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修饰,陆于霏除了骨架大了一点,完全是标准的骨感模特身材,身高又足,挺得住衣料,又塞得进尺寸。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接下来就不好拒绝了。

    楚印云像是上瘾了一样,可能是乾巴巴的女模特儿拍腻了,想改拍乾巴巴的男人,他隔三五时就把陆于霏叫去尚红的摄影棚,甚至有时候要他到外面去采景,陆于霏能拒绝吗,今天就是楚印云叫洪天淳打赤膊上场当模特儿,洪天淳都不一定能拒绝,何况是他。

    楚印云找他当模特男装女装都拍,若是拍女装的话,由於楚印云每次都会拿东西挡住陆于霏的脸,所以他即使困扰,也断没有为了这件事跟楚印云翻脸,直到某一天楚印云把他的照片刊登在型录上。

    陆于霏很恼火,几乎想把整本型录砸到楚印云的脸上,不是他不敢,而是洪天淳要他让着点楚印云。

    要是洪天淳知道他这一让,把他让到了楚少的床上,当初的态度还会这麽草率吗?陆于霏现在想想,是他太傻了,洪天淳当初肯定只是没料到楚印云会对他产生了兴趣,不然早就把他供手放上棋盘了。

    他在楚印云面前渐渐的不再是无名的角色,洪天淳越来越频繁的带他到赤诚会社交的场合,楚印云也不再像刚开始那般对他弃如敝屣,虽然还是冷热无常,但至少言语不再刻薄。

    陆于霏当然有看出他的变化,只是压根没往别的地方想,这段脱轨的岔路,或许从一开始最冷静的旁观者就只有洪天淳一个人。

    可能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错把征服慾当成一种消遣,陆于霏自己也太大意了,他本来就染上了抽大麻的习惯,楚印云知道後,弄了好一些品质上成的大麻烟给他试试,那些他试穿过的衣物精品,楚印云最後都差人送到他的手里。

    等到他察觉到不对劲的味道时,他才发现楚少要叫他出来已经不需要透过洪天淳了。

    他跟洪天淳说了好几次,後者都没有给他积极的应对,他後来就不说了,既然说不动,避开就得了,避了好几次,也都没听到楚少有什麽反应,陆于霏才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所以当洪天淳告诉他楚少欲在他的别墅举办尚红的周年庆派对,并要他以他的情人的身分代为出席,他就毫不设防得去了。

    派对是真的有,只是陆于霏在喝到不晓得第几杯酒之後就不省人事,一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

    作者有话说:

    ☆、一零八

    他头胀欲裂得从床上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衣衫仍旧完整,却比全裸更糟糕,他穿着一套白色洋装,被打扮得像洋娃娃一样,丢弃在不知道谁的床上。

    他艰难得侧过头,楚印云就坐在床边,为他解了惑:「我作的衣服,你穿起来刚好。」

    他用着与平时阴郁难测的脾气截然不同的耐性,把瘫软的陆于霏摆成他喜欢的姿势,陆于霏只记得房间温暖的让人觉得厚重,还有那致密得令人窒息的薰香,闻起来就跟他抽的大麻烟是同样的销魂。

    楚印云用照相机描绘了他对衣服的喜爱,再丢了照相机,用手指细数他对陆于霏的身体一见锺情。

    楚印云的动作很粗暴,跟他设计出来的洋装完全不一样,陆于霏彻底清醒之後,身上没有存留一块好布,他看到楚印云坐在床缘,手上拿着纸和铅笔,对着他的睡颜描画。

    自从发生过关系之後,楚印云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而洪天淳自始至终都很没有改变过态度,尤其是楚少不再像之前那样频繁得找他麻烦。

    要和楚印云维持肉体上的关系,对陆于霏而言的痛苦难以言喻,他觉得他背叛了洪天淳,他一点都不想背叛洪天淳,然而事实已成定局,他想走,但谈何容易,楚印云对他的纠缠很隐讳,尤其在发生关系後,更是像偷情一样,洪天淳彷佛从未知情,而他只能更加沉默。

    陆于霏自己的立场也不够坚定,被楚印云半迷半强了几次之後,得到的又是洪天淳的不闻不问,他才渐渐感觉到了对洪天淳的恨意,楚印云虽然在强要他的时候会凶恶得威胁他,要是不从就找人杀了洪天淳,但大部分的时候对他都很好,楚少不善常用言语表达情意,更多的是用行动来讨好他。

    楚印云会拿设计好的衣服让他试穿,会趁他睡着的时候偷画他的素描,他不会说动人的情话,却会把陆于霏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时间一久,人的心都是肉做的,要不动摇得是多硬的心肠。

    当楚印云问他要不要跟他一起离开南城的时候,陆于霏第一次动摇了。

    「你以为我不晓得洪天淳在打什麽主意吗,把你送来交换赤诚会,别露出那种无知的表情,你很清楚你自己在做什麽,而我也是。」

    这招美人计,计者无意,推就入局;而中计者有心,将计就计,交出了真心。

    他说:「赤诚会我本来就不要了,你若是跟我走,最输的人就是他。」

    但他後来做了什麽呢?他没有答应楚印云,还害他坐上了那部被动过手脚的车,他明明知道洪天淳跟他不共戴天,洪天淳早就动了杀心,他怎麽可能会不知道。

    为什麽要犹豫,如果、如果那天他跟楚印云一起撞死了多好,他根本就不值得楚印云救他,是他害死了楚印云,是他欠了他。

    不管是感情,还是性命。

    他这辈子要背的债,有楚印云已然足够,他不希望再多亏欠一个姜城霜,他不希望姜城霜二十年後反过来责问他,就是因为他,把他大好的青春和前途都消磨完了。

    城霜总觉得当初只有他对他伸出援手,就应该要负起责任报恩,但错了,陆于霏会帮他纯属本性使然,他唯独算错了一点,就是算错了姜城霜的本性使然。

    他爱上了他。

    「学长,你要是心再硬一点,再坏一点,再自私一点,你就不会这麽愧疚了。」姜城霜沉重得感叹:「谁叫我就是爱上了这麽心软的你。」

    「傻瓜,再过十年二十年,我就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了,但我的脾气还是会像现在一样差,甚至更差,我还有什麽值得你容忍我呢?」

    「十年二十年後,我也是老头子了,我的脾气只会跟现在一样好,甚至更好,你还要担心什麽?」姜城霜轻吻陆于霏的额头,爱怜又珍惜:「不要把自己保护起来,让我保护你好不好?」

    陆于霏阖上眼皮,沐浴在姜城霜春雨般的爱意,人的心都是肉做的,究竟要多硬的心肠才能不动摇,因为有他相伴,乾燥的生命才找到了滋润的泉源:「好。」

    然而好景不常,情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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