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琨摇摇头,也不生气:“你知道我不会告诉你的,倒是你,你这么早是去找父皇吗?你应该知道父皇要上早朝的,现在来不及见你。”

    宇文荆没有告诉他自己是被噩梦吓醒的,反而扫视了李北琨一圈:“你该不会去见什么不该见的人了吧?”

    李北琨的身体非常轻微地僵住了,那真的只是非常短的一瞬间,好在宇文荆一直在细心观察他,否则即使她心思细腻也不一定看得出来。

    大概李北琨真的是见了不该见的人了不想让人知道,难不成是扶风的人?

    宇文荆敛下眼,低声笑了一下:“你以后可小心一点,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尤其在宫外,你见识过月华的厉害,到时候打得你回不了宫。”

    李北琨抖了抖,干脆不上岸了:“你先走吧,你走了我再上来。”

    “你怂什么啊,好歹也可能是未来的皇帝好吗?”

    李北琨有些畏惧地四下看了看,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卫站在附近。

    宇文荆实在瞧不上李北琨这个样子,她一向做了什么就认,才不会这样畏畏缩缩的,还是个皇子呢,一点胆量都没有。

    她也懒得和李北琨多说,直接回乾宁店了。

    李北琨慢慢爬起来,拧干了头发上的水,看着宇文荆离开的背影,眼里深不见底。

    ……

    一炷香前。

    “做个交易吧七皇子,我们扶风助您登上帝位,而您作为回报,杀了宇文荆。”

    “这么简单?没有点别的?想杀她的话,你们应该有的是办法吧?”

    “您想多了,我希望您登临帝位后让她家破人亡,毫无尊严在闹市街头被车裂腰斩,我希望她死的时候凄凉悲惨,我想看看到时候她还能不能这样骄傲。”

    “……虽然很残忍,不过,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宇文荆对扶风的事情有点在意,却无从下手,只能先回了乾宁店,吃了早膳,换了衣服就要往御书房走。

    李淼没有在乾宁店,而是在宇文荆去御膳房的路上等着她。

    当时她一个人靠着一棵大树,等宇文荆过来了就立刻直起身走过来。

    宇文荆看见她有些疑惑:“淼淼?你找我有事?我还以为你今天有事出去了呢,刚才找了你半天,你怎么不在乾宁店啊?”

    李淼眼里有着无法抑制的痛苦神色,她牵强地笑了一下,用一种轻松的语气问:“你这么早去见父皇?我陪着你吧。”

    “好啊。”宇文荆点点头,她原本也就想和李淼一起的,只是刚才没找到人,才一个人出来了。

    李淼只是不想早上面对她母后,才一个人躲了出来。

    现在她一看见宇文荆,心里那些波涛就开始翻涌甚至立刻就要拍打上岸,把面前的什么都不知情的瓷人给打得稀碎。

    她无奈又自嘲地低下头,看着宇文荆单纯的眼睛和微笑的嘴角,又有些憎恶。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为什么你不能聪明一点,为什么你要去信任别人?你为什么这么蠢!

    她心里的恶意情绪甚至让她的面孔都要开始扭曲了,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在心里默默说:“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当然,宇文荆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她只觉得李淼似乎心情不太好,但是又说不上来,不过她自己心情倒是很好,毕竟才把李北琨扔进了秋棘掉进去的那个池子里。

    她们一路走去御书房,宇文荆好几次想说话缓解一下奇怪的气氛,但李淼实在是无心和她多说,等到了御书房她才皱眉提醒道:“荆儿,我们尽量快一点,还有,你不要靠父皇太近。”

    她实在是怕了母后的手段,更害怕宇文荆成为这场无硝烟的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皇权征战,早就不知道埋了多少人的尸骨,所有人对着那个垂涎的地位而抢夺伤害,最后只留下一个无限荣光的虚位和无数无辜旁人的鲜血。

    如果这场斗争这么惨烈,她为什么一定要往前呢?为什么她不能放弃呢?与其说这是她的尊荣,不如说是她母后的虚荣。

    宇文荆点点头,她并没有太懂李淼的话,只一心想着去见皇上,帮秋棘讨回公道。

    李淼叹了口气,觉得那种烦闷依旧郁结于心,老半天才跟上宇文荆的脚步。

    李式驹今天下朝很早,他早早在御书房等着她们。

    他自己也畏惧自己对宇文荆的欲望,所以让林公公在御书房四处都点了味道非常浓烈的熏香,宇文荆一进来差点被呛到。

    “姑父您这是干嘛啊?有老鼠要熏吗?”

    她咳了好几下,然后躲得远远的。

    李式驹自己也不好受,不过这味道他闻了小半个时辰,倒是闻惯了。

    他忍着熏香说道:“荆儿,我罚了北琨半年的俸禄,而且禁了他的足,除了国宴以外半年不能出宫,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宇文荆想了想,偏头去问李淼的意见,李淼对她点点头,她就说道:“谢谢姑父。”

    其实俸禄和禁足她觉得对李北琨是没什么影响的,但是她要的是皇上的态度,还有就是要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皇上为了大皇女的人惩处了七皇子,总有人会跟风,改变自己的政治立场的。

    宇文荆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对这个全是熏香的房子不愿多留,立刻就找借口离开了。

    李式驹也乐见她离开,他也很害怕接近宇文荆,然后自己失去控制做出不好的事情来,现在宇文荆一走他就让人把熏香灭掉了。

    宇文荆回去以后先跟宇文念容汇报了成果,然后就打算带秋棘回去了。

    宇文念容显然希望多留宇文荆几天,只是李淼总是不附和她,反而总要和她唱反调,后来她说不下去了,只能让宇文荆回去。

    她们送宇文荆上轿,宇文荆前脚刚上了软轿离开,宇文念容脸上的慈母笑容就立刻垮了下来,她转头给了李淼一巴掌,那一下子太重,李淼的嘴角立刻溢出鲜血,顺着下颌留下来,盖住了那颗痣。

    “你何必和我作对呢?荆儿终究是要嫁人的,嫁给谁都不如嫁给权势来得好,你阻拦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淼没有回话,只是冷笑了一下,把血迹擦干净,不理会母亲,转身回去了。

    软轿里宇文荆也非常沉默,她平时是个喜欢热闹气氛的人,今天却很难得沉默了。

    她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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