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你就盯着我不放。眼巴巴的地看着,连装个样子掩饰一下都做不到。我想这个人是对我一见钟情了?”陈树说。

    “你……”蓝梦新说不出话来了。

    “但你有色心没色胆的样子,挺可怜。只有我主动点了。”陈树接着说。

    “……”

    “你还有什么发言吗?”陈树问。

    “没有。”蓝梦新说。

    ☆、爱与诚(七)

    陈树的公寓在高层的一间三居室。客厅大而宽敞。布置成会客厅与餐厅两个部分。透过落地玻璃,依然可以看到夜空中的那座灯光迷离的浮桥,如同一幅世大的画作,嵌在他的客厅里。

    蓝梦新记得园建筑中有“借景”这一说,显然这套公寓建造时,把这个因素也考虑了进去。

    陈树从浴室出来,正看到蓝梦新半靠在落地玻璃前,看着外面的夜景,不知是不是灯没开全的缘由,整个表情看起来极其恍惚,象是整个人悬浮在空中,无依无靠。

    陈树的心不由地纠了纠。他走过去,“旁边就是影音室,没过去看看。”

    蓝梦新回过头,“等你一起。”

    陈树已换了身衣服。宽松的体恤与悠闲裤。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客人在的缘故,他并没有穿睡衣。通常他都是穿着睡衣要么在书桌里看书,要么直接睡在影视室。

    “要不先冲个澡?”陈树问。

    蓝梦新点点头。

    在蓝梦新洗澡的时候,陈树给他找出了一件自己的衣裤和内裤。他拿着自己的内裤看了一阵,尽寸虽然不太合适,但也不至于穿不了。然后敲了门,递了进去。

    他从酒厨中找出一瓶年份红酒,又走到冰箱找了些开袋即食的熟食放在一个小篮子里,拎到了影音室。

    影音室如同一个小型的放映厅,一面是一排真皮沙发,对面是张巨大的幕布。为了隔音与保证音响效果,墙壁都作了夹层,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陈树所说的整整一屋的光碟是放在相邻的一个房间,两间房间相通相连。陈树过去抱了几十张碟子,然后又把门给关上。

    当蓝梦新轻静静地推门进来时,影音室已暗了下来。

    陈树靠着后面的沙发,坐在地毯上,银幕上正放着一部电影,刚刚开始的样子。

    蓝梦新挨着陈树坐了下来。

    陈树给他拿过一个靠垫,垫在他的背后。然后递给他一杯红酒。

    蓝梦新一口气喝了。

    银幕上的名侦探已到93的高龄,他的挚友与伙伴已离他而去。他隐居在苏塞克斯郡的田园,陪伴他的是农场上的一对母子。

    年幕的名侦探看着自己的探案集,一边回忆,一边修正里面的故事。

    “这部你也看过一遍?”蓝梦新问。

    “嗯。”陈树说。

    蓝梦新有些无语。

    地毯上还有几个抱枕,蓝梦新捡了一个抱在怀里。陈树又从沙发上扯下一条毯子,盖在蓝梦身的腿上。

    “你常在这屋里睡?”蓝梦新问。

    “嗯。有时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电影,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不难受?”蓝梦新四下看看,虽然布置的十分柔和,透着家庭氛,但怎么说也不比过在床上睡着舒服。

    “有段时间,失眠特别严重,整晚整晚都睡不着觉。吃了很长时间的安眠药,也不太管用。就坐在这里看电影。很奇怪,有时看着看着却睡着了。”陈树说。

    蓝梦新闪了闪眼睛,看来陈树并不象表面这样看起来,身心健康明媚。他想起陈森给他的任务,脑补了一场围绕嘉霓继承权的宅斗大戏。

    “工作压力大?”蓝梦新问。

    他一直都是自由业者,过着隐居的生活,但象他这种二代,身上肩负着来自父辈的希望,周围人的眼光,以及同业者的竞争,有这种压力也是可想而知的。只是作为旁观者,陈树似乎对这些一直十分淡薄,说是工作压力还真有些意想不到。

    “有一点吧,也不全是。”陈树说。

    蓝梦新没接着深问下去。

    陈树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会时不时的觉得自己与周围的人都不一样。这种被大众所孤立的危机与恐惧,让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是把自己伪装成和人家一样的好,还是保持原来的自己的好。”

    蓝梦新张着嘴,怔怔地看着陈树。

    陈树的话象是针对自己说的。象是说出了自己的心理话。但陈树与蓝梦新不是一路人,所想的,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件事。

    陈树所说的,应该是“优秀者的烦恼”?而蓝梦新的烦恼则是由于自己的特殊能力。

    蓝梦新回过着,看着大屏幕,“其实这部我也看过。”

    “怎么不早说。我给你换部。”

    “我想要是你没看过,我就再给你打个赌。”

    陈树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你想要赌什么。”

    “一个月的时间。”蓝梦新说,“如果你输了,你陪我看一个月的电影。”

    陈树愣了愣,“不用赌我也可以答应你。”

    蓝梦新把下巴枕在膝盖上,一笑。

    陈树把杯子的酒喝完,往沙发后靠一靠,“你自已选片子去。我眯一会儿。”

    “就在这儿睡?”

    “嗯。”陈树闭上了眼睛。

    蓝梦新好一会儿没动作。虽然陈树那样说,但他没想到他真的只是和他一起看片。如果不是以他对陈树的了解,他真会以为他对男人没有兴趣。

    或者他其实是对头牌这号男的没有兴趣,只是如他自己说的,自己恶狠狠地一直盯着他看,他才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心理,过来搭理他的。

    蓝梦新东想西想,各种情绪都落到了最低点。

    但转念又一想,陈树如果真的对头牌有什么想法,自己会高兴地躺在他身下,让他上吗?

    蓝梦新咬着自己的手指头。

    他很久都没有这个小动作了。这个动作他以前常作,自从他在他人的身体里穿行开始,他几乎记掉了这个小动作。

    咬了一会儿,他拿了遥控器,把声音调小。自己往沙发背上靠过去。

    天花板上装着密而小的蓝色灯光,营造出一片夜空的景象。他呆呆地看着吊灯,约摸过了二十来分钟,回过头来看陈树。

    陈树似乎睡着了。紧闭的眼睛与睫毛,形成一个非常漂亮弧形。蓝梦新悄悄地伸出手,似乎要落在他的眼睛上,但他的手只是停在半空了一会儿,垂了下来,落在陈树的手上。

    蓝梦新抓住陈树的手,进入他的梦境。

    雾。全是大雾。

    他一个人在雾里穿行。他越走越害怕,越走越觉得冷。他停了下来。他用两只手臂紧抱着自己,四下看了看,没看到任何风物,也没有任何光亮。

    低空中有什么东西飞来飞去,他眯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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