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羽在察看对方确实已经被诛杀后。迅速和东海警方取得联系,由他们来与江苏警方进行沟通,处置这些杀手的尸体。
    在东海警方的嘴里,公孙羽成了政府安全顾问,及国安部门的编外人员。鉴于公孙羽身份的特殊性以及外国杀手来华刺杀的严重案情,江苏警方、国安部门很快来到现场,而东海警方、国安部门的代表也连夜驱车前往案发地。
    首先来的是无锡市警方,这里是无锡地界,距离无锡市区相当近,故而警方来得很快,更何况在此之前因高速路爆炸案,已经有不少干警到场。
    公孙羽抱着韩香道:“我这里有个伤员,必须先马上送到医院。”
    “那边已经来了10的急救车。”无锡警官之前已经得到上级的嘱托,显得相当彬彬有礼,随即将警车朝10急救车开去。
    急救车在此之前便来了。0分钟前,当汽车被飞弹击中后,造成车祸,数人因此受伤,当即有人报警,很快警车和急救车便来到现场。
    本意让韩香随急救车去医院治疗腿伤,而自己留在当地配合警方对案件进行侦查。但极度受到惊吓的女人却死死地抱着公孙羽不放。甚至连医护人员的安慰都听不进去,大眼楮如受惊的野鹿般不安地看着众人。
    公孙羽很无奈,只得让无锡的警方暂时等候,他亲自将韩香送到无锡市第一人民医院。随后,他随警车回到现场,和警方一起对现场进行了勘察。
    根据弹片残渣,可以判定那枚带红外制导的肩扛式导弹是美制毒刺飞弹,不过并不是最新型号,而是十几年前的老型号。
    随即在树林四具尸体旁找到的枪支弹药也均是美制,说明这些杀手应该是在美国采购弹药之后,通过走私,越境进入华夏,施行暗杀计划。
    显然,这四人之后是一个团伙,一个强有力的团伙。
    无锡市刑侦总队副总队长华刚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道:“看来,这是一个大案子。妈的,现在的犯罪分子越来越嚣张了,不但勾结境外黑恶势力,还用飞弹炸车,在大陆简直是开了先河。这样的恐怖活动,必须严打!”
    公孙羽淡淡道:“监控海域很难,毕竟万里海疆,军舰、海监的船只有限。就算美国队海警实力堪比华夏正规海军,也阻止不了走私和偷渡。不过,既然偷渡过来的杀手都是外籍人士,他们的外形很容易判别。要查他们的行踪也不是没有可能。”
    华刚闻言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我马上联系我们总队长和市局领导,出动人查查一下有金发碧眼的外佬入住的酒店,可能会有些收获。不过,也有一种可能是那些人并没有滞留在无锡,而是直接到了其他城市。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公孙羽微微点头:“我会联系你们省厅和东海警方。相信他们的窝点不会脱离这两处。其中东海的外国居民较多,更容易隐匿行踪,嫌疑或许更大。”
    由于路途的缘故,一个小时后东海警方、国安部门率先来到,而南京警方依然在路途上。叶红菱带队,龙国也过来了,让人诧异的是其中还夹杂着宋英杰。而国安部门来是一位姓周的处长,对公孙羽异常客气。
    后来才知道,这位周处长的兄长是公孙羽在特战队时的战友周信城,周处长早就知道公孙羽的大名,只是一直没多少机会与他会面。
    周信城在部队时是通信专业的技术军官,四十几岁,年纪相对较大,也已经退役,现在安徽芜湖市担任市人防办指挥通讯科科长,属于是转业后降级使用。
    在仔细勘察现场情况后。叶红菱联系汪泓,迅速部署在东海境内对非法入境的外籍人士进行排查的工作。
    “羽,没伤到吧?”觑准一个机会,女警关切地问。
    公孙羽淡然一笑,摇摇头,道:“菱菱,我感觉这次袭击可能并不是王家组织的,否则他们以飞弹袭击金鼎、臣仕的车队,成功率会大很多。当然,这次狙击与王家也脱不了干系,能如此准确地预判我的行踪,绝对不是普通杀手能够做到的。至于这些杀手的来历,很可能与施丹达有相当渊源。”
    “你是说,这些杀手是为施丹达报仇的?”
