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两人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林宝的愿望是可以和温邢远每天在一起,如今也早已经实现了。
    “我之前的实现了,以后的也实现了。”林宝睁开眼睛,转头看他,笑眯眯地,一边轻轻地晃着完好的左脚,一副心满意足的小模样。
    “是什么?”温邢远好奇追问。手肘撑起脑袋看他,用眼神催小家伙快说。完全不在乎身上昂贵的西装被绿色的草汁蹂躏成了一塌糊涂。
    “……就永远在一起啊。”和你。说完了,林宝还稍微有一点小羞涩。
    然后两个人一起笑了。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已经有了热烘烘的感觉。
    “你的还没说呢?”林宝轻声问,有一点忐忑,心说这次不会又是跟自己没有关系的吧。
    “……”温邢远低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半响深情道:“娶你。”
    林宝听了听了立即咧嘴笑了,这回终于是跟自己有关了:“那你要先求婚,我高兴了才答应你呢。”
    “好。”温邢远认真地点头答应了。
    阳光下,蓝天绿地,白云春风,两个人一个躺一个卧,望着彼此的眼睛又一齐笑了。笑得心满意足,闪闪的全是幸福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完结了。以及作者肯定是番外爱好者。喜欢鱼的亲请一定收藏鱼的专栏哦,有新坑会提醒的。
    ☆、八十三
    一百三十三 番外一
    其实那天温邢远是有些不舒服的。前天晚上熬得太晚,今天一整天头一直都隐隐得有些疼。加上刚刚和越峰的几个懂事就收购事宜谈得非常不愉快,所以在新世纪儿童乐园门口遇到那个叫林世杰的供应商的时候,温邢远当时的情绪是有些烦躁的。
    郭志东下车和人熟络地寒暄了,温邢远靠在后座上面无表情。而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看上去就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林世杰笑着和温邢远打招呼,温邢远只好转过头来,对着站在窗外的林世杰点了点头。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穿着牛仔背带裤的男孩子,皮肤白白的,个子小小的,站在乐园门口,一边伸着粉色的小舌头舔着手里的冰激凌,一边对着自己瞪大了一双愤怒的大眼睛。温邢远确定这个小家伙就是在对他发火,因为这个方向除了窗外站着的两个人就是自己了。
    “爸爸。”林宝撅着嘴,喊了一声,想让爸爸尽快结束谈话。他为爸爸感到了羞辱。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太不尊重爸爸了,不下车就算了,连眼镜都不摘下来。
    原来是这个供应商的儿子。温邢远偏着脸,但是眼睛从墨镜里还在编着那个瞪自己的小家伙。他发现他的表情实在是很丰富,一会撅嘴,一会蹙眉,一会气呼呼地从眼角放出气愤的目光,喊爸爸失败以后又气得转过身去,两条小细腿还不耐烦在地上跺了两下。不过这些都不妨碍他嘴里吃冰激凌。过了一会,又不甘心地转回来,接着吃冰激凌瞪人。
    “笑什么?”郭志东上车的时候,看见一早上冷着脸的温邢远竟然笑了。
    温邢远没回答,只是在车子从林宝身边要开过去的时候,忽然出声:“停一下。”
    郭志东疑惑地转头看着他。就见温邢远迅速将车窗降了下来,眼镜一摘,对着窗外正舔着冰激凌的小男孩用标准的冰山脸凶狠一瞪。
    可怜的小林宝当时吓得眼睛瞪得大大的连呼吸都停了,而恶趣味得逞的男人则是一扫烦躁的心情,交叠着大长腿靠在后座上暗自乐了很久。
    一个星期以后,林世杰在越峰“巧遇”了温邢远――实际上他已经听到风声,凌江已和越峰达成了收购的基本协议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越峰下面产线上的人心,已经有些乱了。很多供应商都是领导亲自过来找人打听消息的,林世杰来得多了,自然就遇上了。
    为了和凌江的人单独说上话,林世杰在越峰一直等了一上午。眼见着到中午放学的时候了,林世杰给还算有些交情的郭志东打了电话,问那边什么时候能完,,“老郭,你得帮我这个忙啊,问下温先生中午能不能赏脸一起吃个饭……真不行……那算了,没事,那我接儿子去了,马上放学了。”
