成群睡觉发呆还是瞪着眼看人的游民,虽然知道他们不害人也可能没恶意,但她心里还是会怕。
    “我把这些好料送给他们就上来,害怕吗?敢不敢跟我一道下去?”
    “有你在我不怕。”想吓她,这人真是孩子气。“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不后悔?”
    “后悔的是小狈!”
    “有胆量,走吧!”
    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彼此的心意,他们是什么时候养成的默契?
    晨雾迷离的早晨。
    尽管前一晚路猷雅和申卫然几乎天亮才回家,她还是按时起床做了早餐。
    申卫然的饮食习惯很固定,当他喜欢上一样食物时,就天天要吃那样东西,吃不到,会闹一整天脾气,谁来,给谁颜色看,要事先没知会给他换了,他会勉强入口,但是那种痛不欲生的表情,却让人感觉好像真的犯了虐待小动物的滔天大罪,恨不得切腹谢罪。
    他最近迷上应该从路猷雅走马上任开始,他就坚持要吃的早餐夹上超厚火腿的三明治,还有奶精跟糖都要放的咖啡。
    听起来很简单对吧?其实一点都不。
    炳姆火腿要远到台中老街的某家商店才有得卖,平常超市跟市场卖的任何知名火腿根本不入他大少爷的眼,再来就连涂抹面包的沙拉酱都很讲究,不是那家百年老店用纯蛋黄手工打出来的沙拉酱绝对不吃,其他林林总总的就不要说了。
    路猷雅想不开的时候,会想她是不是被给得丰厚薪水给迷了心窍,当厨娘千遍也不厌倦?
    偶尔的小抱怨在看到申卫然捧场的把菜吃光光,她又乐得在心里计较明后天该去买什么菜喂饱这男人的肚皮。
    周而复始,唉,她自觉自己沉溺在自虐里无法自拔。
    被太阳晒到屁股才起床的申卫然有着独居男人的优点,不论前一天忙得再晚,生理时钟会准时的叫他起床,刷牙梳洗,换上休闲风的棉裤跟洁白的圆领棉杉,赤着脚慵懒的从卧室直接走到木条长廊伸懒腰。
    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有着宽度和力度的肌肉在肩膀处紧绷,展现了他衣服下男性的力量。
    静静站在被朱槿花围绕的庭院里,花园里飘荡着清凉的空气跟花香,他享受着这份宁静。
    他不急着吃早餐。
    也知道这时间,路猷雅去早市买菜。
    她总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市卖的菜新鲜又便宜,所以她三天两头就往传统市场跑。
    房子安静得不可思议,他踅回老旧的客厅。
    厅里的茶几上有路猷雅练习的成果,一叠五花斑斓的色纸,几只看似失败的作品,一件平常在家会穿,市场买的短背心就随意搁在皮沙发的倚靠上,一盒没吃完的布丁,是她偏爱的水果口味,跟着纸鹤比邻而靠。
    走进厨房,流理台上摆着洗干净的抹布。小雅有些龟毛,坚持抹布也要买3m的,为此还被他嘲笑不会驶船嫌溪弯,会做家务的人哪需要斤斤计较抹布的好坏,抹布不就是一块布料,女人还真的计较得可以!
    不过后来事实证明,这块比普通抹布还要贵的玩意,还真是一分钱一分货。
    他自行设计的餐桌上,用碟子压着她留下的keroro军曹便条纸,上面不外乎交代她的去向诸如此类的。
    就算句子再熟悉不过,他每每还是要看一遍,然后放进口袋。
    有趣的是,这便条纸从不雷同,有时候是giroro那只脾气火爆而且喜欢夏美的青蛙,两天前是爱耍白痴而且热爱钢弹系列的宅蛙的keroro,当然也有双重人格的tamama,顾人怨还充满邪恶因子别问他为什么跟它熟得像一家人,这完全是被路猷雅冼脑的结果。
    要知道,人总要不耻下问的。
    谁知道无心的一问可不得了,那个外表已经成年的大女人,开始细数这几只青蛙的过去未来跟所谓“感人”的剧情。
    对于他这种从不迷恋卡通的人来说,这几只青蛙跟外星人无异,偏偏路猷雅着迷得很,只要卡通时间一到,八匹马都挡不住她要蹲到电视前面跟着故事主人翁哭哭笑笑,于是他这“被害人”也慢慢掉进泥淖里,先是批评抗拒嘲笑,接着无力的跟着沦陷了。
    他是个没志气的男人对吧?
    他发誓,一刚开始他真的抗拒过!
    曾几何时,这房子处处有她的痕迹,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不论时间长短,自从有她在,他吃也香香,睡也香香,以前他从来没发现自己过着空虚的生活,因为她,他看见了自己的孤单。
    “咦这什么东西?还真不错吃,有南瓜子,松子、葡萄干居然还包了麻糬。”隔音设备马马虎虎的日式房子就算隔着回廊跟墙壁,客厅突然冒出来的人声,还是很清楚的传进申卫然的耳朵。
    他家几乎不锁门的,为的是方便他的工作团队来来去去。
    不过,是谁那么没礼貌,一太早的,不知道他还没吃早饭吗?