    公孙羽点头:“对,所以他们的攻击对象是我,而不是金鼎、臣仕、庄园,以及妃樱、小雪她们。施丹达的父亲胡列尔·施丹达在南美黑道权势非同小可,如果不是最近巴西、委内瑞拉、哥伦比亚、玻利维亚、秘鲁、智利、阿根廷几个国家相继出台对黑道实施严厉打击的措施,我想他早就来华对我实施报复了!”
    “有道理。羽,你说这些人一旦与王家勾结,为了报仇会不会对雨姐、小柔,甚至妃樱、瑶瑶她们实施袭击?如果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你说得很对。”公孙羽沉吟道,“这些南美黑道人物都是一根筋,可能先前听不进王家的教唆,抱着‘冤有头、债有主’的想法直接对我发动袭击。如果袭击不成功,在王家的恶意引导下,胡列尔·施丹达策划发动对灵雨、小柔她们的袭击,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我们必须抢在王家说服胡列尔·施丹达前。将其歼灭,至少也要驱赶出华夏!”
    ◇◇◇◇
    针对这起严重的恐怖活动,东海、江苏、浙江三地的警方和国安部门密切配合,对三地所有的外国人进行暗中盘查。
    开玩笑,竟然动用到飞弹,如果在世博期间敌人以此对参观世博的国内外领导人、商业领袖、名流实施袭击,将轰动全世界,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经过严密的排查,胡列尔·施丹达的行踪暴露,但他却很狡猾地溜走,并且在某个势力的帮助下,乘坐快艇,离开三地,去向不明。
    在胡列尔·施丹达逃亡过程中,警方缴获三具飞弹发射架及五枚飞弹,以及八支突击步枪、手雷、相当数量的子弹、虎牙军刀等。
    驱走胡列尔·施丹达这帮歹徒后,公孙羽没有丝毫放松警惕。同时,他也加大了对王家、洪帮、佟系的信息收集力度,得到大量关于王家、洪帮、佟系的犯罪证据,尤其是涉黑、贩毒方面的证据也在完备中。
    6月1日。国务院副总理白路强、国务委员宋凡平来到东海调研世博会建设和组织情况。当天晚上,东海市委在市委招待所秘密招待二位国家领导人。出席的市委、市政府领导有汪强、肖正平、罗志峰、姜剑锋、赵达华、高峻、莫北雄、龙均天等,而白妃樱携公孙羽、宋平岩夫妇也出席了宴会。
    公孙羽本意不愿前来,但一来耐不住白妃樱在耳边恳求和厮磨。二来也估量着无法躲过白路强这一关,及早面对或许更有利。
    再说,白路强是何许人也,他在东海掌权五年,可谓根深蒂固,耳目众多,白妃樱与公孙羽之间的关系他会不清楚?之所以没发作,绝对有他的考量。以他的身份,如果一旦发作,绝对可谓雷霆万钧。
    这便是权势的威力,在华夏权力可使风云变色。天地喑鸣。公孙羽虽然在东海建立一些权势,但一旦白路强插手,无论是汪强还是肖正平,绝对会袖手旁观,不闻不问。就算是龙均天也鞭长莫及,力所不逮。
    在席间,白路强神色如常,但却根本没有搭理白妃樱和公孙羽二人,只是顾着和一众老部下叙旧。公孙羽也罢,他素性宠辱不惊,这等小小的羞辱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白妃樱却一直眼含热泪,泫然欲泣。
    万幸宋平岩夫妇坐在他们身边,加上宋委员和蔼可亲,不断询问二人情况,倒也不至于使场面达到失控的地步。
    席后,白路强却让二人留了下来。
    三人一前一后朝白路强在市委招待所的房间走去。汪强曾经准备将他安排到五星级宾馆居住,但被不愿扰民和浪费的白路强拒绝。
    “市委招待所的条件就很不错嘛!以往我在市委开紧急会议期间,也曾经多次住过招待所的房间,完全可以满足我的所有需求!”
