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韦云走了。
    打从梵依答应进入竞天工作之后,就在楚婧软硬兼施的要求下搬进了韦家。几年下来,在韦云、楚婧如对待亲妹妹的呵护下,她也渐渐地融人他们的生活,将这儿当成是自己的家一样。
    一大早,梵依就被屋外啼呜的鸟儿给扰醒。没有韦云和婧姐姐的家,失去了往日的欢笑声,显得冷冷清清,静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梵依很快的刷完牙、用完早餐,换好上班的衣服,只是她才打开大门,随即想起今天就只有她一个人要到公司,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平常韦云和楚婧会载着她一起上下班,然而自从楚婧失踪后,她的司机只剩下了韦云,现在连韦云都去法国找楚婧,她今天只能自力救济想办法到公司了。
    “婧姐姐、韦云大哥,没有你们的日子,梵依好孤单喔,真希望你们脑旗点回来,尤其是婧姐姐,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韦云大哥已经去找你了!你不要害怕喔。”望着空荡荡的客厅,梵依低声呢喃着。
    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眼看距离上班的肘间已经不到半个小时了,梵依惊跳了起来。“糟糕,再不快点会迟到了!”
    她迅速的冲到韦云和楚婧平常放置车钥匙的柜子前,急忙的打开抽屉,可是任由她怎么翻,就是不见应该静静躺在里面的车钥匙。
    “王妈,你知道韦云大哥将车钥匙放哪里吗?”梵依对着正在饭厅收拾餐盘的王妈喊道。
    “少爷临走前叮咛不准小姐你开车上班,在新请的司机还没来之前,要小姐你先坐计程车。”王妈尽责的回答。
    韦云不喜欢将生命操纵在别人手中,所以他虽贵为竞天的总裁,还是自己开车上下班,平常没有特别事情,他会载着楚婧和梵依一起上下班。
    若是遇到当天有事太忙,则是由楚婧开着她的小欧宝载梵依。
    而假日时,三人一起出游,韦云铁定是她们两人的专属司机,谁叫她们一个是妻子,一个则是他和楚婧最疼爱的小妹妹。
    梵依不依的嚷着:“不行啦,我快迟到了。”他们都小看她了,她可是领有汽车驾驶执照的呢。
    “不行啦。”王妈抹干手上的水渍,从厨房走了出来,她坚持着韦云的交代。“丢了一个少夫人已经够惨了,如果再将车钥匙给小姐你,到时候连你也丢了的话,我怎么跟少爷交代啊?”
    梵依的迷糊在韦家早已不是秘密,谁都对她不放心。
    “可是我要来不及了啊。”梵依指着墙上的挂钟,撇撇嘴,皱起新月眉,一脸可怜兮兮的说着。“韦云大哥临走前,要我好好协助新总裁将竞天管理好,如果我连新总裁要来的第一天都迟到的话,我怎么对得起韦云大哥?怎么对得起新总裁?”“这”王妈为难着。
    “王妈,把钥匙给我啦,我一定会平安回家的。”梵依拉着王妈的手,嗲着声撒娇。
    “你确定?”看着梵依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似乎没把钥匙给她是太狠心了点,不过她真的很担心。
    “我保证。”梵依举起手,用童子军的手势发着誓。
    “你认得到公司的路吗?”台北市什么都好,就是交通太乱了;小巷子也不少,一个不小心,只怕梵依真会迷了路,到时候别说是到公司了,就是要平安的回到家都是个问题。
    “韦云大哥和婧姐姐的车子都装有卫星导航,我只要照着上面的指示就能到公司,也能平安回家。”梵依说的好轻松,似乎有了卫星导航万事都ok似的。
    “好吧。”虽然赞成了梵依的说法,将楚婧的小欧宝车钥匙给了她,不过王妈还是万分担心,一再的叮咛:“你开车要小心喔,真不行,路上多的是指挥交通的警察先生,你就停下车来问问他们,知道吗?”
    “王妈,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喔,这些我都知道啦,你放心。”拿着车钥匙,梵依快步的朝车库走了去。
    看着梵依的背影,不知怎地,王妈开始后悔刚刚不应该一时心软的将车钥匙给她。
    唉,但愿她能平安到达公司,至于下午下班的时候嘛,她决定了,还是到公司等她下班好了,两个人一起坐计程车,至少这样她还能确保她平安的回家。
    梵依小心翼翼的开着车,趁着停红绿灯的空档,她快速地瞄了一眼车上的时钟八点五十分了,距离她上班的时间只剩十分钟不到。
    懊死的,她怎么开了那么久了还没到公司呢?
