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唯有呼吸声在空气中一起一落。

    “今天……”谢鸣沉吟一声,开始找话题,“你表现的很好。”

    声音有点哑,半是懒半是酥,在只有两人的夜里无端的变得撩人。

    他了解她的,这个时候她一定睡不着。

    郁筝轻笑一声:“当我去年年底第一次参加那种大型音乐会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不到一年的今天,我能够举办个人的演唱会。”

    不再看别人眼色行事。

    这个演唱会,只属于她自己。

    忽地,手被他握住了。

    郁筝疑惑地挑起眉毛,感受到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缓慢地摩挲过她的手,慢慢地合上了眼。

    这双手上依稀残留着黏胶,指腹布着小块的茧,却无法掩盖肤色可人手感细腻。正是这双手,编织出精美绝伦的乐曲,陪伴她走过十余载春夏秋冬,最终登上舞台。

    也让他的视线,被深深的吸引。

    她翻了个身,忍着脚上的疼痛,抱住了谢鸣。

    他也平躺着,她的手搭上来,覆盖过他的胸膛。

    呼吸交错。

    心跳交错。

    扑通,扑通,扑通。

    不可抑止地……有了反应。

    谢鸣觉得自己要死了。

    他刚才怎么不去冲个冷水澡呢!

    “你是第一个找我要签名的人,”她微微地呢喃了一声,有倦意,神志却很是清醒,“谢谢你。”

    当时她太迷茫了,已经在怀疑民乐这条路到底好不好走。那次音乐会让她看清了很多东西,事实,现状,未来。

    游走在放弃的边缘,差一点就要跌下去了。

    还好,她还没有放弃,还走到了今天。

    他克制着自己,让声音变得平静,看上去没有一丝破绽:“不要对我说谢谢,请把对我的谢意全都转换成爱意。”

    一如既往的不正经。

    “那就,更爱你一点了。”她闷声笑。

    不知为何,这声音让他听起来像是淬了蜜。

    甜。

    甜到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尝试。

    于是谢鸣也这么做了。

    他转过身,只敢放缓了动作搂着她,然后狠狠地亲了上去。

    额头,眉毛,眸子,双颊……

    由浅入深。

    由缓入疾。

    他开始控制不住,动作幅度有些大了,郁筝“嘶”了一声,脚差点滑着,疼得更厉害了。

    即便如此,她只发出了一个短暂的语气词,便闭上眼睛去回应他。

    最后一个吻落在她的锁骨上。

    生的真是好,形状优美轮廓分明,漂亮到令人惊叹。

    睡衣向下拉了拉,借着一点点月光,他的视线在夜色中额外清明了。

    手游移到她睡衣的扣子上。

    她哼了声,没说话。

    然而,他把开了的扣子摸黑一颗颗系上了。

    褪回了手,谢鸣低低地说道:“你的腿还没好。”

    郁筝:“不碍事。”

    他深吸一口气,“我怕。”

    她看着他。

    黑眸如海,勾勒出炯炯生辉的光束。

    分不清是影射的月光,还是他眸底的星光。仿佛在眉宇一舒一展、一挑一收之际,有着不可忽视与抗拒的情愫和力量。

    如,天堂。

    诉说着他的专注、诚挚,以及凝重。

    其实……

    她也怕。

    分明意乱/情/迷,却还颤栗着止步不前。

    “这种事情,应该留在最珍贵的那个夜晚。”他的眼底是无可比拟的认真。微哑的嗓音穿过无尽寂寥,如穿堂风,低柔温和。

    他执着她的手带出被窝,在她掌心里轻轻吻了一下。

    像是虔诚的祷告,仰望着他的圣光,无上的神祇与信仰。

    “做好准备了吗?”

    大概是,

    做好了。

    那道隐约在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道坎,缓慢消融,已有回春之势,再也不复还。

    *

    一觉睡到天亮,两人都默契的绝口不提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然后……

    华丽丽的,双双赖床。

    “梅子和六喜一会儿要来。”郁筝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斟酌着,“你去接下他们?”

    谢鸣的眼睛都没眨一下,“让他们自己上来。”

    好困啊。

    “我把楼下门的密码告诉他们了,到时候让他们直接呼叫座机开门。”郁筝说,“去把门开了。”

    谢鸣这才不情不愿地下了床,带着浓浓的起床气走到大门前。

    他是那种起来了就不愿意再回去睡的人,把门锁卡着让门不会关上,他去卫生间开始洗脸。

    还要给筝筝按摩呢。

    梅子和六喜进了门,先是吐槽客人进来谢鸣都不来招呼一下,再心疼一会儿郁筝,摊上个这样的男朋友。

    她正是因为听了郁筝早上跟她说的事,才马上跑过来看她了。

    这里还有点小私心,觊觎提刀夜行家很久了,总想看看长什么样子。

    然而,当两人走进客厅,听见了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嘶……轻一点,疼。”

    郁筝压抑着,细声道。

    “疼是正常的,”谢鸣回,听上去力道好像没减重,“下面呢?还很疼吗?”

    “比昨天好了点儿……现在还在肿着。”

    郁筝有气无力。

    两人:“???”

    疼?

    轻一点?

    下面?

    他们听见了些什么东西?

    这两个人,青天白日之下,还没够啊?

    以后再也不能嘲笑提刀夜行是x冷淡了……

    以上为六喜的想法。

    梅子的想法则是:

    筝筝今早说她摔了脚,却还在做这事儿,她的脚支撑得住吗……

    提刀夜行这个禽/兽!!什么时候了还不好好照顾她,非要让她“运动”!!

    “来了?”谢鸣抬眉,懒洋洋地从房间里走出来,语气甚是不满,“大早上的跑这来做什么,闲的发慌啊你们?”

    两人上下将他打量一番。

    衣衫整齐,面色平常,毫无xx痕迹。

    这才几分钟就收拾得这么快?

    梅子抢先:“我们这不是来看筝筝——”

    “她在里面。”谢鸣递了个眼神,语气不是很好,显然起床气还没散去。

    梅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念头又升起了。

    所以,这个神清气爽,那个躺床上没法起来?

    筝筝不行啊!

    看见六喜手上拎着的东西,谢鸣蹙眉,“怎么搞的跟看望病人似的……”

    果篮牛奶都带上了……

    脑补能力是有多强大。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六喜放下手中的东西,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谢鸣莫名觉得这眼神有点微妙。

    六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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