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是无法喜欢于信鸿这个人,但是却无法反驳他的话。
    今天是十五吧,窗外的月亮特别的圆蓝御天沉默地站在落地窗前。
    夜晚的办公大楼有一股空旷冷漠的感觉。他的焦距从遥远的月空缓缓拉回地平面,注视着落地玻璃窗上的自己。
    他曾经认真的看过自己的样子吗?
    御天,为什么你总是愁眉不展呢?
    是走这样吗?
    嗯,你的眉毛像这样。
    因子学着他把眉头挤在一块儿的模样,如此清晰,如此可人,她彷佛近在眼前。因子一直都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现在--到底在哪里!
    蓝御天紧紧的咬牙,忍住思念欲狂的疼痛。他面前的玻璃,就像一面镜子,清楚的映出他此时此刻脆弱而痛苦的一面这是失去因子的他?
    原来,不是因子不能没有他,而是他不能没有因子?
    他一震,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没有号码显示。
    “喂?”
    对方彷佛因为他低沉而躁怒的声音,畏缩,停顿了一下。
    “谁?”
    他的不耐烦,似乎吓了她一跳“是是我”
    蓝御天整个人如遭电击!紧紧握住手机。
    “因子因子!你--”你在哪里!他差点不顾一切的狂吼出冲动而焦虑的声音,却深深害怕她一下子挂掉电话。他的手在抖,玻璃上映着一张恐惧又紧张的脸庞,蓝色眼神盛着满满深情的想念和饱受折磨的沉痛,他沙哑的声音为了她放软、放柔“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我我很好。你呢?”轻细温柔的声音,微微的抽泣、颤抖。
    “因子你想我会好吗?”失去了她,他怎么会好。“因子,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回来。”他的声音略带哽咽,放满了对她的思念及渴望的痛楚。
    “御天对不起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也不要再找我了对不起”细柔的声音,一再的道歉,为了一直以来,让他担心。
    他一听就明白了,她打这通电话纯粹只是向他报平安而已。他紧紧握着手机,深沉的痛苦融在低哑的声音里“因子,回到我身边,我我不能没有你,是我不能没有你!因子你听到了吗?”
    电话的另一方,于非因整个人怔住了,双眼早巳哭得模糊。他乞求的声音,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彷佛是对她宣誓他已经举旗投降了,他不能再过一天没有她的日子--她紧紧的掩住嘴巴,不让哭泣的声音被他听到。
    “因子?因子!”他彷佛是害怕她挂断了电话。
    “我我在。”她深深吸了口气“我御天,我现在好不容易才感觉到我可以跟你谈。”
    她欣慰的语气,在他听来很不可思议“我一直都愿意听你说话。”
    “我的意思是,你从来就没有说过,你也需要我。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宠我、爱我,但是都只有我需要你。我们从来就不曾站在对等的位置上,所以,我只能成为你利用的对象,而不是你有烦恼时能够商量的人。”
    “所以,你离开我,是因为你觉得我不需要你,没有你也没关系?”他爱她,一直都告诉她,他爱她,为什么他的感情还是无法传达?
    “这是一部分的原因。御天,如果一直待在你身边,我觉得我一定会愈来愈厌恶自己,所以”
    “是因为我利用你去打击于信鸿的缘故吗?你看不起我?”