    白路强大手一挥,汪强只得同意,并且立即下去将舒辉岳叫来,暗自叮嘱一番,命他立即加强市委招待所的卫生和安保管理。
    市委招待所各方面的条件其实相当不错,虽然远不能与当年的“414”相提并论。后者占地11亩,包括牡丹园、翠竹园、桂花园和腊梅园4个漂亮别致的园林区。在浓密的树林中,掩映着幢别墅楼供中央领导人居住。招待所风景优美,别具一格,而且带着某种神秘色彩。
    414在八十年代初改建成商业酒店,市委便在市委办公场所附近建设了这么一个占地五十亩的小园子,盖了两栋五层小楼,作为市委招待所。
    相对毛帝时代的414招待所,这处招待所面积缩减二十几倍。1967年毛帝在414居住了最后一次,自此到1979年邓大人入住,期间11亩园林竟然就此空了十几年!
    是故邓大人深叹浪费,亲自招东海市委领导谈414的生意经,最终促使东海市委作出决定,将414这所招待国家领导人的神秘园林改建成赚钱的商务宾馆。
    白路强来到他居住的套房。生活秘书立即上前为他除去外套,而机要秘书陈柏之则亲自调好洗脸水的水温,放置好洗脸巾和香皂。白路强曾经插过队,生活很简朴,平素洗脸爱用那种几块钱的香皂。
    他将水向脸上浇了浇,伸手要香皂。白妃樱向陈秘书使个眼色,自己上前将香皂取出,递到父亲的手中。白路强的大手碰到女儿滑嫩的小手,登时明白了怎么回事,闷不吭声地接过,在脸上打了一通,随即用毛巾搓洗几下抹干净。
    “小陈啊!”他伸直腰身,忽然向陈秘书招招手。
    “白总理。”陈秘书快步走了过来,利落地为他放下袖子。
    “这里的香皂味道太浓,让他们换六神的。那个便宜,味道也正。”
    “是,我马上去和服务台打招呼。”陈秘书连忙点头,泄了洗脸水,挂号毛巾,向生活秘书点了点头,二人一起带门而出。
    “爸爸!”白妃樱娇屈地撅嘴叫道。
    白路强没有理她。直接走到会客厅。公孙羽已经泡好三盏茶,站立侍候。“你这个人,如果放在三国时代,绝对大奸大滑。”白路强忽然指着公孙羽点了点,随即坐到沙发上,取过旁边的香烟。
    白妃樱连忙走过来取起那个已经变色的金属打火机给父亲点烟。
    “爸爸,您这个打火机用了十几年了吧?”她强忍委屈笑道。
    “是啊,十几年了。虽然旧了,可它不给我丢人。”白路强意有所指地深深一叹,接过打火机把玩几下,随即沉着脸孔道:“你妈妈很想你,昨天还在我耳根念叨了几次。这次我跟我回去,北京那边的学校很多,以你的才学,自己找一个工作应该不是很难。”
    “我不回去!”白妃樱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因为他?”白路强指着公孙羽冷笑起来,“小樱,我一向从来不干涉你的感情生活,不过今天不一样。你父亲好歹也是个副总理,如果你和他的关系宣扬到社会上去,让我这张老脸搁什么地方?”
    “我给你您丢脸吗?”白妃樱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气愤地抹了抹,但泪水依然不断绝地往下流,“爸爸,我不会和您去北京的。如果你嫌弃我给您丢脸的话,那我出国,离开华夏这个政治国家!”
    “什么政治国家。胡说八道!”白路强阴沉着脸孔厉声喝道,“不管你到哪里去,人家都会知道你是我白路强的女儿。堂堂一个国家副总理的女儿,竟然甘做人家的小妾,而且无名无份,你自己说说成何体统!”
