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突然惊觉自己到这儿来的目的,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半个小时,她在方绍华的怀里迷失了自己
    “绍华公司要开会,你快要迟到了。”虽然很不情愿,她不得不当一个尽责的秘书。
    “没关系,让他们等一下。”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颈间。“那怎么可以?全公司的主管都在等你。”
    “你很吵耶。”他继续以吻征服她。
    “绍华,你现在是公司的负责人,不要给员工不良的示范。”她不希望方绍华是个会因为女人而怠职的男人。
    方绍华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她的身上离开,用一双迷蒙的眼看着她像苹果一样红咚咚的脸。
    “我决定要把秘书换掉!”他突然说。
    “你说什么?”她有错愕,不明白自己哪儿出问题了。
    “我怕以后每天看着你会没心情工作,所以,我必须马上将你的职务撤换掉。”他又恢复他一向不正经的调调。
    “那我要做什么?”她来之前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方绍华摸了摸鼻子,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说:
    “我一时想不到有什么职位可以让你做,要不然这样好了,我这里缺个管家,你如果不嫌弃,就来这里帮我整理房间,有空时就帮我生个孩子来玩玩,怎么样?”
    黎喧羞赧地站起身,走到他的书房门口,回过头对他说:
    “你想得美!”
    方绍华跟着走到她身前,突然抱住她说:“喧,我是认真的。”
    太快了!她还没有时间消化这一个小时以来发生的事,她必须冷静一下,确定这不是一场梦,也不是她的幻想。
    然后,他贴在她的耳旁,对她说了一句话,顿时,她慌张地在他的屋内寻找一面镜子,只想证明他所说的是否属实。
    当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已被烙上印记的颈子,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闪过她完了!
    十点整,新来的主管和他的秘书准时出现在会议室,却立即引来了一阵窃窃私语,他们都用一种疑虑的眼光看着公司里的“圣女”黎秘书。
    她一向高高绾起的秀发,竟奇异地披在肩上;不苟言笑的脸上,竟略带着羞怯的笑容,坐在高大的总经理身旁,宛如一只娇小的白兔,这样的场面实在给它太劲爆了,想必不用到开完会,类似的耳语便会立即在公司发酵。
    在整个开会的过程当中,方绍华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不仅能够有条不紊地分析着公司过去的营运缺失以及未来的发展方针,并且充分地让在座的每一个主管都能有机会提出自己的意见,再加以讨论。
    原来他早就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还在那儿故意装得像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让黎喧替他捏一把冷汗,真怕他无法应付这些公司的“旧班底”没想到他比她想像中还要有能耐多了,轻轻松松地便让在场原本很不看好他的几个“长辈”对他赞赏有加;也间接让大家明白这个新主管虽年轻,却不是省油的灯,想混日子的人要好自为之了。
    开完会后,黎喧果然在厕所里听到一些八卦。
    “你们有没有看到新来的老板?长得跟明星一样呢!”人事部的甲小姐说。
    “还说呢!难怪我们徐总的秘书会自愿调到他那儿,以前还装作一副清高的模样,原来她是要挑一条大的鱼钓呢!”会计部的乙小姐接着刻薄地说。
    “我今天看见她和新老板一起来上班,而且她的样子全变了呢!”总机丙小姐故意压低声音说:“也许,她昨天晚上就住到他那儿去了。”
    “哟!你是说真的吗?她的手脚未免太快了吧。”甲小姐怪叫着。“当然是真的,我还看见新老板牵她的手呢!”丙小姐愈说愈起劲。“我的妈呀!她还真敢!”乙小姐不屑地说。
    黎喧听见这些莫名其妙的流言,她不禁要想起不久前曾经在报上看见的一则笑话,内容大约是说:在公司里上厕所最好不要超过十五分钟,因为在十五分钟之内,一定可以听见外面有人在批评你;如果过了十五分钟都没有任何人批评你,就表示你这个人没有行情。
    若要依照这个论点来看,那么她在公司的行情要算是高涨的,因为她还待不到五分钟,就已经有三个女人在批评她,她应该感到欣慰的。
    她推开门,外面的三个女人还在那儿眉飞色舞地说得好不快意,直到眼尖的乙小姐看到她,才机警地将话题一转:“听说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欧式餐厅,今天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尝尝,怎么样?”
    听乙小姐这么一说,另外两个人也瞬间变了一张嘴脸,笑眯眯地对黎喧说:“黎秘书,要不要一块儿去?”
    毕竟新老板的秘书可是她们得罪不起的人呢!
    “谢谢!不过我最近比较忙,改天吧。”黎喧微微地一笑,不想为这种事生气。难道她还会不了解绍华的魅力吗?这些女人分明就是在嫉妒,故意说这些话中伤她,她可不能轻易被打击;更何况她和绍华确实是有特别的关系,这件事早晚都会传开,她必须先有心理准备,以后的流言可能会比她刚刚所听见的还要恶毒好几倍呢。
    “黎秘书,你真好运哪!能调到那个部门,听说新老板比你还年轻呢。”丙小姐在暗示她别“老牛吃嫩草”
    “都是替人家做事,到哪里都一样,不是吗?”黎喧实在受不了这几个八卦的女孩子,她若和她们一般见识,气坏了,不正合她们的意?
