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过一场大雨的空气,弥漫着泥土气息。落日的余晖,洒在足球场上,所有的一切,都焕然一新。没了学业的压力,这个校园在他眼里又变得格外美丽。
    考场外,没人停留,林羽也不再逗留,将手上的纸笔、准考证,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终于可以解脱了,这已经是第二轮了,这一次,就算是出了意外,分数没过大专线,他也不会考虑再来一回了。
    都去他大爷的吧!
    林羽跑下了楼,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一回,他有了想要的奋斗的目标,不会再为前路感到迷茫,所以走的每一步,都无比坚定。
    到了一楼大厅,林文君正坐在阅读区等着他。终于看见他下来了,有些不满地拍了拍他背,“你磨磨唧唧地干嘛呢?你妈今天不来接你啊?”
    林羽两手一摊语气随意道:“管她呢,反正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林文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像是看见一向乖巧的兔子,这会儿终于被惹急了会咬人一样,她竖起大拇指:“你真是翅膀硬了。”
    林羽笑得分外开朗:“还差点,总得迈出第一步。对了,你不是要跟你姐妹们去聚餐吗?”
    “哪能啊,柯乐约我一起吃饭,蔡宇杰又得叫上柯乐和陈清风,然后班长知道了,也说要来,索性大家一起吃得了。蔡宇杰说他喊你去,你不愿意?”
    林羽思索了一会儿,想起蔡宇杰确实问过他,只是当时怎么问来着?
    那天他正因为一道物理难题焦头烂额,心里烦躁得很,蔡宇杰突然问他,高考完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他当时没想这么多,只想着那天他当然得找陈清风,也自作多情地以为,陈清风会把那天晚上的时间空出给他。
    没想到,陈清风已经答应了蔡宇杰一起聚餐了。
    既然这样,这个不速之客他不得不当了,虽然他并不喜欢应付这种人多的场面。
    “你们几点开始,带上我吧。”林羽说。
    “这会儿又愿意啦?”
    “他又没和我说陈清风也去。”
    林文君闻言,惊了一惊,她还是第一次见林羽这么直白。
    “你这都不掩饰了?”
    “掩饰什么?我就是僖歡他。”
    “!!!”林文君震惊地看着他,抓着他肩膀晃了晃,“你是被夺舍了吗!”
    林羽扯开林文君,“没有,告诉我几点,我回去准备准备。”
    “现在快五点了,班长已经订好了桌,六点半去到就行,等会儿跟你一块去吧,你确定你妈让你去?”
    “问她的话那肯定不会同意,那我就不问她呗。”
    “高考完就是不一样啊,你都要做叛逆小孩了。”
    林文君拍了拍林羽的肩,表示十分欣慰。
    林羽磨蹭了十五分钟才出来,校门外的谢红芳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到林羽出来了,开口就骂:“去哪了你?刚考完心就野了是吧!”
    林羽一言不发地坐上车后座,谢红芳瞪了他一眼,又想起周围还有这么多学生与家长,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便没再说什么,驱车回家。
    回到家里,林羽洗了澡,随意挑了一件蓝白条纹的衬衫换上,又在镜子前捣鼓自己的头发。
    一会儿将刘海全部捋上去,一会儿又拨成中分碎刘海,最后又抓了个三七分刘海。
    出浴室前,又折返回来,将刘海往下拨了些,隐隐盖住右眼。
    最后看准时机,抓好手机和钥匙,偷溜了出去。
    林文君早在楼下恭候多时,今天的她也没过多打扮,只是回去换下了校服,穿上了裙子,头发盘了起来,就出来了,妆也没划。
    可尽管如此,依旧美丽动人。
    林文君见林羽不同于平时的打扮,调侃道:“看出来是真的很喜欢了,今天可真是‘盛装出席’啊。”
    林羽上回这么用心打扮,还是林文君替他做的女装造型。那回林羽还能说服自己,扮演一个角色,这回是真的他自己,反倒有些放不开了,被林文君这么一说,也有些不自在。
    “会不会很奇怪,要不我还是回去换了吧。”
    林文君见他真有折返回去的冲动,赶紧将人拽走,“怪什么,就这样多好看,指定能让陈清风回心转意。”
    林羽没有反驳,脸上有些发热。
    路过服装店,从橱窗里的镜子看见自己的脸,又不忍住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试图将刘海再拨乱些。
    林文君见了,连忙抓住他的手,“干嘛要弄乱呀,这样才好看!抬头,挺月匈,自信点!”
    林羽听从指令,直起腰板,立定站好,林文君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挽着林羽的手臂,一同来到饭店楼下。
    “文君!”
    “同桌!”
    两人刚到楼下,就听见身后两道声音一同响起。
    两人回头一看,正是蔡宇杰与柯乐两人。
    林文君问:“你们也刚到吗?”
    柯乐点了点头,“嗯,不过班长已经在楼上等着了。”
    “走走走,我们快上去吧,我热死了,上去吹空调去。”
    蔡宇杰招呼着他们一起上楼,林羽却问他,“陈清风也到了吗?”
    “没呢。”蔡宇杰说。
    “那你们先上去吧,我在楼下待会儿。”
    “啊?多热啊,上去等着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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