    “不是的。”她急切的否认,又慌忙的解释“是因为即使是被你利用,我发现我的心还是向着你即使我对你的冷漠无情感到害怕,我发现我还是深爱着你。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却更害怕,这样的我有一天也会被你厌恶。我对自己如何能够拥有你的爱完全失去信心,所以我想,只有离开你,我才能厘清自己的感情。”
    “那么,你现在想清楚了吗?你已经明白我需要你,你愿意回来了吗?”他低沉的声音充满渴求。
    电话的另一方,她忽然沉默了。
    “因子!”她一不出声,他就害怕,就担心她是不是挂断了电话。
    “我我想我想试试看我自己有多少能力,所以我还不能回去。”她的声音略带犹豫,犹豫之后,她还是决定了。
    “不行!因子,我没有办法不看见你,能不担心你!我答应你,我给你自由的空间,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再也不会束缚你,我以后再也不惹你伤心哭泣。你回来,好吗?”他急切的语气听得出来,现在不管要他答应任何条件都可以,只要她现身,让他亲眼看到她的人,他必须亲眼确认她没有任何缺失,他才能安心。
    “御天,我只能承诺,我会再打电话给你。再见。”
    “因子--因子--”
    喀!嘟--嘟--
    他的心随着挂断电话的声音紧缩成一团!为什么?她难道一点也不能够体谅他的心情吗?没有见到她的人,没有亲手触摸到她的体温,他怎么能够放得下心!
    只是透过冷冰冰的机器蓝御天痛苦的瞪着手机,蓝色的眼里忽然出现光芒--
    她以为他找不到她吗?
    他立刻从手机里找出“赵东风”这个名字,按下拨号键--
    “是我,帮我追踪一支电话。”
    *  *  *  *  *  *  *  *
    走了一趟便利商店回来,孙家宝轻轻的打开门。不晓得她讲完电话了没?
    其实如果是她的话,根本不会去打这通电话。离家出走还怕蓝御天会担心,非因就是太善良了。
    她进门,没听到任何声音,电话也挂得好好的。只是于非因跪坐在地板上低垂着脸儿,-头长发垂落,看不清脸容。
    “非因,你怎么啦?”以为她又跌倒还是撞伤了哪里,她慌忙放下购物袋,把她从地板上拉起来,?氐缴撤16础?br />
    她缓缓抬起头,白皙剔透的脸儿哭得眼也肿、鼻也红,澄澈的眼里还满是晶亮的泪水。
    “啊面,面纸还、还是你要喝水?”还不曾看过她如此哭泣的孙家宝,顿时慌得手忙脚乱。
    于非因拉住她的手,缓缓摇头。
    “我没事只是很久没听到他的声音,所以”她深深吸了口气,对着她温柔地微笑。
    “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孙家宝怔了一下,声音不敢太大。老实说她心里无比惊讶,只是见她已经哭成个泪人儿,她只好小心翼翼。
    于非因一脸羞赧,眼睑低垂,眼泪却滚落。她更加难堪,手拿着孙家宝递来的面纸拭泪。她嘴角扬笑,只想缓和情绪。
    “我其实很高兴。能够听到他的声音,还有他说的话,让我觉得我跟他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了。”听到他的声音,她一直以来惶惑疑虑的心霍然清亮了起来,曾经一度迷惘,失落了的心,再次找了回来。她终于又重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非因,难道你原来一直都很爱他吗?”瞅着她泪流满面的脸上却散发着温柔、喜悦的光芒,害她也被莫名其妙感动得心里暖烘烘的。
    于非因一脸羞红,等待着她的是一双好奇不死心的眼睛,她只好点头,算是给了她答案。
    那双好奇的眼睛却更加的发光、发亮,彷佛获得了发问权似的,加紧追问“那他到底做了什么事逼得你要离开?是因为他有外遇了吗?对象是谁?听说他的秘书长得很漂亮。还是哪一个模特儿?”
    “不不是这样”他、他的秘书很漂亮吗?为什么她都不知道一股莫名的疼痛在内心深处扩散开来。
    “不是吗?可是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原因啊,我们相处好一段时间了,你的个性那么好,什么都不计较,连我这个住在隔壁的人,你都肯帮我煮饭,而且是我阻止你,不然你连洗衣?打扫都包办了。我实在想不出来你所爱的人,除了外遇以外,还能够做出什么事来,才逼得你必须离开呢?”在她的周围都是这样的啊。而她除了好奇外,她也希望多少能帮上一点忙。
    于非因温柔地凝望着她。虽然能够明白她的心意,但是牵扯到蓝家和于家的恩怨,又关系到蓝御天拿到于氏集团经营权的过程她再次体认到自己一心一意偏袒蓝御天的私心,也再次明白她果然是深爱着蓝御天,甘心为他做任何事情,只是她的心境已经不同了。
    “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但是现在我真的说不出口。不过御天他我想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只是我和他之间,除了感情以外,还有其它的事情”一想起于家的爷爷,她知道她即使深爱着蓝御天,也无法再回到他身边。蓝家、于家,和她,存在着太多、太多的矛盾,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释怀,她更不知道要到哪一天,她才能带着自信回到他身边。
    孙家宝凝望着她。“那你还是打算继续躲着他吗?”