    她干脆边开着车,边研究着车上卫星导航器上的路线图,可是越看她心越慌,她总觉得今天的路线有点儿怪,平常韦云大哥也是照着这个路线开的,怎么她开了十几二十分钟了,还没看到竞天的大楼?
    梵依左瞧右瞄的看着车窗外的道路,有一点捺不住性子了。
    算了,她实在看不懂小小屏幕上错综复杂的线条,不过值得庆幸的,她会用最原始的方法察看地图。
    记得一次她和婧姐姐逛街的时候,婧姐姐笑着说怕她这个小迷糊有天迷路了会回不了家,所以特地买了本地图放在车上,要她在到公司这段路途上有空就看。
    “奇怪了,地图她明明摆在这里的啊?”梵依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翻着驾驶座旁的置物箱,好不容易终于让她摸着了楚婧买给她的那本台北市地图。
    “这下没问题了。”梵依高兴的笑眯了眼,浑然不知她扶着方向盘的手正因她视线的转移,而限着左右晃动,吓得跟在她车身两旁的车主是胆颤心惊,生恐一个不注意就要与她的车子接吻了。
    梵依看了一下地图上的街道位置,又瞧了瞧左右两旁的道路名称,好不容易在地图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真糟糕,看样子刚才路口转弯的时候转错了。”梵依懊恼的瘪瘪嘴。
    她又瞄了一下地图。哈哈,没关系,她只要转到外侧车道,然后投进前面的巷子,再穿过四个巷子后左弯,就可以到达韦云大哥平常开的那条路了。
    哼!谁说她迷糊,她还是很聪明的呢!心情大好的梵依快乐地哼起了曲子。
    她将地图上的街道名称牢牢的记住,然后趁着绿灯转黄灯的时候,将车子切进了巷子里,她兴奋的加重脚力踩着油门,一双眼睛忙碌的看着旁边的巷子细数着,就在她数到第四条巷子,正打算左弯切回大马路之际,突然看到前方有一辆车子朝她冲了过来!
    她本能的用力踩住煞车,口中的曲子瞬间成了一连串的尖叫声。
    天啊!她她差点撞车了。
    梵依虚脱的瘫在驾驶座上,惊魂未定的心脏怦怦狂跳。
    就在这时候,对方的司机已经探出车窗对她大吼:“小姐,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在单行道逆向开车,还飙这么快。”
    险些儿被吓得心脏休克的司机老杨,不停的拍着胸脯,安抚着自己不安的情绪。“没惊、没惊,没惊”
    司机老杨开了二十几年的车,头一遭看到有人逆向行驶,而且还像不要命了似的开着快车,要不是他煞车踩得快,这桩车祸铁定免不了了。
    梵依从虚脱中回过神,她吐了口气后,赶忙走下车察看车子有没有受损。
    还好,没怎样,否则王妈看了,明天准不让她开车上班了。梵依放下心,长吁了口气。
    慕维庸回过神,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再瞧瞧眼前那个闯祸者,但见她只担心她的车子有没有受损的左瞧右看的,心中的无名火顿时升了起来。
    他顾不得车上散了一地的公文,恼怒地推开车门大吼:“老杨,你去问问她,她到底有没有驾照!”女人开车就是危险,随兴所至,想怎么开就怎么开,全不按牌里出牌。
    维庸的大吼声吓了梵依一大跳,自知理亏的她点头如捣蒜,赶忙从皮夹中掏出驾照递到对方面前,嗫嚅的说:“有,我有。你看,我是有驾照的喔。”
    般着刚刚被撞疼了的额头,维庸火气更大了。“那你知不知道单行道不能逆向行车?”
    梵依一脸无辜的垂下头。“我”天知道,地图上又没载明这条是单行道,她怎知不能将车子开进来?这不是她的错啊!“你白痴啊!到底会不会开车?什么是单行道都不懂吗?”维庸恼火的大吼。“可是地图上没有标示。”梵依颤抖的从车子里拿出地图,一脸无辜的垂下头。天啊!这人怎么这么凶?脾气怎么这么怀?
    “地图?天啊!你这白痴女人,就这么信赖地图?”维庸拍了一下额头,险些儿没因她的这番话给笑晕了。
    这么小小的一张地图,怎么可能会将街道的行驶路线和标志都标示出来?
