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姐,有什么不可以的,当然好了,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我听小澄说,这个老人家里很有钱,儿子是某个集团的总裁,但是却因为一些家里的问题,从一个有钱的家里搬了出来,独自过着清闲的生活,现在生病了住在医院,家人来了也避而不见,无奈,只能拼命地往医院砸钱,全权将他交给了医院。可是,他们又怎会知道,钱并不能买来陪伴,买来亲情,小澄看老人孤苦,便每周六周日都去陪他,这原本是学校组织的一次活动,但是小澄却让这个活动一直持续了下去。

    我按照小澄告诉我的地址找到了这家医院,见到了他说的那位老人,我们看到对方的时候,都愣住了,原来,小澄天天说的那位老人竟是我之前的房东大爷。其实,也算是我疏忽了,听小澄时时提起老人的种种,该是能想到的,我只是觉得,上海不会这么小,哪能转一个角便又遇见曾经熟悉的人。

    以前的大爷每天早早地起床听新闻,现在的他躺在床上,连行动都不方便,我不禁有一丝悲凉,感叹岁月的无常,或者说这就是人生的轨迹和无奈,规律自在其中,谁也改变不了。

    自此以后,每周六周日去陪大爷的任务从小澄那里转到了我这里,我每周都会去,看到大爷我想到了我的父亲,想到了亦望的父亲,我想如果爸爸现在还活着,他可能每天都会拉着我那个小侄子的手,从公园的这头走到另一头,然后又转回来。

    我把我还来不及给爸爸的爱都给了大爷,这个以前对我也向对女儿一样好的老人,如今躺在病床上,变得格外的安静。

    这天,天气好,我便将大爷推到医院后面的小亭子里,晒晒太阳,也散散心,我将象棋摆在大爷面前的石桌上,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我红的,我先走了”

    大爷笑,其实每次都是我先走,但是我能赢大爷的次数却少得可怜,要知道,我从小就下象棋,一直引以为豪的便是象棋了,但是遇到了大爷这样的对手,我才真正理解了那句棋逢高手真正的含义。

    我们下得正投入的时候,一个护士突然指着我们在的亭子对另一个走过来的人说道,“王先生,就在那里了”

    然后当我回过头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人,我不知道是自己蹲太久脚麻了还是什么原因,狠狠地向后退了几步,大腿不小心磕在石桌上,发出生生地疼痛。

    大爷阴着一张脸,都没有正眼看一眼来人便吼道,“你走,谁让你来的”

    “爸”,王森先前一直盯着我,像是也觉得惊讶,喊了一声爸后,又将视线移到了我的身上,想必他看见我的那一刻也是震惊的吧,不然脸上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我对大爷说了一声后便匆匆逃离了这里,我的失态,我的惶恐,大爷也看在了眼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也能肯定,我们认识,还不单单只是一般的认识那么简单。

    我匆匆忙忙地跑出医院,脑海中一片混乱,我还能说什么呢?这段时间遇到的人,遇到的事即像一个个谜底被揭晓,又像一道道伤疤被揭开一样,那么直白又残忍地在我面前摊开,我还能说什么?他们每个人的出现除了带给我无尽痛苦的记忆,还能带给我什么?先是韩尚,他讽刺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然后是洛一,曾经的朋友,现在的路人,现在是王森,这个将我拖入痛苦深渊的人,这个将我的人生彻底打乱的人,这个我这一生做梦都想忘记的人,老天爷,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他又出现了。

    为什么在我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忘记过去的人和事就快要成功了的时候,你们又让我全部都想起来,我突然感觉好冷,整个人都跌进了痛苦的深渊里。越陷越深,我想,无论我怎么努力,这一辈子我都出不来了。

    我站在医院的门口,前面是红灯,我在心里期盼着快一点,快一点,至少在他追出来之前让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可是老天爷有时候是聋的,他听不到我心里的声音,听不到我强力的祈祷,就像一年前听不到我绝望的声音一样。终究他还是追出来了。

    “夏轻浅”,他喊了我一声后,就站在了我的身后,没有继续走近,他可能是害怕如果再上前一步,我会不顾眼前的红灯,硬闯过去。

    “对不起”,他说。

    对不起?多么讽刺的一句话啊,以为一句对不起可以改变所有的事情吗?可以让一切重新来过吗?可笑。

    “你知道的我爱你,轻浅,我是真的爱你……”

    “不要再说了,如果你的爱是伤害,那么?王森,我承受不起”,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绝望,心灰意冷的绝望,我看着他,这个曾经就让我无尽害怕的男人,他终究毁掉了我的一切。

    然后绿灯,给了我一个逃跑的理由,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用逃跑来形容,但是似乎每次遇到这个人,我都只想离得远远的,不见面更好,可偏偏造化弄人,很多事,我说了不算,老天爷说了也不算,只有真正的去经历了,才知道什么是撕心裂肺,什么是黑暗无边、地狱深渊。

    王森站在那里,依旧一动不动,是啊,对不起算什么?能让她的心活过来吗?可是为什么,有时候他都恨透了这样混蛋的自己,明明她所有的伤害都是自己造成的,可他,却丝毫不后悔自己对她做的。

    接下来,去看望大爷的任务又再次从我这里转移到了小澄那里,大爷也从没有问我为什么突然就消失,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但是他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既然决定不来了,便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不知道大爷家里发生了什么,让他将亲人拒之门外,也不想去知道,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况且在他的家里,有一个我恨之入骨的人。

    后来,当我再次走进医院的时候,那间病房已经住进了其他的病人,护士小姐告诉我,大爷已经康复出院了,我很是开心,转身走出医院,很久了,脸上浮起了一丝真正的笑容。

    再后来,我又遇见了一次韩尚和洛一,距离上一次遇见他们,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近总是很懒,懒得去计算时间。同时遇见的,我想不出来他们两个怎么会同时出现在我出现的地方,要知道,我们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两个圈子里,如果不是故意,要遇见的几率小得可怜。

    韩尚是一贯的笑容,洛一是一贯的冷默,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周天,我叫舒扬和我去剪头发,走出理发店的时候,她看着我几乎没有变动的头发,显得很莫名其妙,“我说轻浅,你确定你头发剪过吗?”

    对啊,我点头,用手抚摸了一下头发,“修剪了一下”

    然后我看见舒扬一脸嫌弃的样子,“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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