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逝的前两年特别喜欢他,七弟的一手好字,尽得父皇真传,可惜父皇没想到,这场病来的如此凶猛,也对他一一个如狼似虎的儿子们没有丝毫防备,以至最后,他最爱的一个儿子竟是死在了他的前面。”

    “权谋厮杀,兄弟倪墙。可见,生于帝王之家,也不一定就是一件幸事。”澜樰轻轻叹息,“不过,这与废园有何关系,难不成,七皇子他是……”

    “七弟他极爱桂花,几近成痴,曾赞它‘情疏迹远只香留’,当时宫中只有这一处园子有桂花,每至深秋,繁花缀满枝头,满树皆是细碎的金色琉璃,和着晚风飘散,整个皇宫都浸在溶溶的香气中。父皇命人将园子修葺,让七弟搬进去住。父皇病逝的前两天,不知是谁放了一把火,连人带园子烧了个干净。从此后,宫中再无桂花树,也再无人敢提‘七皇子’三个字。桂园成了一座废园,杂草丛生,听闻每至夜晚,时有徘徊叹息之声,众人都道是七弟亡魂归来,夜夜飘荡在桂园之中,寻找当初放火的凶手。”

    “原来如此,可惜了。”澜樰轻蹙着眉头。

    我凑到她脸前,挑着眉毛问:“可惜什么?”

    “可惜花伤人亡,这世间的美好,终不能长久。”澜樰的眼里水气氤氲。

    我一本正经的开口:“所以,要趁着花好人好,珍惜现在这份感情,樰,你说是不是?”

    “我……”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脸颊擦着她柔软的发,嗓音低沉:“樰,这么多日子,你对我,可有一丝半点的真心?”

    “陛下,我……”她的身子僵了一瞬,声音才缓缓吐出:“对不起。”

    我的心像是被人攥紧,疼得抽了一抽,紧紧的攥住衣袖,平复了一下后,努力绽出笑意,蹭着她的发道:“没关系,我可以等。若你的心是冷的,我就将它捂热,三尺寒冰尚有化为一汪春水的时候。”

    澜樰久久不语,我心中一凉,慢慢将手松开,向后退了退,蓦然发现澜樰已是泪流满面,我苦笑,叹道:“我就真的这般惹你厌烦?”

    澜樰起身,跪在我面前,泣不成声:“记得陛下在大婚那天说过,若我想走,陛下便不会强留,如今,请陛下放我离开。”她行着大礼,以额触地。

    我只觉心上被人扎了几刀,将她扶起,忍住哽咽道:“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了,你既已留下,我便再不会放手。”

    她抬起头看着我,眸光一时清亮无比,声音冷冽:“若陛下执意将我留下,就请将我打入冷宫,亦或是贬为侍婢。这夫人,我不想当,也当不起。”

    诧异她一瞬间的变化,望着她如此决绝的绝美面庞,我终是摇摇头,苦笑道:“不喜欢日日被我烦着,我不去便是,何苦自降身份,甘贬为奴,和自己过不去?冷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我想你不是不知道,你就算厌弃我,也万万不该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我将指甲深深掐进肉里,艰难的一步一步从她身侧走过。大力的拉开门,两个太监战战兢兢的跪在两侧,偷偷瞄我的脸色,我咳了一声,责问:“是谁负责烧雀灵宫的炭盆的,如此天气,夜里更是寒冷,碳都燃光了,怎么也没人进来添?”

    “回……回陛下,是竹桑,夫……夫人说不必,竹桑她……她就回去睡了。”小太监抖着声道。

    “夫人是心慈,但是做奴才的,不能因为主子良善,就忘了自己的分内之事,下次再让我发现,论他是谁,拖出去,一律杖责一百。”

    “是,陛下。”

    最后回头向殿内望了一眼,看见澜樰仍旧痴痴的坐在地上,向两个小太监吩咐道:“地上凉,去将夫人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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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樰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身子向前一倾,将手伸了出去,似要抓住什么,却终是无力的垂下,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朱唇微张,无声的唤了一句:“鹞。”眼泪再也控制不了,带着她所有对他的感情,决堤而出。紧紧咬住自己的唇,不让呜咽之声被任何人听见。脑中又浮现出他刚刚说过的话‘若你的心是冷的,我就将它捂热,三尺寒冰尚有化为一汪春水的时候。’她抚住胸口,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这幽寂的深夜里,他的话,仿若擂鼓,一下下击在她的心上,他以为她心如止水,却不知那翻涌的波涛,已连她自己都淹没了。她将头靠在床栏上,叹息苦笑,喃喃自语:“若你真的化开了这三尺寒冰,发现里面除了一颗心外,还有一把利刃,你一定会后悔吧。”

    事发

    朝堂中弥散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大臣们将目光一一落到宰辅魏大人身上,魏大人沉了脸,立在那里,缄默不语。

    我清了清嗓子,出声:“魏珂有无言行不恭、举止不端,朕自会派人调查清楚,到时自会有论断。”

    “陛下,除此之外,魏珂还犯有杀人重罪。”樊大人上前一步,棱角分明的脸上异常威严,说完话,扫了一眼站在左手边的魏大人。

    樊大人是将军樊昊之父,历来以铁面无私著称,在朝中从不结党营私,是出了名的廉洁清正。官员们谈起他时,无不又敬又惧,百姓谈起他时,总要竖起大拇指,赞一句‘青天大人’。

    当初我登记为帝时,也得了他非常大的助力。在民间,流传着这样一首打油诗,‘三朝衰落耀元兴,耀君年少倚东风。朝落魏氏雨一场,暮来青天分外明。’由此可见,魏大人和樊大人堪称朝廷的中流砥柱,是不可动摇的基石,亦是我的左膀右臂。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下已经知道樊大人所指,不由惊骇万分。那边,魏大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朝中人自然都知道,樊大人是什么样的人物,凡是上报给朝廷的案件,无一不是人证物证俱全,让人辩无可辨,若被他盯上,管你是贩夫走卒,还是天皇贵胄,都是难逃一劫。

    即使多年来叱咤朝堂的魏大人,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思索片刻后,他上前一步,语气坚定而沉稳:“陛下,犬子虽然有时会犯些糊涂,但是失德杀人这种事,是万万不会做的,还望陛下明察。”

    众大臣送去同情的目光,看来此次,魏珂,是祸不单行。

    “魏珂,设计诱骗楼掌柜的女儿卖身为婢,发现事迹败露后,又将其父兄残忍杀害,投尸于井中。幸而苍天有眼,让那老妇人侥幸逃过一劫,前些日子,若非老妇人恰巧拦到我的马车,此冤情,怕永无昭雪之时。”樊大人一身正气凛然,接着说道:“我让人暗中查访,并派仵作验尸,查明此案属实后,迅速将人证物证等一一找齐,这才来禀报陛下。还请陛下速速下旨,将杀人凶手捉拿归案。”

    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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