    “我……我不可能离开他的。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爸爸,难得您想逼得我一尸两命不成?”白妃樱捂着脸孔抽泣道。
    公孙羽身体猛然一震,看了看女人,嘴巴刹那间几乎都合不拢了。
    白路强的脸色也瞬间闪过一抹阴霾,嘴角泄着冷笑盯着公孙羽:“现在就看你的了。我希望你能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尽快和小樱成婚。至于你的军籍,我可以给你恢复。或者直接以原军衔退役,在北京或者河北从政。”
    “第一,我的女人不是乱七八糟的女人,她们都是我的爱人,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女性,也是我毕生的珍宝,包括您女儿在内。”公孙羽平静地说,“第二,我不会离开东海。而且更不会抛开我的女人。对不起,白总理,您的要求我无法做到,也绝对没有可能做到。当然,与小樱结婚这一点,我不反对。”
    “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和小樱结婚的同时,还跟那些女人继续保持暧昧的关系?”白路强厉声道,嘴角泄出轻蔑的冷笑。
    “不,不止是暧昧。和所有爱人,我都会举办正规而合法的婚礼。如果国家不容许的话,我会移民,南亚、西亚、非洲一些国家容许这一点,我相信自己有办法让他们接受我。”公孙羽缓缓道。
    “移民!?”白路强脸色一沉,“包括北宫灵雨在内吗?”
    “这一点毋容置疑,所有人都应该清楚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白路强倏地站起来,背转手在会客厅中疾步走了几圈,忽然指着公孙羽道:“小子,你意识到北宫灵雨的身份没有?你意识到你的另外两个女人,程雨柔、洛云的身份没有?是,她们都是富二代,或许在华夏商界还没有完全站稳脚跟,但金鼎、臣仕、洛氏在华东却是具有代表性的民企!你让她们全部跟你改国籍,那些民企还能称之民企吗?”
    公孙羽淡淡一笑:“总理您的意思是,她们三个没资格改变国籍?”
    白路强端详他良久,长叹一口气,挥挥手让他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忽然对白妃樱道:“小樱,晚上我准备喝两盅。你让招待所的同志给准备一下。”
    白妃樱一怔,看了看公孙羽。公孙羽向她默然点头,女人这才起身,走得几步,却又不放心地转头看了看乃父。
    白路强挥挥手道:“去吧,你的男人本事很大,我吃不了他的!”
    在白妃樱带上房门后,白路强这才转头对公孙羽道:“我让小樱出去,就是准备和你开诚布公。北宫灵雨、程雨柔、洛云三人,国家是不准许她们改变国籍的,这一点你必须清楚。”
    “为什么?”公孙羽苦笑起来。
    白路强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淡淡道:“很简单,这三家公司都是国家重点扶持的东部民企,是华东地区民企的典型,其掌门人如果突然齐齐改变国籍,对华夏来说影响很不好,甚至存在华夏民族资产流失问题。在她们三个的国籍上,国务院是不会同意变更的。”
    公孙羽默然,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在身边茶几上的手指却情不自禁地轻轻敲击起来。良久,他抬头道:“总理,您今天找我谈话。绝对不会单单只有小樱一个问题吧?”
    “怎么见得就不是?”白路忽然微笑起来。
    “如果单单是小樱的问题话,我想小樱也有权旁听。既然您将她支走,说明您另外有事吩咐。”公孙羽胸有成竹地缓缓说。
    白路强点了点头,端起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道:“今天我找你,确实是有公有私。既然你问到,那末我就先说说公事。”
    公孙羽为他添满茶水道:“总理请说,公孙羽洗耳恭听。”
    白路强盯着他道:“你的情况,其实汪强、正平已经给我交底了。而且前段浙江的事情,还有江苏那边的事情,我也都掌握了有关情况。年轻人在前一段时间里。做了不少事情啊!”
