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天节,皇上的寿辰,各邦会遣使来贺,因为皇帝爱角抵,所以那天照例会举行一场角抵大会,由各邦派来的角抵好手比赛。可悲的是,大宋从不曾赢过半回,所以皇上要我为他至少赢这一回,这样他就肯放我回乡去。”
    “要是没赢呢?”
    “我会赢的。”
    “哦!”小脑袋意态阑珊地贴回去。
    大手轻抚在蓬乱的乌云上。“你急?”
    “当然急啊!人家想小和卓嘛!”
    “耐心一点,嗯?”
    沉默片刻。
    “夫君。”
    “嗯?”
    “哈季兰说你扔下战事不管来找我,为什么?”
    “你说呢?”
    “春香说你舍不得我,就跟我舍不得你一样。”
    唇畔轻泛浅笑。“她比你聪明。”
    “什么呀!”小拳头狠狠地捶了他一记。
    握住小拳头亲了一下。“你说春香要跟我们一起走?她可知道咱们那儿生活是很辛苦的?”
    小嘴儿轻轻一哼。“告诉你吧!再辛苦也不会比在苏府辛苦。”
    “只要她清楚就好。”
    “啊!对了,”小指头敲敲如铁般坚硬的胸膛。“趁咱们还在这儿,看看村寨里还缺什么,咱们赶紧想办法处理。”
    “你以为达春和哈季兰这九个多月里都在干什么?”
    “我说的是牵线,牵一条从咱们那儿到这儿的贩物线,不要经过中间商的剥削,这样咱们起码能多赚十倍以上喔!”
    “真有那么多?”
    “是有那么多。”
    “好,明天我就叫他们优先处理这个问题。”
    “那现在呢?”
    “现在?当然是处理我们的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
    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问题。
    大鹰终于替大宋出了一口气,打得各邦好手落花流水,皇帝便也心甘情愿地放人了。
    遍心似箭的嘉珲马上领着妻儿、族人、奴隶、婢女启程回乡去,可怎么也没料到会去碰上布耶楚客,那个退了他的亲事的前未婚妻,而且还是在那种异常尴尬的场面碰上──
    塞北的冬天很冷,但在夏天里,热的时候也是相当炎热的,这天恰好是这年夏天里最酷热的一天,当时已到达劾里钵的领地,所以他们很放心地找到合适地点准备过夜。
    用过晚膳喂饱儿子之后,嘉珲与琥珀便手拉手到河边,准备好好凉快一下。
    太凉快了!
    “有点冷耶!”
    “没问题,我会让你热起来的!”
    不用问,想热起来最快的方法是“运动”一下,于是,在灿烂的星空下,潺潺的流水声中,两人“性”致高昂地“运动”起来了。
    婉转的娇吟,低沉的喘息,交织成一片令人耳酣脸热的激情曲
    “好热喔!”
    “你的意思是说不用再来一次啰?”
    “讨厌!”
    “再来一次?”
    她的回答是一声几乎震破他耳膜的尖叫,他骇得马上跳起来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还比出一个战斗姿势,早已忘了自己是一丝不挂的。
    皎洁的月光下可以清清楚楚看见白杨树下站着个人,一个目瞪口呆的熟面孔。
    “布耶楚客!”
    布耶楚客的目光往下,他也跟着往下看自己,抽了口气,马上转过身去手忙脚乱的穿上长裤,再转回来。
    “布耶楚客,你怎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
    布耶楚客的表情很奇怪,连连眨了好几下眼之后,她才发出沙哑的声音回答他。
    “没有其他人,我自己一个人。”
    嘉珲皱眉。“这样不太好吧?”
    布耶楚客的目光移向他身后,两眼猛然睁得奇大无比,嘉珲马上知道她看见琥珀了。
    “我的妻子。”他头也不回地介绍,感觉已经穿好衣服的妻子正紧紧贴在他身后。
    “她就是你的妻子?”
    “是。”
    “她挑中你的?”
    “是。”
    “为什么?”
    这问题他无法回答,身后的琥珀替他回答了。
    “他好看啊!”“他好看!”布耶楚客一脸的不可思议。“你眼睛有毛病吗?”
    “你眼睛才有毛病呢!”琥珀生气的回骂。
    “你没瞧见他脸上的疤吗?”
    “我又不是瞎子!”
    “你不觉得很可怕?”
    “哪里可怕?”琥珀反问。
    “疤呀!”
    “怎会可怕?那表示他很勇敢,不怕死,当我遇上危险的时候,他必然会像救他爹一样拚了命来救我,即使他明知道拚不过。这样的伤疤只会让我安心,怎会可怕?”
    很奇怪的,布耶楚客突然沉默了,然后,令人不知所措地,她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竟然丢下我!”她大哭。“我是他妻子,他竟然丢下我!”
    嘉珲与琥珀茫然地面面相觑。
    她是怎么了?
    晚一些时,嘉珲带布耶楚客到他们的营火旁,布耶楚客才抽抽噎噎地告诉他们她究竟在哀嚎些什么。
    她陪同丈夫出征去帮助劾里钵的弟弟对抗桓赧与散达,那场仗输了,而头一个逃走的就是布耶楚客的丈夫,他甚至连妻子都扔下不管,自顾自逃命要紧。布耶楚客回去后和丈夫大吵一架,但吵架又如何?
    她的丈夫依然是个怕死的孬种!
    之后连着好几场战事,她的丈夫总是见势不太妙就马上逃走,逃到她都替他感到羞耻极了。
    “我不要再跟那种孬种在一起了!”
    所以他们只好绕道先把布耶楚客送回她娘家族人那边,分手之际,布耶楚客对嘉珲说了一句话。
    “如果是你,你不会丢下我逃走吧?”
    “如果是我,我不会允许你去面对那种危险。”
    “我不应该退婚的!”
    之后他们才继续走向回家的路。
    “她后悔了。”琥珀指出事实。
    “”“她是笨蛋!”
    但事实是,她比布耶楚客更白痴!
    他们才刚踏入村寨里,一个女人便迎面哭过来。
    “呜呜,琥珀,呜呜,救救我,他们他们要赶我走,他们不让我留在这里呀!”
    “佩如?”琥珀惊讶地抱住哭兮兮的女人。“你怎么来了?”
    “呜呜,婆婆欺负我,夫君的四个老婆欺负我,连夫君的孩子也都欺负我,可是夫君竟然不帮我,他说他没空管我那么多,叫我自己想办法,那我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嘛?”
    “好可恶!”琥珀的正义感马上凛然起来了。“他怎么可以不管你,太过分了!放心,你安心待在这里,我”
    “琥珀!”狂怒的大吼。“干嘛啦?”琥珀不耐烦的回应。
    “你又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你不能收留她们吗?”某人气得快疯掉!
    “可是明明是她的夫君不对嘛!”
    “你管他对不对,那是她家的事,总之你不能留下她!”
    “我怎能不管?我们说过要互相帮忙的呀!”
    “你你这白痴!”某人咆哮。“你非要再引起战争不可吗?”
    “我没有要引起战争啊!”“你留下她就会引起战争!”
    “我说不会!”
    “为什么?”
    “因为有你在!”
    “”可怜的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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