    挂了电话,林世杰叹着气跟司机说:“走吧,去学校接宝宝。”结果,车子刚从六号门出来,郭志东的电话就打回来,说温邢远答应了。林世杰当时就高兴得跟郭志东连连道谢。
    郭志东心里也是非常奇怪,不知道温邢远是哪根筋搭错了。他之前很林世杰算是有点交情吧。挂了电话就说了一句:“上礼拜见过的那个做保险丝盒的林世杰,想请你吃饭的,我给你回了。等了一早上了,现在接儿子去了。”
    结果,话刚说完,温邢远忽然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说肚子是饿了,到中午该吃饭了。
    几分钟以后,郭志东的车子从里面开出来了。
    “不是要接儿子吗?你让司机去吧,咱们一车。”郭志东如是说,林世杰当然举双手同意。林世杰高高兴兴地上了车,上来就跟温邢远握了个手。握上手,说上话,再吃顿饭,公司的希望就有了一半了。
    路上堵车,郭志东的车到的时候,林宝也刚刚到家门口。
    “爸爸。”林宝笑着喊,然后看见了郭志东从车上下来了,“郭叔叔好。”林宝乖巧地喊了一声。然后就看见温邢远从车上下来了。林宝当时的表情从笑眯眯的立马就变成了这样:(⊙o⊙)
    温邢远当时看着小家伙的反应,心里顿时一阵得意,又暗自乐了,小家伙实在是可爱。
    “宝宝,这是温叔叔。”林世杰笑着让儿子叫人。
    “……温叔叔好。”林宝垂下眼帘,怏怏地喊了一句。喊完了,趁爸爸不注意,在进门的时候翻着大眼睛狠狠瞅了身边的温邢远一眼。结果林宝这一眼直瞅了个心惊胆战,被温邢远当场逮了个正着。他万万没想到姓温的竟然一直在低头看他。并且他还在对着自己得意地笑呢。
    坏人!林宝气呼呼地换了鞋,抱起围在脚边撒欢的小京巴一路小跑着上了楼。上去就不下来了。吃饭的时候,直到林世杰再三地喊了,林宝才不情不愿地带着小京巴下来了。
    林宝在爸爸身边坐下了,旁边就是傲慢的温大坏人。他喊完人侧了小脸,看见温邢远正拿眼睛含了笑地看着自己,于是他就用眼角光明正大地非常不屑地夹了他一小下,哼,让你也尝尝别人不愿意理你是个什么滋味。
    小京巴围在林宝脚底下哼哼唧唧地叫唤,昂着小脑袋拼命地摇尾巴,一会讨好地舔几下主人的脚丫子。
    林宝两脚在桌子底下把小京巴夹住了,用脚底板去揉它的脑袋,和它闹着玩。看着桌子上的菜,夹了一块肉给它。
    林宝把肉放在手心里,弯下腰去逗小京巴。小东西馋死了,尾巴简直要摇断了,伸了嘴就上来舔。林宝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脑子一打岔,手心的肉就被小京巴叼走了。
    林宝直起身来,看了温邢远一眼,他正垂着眼皮听爸爸说话,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吃完饭,几个人坐到客厅里接着聊。蒋语玫把厨房收拾好,又切了一大盘水果,让林宝给端出去。结果出去一看,爸爸和郭叔叔去阳台抽烟了,客厅里就坐着温邢远一个。
    温邢远接连着熬夜最近几天身体一直不大好受,嗓子眼不舒服。
    林宝将水果搁在茶几上,也不招呼人吃。自己开了电视,找了个好看的节目看起来。
    过了一分钟,林宝忽然转过脸来瞪温邢远,结果看到温邢远真低着头手里拿着橙子在吃。林宝立刻心虚地转过来坐好了,还好没被他看见。林宝撅着嘴接着看电视。明明用眼角看到他一直在看自己的。
    林宝斜着身体歪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知道那边的坏蛋肯定是在看自己。但是再没有回头去逮了,他心里已经隐隐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那个坏人的对手,逮不着的。
    温邢远交叠着大长腿仰靠着,嘴角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光明正大地看。他等着小家伙再气哼哼地转头来瞪自己。结果,一根烟的功夫过去了,小家伙再没有转身。
    那天,林宝歪着看电视,看着看着后来就迷糊上了,以一个斜着的鸭子蹲姿势窝在了沙发上。屋子里开着暖气不错,不盖被子也是要着凉的。
    温邢远临走的时候,转过身来冷冰冰地提醒蒋语玫说宝宝好像睡着了,这个天容易感冒――他就感冒了。林世杰光顾着想着怎么说话了,根本没注意儿子窝沙发上睡着了。
    蒋语玫过去拍了一下林宝的小脸,人就醒了,坐起来第一句就是含糊着问:那个坏蛋走了?林宝问完,一转脸,就看见了门口温邢远刚转过身的背影。于是林宝的表情立马从迷迷糊糊变成了这样:(⊙o⊙),肯定被听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只是从那背影,林宝也知道他此刻一定是眼里含笑的得意模样。坏人!!
