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自己的两个侄女,韩国夫人未语哽咽,流泪道:“可怜我这两个侄女,生得花容月貌、冰肌玉骨,该当享受人间富贵,谁知只因信错了人,结果落得家破人亡,母亲受辱而死,她们身为公主之尊,也差点变成娼奴。”
    韩国夫人将往事娓娓道来,陈明东这才知道韩家姐妹对秦国使臣陶家兄弟为何如此痛恨。原来,韩国夫人原是韩国名望桑氏家族后人,桑氏族长在韩国朝堂上更是居于高位,他膝下有三子两女,三子也分别入朝为官,大女儿桑晓雨更是成为韩王最宠爱的妃子之一,所生两女采儿与宛兮自幼便美丽非常,更深得韩王的喜爱。二女儿桑晓月也因貌美被进献给周天子,便是如今的韩国夫人。照理,如此权势的一家,在韩国根深叶茂,是人人羡慕的。
    然而,这一切却因一个人而发生了改变。
    “那陶胜也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凭借一张利口取得了父亲的信任,更引为知己,举荐给韩王。说到这里,韩国夫人咬牙切齿的道,“此人原也是韩国人,谁料暗地里投靠秦国,费尽心机从我父亲处和韩王那里盗取国事、军事机密……可以说,韩国被灭,陶胜此人居功至伟,秦王大破韩国都城,捋劫走了**妃子,独将她们母女三人赏赐给陶胜为奴,却原来是陶胜早就觊觎我姐姐的美貌。”
    韩国夫人怜惜的看了看两姐妹,道:“这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初到洛阳不久,采儿姐妹年纪幼小,才没有被陶胜那狗贼祸害。”
    “那时我也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初闻此事便吓得呆住了,不顾一切恳求天子救我桑家,只可恨陶胜太过狠毒,怕我桑家报复,竟然将我桑家男子杀尽,女子尽皆贬为娼妓。可怜我姐姐委曲求全一阵,依然保不住桑家,万念俱灰之下上吊自杀了。”
    陈明东呆了一呆,问道:“那采儿与宛兮又是如何逃脱陶胜的毒手呢?”
    韩国夫人道:“当时天子也暗地里派人去营救,结果她们姐妹却失踪了,据前去营救的人回禀,说是被人先一步救走了……老天保佑,这世上总是有忠义之士,至此大难之际不忘旧主,为我桑家护住了一丝血脉……只可惜桑家再无男儿了。”
    听到这里,陈明东奇道:“被忠义的仆人救走?为何她们……”他本想说为何她们却做起了杀手的勾当,却见两姐妹都向自己使眼色,心中一动,便住口不言。
    韩国夫人却不知陈明东言下之意,道:“那忠义的仆人也知我桑家再无男子,便教授了两姐妹一身武技,意图寻找机会为桑家报仇雪恨……哎,这次宛兮行险刺杀陶胜不成,险些被害,多亏了陈大人保全。”
    陈明东感觉不对,又见两姐妹不断的给自己使眼色,心中只道:“难不成连她们最亲的姨妈也不知道她们做起了杀手的勾当?”
    这话自是不方便当面问,陈明东只唯唯应了,道:“夫人客气了,也是机缘巧合,上天也不忍见采儿姐妹这般花容月貌,人见人爱的姑娘落入魔掌,这才借我的手将他们救了出来。”
    韩国夫人听他说话有趣,心中更喜。其实她自知道陈明东的身份之后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又瞧见他年纪既轻,身形容貌虽非当下最出色之人,却也是上上之选,再加上言辞有趣,正是女儿家的良伴,当下道:“采儿姐妹在世上再无亲人,便只本宫一个姨母,本宫便做主,将她们姐妹许配给你!”
    这话来得突兀,她之前尚未与两姐妹商议,原本想等见过陈明东之后再行商议,谁料初见之下便大有好感,再加上又曾救了宛兮的性命,料想两姐妹应该不会拒绝,当下便说了出来。两姐妹大是害羞,急忙叫道:“姨母!”
    韩国夫人怜惜的搂着她们道:“若是你们的父母在世,自然轮不到我这个做姨母的擅自为你们做主,可现在韩国被灭,亡国公主的命运能好到哪儿去,你们可知燕国的亡国公主,也只能沦为那些年老的秦国功臣的娼妓姬妾,还要受大妇和下人的欺压。我看陈明东年轻英武,身份也是不低,而且前途一片大好,又曾救过你们性命,若跟了他去,姨母心中也放心。”
    韩采儿道:“不杀陶胜,我誓不嫁人。”说着偷眼看了陈明东一眼,又道:“若要为我夫君,便需得帮我报仇。”
    韩国夫人喝道:“秦国势大,那仇岂是轻易能报的?需得慢慢寻找机会。再说了,泾阳君帮你杀了陶方,让陶胜也尝到丧亲之痛,也算是报了一部分仇……好采儿,你便听姨母的话吧!”
