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我的双眸惊恐而隐忍地瞪大。

    不能睡过去,在雨珺的面前绝对不能睡过去。

    困意如张牙舞爪的野兽一次一次地向我进攻。

    -叩叩叩-耳边突然传来敲门声。胸前,雨珺的手微微用了力道想推开我。

    我呆了几秒种,大脑的思维一下子很混乱,但我极力压下眼底所有的情绪,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去开门。

    是雨珺的主治医生。

    “王,我是来和你汇报病情的。”他尖锐的眸子往里看了看,心下了然,推推鼻梁上的黑色老式眼镜,继续道:“雨珺大人现在情况特殊,不适合剧烈运动。”

    慕雨珺在后面听到他的话,脸上的颜色又红了几分,她掀开被子把整个人都包进去。

    我撑着极度困顿的身体,淡道:“出去说。”

    医生点头,漫不经心地又看了一眼病房里的鼓包子,把门合上,同我走到他的办公室里。

    “喂,你还好么?是不是又犯困了?”办公室里,医生扔给我一瓶药,然后伸出两根手指,“一天三次,每次两颗,这是我最近做出来的新药,能够稍微拖拖你的病情。”

    我从小瓶子里倒出两颗塞进嘴里,又从边上顺手拿起纸杯把水灌进去。药的苦涩味儿一下子在口腔里迸裂。我垂眸晃晃手,听着药瓶里传来的药片碰撞的‘哐哐’声,皱眉道:“只有20多颗么?一天6颗的话,只能吃三天啊。”

    医生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下去大半,听见我的话,他眼皮子懒懒地抬了抬,说:“你以为这玩意是维生素片么,我告诉你,吃它是有副作用的,你最好只在关键时候吃。”

    我:“……”那你还直接扔给我,让我吃?

    “什么副作用?”我大长腿一迈,先他一步坐到他那张舒服的椅子上,两只手交叉放在腹部。

    医生眉毛一挑,眼看着脸就沉下来了,但他到底没有发火,嘴里轻骂了句“幼稚”屁股在一边的桌子上座下,两只手撑在后面的桌子上,轻快道:“哦,大概就是你吃完这些,基因就全崩溃了吧。”

    我抿抿嘴,重心却转移到另一件事上,“那,查出我的病因了么?照理说我现在是a级基因,得基因崩溃的概率小到几乎没有。”

    说到正事,医生的表情认真起来,他转头严肃地看向我,沉道:“你之前有被注射过什么药剂么?我根据你的全身检查报告,只能得出,你的基因崩溃症状是突然出现的,就像是一些病毒潜伏了很久,突然爆发一样。”

    我闻言仔细想了想,过了许久,脑海中闪过一张诡异的笑脸,嘴里不确定道:“我在几个月之前,去过神龙国的前线,在那里我被圣国的抓了,那里…有一个长官最后给我注/射了一支东西。”

    医生打了个响指,食指指尖在空中虚点几下,嘴里笃定道:“对对,就是这个,我认为就是那支药剂的问题,你当初被慕雨珺救来后,没有做全身检查么?”

    “我之后是躲到圣国的小镇休养了一段时间,全身检查的话,方柏给我做过,但是都是些外伤。”我心下暗忖,又想起自己在几个月前经常犯困,接着道:“还有,我在休养的时候就有犯困的情况,等回到了神龙国,这种情况就变得越来越频繁了,但是因为一些事情,我一直没去注意它。”

    医生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我身边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机器在上面拨弄几下,道:“把手指伸出来,我取点血。”

    我依言照做。

    等他把血样抽好后,我淡淡看了他一眼,“这次又要查什么?”

    医生还在举着机器,在上面十指翻飞的操作,听见我说话只是应付性的哼哼两句,“哦,就是看看你还能活多久,等你死了,我也该去找找下家了。”

    过了一会儿,他翻飞的食指停下来,面色冷峻。

    我道:“怎么样,算出我的寿命了么。”

    他飞快的扫了我一眼,没有答话,只是重新拿着机器站在我面前,面无表情道:“手指伸出来,我再取一次血。”

    呵。我淡淡笑了笑,脸色沉静。“机器怎么会出错,怎么,难道我还能活的时间不够你继续去找下家?”

    医生扯扯嘴皮子,一句话没说。他突然把机器往旁边一摔,敛下眸子,淡淡道:“我会给你续命,你这种祸害可是要遗臭千年的。”

    续命而不是救命。

    我继续笑,右手按着太阳穴,揉了几下。“好了,你也别绕弯子了,快说吧,我还能活多久。”

    他后退几步,在我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枯井般的眸子颤了颤,轻道:“最多2个月。再多,就只能靠药物了。”他两只手捂住脸颊,狠狠撮了几把,直到肌肤微微发热才放开,然后在我面前摊开一只手,“你还是把药还给我吧,就你那德行,我怕不到一个月你就去见阎王爷了。”

    我狡黠笑笑,无所谓地摆摆手,拉长语音说:“放心放心,我一定会在必要的时候才吃啦,哎呀,别摆着一副我已经死了的表情,对了,雨珺的情况你快和我说说吧。”

    医生‘啧’了一声,不屑地看我一眼,冷冷道:“自己都管不住了还去管别人,吃饱了撑?”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清清嗓子,继续道:“她没有大问题,只不过身上有一些手术的痕迹,我怀疑在监狱期间,她被人解剖了。呵,也称不上解剖,我当初在监狱的时候也遇见过,就是把你绑在手术台上,把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

    我不小心把捏在手里的杯子捏破,瓷片划破了我的掌心。

    “那她回来的时候为什么在营养囊里?”我不是不信他的话,只是事关雨珺总是想仔细些。

    “被下了一定剂量的麻药,那个营养囊我也看过,上面有一句话很有意思。”医生冷眼瞧我手上的伤口,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语气波澜不起。

    “什么话?”我道。

    “你求我啊,求我就告诉你。”医生欠扁地翘起二郎腿,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着,深吸了一口后,享受般眯起眼睛。

    我视线凌厉一剜,语气狠厉起来,“说。”

    医生撇撇嘴,真是不好玩,每次一遇见慕雨珺的话题,我就和变了人似的。那慕雨珺他今天也见过了,同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让肖这么宝贝。

    “上面写了,送给我最美丽的肖。”医生吐出一连串烟圈,八卦地眯起眼睛,调侃道:“没想到啊,肖你也是个抢手人物么,你看看,这个营养囊送的是多么的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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