    公孙羽微微一怔,对这位便宜岳父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点头默然无语。
    “我想问的是,在消灭洪帮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啊?”白路强忽然问。
    公孙羽全身一震,眼中神光一闪,看了看白路强。
    白路强吸了一口烟,淡淡道:“你和黑龙帮、斧头帮、英雄社,还有已经被洪帮歼灭的蝴蝶帮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什么秘密。国安部在东海,并不是吃干饭的,如果这点消息都打探不到,他们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公孙羽苦笑道:“以后……我想,我会将这些所谓的黑道势力逐渐合法化,逐渐走上公司化,祛除不法行为,走上正当经商的道路。不过您也知道,这是一条很长的道路,不可能一蹴而就。而且,我们还要保证在我们逐步退出黑道的同时,不会有新的黑道势力来东海占地盘。这一点,希望总理能理解。”
    白路强弹弹烟灰,点头道:“我能理解。如果你的势力一下子急速退出,必然在整个华东地区形成一个巨大的真空,所有国内外的黑道势力会立即急剧涌入,甚至会造成争抢地盘的大规模械斗火拼,华东治安将彻底毁于一旦。我会给你时间的,而且会让你的人在一定程度上保持半黑道性质,依然控制住东海、江浙的黑道,做好抵制外来势力,尤其是毒贩子的工作。”
    公孙羽微微一怔,这下他倒真的成为政府在华东黑道的代言人了。不过,这种代言人显然是有相当危险的,毕竟知晓内情的人并不多,一旦高层发生政治倾轧,代言人被清除的可能性非常大。
    “洪帮和佟系的勾结壮大,从某种程度来说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白路强忽然微微苦笑道。烟雾从他手指尖袅袅升起,“其实,我容忍他们的所作所为,也是逼不得已。事实上,我有一个把柄在他们手里。”
    “把柄!?”公孙羽一震,身子都不由坐直了。
    白路强盯着他点了点头:“王家贞,你知道吧?”
    “王家贞?知道。”
    他自然知道,上月甚至为了报复王恭铎,他甚至命人暗杀了她与王的私生子。
    “几年前,佟永北过生日,我出席了。就在那个晚上,喝多的我与王家贞发生了关系,并且被人摄像。事后,王恭铎和佟永北没有提起任何有关事情,仍然恭恭敬敬。不过在三天后我却接到了一张光盘,内中有一些录像片断和照片。”
    白路强缓缓地叙述着,甚至连手中的香烟燃尽都未能知觉。公孙羽倏地将烟蒂拔出,在烟灰缸捺灭。白路强向他点点头,苦笑道:“你能体味到我当时的心情吧?”
    公孙羽断然道:“那是个圈套。”
    “是圈套。因为这个把柄,我一直在容忍他们。他们也知道这个把柄是双刃剑,所以一直没有拿出来,甚至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这些东西。”
    公孙羽神情异常郑重地缓缓道:“所以,总理您的意思是……”
    白路强眼楮微微眯缝一下,闪过一抹寒光:“所以我希望你能将那份证据彻底毁掉,而且不容王、佟等几个要人胡说八道。据我所知,掌握这件事的人,只有王、佟、郝镇、赵昭平四人。”
    “总理您的意思是……”公孙羽忽然淡淡地笑了。
    白路强也微笑起来,但深陷的眼窝中却寒光闪烁:“我不希望他们接受任何审判,而且以他们的罪行,也无须接受审判,枪毙一百次都够了。”
    “我清楚。”公孙羽点点头,“这个不是问题。关键是,我不想成为被利用者,更不想在十年后,或者二十年、三十年后成为政治倾轧的牺牲品。这个您能够体味吗? 毕竟我即将组织的家庭规模将很大,如果收到牵累,遭遇不测的可能性很大,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
    白路强深深呼吸一口气,盯着他良久,忽然道:“那个放心,我绝对不会放任不管。在你手下的人逐步淡出黑道后,我会安排人给他们漂白,洗去在警方、国安记录在案的污渍,彻底成为正经商人。当然,他们必须和警方一起抵御黑道、毒品的入侵,身份……就给他们分别搞一些社区联防队的身份,这样办事就名正言顺。不过,希望你能好好管理他们,不要让他们成为社会败类!”
