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的新闻主播正报导着展览馆的惊天大案,说是展览馆被窃了价值亿元的展品,同时爆发了枪战,一名刑警受伤,而窃匪也受了枪伤,如有可疑伤者请拨打报警电话,举报有奖等等的套话。
    严旺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随手拨通了韩静的电话,电话里传来韩静那略带疲惫却不失甜美的声音:“喂!你好,找谁?”
    “是我,严旺!你哥伤势严重吗,在哪家医院?我想去看一看。”严旺说道。
    听到严旺要来,韩静语气微松,略带欢喜的说:“不是很严重,你过来吧,在市医院,到了我去接你!”
    “那好,一会儿见!”严旺挂断电话,出门向着市医院的方向去了。
    当韩静领着严旺来到住院区,便看到几个疑似韩涛领导的大腹便便的人正在离开,韩静客气的送走几名高官,带着严旺进了韩涛的单间病房。
    一进病房,严旺就看到肩头上绑着绷带的韩涛正靠在枕头上啃苹果,韩涛看到是他来了,扬起手中的半个苹果打了个招呼,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要不是肩头上的绷带和吊在一旁的输液瓶做证明,严旺一定会以为韩涛是在装病。
    “恭喜了!”严旺将果篮放到一边说道。
    韩涛皱起了眉,说:“怎么说话呢?我都被人拿刀飞了,你还恭喜我,要不你也来一下!”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要升职了!”严旺说。
    韩涛撇撇嘴,说:“不稀罕!”
    坐到一旁的严旺看着韩涛,突然伸出手点向了他肩膀上的伤口。
    “喂喂……疼!”韩涛连忙躲闪,但躺在床上怎么能躲过严旺的袭击。
    严旺收回手,说:“很厉害的一刀,不过你的恢复力更恐怖,伤口都触及到了骨头,可你倒好,才这么点时间就好的差不多了,照这个速度,明天你就可以出院!”
    “嘿嘿,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从小就这样,不管受多重的伤,保管三天内准好!”韩涛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
    “那你应该多晒晒太阳,对你的伤势会有好处!”严旺建议道。
    “不晒了,反正明天就出院。”韩涛顿了顿,又说:“我发现那个小偷了。”
    “知道,不过人家现在不是小偷,而是巨盗!看样子他还真不是个普通人!”严旺陪着韩涛说话,就好像他根本没和蔡森合作一样。
    “当然不是普通人,你见过跑的比汽车还快的人吗?你见过用飞刀射中子弹的人吗?我见过!他要参加奥运会,一定能拿好几块金牌。”韩涛有些感叹的说。
    “他那么厉害?我到挺想和他见上一面。”严旺说。
    “我还想抓住他呢,可能吗?”韩涛伸手就要拔掉胳膊上输液的针头,韩静连忙动手。
    “能不能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看事实!”严旺和韩涛站在窗前,望向远处道路上的车水马龙。
    城南某栋高楼的一间公寓里,刚刚睡醒的蔡森草草的吃了些东西,看了一眼肩头上的殷红纱布,心中一直暗骂“晦气”,披上一件外套站在阳台上,拨通了某个号码。
    “这么早就打来电话,我还以为你要晚上才会打电话呢!”电话那头,一个阴冷的声音说道。
    “我没有迟到的习惯!”蔡森冷冷的说了声。
    “了解!了解!你的伤势没事吧?”阴冷的声音略带关心的问道。
    “这回你可错了,伤的不轻,子弹贴着大动脉进去的,差点就完了!”蔡森歪头看了一眼山口说。
    “不会吧,还有人能伤的了你?”电话里传来了惊讶的声音。
    “冲动了!有人警告我不要从哪走,可惜我没听,想直接冲过去,结果遇到一个追踪我一年的警察,我出了三刀,他开了三枪,最后两败俱伤!”蔡森口气平缓,好像诉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有人警告你?什么人这么厉害?”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凝重。
    “不知道!反正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不过我不喜欢,他始终都是藏头露尾,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蔡森回想着严旺留给他的印向。
    “这么厉害?看来……”
    没等他说完,蔡森便打断说:“你最好还是少打他的主意,他不是你我能够惹得起的人,到时候引火烧身别说我没提醒你,现在说说我们的交易吧!”