    “如果不能信赖,为什么出版社要出这张地图?”碍于他的气焰,梵依缩着脖子,嗫嚅的问。
    “赚钱、赚钱,这就是生意,你懂不懂啊?”刚刚没被她吓死,再和她谈下去,只怕会被她给气死。
    梵依委屈的驳斥着:“谁说我不懂生意,我只是不太懂得路而已。”好歹她也是个秘书,不懂得做生意怎么帮韦云大哥。
    这也非她所愿啊,她就是记得了数目字,记,得了工作上的每一件事情,可就是记不了宛如蜘蛛网的道路。
    “你是路痴?”维庸很不客气的发出闷笑声。
    “你说的这么大声做什么?”梵依左看右看,尴尬的红着脸,只差没趋上前掩住他嘲笑的嘴脸。
    当她的眼对上他的眸的那一刹那,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浮上了维庸的脑子,他似乎在某个地方见过她,只是这个记忆淡了、模糊了。
    算了,既然是记不得的影像、记不清楚的过往,那么就应该不是跟他有重大关连的人。
    相对于幕维庸的似曾相识,梵依倒是一点也记不得了,因为那天醉酒的她,脑子本来就不清楚,而且那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在陌生的环境,睡在陌生的床铺上,这震撼就已经够惊人了。
    而身上满的暖昧气息,薄被下衣衫尽褪的赤裸身躯,布满的点点嫣红,那中情侣间激情缠绵后才会有的印记;双腿间蜿蜒而下、已经干洞了的血渍,更证明了女性最珍惜的最后一道防线,已在她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失守,又羞又愧的她慌乱的穿好衣服后,便匆忙的逃离开。
    隐约的记忆中,那男人似乎有告诉过她他的名字,只是这种因酒后失身,不堪回首的记忆,她忘都来不及了,当然对慕维庸也就没有半点印象。
    “怎么?害羞了?”维庸嗤笑一声。
    “我我”
    “算了,你也别我、我、我了,说吧,你是要上班呢,还是回家?”维庸没有耐性的打断她的话。
    他开始对眼前女人的智商产生严重的质疑,他拒绝这样危险的女人继续开车在台北市横行,免得造成台北市更大的交通乱象。
    “这时间当然是上班哕。”梵依说完话后,这才后如后觉紧张地看着他。“你问我这个想干嘛?”
    维庸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当然是要老杨送你上班哕,难不成你还想开着你这辆小车,继续在台北街头横行?”
    “你”闻言,梵依气嘟了嘴。
    谤本不理会梵依气鼓着腮帮子,维唐径自对老杨下命令:“你开这位小姐的车送她上班,然后再到公司。”
    老杨马上点头,接着朝梵依的车子走了过去。“小姐,请上车。”
    “我不要。”梵依要着性子,说什么也不肯让出驾驶座。
    她好不容易才从王妈手中骗到钥匙,如果让她知道最后是由别人送她到公司,那么在新司机来之前,她想再自己开车上班就难了。
    “小姐,我是老杨,我家少爷是齐越的总裁,我老杨也在慕家工作快三十年了,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不会对你怎样的。”老杨笑着安抚着。
    “我就是不要。”梵依语气坚决的拒绝维庸的这项安排。“我自己可以开车上班。”
    “可是”老杨一脸为难的看着她,又看了看正要坐进驾驶座的老板。
    维庸发觉老杨和那位小姐仍僵持在原地,他打开车窗,微蹙着眉心看着老杨问:“怎么了?还不上车,把车头掉转。”
    “这位小姐不肯让我开她的车。”对于不能达成老板的要求,老杨感到十分懊。”
    “是吗?”维庸思索了一下,打开车门,朝他们两人走了过来,然后对老杨道:“老杨,你把车子开到公司,并告诉人事主任,九点十分的会议往后延到十点。”
    “是。”这简单多了,老杨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维庸拉着梵依的手,在她还不及反应之际,径自将她拉到驾驶座旁的位置,并打开车门将她给硬塞了进去,命令着:“把安全带系好!”梵依错愕的大叫:“喂,你干嘛啊?”
    维庸根本不理会她的鬼吼鬼叫,将她手中的车钥匙一把抢了过来后,发动车子,将后视镜调好,抛了句广说,你的公司在哪条路上?”
    “唉,你不能这么霸道!我管你是齐越的总裁还是什么,你都不能这样做”梵依滔滔不绝的抗议着,但当她感到车子开始移动时,她不敢相信的转过头,生气的捶着地的手臂“你你快停车!”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就算她是个路痴,她也不需要他开车送她上班。
    “你的公司在哪条路上?”维庸沉声的问,朝她投射一记冷眼。
    梵依被他的锐目一瞪,就像被猛兽盯住的猎物一样,吓得再也不敢吭声,乖乖的报出公司的地址。
    发现她说的和竞天是同一个地址,维庸微愣了一下,诧异的转过头上下打量着她。“你在竞天工作?”
    想到他自作主张的决定了她的行动自由,还凶巴巴的将她塞进车子,她才不要理他呢!