    公孙羽淡淡一笑:“您放心,我会的,而且会超过您的希望。”
    白路强大手一挥,道:“好了,公事谈完了,现在来谈谈你的私事。刚才我已经说过,国家是绝对不容许北宫灵雨、程雨柔、洛云三人改变国籍,除非是她们将自己在三家公司的股权大部分捐赠给国家!”
    “国家……”公孙羽冷冷一笑,“一个国税数万亿,地税数万亿的行政怪物。对不起,我想国家不需要我们这份资产,捐赠给所谓的国家,其实是捐给了某个特权阶层。与其那样,不如在现在基础上创建给多教育慈善基金。”
    “在我面前,不要太反动!”白路强伸手指着公孙羽的鼻子道。
    公孙羽苦笑点头:“知道了。不过,要我放弃她们三个是绝对不可能的。既然你们不让我们出去,总归要给我们一条路走吧?以后……”
    “你们会有以后吗?”白路强冷笑着从特供熊猫烟盒中抽出香烟,取过打火机点燃。淡淡的烟草迷雾袅袅升起,良久他续道:“你身边至少也有十几个女人吧?你和小樱真的会有以后吗?我看未必。”
    “有,当然有。”公孙羽心中不禁也冒出丝丝火气,“当然有以后。如果可以,我想让妃樱来一起说好吗?毕竟这也事关她终身的幸福,我们不能草率决定她的终身。并且,她身上已经怀了孩子。”
    “我想不需要。我是她的父亲,有资格管她的事情。这个,我相信你并不否认吧?”白路强淡淡道,嘴角却沁出一抹冰人的冷意。
    公孙羽默然盯着他,毫不示弱地冷笑着与这位位高权重的长者对峙着。如果想让他彻底放弃白妃樱,就算白路强是华夏第一人也无法做到。到了现在,无论付出如何代价他都不会放弃自己的任何一个女人,就算要他放弃在华夏所有的产业也在所不惜!
    “你很没有礼貌。撇开职务来说,我无论是从哪一个方面都算得上是你的长辈吧?睁大着牛眼盯我是什么意思啊?!”
    终于,白路强忍耐不住,将长长的烟灰点到烟灰缸里,冷笑着嘲讽道。
    “如果可以,我愿意尊敬地叫您岳父大人,您愿意应承吗?”公孙羽苦笑道。
    “你没叫,怎么知道我就不应呢?”白路强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团白色的烟雾,嘴角忽然沁出一抹笑意,淡淡道。
    公孙羽绝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他良久:“您确定您说的……”
    “有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白路强站起来走了一步,最后吸了两口,随即相当潇洒地将手指中夹着的烟头准确无误地抛掷到一米外的烟灰缸中。
    “岳父大人!”公孙羽也跟着站起来,微微颔首道。
    对他的低头绝对有价值。作为华夏第一副总理,白路强可谓位高权重,他完全可以摆平公孙羽在婚姻上面临的困局。
    “搞什么嘛,叫得就像古代人一样,土死了!”白路强不满地咕哝着,弯腰举起茶杯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完。曾经在插队时干过大量农活的他,至今都不习惯所谓的品茶。随即他转身冷冷道:“小子,我得提醒你一句,如果不是小樱怀了孩子,前几次回家又一再寻死觅活,我和她妈妈又感到一直都亏欠她的,就算你在我面前磕头磕死我都不会答应!待她好点,知道吗?”
    “是,岳父大人。”公孙羽嘴角不由自主地沁出一抹淡笑。能够如此顺利地搬开这道最为巍峨的大山,出乎他的预料。
    “有没有搞错!?还叫岳父大人!”白路强满脸不耐烦起来。
    公孙羽哭笑不得,只得从善如流:“啊?是……那个,爸爸!”
    他自幼父母双亡,这声爸爸可谓叫得生硬之极,心中却同时感慨万千。
    “这还差不多。”白路强打量着我,道:“我家那个小子白平寿认识吧?”
