仑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甚至乖乖的抿了一口。

    而楚茨,两道秀眉打结似的从来没解开过,嘴也紧紧抿着,让她喝口水比割她二两肉都难,荆默难得灵机一动,把昆仑挪过来一点,把水倒在昆仑手里,再喂给她,果然这样就喝了。

    他刚放松下来,准备好好吃一顿饭,闻到肉就觉得很香啊。

    可楚茨脖子仿佛忽然被谁用快剑隔开一道口子似的,鲜血喷了出来。

    荆默忙将手里的肉一扔,手足无措的按住她颈动脉,惶然的想道:完了完了,不会是这水有毒吧?可他也喝了,昆仑也喝了,怎么他俩都没事呢?还是说,马上就要有事了。

    “咳咳咳……”

    荆默低头一看,不知何时,楚茨竟然醒了过来,正睁着眼睛看他。荆默于是也看着她,眨巴眨巴眼,两两对视,面面相觑。

    楚茨:“还不放开我,我要……咳咳……被你掐死了。”

    ☆、第55章 占有

    楚茨把自己的那份肉递给荆默,以补偿她刚刚害得荆默不小心把好不容易弄好的吃食弄脏了的罪过。

    “妹妹,你的脖子没事么?”

    楚茨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已经结痂的伤口,道:“没事。”

    她脸上的神色很淡,不知是还没有回过神来,还是怎么的,接着问道:“我这样躺了有多久了?”

    “有三天了,还有石头也是。”

    荆默吃完了,不着痕迹的摸了一下肚子,楚茨把昆仑的那份也递给他。

    “我吃饱了。”

    “昆仑不爱吃肉,那我扔了。”

    “哎,扔了就给我吃吧,抱了还能再吃一点。”

    楚茨看着他强装细嚼慢咽的三口两口把肉给吃光了,才平平板板的说道:“这东西的肉不能随便吃,会致幻。”

    “啊?”

    “骗你的。”楚茨道,她开玩笑也显得格外没有兴致,“你醒了有多久,有没有做过什么梦?”

    “梦?有啊,我梦到父亲死了,我很伤心,大哭了一场,后来我就醒了。”

    “没有别的?”

    “没有。”

    楚茨皱眉:“比如说重复的梦到同一件事情,你梦到过几次父亲死了,他死之后呢?”

    青年天真无邪的说道:“他死之后我就离开他去别的地方啦,父亲说让我不要伤心的,我哭完就没觉得伤心啦。”

    楚茨:“……”

    荆默扒过去坐在她身边,撞了一下她的胳膊,墨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哎,妹妹?”

    楚茨心头一磕:“作甚?”

    “你梦到什么了?挣扎得那么厉害。”

    “没梦到什么啊。”楚茨欲盖弥彰得很拙劣,也许是因为她潜意识里并不想隐瞒这件事。

    果不其然荆默锲而不舍的追问道:“胡说咧,我都看到了,那你脖子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作为你的哥哥,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关心一下你!”

    “你不是知道我不是你亲妹妹么?”楚茨斜睨着他。

    荆默脸一红,磕巴了两下,说道:“胡说咧,我什么时候说过,忘记了。”

    “那我告诉你,你不许告诉她。”

    “她?”

    楚茨一指安静的躺着的昆仑。

    荆默点头如捣蒜。

    楚茨便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算得上是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梦到……梦到我在这个山洞里醒过来,昆仑就坐在我的身边给我喂水,后来我去山顶察看这里的环境,她跟着我上去,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用剑刺穿了我的心脏。我从噩梦里醒过来,仍是看到她在我身边,每次的情境不尽相同,每次都会是相同的结果,以至于我现在都觉得心口疼。我很想问她为什么,却撑不到她开口的时候。”

    “那你怎么出来的?”

    楚茨说到这里,仿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道:“第二百零五次,那个……我自己抹脖子了。”

    荆默“咦”了一声。

    楚茨:“虽然我知道自尽很软弱,但是不自尽又会死在她手里,太痛苦了,不如自我了断。”

    荆默张了张嘴,以他简单的鸟脑构造大概不知道甚么叫做太痛苦,于是没有再接下去,只高深莫测的一点头,欲言又止。

    好在楚茨没发现他那点小心思,继续往下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等到第二百零五次,既然痛苦合该早点了断是不是?”

    荆默又点头如捣蒜。

    妹妹你说,我听着。

    “不是这样的,其实每次的印象都很模糊,我分不清楚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楚茨迎面对上火光映照中青年懵懂的眼神,无可奈何的改口道:“简单来说,就是我梦醒之后只记得我上个噩梦的内容,上上个的却记不清了,也不知道究竟梦到了什么,每次我以为是现实了,但其实不是,还是噩梦。”

    鸟脑反应了很久,荆默重重的“噢”了一声,鞭辟入里的总结道:“也就是说,你一直在重复同一个噩梦!”

    “妹妹真可怜,”他感叹了一声,道,“我猜石头估计和你一样,你挣扎的时候她一直在哭——诶,这次你醒了,她怎么还在哭?”

    什么?

    楚茨猝然回头,眼泪顺着昆仑的眼角一直渗到泥土里。

    她不必像荆默那般拘泥,不假思索的将昆仑抱了起来,一个呼吸的时间跑到了山顶上,荆默连忙也跟了上去。

    如果说她们俩做的真的是同一个梦的话,楚茨从储物法宝里拿了件狐裘递给荆默,让荆默铺好在地上。她将昆仑摆成了一个跪坐的姿势,双手握着她的手平躺下去。

    昆仑除了流泪,原本是没有一点反应的,楚茨一直握着她的手,这时忽然有了一点往后撤的力道。

    那力道太细微了,约莫和一只蚊子落在你手上差不多,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楚茨将她猛地往前一拽,几乎是在她耳边振聋发聩的喝道:“昆仑,不要再被幻象蒙蔽了!”

    她声音倏地由高转低,由冷转柔:“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没有事情,好端端的在这里。只要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一个活生生的我,你现在在梦里,快出来。昆仑……你宁愿沉浸在痛苦的虚妄的幻境里,而不想见到真实的我么?”

    昆仑闭着眼睛哭道:“不行,我杀了你,我不能出去。”

    “不,你没有杀我,只是一个梦罢了。”

    “不是的,这不是梦。”她哭得更厉害了。

    楚茨呆怔了片刻,果断道:“好,你现在听我说,把剑捡起来,捡起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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