    “谢谢你的提醒,我还想多活一段时间,他又没招惹到我我找他干什么?交易有问题吗?按事先说好的来吧!”阴冷的声音有些诧异。
    “少来,这次行动与提供的信息有很大出入,况且我也受了伤,所以我要加价!”蔡森说。
    “喂喂,这不合规矩!”电话里不满的说道。
    “少和我说规矩,******展厅里全都是红外报警装置,连超声波装置都有,你以为我是神啊?以我的本事偷一件容易,两件就有可能被抓,这些买家可都没说!”蔡森语气之中带有不小的火气。
    “不管怎么说,你不是将所有东西全都弄到手了吗?”
    “不加价我就卖给别人,反正好东西也不愁卖不出去……这些东西虽然我都弄到手了,可没有那个神秘人的帮忙,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蔡森无所谓的说。
    “又是那个神秘人?他要求你加价的?”电话里有些气恼的说。
    “没有,他什么要求都没有,差不多是无偿帮助吧!”蔡森口气有些不自信的说。
    “既然他没要求,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他对于那些珠宝是没要求,可是对于我却有要求,我有种感觉,这将是我最后一次行动,恐怕以后我将成为他的手下,所以我才要加价。”蔡森声音中带着几分恐惧几分无奈几分不甘心。
    “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你只要和买家协商一下,就说行动中发生意外,并且这是我的洗手作,我要求临时加价就行了。”蔡森有结束谈话的意思。
    “那好吧,后天等我消息。”
    蔡森迟疑了下,说:“那好吧,后天联系。”
    两人结束了通话,蔡森将窗户打开,任凭风吹落披在肩上的衣服,吹乱他的头发,他望着面前大厦的顶端,思绪慢慢的拉长变远,开始回想着几天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接下来的两天并没有事情发生,只是大街上的警车比平时多了些,人们茶余饭后多了一些谈资而已,普通人的生活依旧是为了油盐酱醋,没有人会过多的关注自己以外的事情。
    韩涛已经出院,肩膀上的刀伤已经完全的愈合,上面只留下了一条淡淡的痕迹,这让他的主治医生看到后大为惊奇,开玩笑的说韩涛应该为医学献身,韩涛说等他死了以后可以考虑。
    韩涛并没有去上班,警局给了他一个月的假,他也只好窝在家里,而且他也知道,即便他拥有近乎于怪物的体质,但还是少一些人知道为妙,要是被人传的沸沸扬扬,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一些疯子样的人物,把他当小白鼠给切了,那时可就后悔莫及了。
    “还是在家好,医院到处都是消毒水味儿,难闻死了。”回到家,韩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
    “那就呆在家里,正好有一个月的假期,好好地放松一下,你不是愿意玩游戏吗,这次我不会管你。”跟在后面的韩静说道。
    “那敢情好,不过,我放心不下那个小偷,万一被别人抓住了怎么办?”韩涛说道。
    “想多了吧?子弹人家都不怕,你认为警局里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严旺扔给了韩涛一个苹果,随口说道。
    “这倒也是,警局里除了我都是一群垃圾,都是些混吃等死的人,如果他们都能抓到那人,就算我瞎眼了。”韩涛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
    “哥,你说什么呢,我也是垃圾?”韩静白了一眼韩涛。
    “你不算,你是文职!”韩涛连忙解释。
    蔡森刚刚将那些带血的纱布处理掉,用手摸了摸龙眼大小的伤痕,随手穿了件衬衣,光着脚走到了桌子前面,拉开了黑色背包的拉链。
    拉链刚一拉开,璀璨耀眼的光芒顿时冒了出来,二十几件珠宝首饰好像垃圾一样的堆在里面,它们在蔡森眼中并没有可贵的地方。
    随手拿出一块瑞士造的钻表,表盘里的时针指在了一点的位置上,蔡森戴在手腕上看了看,却感觉很俗气,便重新扔了回去。