    他大爷心里一个不爽,却没想到自己是被太阳晒醒的,真的不早了。
    踩着重重的步子来到前厅,一看到自家兄弟,申卫然既不表示欢迎也没啥二号表情。
    那人身穿手工顶级西装,戴着一款用白金、黄金、玫瑰金所打造的trinity三环表,嘴里咬着、手里拿着的是路猷雅做的小甜点,通常是让申卫然磨牙解馋的。
    “大忙人不进公司,你来我家做什么?”
    他们向来不同挂,各混各的,除了家族规定的聚会日,平常几乎是谢谢再见,不联络的。
    申氏,是大家族,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谁规定血缘上的兄弟就应该你侬我侬的,那太恶心,他做不来。
    “你笑得好假。”申烽火编派主人不够真诚,却一口气把人家的点心吃光光,满脸的意犹未尽,明显的只差点没脱口问还有没有,再来一盘。
    “你管我爱怎么个笑法。”申卫然龇牙,像头狮子没事咧着牙吓唬比他小的狮子。
    申烽火毫不畏惧一个头发没梳没理,脸颊还印着睡痕的男人,哪来的说服力?靠边站吧!
    他不客气的往厨房走,一边鼓动鼻翼。“你煮咖啡喔,我闻到香味。”
    “你公司倒了,大老远的工夫从台北到我这里喝咖啡?”申卫然冷笑。
    申烽火熟门熟路的拐进设备新颖的厨房,一眼就看到一壶保温着的咖啡,他自己找杯子认咖啡,当然餐桌上的三明治也逃不过他的魔爪,一口咖啡,一嘴滋味浓郁,咬在嘴里小黄瓜喀滋喀滋响,还有在口腔里滑动的马铃薯,他吃得眉飞色舞,吮指回味,转瞬间,嗑掉三份,申卫然眼看属于自己的早餐正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当中,幼稚的连盘抢下。
    “你很够了喔,当自己是难民也用不着把我的粮草一扫而光。”
    “老三,什么时候你的手艺变这么好?这三明治好吃到叫人想流眼泪。”
    “要哭么,回家去。”
    申烽火恋恋不舍的放弃最后一块美食,把手住精致的西装上擦。“姑婆让我来送口信,这个月的聚会改期,改到下个月初,她叫你一定要到。”
    “什么年头了,你不知道有手机、电话、电脑这种方便又快捷的科技产品可以用吗?”
    “我也是被逼的好不好,你不知道台中很远吗?我开一趟车来回很累的。”就知道两人犯冲,一见面不乱吠几句会舒坦不起来,姑婆还命令他非来不可,瞧,这一来,可怜他看人脸色了。
    “有高铁这么方便的工具,也不知道你脑袋里都装了什么,水泥还是浆糊?”
    申烽火翻白眼。
    “你确定会到吧?别放我们鸽子,一连几次都这样,很难看。”
    “我还是都有抽时间回去看姑婆,我放谁鸽子了?你跟无敌、亢都是臭男人,不看也罢。”两人眼对眼,差不多的个子,相似的脸蛋,像极了两只即将开打的斗鸡。
    这就是踏进玄关,手腕挽着菜篮子完全状况外的路猷雅所看见的情况。
    她知道申卫然的脾气算不上柔软,对外人也少给好脸色,可是这么正面对干还真是头一遭。
    “你们在做什么?”相亲相爱吗?真的不像欸。
    申卫然发现了她,扳了下颈子不是很情愿的退开“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晚一点?”
    路猷雅脱了鞋踏上木质地板,很自然的让他接过份量颇重的菜篮。“我回来得不是时候?坏了你什么好事吗?”
    “我正要修理这个把我早餐都嗑光,丝毫不懂什么叫客气的不速之客。”
    他的口气有着不自觉的亲昵,听得申烽火起鸡母皮,只是当事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冰箱还有材料,我马上去弄。”不就是吃食嘛,有必要大动干戈吗?真是孩子气。
    “我要吃大号的摩斯潜水艇汉堡。”他正大光明的点餐。
    “三分钟?”
    “可以。”
    “你好。”路猷雅朝着申烽火点头,越过他要进厨房去。
    “你是谁?我没在卫然这里见过你?”他拦住她的去路。大白天的就出现在他哥房子的女人,喔喔,很值得玩味喔。
    “我是申先生的助理兼煮饭婆。”这男人看起来张狂不羁,眼睛却很清冽,干干净净的声音如水泉,真好听,再看他的五官轮廓和申卫然相似度很高,八九不离十有着亲戚关系。
    “那些好吃的点心还有三明治都是你做的?”也不知道是天性还是被姑婆娇宠出来的坏习惯,申家几兄弟对美食都有着各自不相同的执着跟喜爱,一知有双巧手的女人就在眼前,他悉数丢掉在公司摆威风的习惯,把自己最平民化的那一面表现出来。
    路猷雅看过去惯常放点心碟子的地方,果然已经空无一物。
    “你们好好聊天,我再去做一些饼干出来,很快的。”
    “你干么对他那么好?”有人满心不是滋味。
    “来者是客,何况做那些东西又不费事。”重新接过菜篮,她往里面去。
    “我不是客人,我是卫然的弟弟,我叫申烽火。”知道要狗腿的人把菜篮接过自己的手,一前一后进厨房去了。
    申卫然看着两人的背影,也不知道哪根筋错乱,很想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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