    ☆、八十四章
    番外二
    “我那时候真的特别讨厌你,觉得你太不尊重我爸爸了。”林宝叉开两腿坐在温邢远背上,两手手掌并在一起,给他敲打肩膀。温邢远闭着眼睛全身放松地趴在床上享受,半响勾起了嘴角懒懒地接了一句:“我就去你家吃过两次饭,结果你前后一共翻了我十几个白眼。你知道吗?小孩子老冲人翻白眼容易把眼珠子长歪的。”
    “……我才不相信呢,我就没长歪。”林宝看着还是笑眯眯的,但是手上已经从掌变成了拳头了,使劲地捶他。温邢远这明显是挤兑他呢。
    “幸亏你没长歪。”这么漂亮的大眼睛长歪了简直就太可惜了,“哎呦!小东西羔子你擂鼓呢?轻点,好好敲,我真的难受。”温邢远一本正经地叱,最近几天他看资料都是看到深夜,脖子是真的很酸。
    林宝看他紧皱眉头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嘴里撒娇似地哼了一声,手底下就放软了。跪立起来,按着他两个肩膀的穴位给他揉。隔着睡袍太费劲了,林宝按了一会手就酸了。就把他睡袍从肩上扒下来,一直拽到腰上,骑坐在他腰身上,贴着肉给他又捶又按的。
    温邢远哼哼唧唧地舒服极了,伸手从床头柜的盘子里捏了一颗大草莓,向后递过去,“我下礼拜要回去给部长们开会。到年底了,事情太多了,可能要好几天。”
    林宝双手按在他脖子上,欠起身伸长了脖子将草莓接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反正你一号得回来陪我。”十二一号是林宝的生日。
    “知道了。你自己在家得给我老实点。”
    “我什么时候不老实了?”不就是有时候跟着楚晨他们出去表演,顺带着吃吃玩玩,回来得晚了点吗。
    林宝和楚晨出去玩,温邢远倒真没有什么意见,林宝现在正是和一帮朋友一起玩闹的年纪。温邢远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当年和侯元生他们抽烟喝酒打架一样也没落下过。男孩子就应该有很多朋友,一起侃大山一起乐一起疯。他担心的是舞团表演的地方,有时候就是在一些人声鼎沸的酒吧。好几次,林宝回来的时候小脸都是红红的。明显是喝了酒了。小家伙酒量浅,稍微喝点就要醉醺醺的了。还有一点,就是仍不放心那个陶灿宇。虽然知道他现在似乎是误会了林宝和楚晨的关系,而且和一个大一的女生关系很好。但是温邢远小心眼的就是不放心。
    温邢远本是又捏了一颗草莓在手上都作势向后递了,结果林宝反驳了这一句,还很不服气的口气,于是温邢远半路将草莓收了回去,转手塞进了自己嘴里。刚嚼了一下,还没咽呢,脖子忽然就被掐住了,林宝从后面扑上来,歪过脑袋啊呜一口就咬上来了,小舌头拼命往干爹嘴里伸,抢着把还没被完全嚼碎的草莓往自己嘴里勾。
    温邢远刚开始任他压着,只动着唇齿和林宝抢。干爹大舌头太有劲了,不但要把已经被挤成渣的草莓卷走还要连林宝的小舌头都吃了。林宝抢不过他,急得鼻子里直哼哼,用双手把他下巴掐住了,不许他动,伸长了舌头到干爹的嘴里舔,可惜就剩下一点汁了。
    温邢远笑着一翻身将人从背上掀下去了,嘴里笑骂了一句:“小混蛋,”一翻身坐起来,将床头上整碟草莓都抢到了手里。
    “给我,你给我!!”林宝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窜上来双手就抱住了温邢远的脖子,往后勒紧了威胁:“你个老混蛋,你给不给?”