    “喂!天鬼,买家怎么说?”蔡森拨通了上次的那个号码。
    “没问题,买家答应多出百分之三十的价格。”天鬼说道。
    “不错,谢谢了天鬼!还是老地方吗?”蔡森问道。
    “是的,老地方。小心……那个神秘人!”天鬼声音颤抖了一下。
    “知道了,谢谢!留在你那儿的尾款就当送给你了,再见!”蔡森挂断电话陷入了沉思。
    一辆保时捷七拐八拐的开到了韩涛所在的小区,车里面坐着一个戴着能遮住半边脸的大墨镜的女人,这个女人正望向韩涛家所在的楼层,扶在方向盘上的玉手轻轻点动,正在思索着什么。
    严旺来到阳台上,背着手望向远方,天空中飞过一群鸽子,一阵鸽鸣清脆的回荡,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放飞到了天空,好像天空才是展示人生的舞台。
    虽然重回人间刚刚三天,但三天里发生的事情比严旺生前所有经历加到一起都要精彩,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平静,就像是暗流涌动的大海一样,表面最多是一些反射粼粼白光的波浪,可深处却有着无数动物在游荡杀伐。
    不经意间,严旺的目光落在了停在小区里的保时捷上,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升起在他的心间,但他总记不起哪里见过这辆车,或是里面开车的人,正当他思索回忆的时候,保时捷悄然启动,像一条在石缝中穿行小鱼一样游了出去。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不知道他和那个警察是什么关系?算了,关于他的任务已经不归我管了,我也用不着自寻烦恼。”大墨镜摘下,露出了一张精致脸庞,弯眉如黛,明眸似星,一点朱唇中丁香舌微微吞吐,让人忍不住想扑上去一尝香泽。
    保时捷出了小区速度就快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到了蔡森的楼下,只是象征性的转了一圈,便直接开走了。
    蔡森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九柄树叶状的飞刀,一把高碳钢的军刀,想了想没有什么缺失后,拎起背包下了楼,而后,开车向着市郊一所废弃的厂房去了,等到了那里,却发现一辆保时捷早早的停在了道路上。
    “带来了吗?”一身紧身黑衣勾勒出妙曼的身躯,可响起的却是沙哑刺耳的声音。
    “你带来了吗?”蔡森问道。
    黑衣女人一扬手,一个沉甸甸的皮箱扔了过来,皮箱翻滚着到了蔡森的面前,发出了一声闷响,显然里面装了不少的东西。
    蔡森打开皮箱,看到里面全都是面值500的欧元,扫了一眼便估算出这里差不多有一千万欧元,他随机拿起一打,并没有发现假币,便放了回去,将箱子重新的锁好,放到了后备箱里。
    “这是你要的货,看清了,完成交易后有问题概不负责!”蔡森将背包扔了过去,静等对方验货。
    黑衣女人查看后将背包收了起来,这时交易已经完成,当蔡森要离去时,却被黑衣女人拦住了。
    “怎么,要黑吃黑吗?”蔡森与黑衣女人相隔二十几米站立着,他已经将飞刀握在了手里。
    “黑吃黑倒不至于,只不过我还接了另外一个任务,便是要你的命!”黑衣女人话音未落,便像一只猎豹冲了出去,从背后抽出的黑色利剑直刺蔡森双眼。
    蔡森身形暴退,暴退的同时射出了三柄飞刀,三柄飞刀如三道闪电一般,分别射向黑衣女人的眉心、咽喉以及前胸,快的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
    “来的好!”黑衣女人一声戾喝,身体并不闪躲,黑色利剑颤动不已,三朵寒梅凭空出现,击飞飞刀之后,依旧向前直刺,而她前进的势头丝毫没有受到迟缓,一下拉近了与蔡森之间的距离。
    蔡森心中暗惊,但依旧冷静沉着,两手之上各自握住三柄飞刀,同时甩了出去,一瞬间,一朵由幽蓝飞刀组成的六瓣莲花向前飞去,眨眼就到了黑衣女人的身前。
    每一柄幽蓝色的飞刀都飞速旋转着,锐利的刀锋搅碎了空气,迫散出一团团的白色气流,远望去好像是在岩石上撞击出来的浪花一样,而这六朵浪花又构成了一大朵洁白无暇的昙花,昙花飞速旋转,不过,美丽却已不再,已经变成了吞噬血肉的魔兽,眨眼到了黑衣女人的面前。