    她缓缓点了点头“如果他知道我在这里,我想他可能用绑的也会把我绑回去。”
    “那是你太好欺负了,他才吃定了你。换作是我,要是有男人敢这么对我,我肯定跟他拚命的。”孙家宝不负责任地说。
    于非因却认真地望着她,眼神充满羡慕“要是我也有这种勇气就好了。”
    但是面对蓝御天,就算是被他伤得痛心入骨,她别说是拚命了,就连一个巴掌她也打不下去啊。
    *  *  *  *  *  *  *  *
    这几天,她不能专心做事,老是望着电话出了神。
    自从听到蓝御天的声音,她就开始心神不宁,偶尔回过神,还会发现自己手中拿着话筒,下意识里一直想再打电话给他,想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唉,这样的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振作呢?她实在不应该再--
    “痛”她眉头一皱,手上剧烈的痛楚扯回她飞远的神智,她低头一看,险些惊叫出声,倒抽了一口冷气!右手那把大剪刀霎时落了地!
    精致的l块米白色的布,被她左手流出的鲜血给染缸,那是家宝的同事从国外带回来的,不是她自己的啊!
    “怎、怎么办”她又慌又乱:心急想先处理那块布的血迹,担心干掉了不好处理,左手被她剪出的一大血口还流不止,她得去按住才能稍微控制。
    叩、叩、叩!
    这个时候,外面又有人敲门--
    是家宝吗?槽了,她最怕见血了,得赶紧先把这里处理--
    叩砰!--砰!--砰!“我等一下!”又急又重的敲门声,不像是家宝啊糟了,这块布得赶紧处理!可是她的手她左看右看,一阵慌乱,外面的敲门声又来凑热闹似的,她只得赶紧抽了一迭面纸先按住伤口,跑过去开门。
    她把门一拉开,随着那人的高度视线往上拉,内心的不安在扩散,直到接触那一双湛蓝的眼神,她的脸色更瞬间发白,整个人僵住!
    蓝御天一脸冷怒地站在门外,高大的结实身躯令这扇门更显窘迫。
    她讶异地张望着他,一颗心狂跳,整个人升温--
    “布”她慌乱的转身。
    “不是什么意思?看到我你还想逃吗?”他火大的一把拉住她,想想他两个多月来的担心,她居然敢对他说“不”!
    “啊好痛啊”痛?蓝御天一脸狐疑。他再怎么气愤也懂得拿捏力道,怎么可能--那是什么鬼东西?
    他瞪着从她手上掉下去的一团白白红红的面纸?蓝御天还来下及拾回焦距,就看见一滴、一滴红色液体自她手上滴落!
    那是血!
    蓝御天铁青的脸色转白,急忙拉起她的手,蓝色眼神里瞬间转为恐慌、难以置信!“这是怎么回事?”
    “我你先放开我,我把客人的布弄脏了,得赶紧先处理才行--”于非因一见到他就完全慌了、乱了,她强迫自己必须先镇定下来,唯一的方式就是找事做。
    御天张大嘴巴,当真被她配七八糟的处理顺序气到连吼的声音都出不来。
    “御、御天”她的手被他牢牢抓着,怎么样也扳不开。她头低低地,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蓝御天深深吸了口气,随即咬牙切齿地捺着性子对她“说”--“先处理伤口!”