    温邢远来不及到床下找鞋,赤脚就下了床,身后还猴着一只,对他又抓又咬的。
    “狗啊?别咬耳朵!”温邢远骂他,单手还要向后捧着他的屁股怕他掉下去。身上的睡袍已经被林宝扯得大开。
    林宝咬牙切齿地两手一脚地扒在他背上,简直是要爬到他头上去的架势,空出一手伸长了就要去够温邢远手里的草莓。温邢远将碟子举得高高的,林宝无论如何都够不着,急得乱叫乱蹦。
    温邢远猛得把碟子收回嘴边,一低头含了一颗进嘴里,又飞快地将碟子举起来,笑得太得意,没提防林宝从后面把手指j□j他嘴里来抢,温邢远差点被呛着了,连连咳了好几下。
    两人闹了半天,挨着靠在床头上一起吃草莓。林宝把碟子护在怀里,温邢远一旦伸手来捏,林宝就使劲打他的手背,追着打。然后自己在盘子里找一颗最大最红的,用牙齿含住,仰起脑袋让温邢远来吃。温邢远无可奈何地笑着吃了,然后再把他小舌头拖出来允咋。
    如此这般吃了有十来个,温邢远已经吃得血热了,喘息都重了起来,将人拖到自己腿上搂紧了深吻。
    “吃了你。”温邢远咬住他腮边一块软肉,用牙齿磨。
    “嗯……”林宝从鼻管里哼出来,一只手上摸到温邢远那里,已经是硬得笔直了,“来吃吧。”
    温邢远从善如流,一边把人放倒,一边要把盘子收走,林宝软声抗议:“不嘛,一边做一边吃。”
    最后两个人用了面对面的姿势。温邢远难得的温柔极了,将人抱紧在怀里,一边动一边亲吻,草莓汁最后流得到处都是,把林宝的小嘴一圈全染红了。
    礼拜一,温邢远刚到宁城天就开始下雪了。到礼拜六离开的时候,宁城仍是大雪。温邢远电话里和林宝说的是三十号下午才回去的。后来还是提前一天把事情处理完了,因为担心高速会封路,一号之前要是赶不回去小家伙准要发火的。
    早上七点多一点温邢远就从宁城出发了,到家的时候还没到十点。知道林宝早上是一定要赖床的,温邢远并没有打电话,只是在刚出宁城的时候问了红姨昨天晚上林宝是什么时候回的。昨晚十点多他打电话的时候林宝还在外面,说speed接了市中心一家专科学校的外联。等他晚些再打的时候林宝的电话就关机了。
    “昨天回来的够晚的,还喝了酒了,是楚晨给送回来的。”三个人都喝得够多的,情绪看上去也很高涨,楚晨一口一个红姨地叫,让她别管他们几个了,赶紧去睡吧。红姨哪能放心林宝,赶紧下去给煮了醒酒的海带汤,后来在楼下又等了半天,听上头没了动静,上去看了一眼,见三个都躺一块睡了,这才放心地下楼去睡了。
    温邢远不在的时候,楚晨是经常过来睡的,虽然陶灿宇红姨第一次见,但见几个人嘻嘻哈哈的,估计都是一起的好朋友,所以红姨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温邢远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地嗯了一声。小家伙又不老实了,越大越让他操心。
    楚晨第一次来林宝家的时候就问林宝了,靠,怎么大叔给你弄了这么大一间卧室,这么大的床,这么大的浴室,为什么不多弄两间客房,这要是来了客人睡哪儿啊?