    蝶剑好像肆意奔跑在草原上的黑豹,化身一道几十米长的黑色电光,看到利刃昙花已经飞过来,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好像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手中利剑势不可变的直刺出去。
    黑色利剑好像魔蛇乱舞,锋寒利刃剧烈颤动,阵阵龙吟之声响起在半空中,随着蝶剑轻歌曼舞般的舞剑而出,一轮剑轮拦住前进不断的昙花上,好像是青天之上升起了一轮黑日,向四方发散着无数道墨色的光芒。
    “叮叮当当”的一阵轻响,昙花被无情的摧残,劲气爆涌,花瓣乱飞,五柄飞刀已经不知被崩飞到了何处,只有唯一的一柄被蔡森收回,而随飞刀而来的是一阵带着冰冷杀意的香风。
    利剑如毒蛇蜿蜒,似电光横空,击散那一缕幽香,只留下无尽的冰寒刺骨,随着利剑的刺出,空气中都好像飘起了些许晶莹冰花,好像被暴风一吹,铺天盖地的罩向蔡森全身上下。
    此时刻,象有成百上千柄利剑在攻击着,每一朵冰花后面都跟随着一柄利剑,好像蝶剑要以雷霆般的攻击将蔡森击成粉。
    蔡森身形暴退,手臂上的肌肉狰狞隆起,好像虬龙怪蛇缠绕在上面一样,显示出了无尽的力量,他手中握着一柄高碳军刀,挥出了一团如峰似浪的刀影,一阵密集如珍珠落玉盘的叮当声传出,军刀刹那间被击成了漫天碎片,只留下一截手柄还握在蔡森手中。
    这时候,蔡森身上已经出现了数十道细小的伤口,弄得他浑身鲜血淋漓,看起来无比的狰狞,而没有武器的他每况愈下,眼看就要被蝶剑毙于剑下。
    蝶剑秀目之中寒光闪过,轻灵的剑势一变,变得如*一般,震响着龙吟声的利剑撕开防御,恶狼一样咬向蔡森的喉咙。
    急速后退中的蔡森,只觉眼前所有的剑影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浑身披着黑毛的巨狼扑了过来,同时腥风铺面,怒吼不断,一阵惊天狼啸响起,让他的心坠落到了谷底。
    危机之中,蔡森也只能破釜沉舟,他只是身体微动,躲开了喉咙部位,却将肩膀暴露给了对方,同时他也握紧了手中的半截军刀手柄。
    “呲”的一声,利剑刺破蔡森肩头上的皮肉,也刺穿了他的肩胛骨,而这不可计量的时间却被蔡森抓住,他未受伤的手腕轻摆,半截手柄化作一道寒光,射向近在咫尺的蝶剑,突兀的攻击让人大为震惊。
    蝶剑心中一凛,利剑已经收回,剑身不可思议的弯转过来,变得好像是一根面条一样,剑尖已经到了剑柄的位置,由前向后刺出,将半截军刀手柄击飞出去。
    蔡森已经绝望,他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一手,还没等他想出逃跑方案时,弹回来的利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
    “要死了吗?心脏被刺透的感觉真的很疼!”在利剑临身的瞬间,蔡森脑海里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蝶剑并没有因为刺穿对方的心脏而欣喜,这样的事情她已经经历了很多,就在她准备震动利剑,将对方心脏完全绞碎的时候,她感觉脑后生风,有不知名的武器攻向了她的后脑。
    蝶剑脚下急转,飞身向一旁闪去,收回的利剑看也没看的向身后刺了出去,只听见“当”的一声轻响,巨大的力量荡偏了刺剑,一股记忆犹新的无比危险地感觉席上心头,让她突然之间明白了后面是谁在攻击。
    弄清楚了身后是谁,蝶剑心中震惊不已,顾不得再想其他,速度徒然增加,如蜻蜓点水般的闪出了数十米,转身立定后,持剑警惕的盯住后面的黑影。
    “我们又见面了!”黑影说道。
    “你已经不是我的目标了,况且上次你也重伤了我,我们之间已经扯平。”蝶剑声音依旧沙哑,却掩饰不住其中的忌惮之意。
    “既然这样……你走吧!”黑影似乎没有再追究的意思,手中的判官笔已然消失,他如一阵水波似的在空气中穿行,空气好像沙曼一般,随着他的穿行浮现涟漪由恢复平静。
    黑影来到蔡森面前,回头看到蝶剑还没离去,语气冰冷的说:“难道还要我送你吗?”
