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玄龟极为认真的问道:“你又不是高阶树种,怎么会有传承记忆?”
    鸿蒙树懵逼了一瞬,它身为万界母树,竟然没有传承记忆!
    这怎么可能!
    可神玄龟的样子过于认真。
    鸿蒙树感觉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
    鸿蒙树道:“难道我当初就是一粒普通的种子,却因机缘巧合,被你们看中,得到了十八道鸿蒙本源,因此成为了母树。”
    神玄龟点头道:“还真让你猜对了,最开始的你,遍地都是,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鸿蒙树大为震撼。
    这个情节,怎么那么熟悉呢?
    好像是凤之初给它讲过的话本子!
    鸿蒙树心情一言难尽,“我记得高阶树种培养的上限更高,你们当初为什么要选择普通树种?”
    神玄龟似是陷入回忆,良久才开口道:“让高阶树种成为鸿蒙树,确实会更好培养,也并不需要注入那么多道鸿蒙本源。”
    每一道进入鸿蒙树体内的鸿蒙本源,都是主人和凤凌云一起炼化,再耗费心血送入树种内的。
    普通树种非常脆弱。
    稍有不慎。
    树种就会因承受不住力量自毁。
    而树种一旦自毁,那些在树种体内的鸿蒙本源会跟着一起消失。
    若是高阶树种,就无需担心这个问题。
    但高阶树种太容易被动手脚了。
    异族。
    背叛者。
    其它窥探无垠之地的势力。
    全部对凤、墨两族虎视眈眈。
    就算再如何保密,原始空间的事情还是会泄露出一些。
    母树作为原始空间最重要的支撑。
    一旦被动了手脚。
    进入原始空间内的小辈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更会成为其他势力手里的刀。
    所以母树的选择,必须谨慎再谨慎。
    凤凌云试过用高阶树种,只是能被找到的树种,或多或少都被动过手脚。
    凤凌云当然还可以去更远的虚空,找没有被动手脚的树种。
    但她不能离开。
    凤凌云和主人都在,才可以震慑住异族。
    曾经,凤凌云离开过一次。
    异族立刻趁此时机,偷偷潜伏进无垠之地,杀掉了好些无力反抗的小辈。
    若不是凤凌云赶回来的及时。
    救下了其余的小辈。
    怕是还要死掉更多的人。
    因此,凤凌云才决定冒险用普通树种。
    普通树种随处可见。
    那些势力想不到这个层面。
    就算想到,也做不了什么。
    普通树种没有传承记忆。
    就相当于纯洁无瑕之物,有没有被动手脚,极易辨别。
    而凭借凤凌云的实力,只要树种没有问题,将其培养成母树,只是时间的问题。
    至于鸿蒙本源,想找,随处都能抢到。
    不会耽搁凤凌云多少时间。
    凤凌云与主人合理,将普通树种成为母树种子后,没有选择给树种传承。
    并不是不想。
    而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传承。
    神玄龟不知不觉间,就将鸿蒙树的来历全部说了出来。
    鸿蒙树听完,心情愈加复杂。
    它所承受的东西,跟凤凌云她们比起来,好像并不算什么。
    它因为她们而诞生。
    她们赐予它生机和力量。
    它承担起守护职责,理所应得。
    鸿蒙树心底那份憋闷在缓慢消散。
    鸿蒙树十分认真道:“我会好好守护所有界树,保护这片虚空。”
    神玄龟看了看发光的鸿蒙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看,你现在挣脱了规则枷锁,以后可以活出自己的意义了。”
    还可以任意处理那些有问题的界树。
    最后一句话神玄龟没有说出来。
    它还是希望鸿蒙树可以慎重行事。
    红仙道:“鸿蒙树,我感觉那些规则枷锁的存在,或许是为了考验你而存在。”
    “你自己都说了,普通树种上限很低,哪怕你得到了十八道鸿蒙本源,自身的束缚还是存在。”
    “那种束缚在开始,并不会体现出来。”
    “但你以后必定会更加强大,要掌控更多的界树,那个时候,这种上限就会体现出来了。”
    “龟龟都说过,云云思虑周全,对于这个方面,她一定想到了。”
    “可云云无法改变你的过去,也不能擅自改变你的过去,所以云云选择改变你的未来。”
    “当你重新化成树种,再次成长为鸿蒙界树的时候,你就是最高阶的树种,那种上限自然而然就消失不见了。”
    “你重获新生,走到至今,这就是云云替你改变的未来。”
    红仙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由着鸿蒙树自己去思量。
    所有看似多余的东西和规则,都是有迹可循的。
    神玄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红仙分析的这个层面,它就没有想到过。
    难道那些规则枷锁的存在,其实是为让鸿蒙树重生而存在的?
    毕竟若是没有规则枷锁在,鸿蒙树就不会有后来的遭遇。
    更不会被迫重新化成树种。
    自然就不会和凤倾染契约。
    思及此,神玄龟看向凤倾染,又或许,凤凌云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凤倾染铺路……
    心甘情愿的契约。
    总好过被强迫契约。
    神玄龟双目深幽,想起墨羽翎的那句话,“我是一步三算,凌云却可以在计划开始之初,推演出万千可能。”
    当初听到这句话。
    它只以为是一种夸张的赞誉。
    可如今再想来,一点都不夸张。
    凤凌云是真的算到了千万种可能。
    凤倾染有这样的先祖,又怎么可能走的不远呢?
    “红仙,谢谢你。”鸿蒙树语气真诚道。
    红仙的话将它过去所有的憋闷和怨气扫平了。
    未来的路突然就清晰明了了。
    “不用谢,鸿蒙,你很厉害的。”红仙应道。
    鸿蒙树敏锐的注意到,红仙对它的称呼变了。
    貌似红仙对小凤,墨惊鸿,神玄龟……都用的叠字。
    唯独对它很生疏的样子。
    鸿蒙树道:“红仙,你能不能给我换个称呼?”
    红仙道:“没有的换了啊,鸿鸿,树树这两个称呼都有主了。”
    神玄龟听见鸿蒙树提起称呼,反应过来一些事情,“红仙,你认识凤凌云?”
    它还第一次听见凤凌云被称呼为云云。
    红仙道:“不知道,就是感觉该这样称呼她,之前在红袖居见到云云的时候,我在沉睡,好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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