    来了客人怎么办?客人自觉点去睡宾馆,侯元生和楚晨这样的可以去睡楼下的书房。温邢远当初就是这样设想的,闲杂人等恕不留宿。
    所以当他推开卧室的门,见到那张大床上的情景时,当场愣住了:楚晨裹着被子的大部分横在床的一头,林宝这边只得一个被角,正小狗似地蜷成了一小团,整个缩在陶灿宇怀里。
    周围的气温立即开始冷得人打哆嗦,气压也跟着迫得人呼吸困难了。床上的林宝仿佛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动了几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嗯?温邢远回来啦?林宝抬手搂住了身边的人,忽然又觉得手里的触感完全不对劲,抬头看一眼正抱着自己的人,g!!陶灿宇??林宝惊得一咕噜就翻身坐了起来,昨晚上的事还没完全想起来呢,一转头,终于看见了门口黑着脸,正全身往外散发狂乱极寒低气压的男人。
    “温……温邢远……”林宝从来没见过温邢远对他这样冷着脸,心里顿时一抖,嘴上竟有些结巴了,“你不是明天下午才……回来的吗?”林宝话说到一半,身边的陶灿宇也醒了,还伸手拍了他后背一下。
    温邢远此时气得真是能当场喷出一口血来。气得手指尖都抖了。脸上冰冷冷的,面无表情。林宝一时被寒冰一样的男人吓住了。呆呆地叉腿坐着,连小嘴也不敢撅了,可怜巴巴地看着温邢远,喏喏着小声地试图解释:“我昨天……”
    楚晨这时候也翻身坐起来了。
    温邢远携着一身寒气,冰块一样转身抬脚就走了。
    “……哼!”林宝撅起嘴委屈地哼了一声,鼻尖立即就酸了。温邢远对外人经常就是这样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可是,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对过他。混蛋!竟然这样对他。
    林宝抬脚对着还没睁眼的陶灿宇就是一顿狂踢,将人一路踢到了床下。
    “完了,大叔真的生气了。”楚晨已经立即醒透了,“你不是说大叔明天才回来的吗?”
    “都乖你。”林宝凶巴巴地吼了楚晨一句。
    楚晨被凶得也把嘴撅起来了,要怪也应该怪林锡文啊。楚晨只能狠狠地去瞪陶灿宇。
    林宝心慌慌地赶紧爬起来,蹬上拖鞋就往楼下跑了。他要去解释清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温邢远,陶灿宇知道我喜欢的人就是你的。呜,你不要生我的气。
    ☆、八十五章
    番外三
    林宝着急忙慌跑到楼下,没见着人。
    “宝宝,先生怎么了?”红姨疑惑地站在玄关口,正把温邢远的大拖鞋收进鞋柜里。
    林宝撅着嘴不答话,见客厅没人立马往书房跑,手还没搭到锁球上呢,“傻东西,人已经走了。”红姨的这一句话,把林宝听得心都慌了,鼻尖也立即涌上来一股酸气。温邢远,你混蛋!!