    “哼!”轻哼了声,梵依偏过头看着窗外,拒绝回答他。
    “说。”维庸没耐性的低吼着。
    “我才不要告诉你厂梵依气呼呼的朝他扮了个鬼脸、翻了翻白眼,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调皮样。
    维庸趁着停红绿灯的空档,别过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孩子气的朝他扮着鬼脸,调皮的表情就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唉,你几岁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扮鬼脸,你羞不羞啊?”
    要你管!不理会他的嘲讽,梵依随即又赏了他一个白眼。他笑着安抚“台北市的交通已经够乱,你有必要再插一脚吗?”真不懂她的家人怎么放心让她开车上班?
    可恶!他又在嘲笑她的路痴了。梵依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凝沉的别过脸,气得鼓着腮帮子,鼻孑l不断忽张忽缩的喷着热气。
    维庸的话,严重的伤了梵依的自尊心,她捏紧小手,越想心情越低落。
    他嘴巴犀利的跟刀子没两样,就算长得再好看,都是个可恶的臭男人!
    见梵依还是不肯吭声,维庸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没多久,车子抵达竞天,维庸下了车,将车钥匙丢给已经在一旁等候的老杨。“把车子开到停车场,还有,除非她有家人或朋友帮她把车开回家,否则就将车钥匙扣留着。”“啊?”这会儿,不仅梵依叫出声,就连老杨也惊愕的瞠大了眸子。
    扣着她的钥匙?气死人了!他以为他是谁啊?
    “你不能这样!”梵依冲下车子,生气的咆哮着。
    维庸扬高上眉,笑的好霸道。“你错了,我就是能上维庸觉得这个小女人有趣极了。
    “我要我的车钥匙!”梵依一脸怒气的吼着。
    “行,找个会开车的,而且还不是个路痴,我就让老杨把钥匙还给你。”维庸好心的提醒她。
    “该死的臭男人!”梵依气的口不择言。
    “小姐,注意一下你的气质。”维庸含笑地看着她,试着以眼神提醒她由周遭投射而来的眼神。
    梵依低垂下头,眼睛偷偷的顺着他的眼神往四周瞟扫着,果然发现正在打扫的欧巴桑正以好奇的眼神看着她,瞬间,她嘴角抽搐,额头上落下一串黑线。
    下一秒钟,一声低吼后,她羞窘的冲进电梯。这是梵依第一次和慕维庸交锋,结果凄惨,狼狈而逃。
    “臭男人、坏男人,可恶的坏痞子!”一想到被没收了的车钥匙,梵依就觉得生气,她踩着重重的步伐走进秘书室,边走还不忘边低声咒骂着。
    只是她才一踏进秘书室,业务部的秘书贺筱梅马上冲了出来,抓着她,紧张的叫着:“梵依,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对不起啦,路上出了点问题。”梵依将手上的皮包放下“怎么啦,有事吗?”
    “天啊!梵依,你怎么哪天不迟到,偏偏选这一天呢?”筱梅无力的说。
    梵依不好意思地频频道歉着:“抱歉啦,路上有事耽搁了。”她看了一下手表,噢!她果然迟到了,而且迟到了近半个小时。
    懊死的,都是那个可恶的臭男人害的,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要狠狠的骂他一顿,一想到那个
    害她迟到的男人,梵依心里就有气。
    “梵依,你忘了今天新总裁要来,各楼层的干部要上来开会吗?”筱梅一副要昏倒似的表情。
    “开会”梵依顺着她的话喃喃的念着,倏地,尖叫声从口中逸出“啊!懊死的,被那个可恶的臭男人一揽和,害人家忘了这件大事了,真糟糕,天啊!我昨天把资料放到哪儿去了?”
    迟钝的梵依,赶忙找寻着她昨天就已经准备好的资料。
    “在你左手边的抽屉。”筱梅好心的提醒她。唉!对于梵依大事精明、小事迷糊的个性,
    她忍不住摇头叹气。
    “谢谢。”梵依边拿着资料,边催促着:“对了,筱梅,拜托一下,快帮我看看茶点准备妥了没?”
    筱梅没好气的指着她手中的资料说:“我已经看过了,现在就剩小姐你手上这份资料还没发。幸好人事室临时打电话上来说,会议将延后到十点,否则就惨了。不过说也奇怪,新任总裁有事不是都会先跟秘书室讲的吗?怎么这次直接找人事室呢?”
    对于这一点,筱梅觉得好奇怪,不过也幸好新总裁没打电话来,否则梵依这个秘书不在,她这个偶尔上来串串门子的业务部小秘书,真的会穿帮。
    梵依耸耸肩。“管他的,他要跟谁说都行。”这不是她所能掌控的。“好了,时间来不及了,我先去开会了。等会儿开完会,我再跟你聊。”
    抱起事先准备好的一大叠资料,梵依急匆匆的快步走出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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