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可是掩盖不住的血腥味,还是从那片墨意之中透露了出来。

    「你受伤了。」岳朗轻轻地笑了一下,为了留下自己一条活命好慢慢折磨,这位无双教教主还真是煞费苦心。

    「你没受伤就好。」贺开的两道眉左高右低地挑了下,负在身後的手,突然伸出来掐住了岳朗的下巴。

    染满鲜血的手指,将猩红的颜色涂抹到了岳朗的脸上,这让岳朗极为不快。

    他厌恶血的气味,厌恶血的颜色,虽然他的人生离不开腥风血雨。

    指腹轻轻掠过岳朗那双紧抿的薄唇,把一丝血色涂了上去,贺开神色迷离地看著对方那张充满了不悦的俊美面容,戏谑地说道:「岳朗,你真是好薄情啊。」

    唇上的血腥味让岳朗一阵恶心,他的舌尖几乎可以舔到那股腥甜的味道,这让他想起了贺望被斩首的那一天,对方的血溅得那麽高,几乎溅到了自己嘴里。

    「拿开你的手。」岳朗强忍著恶心的感觉扭开了头,可是却无法逃脱贺开那双掐住他下巴的手。

    「是觉得血的滋味让你恶心吗?别怕,我来帮你舔乾净。」

    岳朗只觉得搂在自己腰上的手猛然一紧,贺开滚烫的唇也随即贴了过来,那根舌头熟练地撬开了自己的唇,肆无忌惮地攻城掠地。

    是的,或许就像贺开说的那样,他们两人之间是有过肌肤之亲的,可笑的是,他却未曾分出过这两兄弟竟是不同的人。

    到底他们俩是谁陪过自己下棋画画,又是谁陪自己爬过那棵桃树谈天;是谁温柔而不失激烈地把自己压在身下,又是谁愿意为了自己雌伏承欢?

    岳朗没有机会问出自己的疑问,因为他很快便被贺开点中了睡穴,在温柔的亲吻下昏倒在了对方的臂弯。

    醒来的时候,岳朗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乾净的床上,让他觉得可笑的是,似乎是为了防止他逃跑也是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不仅他的手足被捆绑在了床头床尾,便连他的嘴里也被勒上了绳子。

    过了没多久,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贺开,端著一盘食物走了进来。

    他看到床上的岳朗醒了,放好食物之後,这就上前解开了对方嘴里勒的绳子。

    「呵,左护法精神不错嘛。」

    贺开痞痞地一笑,轻柔地抚摸起了岳朗的面颊。

    面对对方这样赤裸裸的轻薄,岳朗并没有表示出过多的不快,他抬眼望住贺开,唇形优美的嘴角慢慢绽出了一抹冷笑。

    「我亲自砍了你大哥的人头,你若要找我报仇,便尽管动手吧。」

    「呵,谁告诉你我要替我那死鬼大哥报仇了?」

    贺开好笑地跳到了床上,直接撑开双臂按在了岳朗的头侧。

    岳朗有些不解贺开这样的反应,既然这两兄弟齐心协力掌管著无双教,那麽……自己当然是他应该报仇的对象。

    而贺望当初之所以要骗自己将他的人头送给贺开,难道不也正为了让他这个亲爱的孪生兄弟杀了自己,替他报仇吗?

    「哈哈哈,我大哥当然是想我为他报仇了。可是……我不觉得报仇好玩。岳郎,虽然你这麽无情,可你也是个顶好的情人。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杀了我大哥呢。他要是不死,我这个影子,哪有机会做教主,又哪有机会独占你。虽然我并不想做教主,可我真的很想独占你。」

    充满了欲望的言语就如同一柄利刃,一点点地刺穿了岳朗的冷静。

    他看著满目疯狂的贺开,这才觉得原来这个人其实与贺望也并非那麽像。

    对方假扮成贺望接近自己,压抑著本是属於自己的性情,模仿贺望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让自己都无从分辨,想必他真的是憋得很难受。

    「岳郎,我看得出来,你对我大哥的死或多或少还是有那麽一点愧疚的。不过,你完全没必要。因为……我大哥的死并非独独是你的功劳,我也从中推波助澜了的。要不然你真以为你那点伎俩能骗过我大哥?他可没你想得那麽蠢。」

    「你到底什麽意思?」

    不愿再这样无休止地与对方打哑谜,岳朗乾脆反客为主,质问起了对方。

    贺开此时却像要戏弄岳朗一般,他笑著摇了下头,本是撑在岳朗头侧的双手猛然一收,整个身体就直接趴到了对方身上。

    「你是要先吃点东西,还是让我先吃点东西呢,岳郎?」

    「如果我说……」岳朗目光一沉,声音忽然变小了。

    「你说什麽?」贺开瞳仁微微一缩,好奇地盯著岳朗那张轻轻翕动的双唇,忍不住就贴了耳朵过去听。

    说实话,他很喜欢岳朗在欢好时喷在自己耳边的热气,那会让自己觉得身心都很舒服。

    但是那毕竟是贺开对过往的臆想,那时候岳朗还在无双教卧底,不得不在床上想点法子讨教主欢心。

    可现在,情势已变,两人对立的身分牵动了一切发生改变。

    若说以往岳朗会在贺开或是贺望凑过来时,轻轻在他耳边吹气来挑逗对方,那麽现在……岳朗想做的事便是──狠狠地咬这混蛋一口。

    贺开的尖叫像杀猪一样,岳朗被这尖叫声吓了一跳,嘴里的鲜血也不小心吞了些许下去。

    「你!」贺开捂住自己的耳朵,满目惊诧地看著居然会咬自己的岳朗。

    在他的印象里,对方向来举止温文儒雅,虽不失率性洒脱,却也绝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你竟然咬我?!岳朗,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下作的?!」

    岳朗一口啐掉了嘴里的血渍,他面无表情地看著勃然大怒的贺开,好笑地勾了勾嘴角,神色渐变冷漠。

    「对付你们这种魔教中人,我向来不择手段,要不然,你大哥也不会人头落地了。」

    「呵呵……好啊,岳郎,你今日倒是叫我看到了你的另外一面,也好!免得我会不忍心对你残忍一点呢。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当日在斩首台上的人是我,你也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砍下我的人头吧。」

    贺开擦掉了耳朵上的血,桀骜而不逊的笑容,和意气风发时的贺望一模一样。

    这麽多年反覆地练习那人的一举一动,只为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贺开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也在悄然改变。

    岳朗仔细地观察著贺开那张同样粗犷英俊的面容,欣赏著他脸上这副熟悉的得意洋洋,冷笑了一声,这才说道:「你想太多了。你和贺望一模一样,我可实在没本事分出你们谁是谁。杀你和杀他,都无所谓,最好是……你们两个都能死在我手上。」

    「需要这麽薄情吗?」贺开对岳朗表现出的冷漠生出了一丝郁愤,他对岳朗的感情,和以魔教大业为重的贺望全然不同。

    如果他真死在岳朗手上,肯定不希望贺望为自己报仇。

    「我和你们兄弟之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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