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走了,卫生间外面只剩下温言和宫宣。
    看温言脸色不好,宫宣走近过去,抬手撩了一下她耳边的头发,轻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尽管心里很难受,很气愤,也很委屈,温言还是很镇定的回他:“上厕所的。”
    越发现的多,越知道的多,温言就越不想和宫宣吵。
    没有意义。
    而且她越闹,越吵,就越显得她廉价,越可笑。
    “那你先进去,我等你。”
    “嗯。”
    轻轻应了宫宣一声,温言绕过他,然后便去洗手间去了。
    看着挺平静,挺淡定的,温言的心跳却很快,身体一直在颤抖,一股气压在胸口,怎么都散不开。
    如果她手上现在有刀,她肯定能闷不吭声的捅宫宣一刀,以发泄自己这两年的委屈和屈辱。
    没一会儿,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宫宣等在门口。
    温言冲完手,拿纸巾擦了擦手,继而把纸巾扔进垃圾篓,转身就往包房那边走去。
    宫宣见状,过去拉了她手臂一把,温言猛地将他甩开:“别碰我。”
    眼下,别说让宫宣碰,就算是看宫宣一眼,温言都觉得恼火,恶心。
    特别是想到自己和宫宣的各种缠绵,她就想抽自己几个耳光。
    她在怪自己,怪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向宫泽问一下好宫宣报复的原因。
    这样一来,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突兀,不会让她这么难堪,这么尴尬。
    如果说她这辈子最后悔什么事情,那就是认识宫宣和宫泽叔侄。
    温言情绪不好,宫宣就没有碰她,毕竟他确实利用了温言。
    所以,两人到包间没一会儿,宫宣就把温言先带走了。
    回去的路上,温言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质问宫宣什么,只是看着窗外,打死不开口说话。
    仿佛她的心,她的灵魂,早在刚才那一刻烟消云散。
    “温言。”
    宫宣喊了温言一声,温言眉心轻拧,带着些许不耐烦的轻声说:“你让我安静一下吧。”
    这会儿,光是听到宫宣的声音,温言就烦躁。
    宫宣见状,眉眼也一沉,说:“去南湾谈。”
    温言没看他,也没有说话。
    他要谈,那就谈吧!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宫宣像往常一样伸手去牵温言,温言躲开了,顺势还把两手交叠环在胸前,不再给他任何机会牵自己。
    至于来南湾,她是想谈判才过来的。
    如果宫宣看得懂脸色,如果他痛快说到此为止,那她什么都不说了。
    以后,大道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认识谁。
    这两年多的气,她咽不下去也自己去咽。
    片刻,两人打开房门进了屋,温言没有先开口说话,只是在门口的鞋凳坐了下去。
    宫宣见状,给她拿了一瓶水递过去。
    温言接过水,直接放在旁边。
    她在等,等宫宣给她一个答案。
    温言憋着一股劲的冷漠,宫宣心里也不舒坦了,拿了一瓶水拧开瓶盖,便狠狠喝了一口。
    温言可以骂他,可以跟他动手,但他不喜欢她什么都不说,不待见他的样子。
    看宫宣喝完水,还是没有开口进入正题,温言先开口了。
    她说:“你和宫泽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我们应该可以到此为止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温言很平静,没动任何脾气。
    因为不值当。
    温言开口就说放过,宫宣原本不好的脸色,瞬间更不好看了。
    温言怎么跟他闹,怎么跟他撒气,怎么撒泼都行,但他就是不爱看温言冷不丁的跟他说结束。
    在一起两年多,这两年多就那么不值当?她就日日夜夜都想着散伙?
    这么多年来,他只跟温言在一起最久,也只有跟温言在一起的时候,留她过夜,带她见朋友,甚至想带她回家给父母看看。
    尽管是被他父母逼迫,但他不愿意,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此时此刻,宫宣似乎忘了当初为何接近温言,忘了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冷清清的看着温言,他说:“温言,你能有自己的主见吗?能不能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跟着动摇,什么叫到此为止?跟我在一起,你很委屈?”
    本来不想跟温言争,但她的几句话,他心里堵得慌。
    这话温言自然不爱听,眉心一拧的说:“我什么时候没有主见?难道我一直以来的立场还不够坚定吗?”接着又说:“是的,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委屈了。”
    “我就是看见你烦,不去公司也是为了躲你,我恨我自己没有本事跟你对抗,只能任你鱼肉。”
    宫宣的态度,再加上刚刚在饭店听到的那番话,听到她被当成报复宫泽的理由,温言终究还是没忍住,还是冲宫宣发火了。
    宫宣让她太难堪。
    同样身为女人,为什么她要去承担另一个女人任性胡闹的后果?为什么他要被宫宣强迫?被他威胁?
    特别是宫宣让她生孩子,想榨干她身为女人的最后一点利益价值,温言就气不打一处来。
    温言凌厉的眼神,还有她坚决不退让的态度,宫宣也是气得牙痒。
    冷笑看着温言,宫宣咬着牙说:“行,跟我在一起委屈,看见我就烦,成天想着怎么躲我是吧!行温言,你要散伙我成全你。”
    这几句话,宫宣是抱着怎样心态说出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两年来,他除了没有承诺给她婚姻,他哪对不住她?
    她要散就散,他又不会缺女人。
    温言说委屈,说看到他烦,宫宣这次也不想坚持。
    所以两人没吵几句,他没有进行挽留,就直接答应分手。
    宫宣的爽快,温言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怨气并没有少,她还是讨厌宫宣,还是恨宫宣。
    只不过,他已经答应散伙,温言就没有跟他计较这两年所受的气。
    何况说出来又怎样?难不成宫宣还能同情她一两分?他要真有这份心,也干不出来灌醉她,强迫她的事情。
    所以,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气,再多的不公平,她也只能自己去消化调解。
    坐在鞋凳上仰头看了宫宣半晌,温言面无表情站了起来:“行,那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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