    当她走出厕所后,耳际又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她轻叹了一声,对于那样的内容,她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流言就像雪球愈滚愈大,许许多多不堪入耳的闲言闲语,就这样流窜在公司里的每个角落,直到传入方绍华的耳里,他才惊觉,该是做决定的时候了。
    “我们结婚吧!”这一天在他的住处,他郑重地向黎喧求婚。
    太快了吧?他们才重逢不到一个月,下这样的决定是否太过草率?而且现在的方绍华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住在对门的学弟,他不仅是她的主管,更是一家跨国企业的少东,她对他的家庭一点都不了解,这样贸然地允婚,对她而言是不智之举。
    “绍华,你要想清楚,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确定我们适合吗?”她虽和方绍华的父母有过一面之缘,但那样的家庭让她却步。
    “只要我们相爱,有什么不适合的?”他觉得她想太多了。
    “结婚不是单纯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还有你的家庭和我的家庭,我们的背景如此的悬殊,你的父母会同意吗?”
    方绍华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说:“如果你够了解我的家庭,也许你考虑的就不是这样的因素了。”
    黎喧不解地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其实我并不是方家正统的第二代,你也许无法了解我们生活的世界,但事实上就是这样。我的父亲有三个老婆,我妈是第三个;我父亲共有六个子女,我却是他唯一的儿子。你知道我的境况有多尴尬?尤其是在那种家族企业里,我是最不允许存在的角色,所以,我的母亲安排我回台湾接管这家公司,就是要让我远离那个权力斗争的中心。有时我真的恨透了这样的身分。
    “在台湾念书那两年是我过得最快乐的时光。我完全抛开了身上所背负的包袱,过着一个平凡人的生活,认识了许多朋友,还有你我在你身上找到我渴望的爱情,希望就此跟你过着平凡的一生,没想到最后我还是回去了。
    “我依照父亲的心愿进入哈佛,念企业管理,在短时间内拿到学位,然后正式进入那个权力斗争中心。但我过得很不快乐,我不想要那样的人生,那是我父亲的版图,我只是被强迫移植。
    “所以,我再次选择逃跑,回到这个岛屿,因为这里有你,有我最快乐的回忆。我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企业家之子,我只是一个无法选择自己人生的傻子,你明白吗?在我心里,你的生活才是最优渥的,你拥有许多我没有的东西,像我这么贫乏的人,我还怕你会嫌弃我呢!”
    听完方绍华的故事,黎喧久久说不出话来。她想起大学时代那个意气风发的方绍华,那时她若知道他是这样的家世,也许会改变对他的观感吧?
    “绍华,你不会后悔吗?”她的眼眶中泛着泪光。
    “后悔什么?像我这样的人其实是很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也许你不会相信,在大二那一年我就很想结婚,想要一个像你这样的老婆。可是那时候你的心却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坦白说,当我知道何明枫学长有了另一个女人时,我是很高兴的,我以为这样你就永远都是我的,好卑鄙对不对?”
    黎喧点点头,感动的泪水也随之滑了下来。
    “我知道我很自私,所以,当你知道那件事而责备我时,我好伤心,也很自责,我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让你一个人去承受那种伤害。那段时间,我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和你在一起;你是那么纯洁,而我却是那样邪恶,狠心地把你的痛苦建筑在我的快乐之上”
    “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她用手掌捂住他的唇。
    “你会不会因为这样而讨厌我?”他拉开她的手继续说。
    “绍华,你的心情我能了解,我怎么会因为这样而讨厌你?”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她怎会不懂?
    “那么关于结婚的事,你到底答不答应?”他深情地看着她。
    黎喧红着脸,尽管心上有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啊!“怎么?还要考虑吗?”他上前拥住她。
    她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狂乱的心跳声。若不是经过那场心碎的别离,她不会懂得他对她有多重要;她更不会了解失去他有多么痛苦,而今,他又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她怎么禁得起再一次失去他的痛苦?
    “如果你现在不答应,明天我就请广告公司的人在我们公司的大楼上挂一个大型的求婚看板,届时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我向你求婚的事,这样是不是更有诚意一点呢?”方绍华改用威胁的方式。
    “你敢?”她瞪他一眼。
    “你知道我敢,不是吗?”这种事他一定做得出来。
    “你就一定要这么急吗?”她不懂他为何急着向她求婚。
    方绍华将她搂得更紧:“喧,我已经厌倦了那种身边围绕着一群女人的生活,你知道我对女人一向没辙,除了闪躲之外,别无计策。所以,我们一旦结婚了,那些流言既成事实,谁还敢乱说话?”
    黎喧当然很清楚,这段时间的流言都是冲着方绍华来的,许多女人因喜欢他却得不到,借由散发流言的机会来谈论他,自然是一种葡萄酸的心理。虽然受伤害的人是她,她也不想多为自己辩驳。
    “我都不在乎了,你在乎什么呢?”黎喧笑着问。
    “我当然在乎!我要让她们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不是她们说的那样。”他听到许多对黎喧不利的传言,甚至有人用狐狸精来形容她,他怎么能够忍受别人这样说他心爱的女人!
    “她们说什么?”黎喧不生气,反而觉得好笑。
    “她们说”方绍华停了一下,才捏一下她的小鼻子,有些生气地说:“你好像很乐意听见那些传言嘛!是不是这样让你更有成就感啊?”
    什么跟什么嘛!她只是觉得无聊罢了。
    “她们说你每天都和我一起睡觉,而且我们还常常在办公室里做那件事他坏坏地说:“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也许我们可以真的试看看哟!”
    黎喧自他怀里挣脱,跑到离他五步之遥的地方,警告他:“你想都别想!”
    “既然我们的关系已经这样不清不白了,你又何必太过坚持?”他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
    在黎喧抗议之前,他早已一口吻住她,不让她有任何逃避的机会。“喧,我要拥有全部的你!”他霸道地宣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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