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修远低头靠在她耳边,小声道:
    “皇上待会儿骑马朝林子里跑,待臣收拾完他们再来找皇上。”
    覃可轻轻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就在一群人朝覃可扑过来之际,吕修远袖袍一甩,大手一挥。
    指尖内力迸射间,将覃可整个身子托起来,送到了马背上。
    他指尖弹出一个小石子,弹到马屁.股上,马儿霎时飞奔出去。
    一行人正要飞扑过去阻拦。
    吕修远拔出长剑,一个闪身,将人拦下来。
    听着身后激烈的打斗声,坐在马背上的覃可,捏紧缰绳,心慌不已。
    她哪里晓得这些人都是黑域最强的死士。
    吕修远是抱了必死的心来护她。
    好在覃可骑马跑了一阵儿,又觉得不对,调转了方向赶了回去。
    只见火堆边,吕修远浑身是血,手拿长剑,与一群人杀得有些吃力。
    他身上好几处皆受了伤。
    覃可没敢耽搁,兑换了一颗爆破丸,“驾”了一声,便骑着马冲了过去。
    待要走近时,她指尖轻轻一弹。
    砰——
    一声巨响炸开,火光冲天。
    原本一群还在跟吕修远厮杀的黑衣人。
    一个个被炸飞好远,倒地不起。
    马背上的覃可弯下身去,朝吕修远伸出手,“吕爱卿,上来。”
    吕修远一把握住她的手,爬上了马,从后面抱住她。
    “驾。”覃可马鞭一甩,马儿在月光下一路飞奔。
    她隐隐感觉这里不是黑域,也不是极度国。
    只因这里的天气非常不同寻常。
    既不像黑域那边冰天雪地,也不似极度国那里只穿几件的暖冬。
    这里相当热。
    热得她此刻只穿了两件袍子,还在冒汗。
    昏睡了五日,坤衍到底将她带到何处来了?
    吕修远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覃可正准备问问吕修远,然而她只感觉腰上的大手一松。
    吕修远高大的身躯,直直从马背上倒了下去。
    “吁。”覃可缰绳一拉,赶忙停了马,滑下马背去看他。
    待蹲到他身边,她才发现他晕过去了。
    还受伤了,且伤得很重。
    心口的袍子都被血水浸透了。
    没敢犹豫,覃可三两下扯开他的袍子。
    只见他心口处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血肉模糊一片。
    看上去有些吓人。
    而且那血还是黑色的。
    意识到有毒,覃可长睫一抖。
    赶忙兑换了一颗万能解毒丸,给他服下。
    忽然,她脑子里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宿主,这毒有点厉害,解毒丸无法完全清除。]
    覃可眉心蹙了蹙,“那怎么办?”
    [宿主得把毒素给他吸出来。]
    覃可瞧了那个位置几眼,犹豫了。
    [宿主,救人要紧,颜色废料什么的莫要乱想。]
    覃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孤才没乱想,只是那位置太……”
    算了,反正他都晕过去了,又没感觉。
    这样想着,覃可也不再矫情。
    低头便开始认真帮吕修远吸伤口的毒血。
    她嘴巴鼓鼓的,吸一口,就偏头吐一口。
    吸得相当专注。
    专注到她压根没发现吕修远醒了。
    待最后一口血吐出来,变成了鲜红的色泽,她总算松了口气。
    她正要去帮吕修远整理衣衫,手腕忽地一紧。
    覃可先是一愣,而后惊喜不已:“吕爱卿你醒了,没事就好,都吓到孤了。”
    对上吕修远蓝眸里的疑惑,覃可耐心解释:
    “你伤口有毒,孤帮你吸出来了,现在没事了。”
    觉察到自己还趴在吕修远身上,覃可赶忙退开了些。
    忽然,吕修远眸色一变,大手扣紧她的腰,抱着她滚了一圈,压下。
    瞧见他眸中的色彩,覃可慌了,“吕相要干嘛?”
    吕修远笑了,眼神却是多了丝丝自嘲的意味:
    “皇上没被摄政王喂饱,如今饥渴得连臣一个受伤的人都不放过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覃可被他这话震住了。
    不为其他,只因月光下,她在他眸中看到一抹深深的伤痛。
    一闪而逝。
    虽然很快,但她还是看到了。
    吕修远这是在怪她。
    怪她与坤衍做了那种事,却忘记了对他的承诺。
    覃可努力在脑子里整理措辞,想着该如何安抚他。
    吕修远直盯着她,眉心微拧,声音轻颤:
    “臣不需要皇上的可怜,臣要皇上的心,皇上给吗?”
    覃可内心一怔,给什么?
    真心吗?
    她一个来做任务的人,随时要拍拍屁.股走人,要怎么给?
    见她迟迟不吭声,吕修远嘴角勾起一抹苦涩。
    很快,他唇角放平,大手揪住覃可的衣衫一扯。
    撕拉——
    覃可只感觉脖子一凉,领口的衣衫被他扯破了。
    雪肌上大片的暧昧痕迹暴露在月光下。
    看着那些印子,吕修远蓝眸里的嫉妒都快溢出来了,咬牙切齿地质问:
    “皇上在与摄政王做那种事时,可有哪怕一丝想过对臣的承诺?”
    覃可被他眸中席卷而来的疯狂吓到了,紧张地吞咽了口唾沫星子,才道:
    “吕爱卿,孤不是自愿的,孤是被迫的。”
    瞧见他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些,覃可继续撒谎:
    “你也听到了,坤衍他说要攻打极度国,孤害怕,就只得随了他的意。”
    “孤想着若是能救极度国,孤这身子舍了也无妨,孤从未忘记过对吕爱卿的承诺。”
    覃可举起一只手来发誓,“真的,孤发誓,若孤有半句谎言,孤不得好……唔……”
    吕修远大手捂住她嘴巴,不要她说出诅咒自己的话来。
    他充满戾气的眸色,柔和了三分,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真是这样?”
    嘴巴被他捂着,覃可只好猛眨了几下眼。
    那样子似乎在说“是的,千真万确,孤从不骗人”。
    吕修远释然一笑,即便知道是假话,他也信了。
    他来时就在心里说服自己,只要皇上解释,他就原谅她。
    皇上不但解释了,还发了毒誓。
    证明皇上心里有他。
    怪只怪皇上心思单纯,受了摄政王的蛊惑。
    他大手松开,瞧着她嫣红水润的唇,喉结咽了咽。
    更怪他之前顾虑太多,不然也轮不到摄政王来占了先机。
    覃可不知他在想什么,被他看得心里发慌。
    “吕相,孤……唔……”
    他话还没说完,唇瓣便被堵了个严实。
    吕修远的唇还是一如既往的凉。
    今夜的他很霸道,很急切,力道还有些重。
    似乎带着惩罚般的意味,弄疼了覃可。
    这一吻,吻了好久好久。
    久到覃可都快窒息了,吕修远才松开她。
    她张开红唇,大口喘气。
    吕修远还压着她,就这么瞧着她问:
    “臣的吻技跟摄政王比起来,哪个更好?”
    缓过劲来,覃可顺着他的话笑道:
    “坤衍那吻技烂透了,哪有吕相的好嘿嘿。”
    “皇上还真是个渣女,皇上在臣身下开心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覃可闻声看去。
    只见坤衍从林子深处走来。
    一身白袍皆被血染透了,手上提着的长剑,剑尖朝下滴着血。
    惊得她眼皮狠狠一跳。
    天呐,她第一次说坤衍坏话就被抓包了。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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