    林宝跑出大门,就见着了大路上的一个黑色的车屁股。sh没有雪下,但是天气也是湿漉漉阴沉沉的,北风带着小哨子把林宝身上的睡衣瞬间就吹透了腔。林宝没觉着一样,直挺挺地楞站着。
    “温先生,林宝少爷追出来了。”司机大叔从倒车镜里看到了林宝,故意把车子开得慢慢腾腾的,随时准备要调头回去似地,说完,他看一眼后视镜,温邢远交叠着长腿闭着眼靠在车后座上,完全没有反应。
    “怎么还一直站着呢,就穿着睡衣,别再冻坏喽。”大叔小声地自己跟自己嘀咕,再看一眼后视镜,果然温邢远眉已经皱起来了,仿佛是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温邢远回宁这么多天,这边公司里是积压了不少事情等着他处理的。但是因为和林宝这么多天没见了,所以他想先回来,打算陪他过了生日让小家伙高兴两天,再去公司处理事情。没想到一回家就被气了个半死。
    “他冷了自己会进去的,又不是小孩子了。”半响,温邢远才缓缓睁开眼睛,虽仍拧着眉峰,但眼睛不由自主地就往倒车镜上看了一眼,车子早已经拐了弯了,里面哪还有小家伙的影子。“去公司。”说完,温邢远又闭上了眼睛。等他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了,估计自己的气也就能消了。留下来,他怕自己待会见着人会气得掀桌子。
    “是。”司机大叔得了命令赶紧应了,踩一脚油门,车轮子立即快速转了起来。看来温先生这回是真的被气着了。
    林宝眼见着温邢远的车慢慢腾腾地转过了路口,大叔开得这么慢,肯定是看见他了。温邢远呢……看见了也不回来,就让他在这冻着……混蛋,老混蛋……林宝身上早冷透了,冻得浑身直打摆子,想到温邢远刚才对着自己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心里又慌又委屈,简直要立即落下泪来。
    “宝宝,赶紧进来吧。”红姨站在门口着急地喊他。林宝红着眼睛呆呆站着,忽然直接往脚边的路牙子上一坐 ,歪着脑袋抱住了腿缩成一团,倔强又伤心地想:你不疼我,让我在这冻着,我今天就冻死算了。看你心不心疼。我心疼死你。心疼死你这个老混蛋。
    林宝想着自己最好冻出大毛病来,住院开刀动手术,让温邢远心疼到死,后悔到死。让他哭都没地儿哭去。一边浑身冻得打摆子,一边这样想着,林宝心里一阵阵地要多解气有多解气。
    可惜林宝没能达成所愿,虽然他有着一颗要惩罚温邢远的决心,但是抵不过红姨杨师傅楚晨陶灿宇四个人的力气。最后被几个人连拖带抱地抗回屋里去了。
    刚进屋,林宝就是一连串的大喷嚏。红姨用大毯子把人裹在沙发上坐着,杨师傅刚才早饭准备到一半,赶紧进去先给林宝煮红糖姜茶。
    “你干的好事!”楚晨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歪着脑袋打电话:“害宝宝被温大叔误会了。”
    “晨晨,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林锡文简直是太冤了,完全摸不着头脑呢,但是又不敢十分地反驳,楚晨这阵子跟闹,昨天两人刚刚和好。
    “就赖你!你还敢狡辩?”楚晨气得把眼珠子都瞪圆了。
    “好好,都是我的错。”林锡文先把错认了,他以为楚晨是刚睡醒又跟他发邪火呢,“起来了?我过去接你,当面跟你赔礼道歉行不行?”
    “我现在不想见着你。”林锡文认错态度很好,楚晨于是舒心地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声音小小的,说起了悄悄话:“你太讨厌了,宝宝都生我气了你知道吗?”
    “……”林锡文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楚晨向后歪倒在沙发里,叽叽咕咕地开始和林锡文说事情:“昨天你不是找来了吗,被那个陶灿宇看到你亲我……他气死了以为我劈腿……哎呀因为我和林宝装成一对……后来就说开了……当然还是好哥们喽,陶灿宇很酷的不跟我们两计较……”
    后来三个人狂喝,全醉。一路高歌地回来了,闹到很晚,倒在一起就睡了。再后来温邢远就回来了。
    “你说是不是怪你?”楚晨已经整个趴在沙发上了,看着窝在对面沙发上垂着脑袋的宝宝,语气埋怨:“你说你乱亲什么啊?”
