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阿姨大概也觉得谢暄挺喜欢这只猫,就说:“不然我去拿个篮子装着,我看谢先生你跟这小畜生倒是挺投缘,不过野猫不大好养,养不熟。”

    谢暄拒绝了,嘱咐道,“郑阿姨,老太太那里您多费心,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郑阿姨连连点头,“这是应该的,你放心吧。”

    何林想接谢暄手里的猫,但谢暄拒绝了,自己抱着猫上了

    106、两处 ...

    车。

    那只猫倒一点都不怕,一进到车里,就跳出了谢暄的手,跳到了后窗台,先是巡视领地似的转了一圈,然后望着后窗外渐渐远去的景物,谢暄觉得在他眼里看到类似忧伤留恋的情感,然而一忽儿,他已经跳下来,用爪子挠挠脸,惬意地卧在后座假寐了。

    谢暄无声地笑了笑,靠在椅座上也闭上眼睛,想谢明玉——

    107

    107、看客 ...

    分开的时候跟谢明玉闹得有点难看,但谢暄不想因此陷入两败俱伤的冷战中,回芜和的路上,他给谢明玉打了个电话,电话没有人接,于是谢暄给他发了条短信,让他晚上回公寓,他有东西给他。

    然后谢暄先去了公司,处理了一些要紧的文件,一直到晚上八点左右才回公寓。

    打开门,房间里一片黑暗,猫从他手里跳下去,一忽儿就敏捷地窜进了房间里。谢暄开了灯,驱走了令人不安的黑暗,猫威风凛凛地站在窗台,被灯光惊到,又瞬间跳到地面,窜进了厨房。谢暄并不去管它,目光在屋内逡巡了一遍,才放下钥匙,关上门。他在楼下站了片刻,走上楼去,打开主卧的房间,里面也是一片漆黑,他开了灯,谢明玉并不在那里。

    他回到楼下,打电话给谢明玉,电话依旧没人接,他留了言,然后扯掉了领带,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到沙发上,看着阳台上的夜色——

    到十一点左右的时候,他又打了个电话,依旧没有人接,猫对陌生环境似乎适应良好,已经跳到他身边的沙发上,舒服地蜷着身子睡觉,谢暄的手无意识地梳理着它光滑的皮毛,它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泻出琥珀一样的流光,懒懒地睨了谢暄一眼,又闭上了眼。

    谢暄醒来时,天已经快亮了,月亮已经淡得看不清影子了,天际还是混沌的——他居然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过去了,茶几上的手机躺了一夜,没有任何动静,猫还在睡着,侧着身子,伸着四肢,露出柔软的肚皮。

    谢暄走到阳台,迎面而来的清鲜凛冽的空气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噤,晓风掠过楼前的小树林,鲜嫩的树叶朔朔抖动,谢暄就这么看着,看着混沌的天际一点一点地澄明起来,看着熹微的晨光慢慢破开云层四射开来,看着这个城市慢慢苏醒,才感觉到身子的疲累。

    他走回室内,猫已经醒了,撑着四肢在打哈欠,露出细细尖尖的牙齿。

    谢暄给它倒了猫食和牛奶——这些都是何林准备的——自己上楼进行简单的梳洗后,就去了公司。

    他是第一个到公司的,楼下的保安看见他吃了一惊,“谢先生,这么早啊!”

    谢暄朝他点点头,进了电梯。

    处理完昨天剩下的文件,谢氏员工才陆陆续续来上班。谢暄揉了揉眉心,点了支烟,站在落地窗前看远处已经退去火红颜色变得炽烈的阳光,照在金碧辉煌的大厦顶端,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睛从对面移开,落到放在写字桌角的黑色的手机——

    王芸进来给他送文件,顺便送进来一杯咖啡。

    “谢谢。”谢暄微点了下头,并没有离开窗户。

    王芸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小心地看了看谢暄,“会长,你还好吧?”

    谢暄不解的目光扫过来,王芸嘻嘻一笑,指指自己的脸,“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要注意休息啊——”

    “我知道了,谢谢。”

    王芸也就关心一句,并不多话,“那我出去了。”

    王芸出去后,谢暄又站了一会儿,才走过去拿过手机拨了谢明玉的电话,这一回电话直接关机了,他蹙起眉,对着语音信箱说道:“你在哪里?听到留言给我电话,我们谈一谈……”他还想说什么,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将电话挂了——

    但谢暄一直等到下班,也没有收到谢明玉的任何回音,他决定回谢公馆看看——

    谢公馆如今有点冷清,前几日欧阳老太太还跟谢暄商量陪老爷子去卡斯里养病,那是南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气候宜人,又清静,没那么多杂事——老爷子的身子比刚开始好一点儿,但只能勉强坐起,说话也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无法说完整的句子——如果两老离开,谢公馆就真的空寂下来了。

    谢暄停好车,往屋里走,谢亚难得也在,还有叶跳跳小朋友,老远看见谢暄就叫“舅舅”,谢暄摸摸他的头,走进屋内,就听见谢亚说:“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到了吧。”

    欧阳老太太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忧心,“我现在是管不住他了,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谢暄走过去与欧阳老太太和谢亚说了几句家常,便装作不在意地问起,“明玉呢?”

    谢亚惊讶地看着他,“他陪三婶去法国了,今天早上的飞机啊——”

    谢暄仿佛被人当面抽了一鞭子,他没说话,但大概脸色不大好,谢亚仔细地看了看他,说:“明玉说已经告诉过你了,怎么你不知道?”

    被谢亚那样的目光看着,谢暄感到一种无所遁形的狼狈,然而这种难堪狼狈比不上心里面的愤怒和失望,但他的面上决不泄露半分,他镇定地与欧阳老太太、谢亚交谈,与她们一同吃了晚饭,然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谢明玉离开之后就没有任何音讯捎回来,谢暄一开始还只当他是不放心母亲一个人,也以为他是赌气不想见谢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谢暄开始怀疑——

    五月份的时候他亲自送老爷子和欧阳老太太去了卡利斯养病,回来之后就找了陆眠,问他谢明玉有没有跟他联系。

    陆眠有些奇怪,“他不是陪他妈去法国了吗?”

    谢暄的脸色有些不好,“他不在法国,三婶说他在巴黎陪她住了半个月就离开了,她还以为他回国了——”

    陆眠一下子不知如何说是好,“怎么会这样——我一直以为他在法国,我们很久没联系了,你也知道明玉一向随心所欲,接个电话也看心情——”

    两人一直有些无语,谢暄揉了揉眉心,陆眠斟酌了一会儿,小心地问:“你们怎么了?”

    谢暄忍不住要笑,有点冷,也有点苦,他也想问他们怎么了,但他马上意识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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