    韩采儿又看了陈明东一眼,想起他当时指挥若定的风姿,其实心中已经默许,又觉他平时待人温文尔雅,也知是难得的良配,便不再言语,只是羞红了脸低下头去,也不敢再瞧陈明东。
    韩宛兮则道:“人家要陪着姨母你嘛!”
    一听这话,韩国夫人脸色却变了,似乎想起了什么,连连道:“不,不,哎呀,不好,我不该留你在宫中才是,哎!女人美貌是福,有时候却也是灾难,趁着那人还不知道,你们得快些走才是……陈大人,你看如何?!”
    陈明东自然乐意,他与韩采儿虽然没有什么逾越的举动,但跟韩宛兮却常常调笑,尤其那次在马车内,把人家上下都摸遍了,虽未真个销魂,但却也相去不远了。因此道:“多谢夫人厚爱,明东倾慕两位姑娘已久,只是先前不敢孟浪,既然夫人许可,明东自当照顾采儿宛兮一辈子。”
    韩国夫人喜道:“有明东这话,本宫也放心了。”又拉着两姐妹的手道:“女儿家终归是要找一个归宿,不能一辈子生活在仇恨里。你们以后且不可再为了报仇冒险行事,以后学着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吧。”
    韩采儿咬咬牙,羞红了脸看了陈明东一眼,道:“姨母不必担心,采儿会听你的话!”又壮着胆子盯着陈明东道:“只需你答允我一件事,咱们姐妹以后便服侍于你!”
    陈明东猜到她要说什么,道:“采儿姑娘想是不忘你灭族之恨吧!要我帮你报仇!?呵呵,我魏国本就与秦国势不两立,便是你不说,我也会寻机与你报仇!”
    听了这话,采儿与宛兮都盈盈拜倒,道:“一切就拜托夫君了……”此言便是等于将自己交托给了陈明东。
    韩采儿又道:“那恶贼在秦国身居高位,夫君将来若是能有机会为我们报仇自是好的,若是此事过于艰难,也不可勉强,以自己安全为重。”
    陈明东连忙上前将他们拉起,道:“采儿放心,此事我记在心中,若有机会定当遂了你的意愿。”
    两女虽是见过风浪之辈,但毕竟当面谈婚论嫁,女儿家的羞涩使得她们不敢直视陈明东,低了头跪坐在姨母身后。韩国夫人眼见两姐妹终身有托,自是高兴非常,吩咐宫女去自己的寝宫取出金银首饰,给两女作为嫁妆。
    还没有等宫女回来,就见常安忽然进来禀报:“天子派遣近侍前来请泾阳君……”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名年老的太监走了进来,四下打望了两眼,看见陈明东便满脸堆笑道:“哎哟!这位想必就是大败秦军的魏国将星泾阳君了吧!果然风流英武,好一个大好男儿!”
    见到这名太监进来,就连韩国夫人都是起身施了一礼,道:“田公公怎地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只管派下人过来吩咐一声便是。”
    这位田公公看来在天**中极有势力,笑眯眯的道:“是天子忽然想见泾阳君,知道他在夫人这里,特地派我来请。泾阳君对天子有援助之德,我若不亲自来请,怎显得诚意呢!”说着眼珠儿一转,看着韩采儿姐妹道:“咦!她们是谁,瞧着面生得紧!”
    韩国夫人心下一突,有些紧张的道:“她们是我的侄女,失散了多年,今日才得相见。”
    “你侄女!”田公公打量了两眼,赞道:“真是花容月貌,好一对清丽的女子……夫人,这便是你的不对了,有容貌如此出众的家人,该当献给天子才是,这样才能让天子更加宠爱你啊!”
    韩国夫人脸色一变,正要辩解,忽听陈明东淡淡的道:“好叫公公得知,她们已是我的妻室!”他心中不爽,话声中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他方才大败秦军,驰援洛阳,背后又是诸侯国魏国,虽然在诸侯中势力最弱,但比周天可强得多了,田公公自是不敢得罪,反而喜道:“原是泾阳君看上了这一对姐妹,这可是她们的造化……早闻泾阳君风流潇洒,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嘿嘿!”
    陈明东心中不喜,终于明白刚才韩国夫人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色,还说出不该留两姐妹在宫中这等话来。想是这周天子为色中饿鬼,韩国夫人不欲自己的侄女成为天子玩物,方才有此一说。
    他虽然不喜,但天子毕竟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就是比他老板魏王还要高一级,再加上他在周天子身上有所图谋,只得强压下不满,道:“既然天子召见,还请公公前头带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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