    “可是那块布”不是,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那块布的下场就是绞碎!”蓝御天拦腰抱起她,再也不理会她有任何碎言碎语,抱着她冲出门。
    “你、你你要带我去哪里?放我下来,我不要回去,我下跟你回去御天放开我”她一急,眼泪满眶。
    “先去医院!”
    医院不是回去?于非因这才终于安静下来。
    “可是我还没锁门”她轻细焦急的声音,被他给打断。
    “你那个地方就算发邀请函也不会有小偷肯上门!”
    住在这种连电梯都没有的地方,以水泥和锈铁做为展示外观,狭窄的楼梯,潮湿的气味。真不晓得她当初是怎么看上这里的!小偷住的地方都比这里高级!
    *  *  *  *  *  *  *  *
    一团火红隐没,室内的光线转为阴暗。灯,亮了。
    她的伤口缝了几针,整个手掌包扎了起来。过去她时常跌破皮的地方是膝盖,最常包扎的地方是两只脚,手受伤的次数不多,而且这次最严重。
    所以,当蓝御天绷着个脸,命令她坐在椅子上不准起来时,她半句也不敢吭。
    她唯一的请求,别带她回去,他已经做到了。
    她坐在工作桌旁的椅子上,偷偷觑着浴室里的他的背影。
    蓝御天卷起了袖子,在水龙头下洗着那块沾了血迹的布。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庞,她也能够想象得到此时他一定正皱着眉头,相当不高兴吧。而她,她不只全身在抖,连一颗心都在发抖。虽然紧张那块布,她更紧张的是面对他他,是有一些地方不一样了,换成过去,他不可能还肯让她回来,更会实现他的誓言--绞碎那块布。
    “御天你泡着就可以了,我晚一点再洗。”其实一只手,还是有很多事可以做。同样的,只有她一个人,她还是活得下去,并不像过去她所以为的没有他在身边,那么无法想象。
    蓝御天对她的话根本置之不理。他瞪着那块布,倒了几乎一整瓶的洗衣精,胡乱的搓揉。
    于非因听不到他的声音,早已经坐立不安了“御天”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于信鸿来找过我。”
    她的心猛一跳,不光是为了他突然出声,也是因为他主动提起于信鸿。她不由自主地抓着心口。“是是吗?”
    “他说,你给了他一段快乐的时光,他很感激你。”他低沉平稳的语调听不出喜怒来。
    “咦?可是”
    “他知道是他误会了你。他说有机会的话,希望能够亲自向你道歉。”
    她犹豫地望着他的背影“这是真的吗?”
    蓝御天回过头来,冷蓝的目光直视她,直到她红着脸别开了视线。她、她知道,以前她不曾质疑他的话。但是现在现在,她希望能够学习思考,学习自信,学习独立。她只是希望他把她当作对等的对象,不再哄骗她。
    他打开水龙头,水声刷地冲走一股冷寂的气氛。他把泡沫冲掉,洗干净后扭干,在吊架上披开来。
    他走出浴室。
    “谢谢。”轻细的声音低低地划出两人之间现在的距离。只是,在她的心里,难道感觉不到他的改变吗?其实有,他的改变是一股说不出来的温暖,一份莫名地令她动容的细腻的感情。
    他站在她面前,低头凝视着她低垂的脸容。他蹲下来,轻触她的手,在她没有拒绝的时候,他才缓缓的握住她,将深蓝的眼神对上她。
    “于信鸿正式向蓝家道歉了,虽然我叔叔没说什么,不过我想,两家的仇恨已经画下句点。”他拉着她的手,温柔地拨拢她的长发,令足够的光线在她的脸上,他希望能看清楚她离开他这一段时间里的改变。
    她,瘦了,眼神也有了细微的转变,不像过去那双只是黏腻地娇柔地追逐着他的眼光。这双眼里多了安定、多了些许的从容的神采,虽然这更加的吸引他,但他心里多多少少卷起心疼和落寞,更加的担心她可能不再回到他的身边。“你呢?你愿意原谅我吗?”