    蝶剑身体一震,显示出她心中的惊讶与惧怕,深深看了黑影一眼转身离去,再也没有理会躺在地上的蔡森的生死,快速的启动保时捷,汽车在一阵轰鸣中,像一头冲出围栏的公牛一样的狂奔出去,扬起一道土龙,消失在茫茫的荒野之中。
    “看……来……我不能……给你……答复了……”躺在地上的蔡森口中沥着鲜血,虽然心脏被刺穿,却依旧没有马上身死,显示出了他强大的生命力。
    “不,哪怕你死了,你也拥有选择的权利,现在我还是要问一句,你愿不愿意接受我赠予的能力,承担起相应的义务?”严旺蹲下身去,好像没有看到蔡森身上的伤口一样,依旧慢条斯理的询问着。
    “咳咳……”蔡森脸色苍白,口中咳出了一片血沫,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但他已经用手死死的按在前胸的伤口上,说:“你……真是……个疯子……比……我……还疯……我……接受……”
    “你是自愿的吗?”严旺又问了一句。
    “我……”蔡森只吐出了一个字,嘴唇便哆嗦起来,同时也翻起了白眼,眼看最后的半口气就要消散掉。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严旺站了起来,第一次在蔡森面前恢复了形体,他左手中出现了一本书,右手中出现了一支笔,面目神圣,法相庄严的说道:“以阎君之尊,赐汝夜游阴神之位,夜游神归位!”
    严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将要咽气的蔡森,左手上的生死薄自动翻开,里面空空如也,只在最上面的位置上有严旺的名字,后面对应的一栏上,赫然是代表着地府最高统治者的阎罗王。
    严旺提起右手中的判官笔,黑白二色的判官笔显得沉重无比,好像他手中握的不是一支笔,而是一座重有亿万钧的山岳,给人一种心中沉甸甸的感觉。
    严旺面带严肃,手中判官笔缓慢而庄重的向生死薄上书写,判官笔上浮现出一股朱红色的氤氲气体,洁白的长豪笔尖泛起点点的殷红,两个朱红色的鸟篆字迹落在生死薄上,顿时,生死薄上金光大冒,天空中也随之响起了阵阵梵唱仙音,金光天花缓缓的降落下来。
    重伤涉死的蔡森的身体,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一样,缓缓地漂浮起来,周身被一股黝黑发紫的光芒包裹,他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快速愈合,不一会儿,所有的伤口都为之消失,就连被刺穿的心脏都被修复的完好如初,体表更是连一丝血迹都不曾留下。
    包裹着蔡森的乌光并没有消散的势头,反而越来越浓厚,天地间的阴寒之气如受召唤一样,全都向着蔡森聚集过来,顷刻间,一个乌黑发亮的蛋壳出现,将蔡森牢牢地护在里面。
    “不会也需要三年时间吧?虽然现在是晚上,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可是天上还有卫星监视,即便卫星没发现,可天亮以后怎么办?没想到这么麻烦!”严旺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了看生死薄上对应夜游神位置上跳动不已的字符,他略微有些担心,便收起两件神器,静静等待着蔡森的苏醒。
    天空中只有一角好似指甲样的月牙,而且云层也比较厚,使得月光好像没有一样,再加上包裹着蔡森的蛋壳好像连光线都吸收了,因此,这里变得更加暗淡起来,虽不至于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朦胧之间也看不出几米的距离。
    大约一小时后,天地间的阴寒能量不再向这里聚集,并缓慢的向外散去,同时光线也变亮了一些,就在这时,乌黑光亮的蛋壳发出了“咔咔”碎裂的声音,好像是有一只小鸟要破壳出生一样,让等在外面的严旺有了一些期许。
