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交汇,仿佛都明了彼此的神思。乔云飞仿若卸下重负一般,重重长喘一声:“莫要再胡来……做个明君……你欠我的、下辈子还吧……”

    “不──!”李熙顿时如同沸水淋头浇身一般弹跳起来,凄厉的叫喊穿破云霄。

    作家的话:

    希望np的朋友,希望换攻的朋友,希望出现二攻的朋友举脚举手吧……t.t

    59 应悔当初

    几个嬷嬷拿了早热过半晌的厚重银剪往那花蕊入口一划拉,浓重一片血色之下,这一崭新伤口所涌出的,反而不那麽分明。一双干涸如枯树皮的老手,颤颤抖抖地将灰黄色的药粉抖在那处,稍稍止住些血,却在下一波用力之下,徒劳无功。再次崩塌的伤口渗出更多、无法阻挡,就如这生命的气息一般。

    乔云飞早已无力再发出半点儿声息,声嘶力竭之下,仿若已放下最後的生的渴望,只是莫名的,憾恨盘绕不去。一生如此短暂,又如此荒谬可笑!泪水顺著脸颊慢慢滑过。

    李熙此刻早已如沸水滚过了全身,满身的赤红,那一股无法发泄的闷痛与炽热,仿佛也慢慢随著乔云飞生机的离散,而渐渐冷却,只余下心口一处,怎麽也按捺不下的熔岩般的悔恨!

    他牢牢抓住乔云飞抖得微弱的手:“云飞,云飞,朕错了……你好起来,你撑下去,朕放手!朕这一辈子再也不扰你困你,你去做你的大将军,朕以性命发誓!”

    然而床上的人早已用尽了最後一丝力气,此刻仿若冰冷的玉人般横卧著,只是随著他的一遍遍立誓,眉头跳了那麽一跳。

    不知不觉间,李熙已跪在了床前,以一种祈天的姿势,低哑地喃喃道:“皇天在上……我李熙……在此郑重立誓,恳求天父地母保佑云飞度过此劫,吾愿减我阳寿、斋戒三年、全心治国、日日虔诚供奉……”这祷言犹如一道阴魂不散的咒语,缠绕在床上的乔云飞身边,犹如过了一辈子般长久……

    良久,白若纸玉般的人终於积蓄出一丝气力,慢慢微笑著开阖了嘴,无声地说了一句:“我赢了。”

    时刻凝望著他的李熙自然毫不费力地察觉他的意思,顿时泪如雨下……

    60 史官记(第一部完)

    永昌十四年 九月廿三

    癸巳年辛酉月壬辰日丑时,若妃诞帝之长子,名曰永翊。若妃难产而亡,帝以後礼厚葬之,居帝陵,帝谓之与己同墓同穴。

    作家的话:

    期待he的朋友请等待第二部,虐将军为主题滴……

    讨厌渣攻的朋友请举脚投票,让我干掉渣攻换个小攻,或者np……

    但是由於最近工作太忙,第二部可能要等存稿积攒到一定程度了才会更新出来了。谢谢大家!

    再次鞠躬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鼓励和建议!谢谢!

    ☆、白色情人节贺文

    合欢宫记事番外 舞剑(上)清明暴更!

    昔日军中,曾有“阵前曲”一首,激昂的调子,以战鼓为乐,令人血脉蓬张。战前战後,众人偶有围聚一席的时候,看著篝火,喝著烈酒吃著稀有的野禽牲畜,欢笑放松一番。

    江南小曲的婉转和皇城调子的悠哉激不起血性,即便有为数不多的军妓穿著浪荡的裙衫表演,也由於那遮掩不住的贫苦及可怜,讨不了绝大多数兵士的欢心,成不了宴席上的主旋律。

    於是,在军中,席间奏的,多数便是阵前曲。几名大汉赤裸著精红的上半身,挥汗如雨地高举擂锤、敲打阵鼓,那乐似雷击,似万军呼喝,似万马奔腾,更似所有人期盼的凯旋,一下一下地越发急促越发厚重,震耳聩聋,激荡起无数欢嚎,无数畅意。

    喝得高了,众生百态。有人欢呼嚎叫,有人呜呜哀啼,有人把酒高歌一曲,更有人提剑乱舞,舞起一片豪情壮志。

    “黄熙”初至军中,便不受众位老兵将们欢迎。然而新将到任,到底是要开一席把酒的,这才算得上是正式的到了任、有了私交、认了人。

    可惜如今的宴席,却令他份外尴尬。除了最开始几杯水酒下肚,诸人渐渐放得开些,便自顾自地各自觥筹交错、你来我往,或是窃窃私语,或是几人一众专挑著军中的好汉们敬酒,竟是将他完完全全地晾在了一边儿。

    若是公事,尚未透露出身份的熙帝倒是完全有理由借题发挥、揪出几个倚老卖老的杀鸡儆猴。可惜,如今的局面,却是个身份不算数的势头。论身份,他初来乍到,各个将领军士,也只说过几句话而已;论年龄,他面白无须年纪轻轻,更加不能够得到信服。

    无妨、无妨。李熙心中暗道,一面强压了那股膈应的不适,一面端著酒杯自斟自酌,静瞧局面──好歹这都是他的兵将,日後且慢慢梳理也不迟。

    他静静坐在高位,细细地端详著众人行止。这一端详,就种下了祸根。

    诸将之中,一个年纪轻轻、同样面白无须的青年,尤为引人注目。不说他看似温文的外表,就说那一波一波前去给他祝酒的兵士,以及那眉宇间弥散的一股子傲气,就知此人的不同。李熙心中暗道:就是他了!军中傲然的魁首,无论如何,也得先将他折服;同样的,只要折服了这既有人缘又最傲气的男人,恐怕这军中的其他人,便也将俯首顺令──要知道,同样的命令与服从,发自内心的总是比军权强压的,要多出十倍之功!

    於是李熙礼贤下士,特特纡尊降贵,拿著那盏酒踱到乔云飞面前:“乔兄,小弟初来乍到,以後还请多多包涵!”目光却是藏也藏不住的挑衅与尊气。非是李熙有心,只是身为万人之上的高高天子,他的傲气,从来不会比任何人要稀少。

    如今他身居尊位,同这一班子军中草莽们打上交道,既怀有一股高高在上者对身居地位者的别有意趣的观察,又无法遮掩那股鹤立鸡群的自傲。

    乔云飞自然看得出来。他傲,他不会比他更少一点傲!

    “哼!”乔云飞轻轻哼了一声,却也知道此时没必要给新来的上将没脸,是以这一哼,只有他两人听到。

    此际,周围诸人都兴致盎然而又满怀期盼的望著这边──不知是为了看热闹,还是已对朝廷上将失去了信心。

    每个人都关注著并且莫名地期盼著什麽──谁都知道,乔云飞过去给几位上将的没脸,是多麽的令人快意、惬意!那少有的几次,让军中诸人笑煞了数月、津津乐道,也让每一个被乔云飞这“刺儿头”刺过的将军,从此以後都羞愧得无法见人、再也端不起威风!

    然而乔云飞,却并未让众人得偿所愿:毕竟这一个新将虽然年轻,虽然傲气,看来却并不是那种刚愎自用的人。何况,李熙尚未显露出一丝一毫是废物的迹象,反而那犀利的目光,让乔云飞心中也略有惊疑。

    他执起盏、二人郑重的清脆一碰,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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