    她一怔,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原谅他是说,继续信任他,消除芥蒂,抹除她内心的愧疚,跟他回去吗?
    她她应该冷静的多想一想。她应该应该要让他了解的。
    “御天这一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事情。我也曾经试着站在你的立场去想,你和你的叔叔,还有死去的父母之间的关系。我知道,你是因为重视亲情,才把我送进于家。虽然这对我而言,是很大的伤害,不过当我能够真正的明白你不是冷漠无情的人,我已经能够体会你的苦衷了。我在想,过去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我能够多想、多去思考,也许我就能够发现你的痛苦,但是我却只是完全的信赖着你,不曾去想过这也可能造成你的负担。”她轻轻地叹息着自己过去的天真和无知。
    蓝御天讶异地望着她,他的确是看到了她离开以后的成长也许就像沈寒悦所说的,让她离开,对她不见得是不好。但是,一想到她承受了多少的苦,才能说出这些话来,他只有更深更重的疼惜和愧疚。
    “因子,你对我的信赖,对我而言是多么重要和温暖,你知道吗?如果我不曾认识你,如果没有你的善良和温柔,我的心可能到现在依然感受不到温度的变化。因子,你明白吗?你的信任、你的爱情,对于我是无比重要的。”他想宠爱她、珍惜她,不让她受任何苦痛的心情依然是不变的。看到她的成长虽然令他心暖,但这更令他心疼,心急着把她带回去,再也不愿意让她承受任何苦痛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疼爱我、保护我。但是,过去我却从来不曾站在对等的立场,同样的疼爱你、保护你。”分开以后,离开他的羽翼之下的保护,她也曾遭遇挫折,这更加让她明白蓝御天过去对她的呵护和细腻的照顾,那并不是为了弥补对她的利用能做得出来的。不是真正爱一个人,疼惜一个人,无法有那么全心全意的眼神和心思,她却在绝望之中曾经怀疑过他的感情。
    “因子”他深蓝的眼神里写满了震撼和感动。他没有想到他所深爱和保护的女人,居然也会生出想保护他的念头。他站起来,把她从椅子里拉起来,紧紧的抱住她“因子,我爱你我真的再也不能没有你。”
    “我御天,我也爱你,可是我不能跟你回去。”现在,他所要的,他所要求的,她已经懂了。但是她也同时明白了,并不是完全依照对方的希望去做、去实行,才是对他、对自己最好。做一个人,还是应该乡思考,要做到的是真正的为对方着想,那才是对彼此都好。
    “为什么?”他深蓝的眼神捉住了她。从她眼里已经逐渐坚定的神采,他所看到的,其实他懂,只是他不愿意去接受关于她想为两人的将来“努力”的念头。
    “御天,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不想再说你是我的幸福的话了,因为我希望我同样的也能够带给你幸福,我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分担你的心事的人,我希望我”她话没说完睑先红了,不管是心口还是脸颊都是滚烫的、灼烧着一片充满希望的将来“我想,自己能够成为你真正的另一半,不再是你的附属品。好吗?”好吗?再给她一段时间吧。
    他,面对不再掉泪,用着轻细的温柔的声音,却能够明白清晰的说出想法的她,还能够强迫她、带她回去吗?
    蓝御天的心情无比复杂,既温暖又心疼,又愧疚。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令她成长
    “我伤害你很深,是吗?”不够深刻,又怎么能够令一个人在身心俱疲以后,有所省思。
    “御天,这一点我也感激你。真的。不管过程如何,重要的是,结果,我所得到的更多。”
    那是得付出多少的努力,得有积极、正面的想法,才能得到的结果吧?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她曾经悲观的放弃她自己,她现在还能笑着说爱他、感激他吗
    他紧紧的抱住了她,用温柔的、却深重的方式亲吻着她的令他崇敬又喜悦的每一寸肌肤。
    只是
    “因子,我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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