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滑过,慢的好似被凝固了。
    霍东成"噗通"一声跪到了老爷子的面前。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流满面的孙子,霍老爷子只能无奈叹气啊。
    东成是他最宝贝的孙子,是他看着一点点长大,用培养"继承人"的方式,培养长大的。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孙子了,太了解他的这个表情了,因为延续了他的血脉与骄傲的孙子,就是他年轻时候的翻版!
    "我真的想放下的爷爷,真的想可是我已经放不下了啊,爷爷!"霍东成凝视着老爷子,一字一顿的道:"我不能没有她!"
    "哎"这一声叹息中,有多少过不得,多少无奈和疼。
    "爷爷"
    听着孙子发颤的声音,霍老爷子只觉得鼻子一酸,抬手冲孙子挥了挥,"你走吧,走吧,"
    "谢谢爷爷给了成儿太多的纵容,请恕孙儿不孝,请恕孙儿连累了伯父,爷爷请您受成儿一拜!"
    "砰!"
    霍东成的额头狠狠磕在了坚硬的大理石地上,艳丽的鲜红随之染红了他的额头。当他重新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动着的,是泪水,更是悲伤,还有不容转圜的坚定。
    下一刻,霍东成转身面对坐在沙发上的父母,"爸妈,儿子太任性,儿子太不孝,儿子不求您们的原谅,只愿你们好好保重身体!"
    话罢,俯身磕头,"砰!"霍东成的额头,再次狠狠磕在了大理石面儿上,他磕的是那样的狠,书房里每一个人,都能清楚的听到他的额头与地面对撞时,发出的沉闷声响。
    他再次转头,转向霍云雷:"三伯,成儿对不起您,您打小儿那疼我,我对不起您!"
    "砰!"
    霍东成的额头第三次狠狠磕下,每一次他的额头重重磕到坚硬的地面上,每一次血花从他的额头上绽放,老爷子的眼角就会轻轻一跳。
    老爷子真的想过去拉住他,他的眼神中那种绝望,那种疯狂,让老爷子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涌起了一种凉意。见惯了大风大浪,看惯了事过境迁人事两非,也见惯了官场上的人心叵测尔虞我诈,老爷子清楚的明白,这孩子的眼神,是一种抛弃了一切希望,把所有的专注,所有的感情,甚至是所有的生命,都要一次性倾泄出来,只为那个人,他的孽障!
    这是一个冗长又短暂的梦
    说冗长这像是播放着古老的旧时期的影像熟悉又陌生的面容频繁交替着跨越前世今生的河流黑白色调的场景或苍茫,或悲伤,或快乐,或无措循环无止境得让人叹息
    道短暂最后的最后,画面停留的亮色,温暖的错觉,清晰的犹如多年前幼时的天空,蓝白如洗仿佛,那人还近在咫尺,扶着他的面颊,揉着他额际的发丝,笑语嫣然的温言唤着:"夜"而,不过须臾幻象却飘散如云雾,无影无踪独留颊边一抹热度,若有若无消弱的让人措手不及
    所以,挽留,不过是下意识的举动
    只是,当真实回归手感他啪的张开眼墨眸涣散
    寂静中传来一声怅叹
    良久压抑的寂静
    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到越发焦灼起来
    起身打开灯,诺大房间的四面墙上。
    或蹙眉,或勾唇
    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或愠怒,或开怀
    举手投足,神态天成
    有一女子,容华绝世,栩栩如生
    窥那风情,染尽纤尘,直摄心底
    一列相片,两世情殇
    写尽风花雪月道透俗世变迁
    回头观之,无尽惆怅
    唯有那记忆中那巧笑嫣兮的人儿
    定格永恒
    积雪覆盖的庭院中,墨发女童孤身而立,任由铺天盖地的飞来雪水打上面容,润湿双颊,墨黑的双眸中被摧毁的七零八落的情绪,凌乱成激流
    呼啸北风飒飒作响,不住的在耳畔告知她斯人已逝
    从此天上人间再无温暖之所
    永无归处
    ""简澈夜扬颈,看着画中熟悉却陌生的女子,轻轻摇头清浅的阳光撒入,将那眉梢眼角渲晕得有些淡薄
    "果然,那年我将你从雪地里抱起来时,听你断断续续几句话,就知道你"他呢喃的声音渐渐暗哑:"可是,如一啊你这般折磨自己,他走了也不会安心啊"
    ""他用视线静静描绘照片中人的形貌,并不出声
    良久后。
    他转身,慢慢走向屋门。
    他已经离开她太久,想念已不能遏制,他需要在最快的时间飞回她身边。
    如一和唐逸从二楼下来,没有走出太远,迎面撞见了刚进门的霍东成。
    他看见他们,冷着脸停步,就站在那望着如一,好似要在她身上看出个洞来才罢休。
    唐逸伸手很自然的揽过她的肩膀往前走,根本看都没看霍东成一眼。
    霍东成又气又怒,一个跨步挡在如一面前,要伸手去抓如一的手腕,唐逸动作极快的闪身介入两人之间,似笑非笑的看着霍东成,唇弧若灿,似讽还讥,"她已是我的未婚妻,请你放尊重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知为何却让霍东成即时哑口,当场回不了嘴,眯着眼冷冷盯着唐逸。
    霍东成知晓,事到如今他无论再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再正眼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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