    “啵啷”一声,蛋壳好像玻璃一样破碎,破碎一地的蛋壳有些无声的升华向了天空,有些悄然的融化进了大地,就像是被风吹走了河面上的雪花,留下了可以当镜子反射人影的冰层一样。
    蔡森闭目静立在原地,脸上不带有任何的表情,就像是一架刚被制造出的人形机器,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感受不到一丝的人气,让人怀疑他是否还活着。
    严旺没有上去叫醒蔡森,只是抱着双臂靠在一旁的树干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就在他思考问题的时候,蔡森的鼻翅微微扇动了一下,一股生机从他身体伸出剧烈的涌出,好像是压在巨石下面的小草,突然之间顶起来头上的压迫,露出了那一抹诱人的新绿。
    当生机重新回到蔡森的身体,他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他轻轻睁开了眼睛,两道琉璃色的目光射了出去,四周为之一亮,瞬间又归于沉寂,只是天空中的那一角弯月好像受到了召唤一样,挣脱云层的遮挡,奋力洒下了清冷的月光,使得地面的万物或多或少的蒙上了一层淡银色的月辉。
    “你终于醒了?”严旺的声音像是金鸡鸣叫一样,将正在迷失的蔡森拉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咦,我真的没死?你是谁?”蔡森看到严旺有些疑惑,警惕的问道。
    “在你死前问你话的那个人!现在感觉怎么样?”严旺问道。
    “啊,感觉很好,从来没这么好过!”蔡森握紧了拳头,感受到身体中蕴藏着无尽的力量,有一种挥拳破山的冲动。
    “感觉好就行,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给你解答!”严旺说道。
    “先等一等!”蔡森打断了严旺,有些迟疑的张开了手掌,在他不可思议的神情中,一柄寒光闪闪的飞刀冒了出来,而他丝毫感觉不到痛疼。
    飞刀完全脱出了他的手掌,静静地悬浮在他掌心中,上面闪烁着点点星光与朦胧月辉,好像有一条银河围绕在上面,同时有一轮不断进行着圆缺变化的月亮在飞快的穿梭,给人一种似梦似幻的感觉。
    飞刀依旧是树叶状,只是变得更加锋利,散发出的气息也是越发的清冷,好像是万年玄冰制造出的,上面的寒星冷月也无比的真实。
    “这是怎么回事,这柄飞刀怎么变成了这样?”蔡森回身问向严旺,他感觉只有对面的这个陌生人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是你的专属法器‘星月飞刀’,是随你归位时产生出来的,拥有很强大的威力!”严旺感受了一下生死薄中的信息,向着蔡森说道。
    “法器?归位?什么跟什么啊?”蔡森虽然知道这个世界很复杂,但一时间还是无法理解严旺所说的话。
    “换种说法也许会容易理解一些,”看着蔡森点头,严旺继续说道:“你被黑衣人刺破心脏没错吧?在你快死的时候你给了我答复也没错吧?得到你的答复后,我便赋予你了一种能力……”
    “什么能力?”蔡森追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赐予你了一个身份,某种意义上说是一个神位,你现在是一名地府的阴神!”严旺说道。
    “地府,阴曹地府?你赐予我的是那个神位?黑白无常,还是牛头马面?”蔡森手指更加灵活,星月飞刀在他的指间飞速旋转,好像明月星云正在他手上流转穿梭。
    “你只是夜游神而已!”严旺话语中略带着打击的口气,抬手轻轻一指,星月飞刀便停了下来,不再转动,乖乖的落回了蔡森手中。
    蔡森身体微震,若无其事的呼了口气,说:“我是夜游神,那你又是谁?”
    严旺静静的看了蔡森一眼,轻吐三个字:“阎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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