    公孙羽点了点头:“是,见过两次面。”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公孙羽:“那小子被你给逼到美国去不肯回来了,据说是你抢了他的女人,就是那个北宫灵雨!”
    公孙羽眉峰微微一皱,淡淡道:“您弄错了。灵雨从来就不是平寿兄的女人,平寿兄甚至都没有正式公开追求过她。”
    “反正他是因为你和北宫灵雨不肯回来的。”白路强挥手道,“以后在国内我就你和小樱了,赶走我的儿子,自己就必须肩负起做儿子的责任,知道吗?”
    公孙羽情知他已经彻底接受自己,于是点头道:“是。您放心,既然我准备娶妃樱,自然会将她的父母当成自己的父母对待。”
    “女婿半边子……嗨,只怕得除以十几吧?”白路强冷笑道:“小子我可告诉你,你也知道我的地位,希望你以后和小樱的事情不要传得沸沸扬扬。要不然,小心我揪掉你的耳朵!”
    公孙羽无奈点头。现在不是强势的时候,毕竟还有求于眼前这位。
    白路强显然也很清楚眼前这位忍气吞声的缘故,坐了下去,伸手让他也坐下,道:“关于你那个和十几个女人一起举办婚礼的设想,我想最好隐秘一些。至于婚姻的合法性,如果你能够在这次剿灭毒枭的战役中为国家立下大功的话,我想应该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对某些为国家作出特殊贡献的人,国家会特殊对待。”
    公孙羽默然点头。
    白路强又道:“你小子很好命,宋委员很看重你,汪强、正平又很倚重你。要不是他们合纵连横的为你说情,我不会轻饶你。难道你真的以为佟和王手里的那点证据能难倒我?我将那件事情交给你做,是将自己的把柄送到你手里,好坚决自己将女儿嫁给你的心。知道吗?”
    公孙羽眉头微微一皱:“为什么?”
    白路强苦笑道:“政治上的需要。无论是古今中外,政治都是一种独特的生态现象。亚里士多德说:政治学并不制造人类,但它使人类脱离自然,并驾驭自然。事实上,政治驾驭的不是自然,而是人。毛帝说过,政治的首要任务就是分清敌友。这敌友二字就道尽一切。坦诚一点说:我拉拢了你,也就拉拢了一派人。”
    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最近郑副总理很活跃……”
    白路强举手制止了他继续发言:“这个问题到此为止。公孙,听说你的酒量很不错,晚上陪我喝几杯。就我们和小樱……现在是八点半,一个小时后去餐厅。对了,明天我和宋委员可能会去金鼎、臣仕视察,你们准备一下。”
    公孙羽点了点头,转头忽然问:“那个,贾总理的身体最近还好吧?”
    白路强眼中闪过一道笑意,道:“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吧?其实,贾总理对你也是念念不忘,他的办公室至今还挂着一幅和你合影。你在东南亚为他挡子弹,在中亚挫败敌人多次暗杀他的阴谋,这些贾总理都不会忘记。”
    “那是应该的,当时我是军人,华夏军人。”公孙羽喟然一叹。
    白路强忽然站起来从自己的手提箱翻出一样东西,交给公孙羽:“总理知道我要来东海,就将这个交给我,说:我在东海有个小朋友,两年多没见面了,这个你给他带去。我思来想去,没弄明白总理的那个小朋友是谁,今天交给你,如果你弄明白了,转交给他吧!”
    公孙羽接过一看,是一方漆黑的墨玉。
    白路强微笑道:“总理还说了:那个小朋友的婚礼我可能去不了,你就将这个带给他,算是贺礼吧。不过,总理千算万算,也料不到你竟然找了十几个女人。以总理的清贫,如果每个新娘子送一份贵重礼物,那还不得破产?”
    公孙羽心情激动澎湃,但脸上不露声色,点头道:“爸爸,替我谢谢贾总理。”
    白路强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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