    “我都多久没抱到你了,不亲怎么忍得住。我从北京飞过来,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宾馆里……”责怪的话,但是林锡文绝对不是责怪的语气,声音懒懒的,换气喘息都很绵长。
    “这是对你的惩罚。”
    “我解释多少遍了,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你敢有什么试试看。”
    “嗯……知道我在干嘛吗?宝贝……”林锡文声音忽然变得黏黏稠稠的。
    “……”楚晨早听那边的动静早不对劲了,刚才一直讲话也没多想。
    “躺在床上只能听着你的声音撸,太痛苦了……好想狠狠弄你宝贝……”
    “……”噗――楚晨脸上一下就热了,这个变态。
    这边林宝几个大喷嚏打的,红着鼻头围着毯子窝在沙发里。陶灿宇坐在一边,看看对面打电话的楚晨,半响才出声:“我来跟他解释吧。”
    “……”林宝转动了一对眼珠子,“没关系的,他不会生气多长时间的。他舍不得的。”说完,林宝还转过头来对着陶灿宇笑了一下,“我刚才就是太气他了。我们两生气从来都不超过一天。看他回来我非好好修理他。”
    陶灿宇听了这话,也笑了,似乎是放心了,还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想太多了。
    林宝话是这么说的,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温邢远当天晚上到了十点多也没有回去。林宝吃了晚饭就一直窝在客厅里看电视。红姨在边上陪着。一整天他都是气呼呼地,等着温邢远回来,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顿。可是等了一天,温邢远也没回家。越到后来心里头就越没了底气,现在直接是委屈上了。后来,红姨打电话给温邢远,问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准备宵夜。温邢远说公司里事情太多了,不回了,今天就睡在公司了。
    林宝垂着眼睛在边上听着。心里又开始慌慌的了。温邢远真的生气了。
    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回了房间,林宝将手机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摆弄,两个人置气,谁先动谁就输了。可是林宝抓心挠肝地到底还是忍不住拨了温邢远的电话。本以为温邢远肯定不会接的,没想到,刚响一声,电话就通了。林宝莫名地心里就是一跳。
    “喂?”他撅着嘴小小声地带着撒娇的口气。
    “……”温邢远在那头长长叹了一口气,颇无奈的口气:“很晚了,怎么还不睡?”
    林宝以为他气得不愿意和自己说话了,没想到他这么温温柔柔的,鼻尖直接就酸了,涩着嗓子问:“你怎么不回来?”
    “事情很多。我想今天把它们做完。”温邢远的回答很简短,一听就是个决定死了的想法。
    “……”林宝停顿了几秒钟,终于开口:“陶灿宇已经知道了我和你住在一起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以后就是朋友。你……你不要气了好不好?”
    “……好。”半响,温邢远软下了声,回了一个字。
    “那你……”还不回来?
    “我这两天把事情处理完,一号在家好好陪你过生日。好不好?”
    “……嗯。”
    “乖,先睡吧。”
    “嗯。”林宝垂着眼皮应了。
    温邢远还是有气,虽然声音已经温柔了,但是林宝知道他心里还在不痛快。事情再多,哪怕再晚,哪怕天上下刀子,他也不会不回来的。他说过一天不见也要想的,何况两个人都已经一个星期没在一起了。
    林宝两腿垂在地上,小可怜一样扭着身体歪在了床头。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他还在气什么呢?他撅着小嘴,耷拉着大眼睛,心里已经完全没了气,就剩下一点伤心和委屈了。
    温邢远挂了电话,兀自发了一会呆。温邢远的气散了一天了,现在真没什么了。他当然知道,陶灿宇和林宝肯定也没有什么,就是抱在一起纯盖棉被睡了一觉。但是知道归知道,和生气不生气完全是两码事。
    他其实根本不需要解释,他就是气林宝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那可是他专门去挑的大床。还抱着?还有比这更气人的事吗?
    不过一想到刚才小家伙的声音,可怜巴巴的,温邢远又有些后悔了。哎,自己这是和他置的哪门子的气啊?还只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孩子。宠都宠不过来呢。本来现在可以舒舒服服地把人抱在怀里好好疼爱的,现在可好,要处理公务还要一个人要睡在一点也不温馨的办公室里。
    可是,一想到早上看到的情形,心里头那一点憋闷就如影随形,怎么排解都还是堵得慌。
    温邢远把笔记本转过来,收敛了心神,接着看各个部长的考核表,到年底了,他这个老板要准备给所有人发红包了。
    过了一个小时,温邢远站起来,动动脖子,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自己到秘书室倒了一杯咖啡。慢慢踱回来,站在窗边,一边喝一边往外看。他这边的办公楼是整个厂区最高的建筑,正对着一号门。厂房那边现在是一片寂静了,整个厂区只现在只有一号门和二号门灯光大亮。隐隐约约地能看到里头几个人围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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