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平静,只有声音还在颤抖。

    达沙慌张道:“可,这是我的真名……”

    不敢相信,仅凭一个名字,这个女人就可以预兆别人的命运,她怎么知道达沙的名字是假的?

    “他叫浮楼,你再看看。”诃罗突发奇想地对她说道。

    那个女人愣了一下,紧接着再次抚摸上她的玻璃球,这次却如往常一样,她的预兆术逐渐灵验。

    “……浮楼……”玻璃球的表面只有屋中昏暗的的反光,她却仔细端详,感受到别人无法看见的场景,“雪……下雪了……”

    达沙瞟了一眼,果真什么都看不见。

    “看到了什么?”他鼓起勇气问。

    “看不见更多了……”女人摇头,她继续将自己包覆在斗篷黑衣下。

    可是从她那样阴郁的气质中,达沙可以感觉到她的神色凝重。

    “但是,尽量在近期一段时间内……不要靠近有雪的、寒冷的地方……”她最后叮嘱了几句,“……否则,可能会遭遇不测……”

    怔住几秒,达沙被牵起,诃罗放下打赏的钱币,恨不能尽快离开这个阴森可怖的地方。

    拉开层层珠帘,迎来一片光亮。

    “怎么办呢…”达沙站在门口,脚步忽然变得僵硬。

    诃罗安慰道:“那都是胡话而已,这样的占卜是不会灵验的。”

    那个女人又不是神佛也不是婆罗门教徒,她的话无非是骗骗老百姓而已。

    达沙努力打起了精神,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小小的占卜屋的门。

    ☆、第68章 (68)

    加罗尔。

    夜色静谧,没有一点风吹草动。舍脂犹犹豫豫地抬起手,推开门,眉头紧皱。

    “因陀罗大人,浮楼王子来看你了……”

    床上的人立刻翻起了身,伴随着断续的咳嗽与□□,昭示着他肺部的病情严重。

    浮楼穿着一袭斗篷,把自己遮掩在衣物里,但进了屋,他便匆匆取下斗篷,冲至床边。

    “因陀罗!你身体怎么变得这么差?!”

    浮楼的心情立刻蒙上了阴云,他震颤得不敢眨眼睛。听说因陀罗被软禁在自己的别馆已久,今日好不容易才掩人耳目来见他一眼,但没有想到他突然患上严重的肺痨,这可是比软禁更令人痛苦的事。

    “……舍脂,你为什么没照顾好他?”浮楼转头,跟着走过来的舍脂被他怒视了一眼,她立刻埋下了头。

    明知道舍脂不该承受这些,她也是贵族小姐,是因为恋慕因陀罗才自愿来照顾他,浮楼却不自觉地把她作为一个发泄的出口。

    因陀罗的脸颊消瘦,颧骨比之前更加凸出明显,一阵子不见,已然是另一个人。浮楼做梦也不会想到,疾病会缠上因陀罗这样身体健壮的青年人。

    “……不要怪舍脂,浮楼,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他闭上眼,深深叹息,“没想到你也有长大的一天……咳……”

    他刚说完,又因激动止不住的咳嗽,起先只有一两声,之后却像是要将内脏咳破一样用劲。

    “因陀罗…”浮楼哽咽道出他的名字,不知怎么安慰。

    向来由因陀罗在他左右保护关心着他,如今要他学会关心因陀罗,还是太难了。

    没一会儿,因陀罗服用了舍脂托人送进来的止咳药汤,他才终于恢复一点平静,浮楼的心也跟着没有那么紧张,毕竟他完全不懂照顾别人。

    带着一点不安,浮楼肃声说,“见面的时间不多,我们随便说几句吧。”

    顿了顿,浮楼问道:

    “因陀罗,为什么要谋反?”

    “………”

    他引来因陀罗的沉默,在身后站着的舍脂却上前了一步。她忐忑地出声:“浮楼王子…因陀罗大人他……”

    因陀罗扬手让她住嘴,仿佛这个动作也能让浮楼明白一切一般。舍脂知趣地打住了,她甚至听话地退到屋里的一角。

    浮楼叹气,事已至此,他问出了答案也无济于事,他蹙了蹙眉,另说:

    “我今天来看你是为了询问你的。我想知道诃利大人的事。”

    “什么事?”因陀罗声音低哑。

    “他的身世,他是预言家吗?”浮楼郑重道。

    如今他的行程一切都在诃利大人的安排下进行,他实在担心日后皇室的实权会到他的手里,就像因陀罗曾经推断的那样,尽管还看不出一点破绽,可他就是有种诃利大人在利用他的错觉。

    不假思索,因陀罗如实回答:“诃利大人年轻时,曾经在那贝勒斯行学,最终来到加罗尔定居,因才华出众,又带着神秘的预言,王十分器重他。这些,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他只是一个跟随皇室十年的侍卫而已,对更早之前的事并不了解。

    “他曾经在那贝勒斯……”浮楼喃喃着,“难怪,他好像是那贝勒斯国师的同窗……”

    即使是如此,也不能判断诃利大人会为了那贝勒斯而利用加罗尔皇室…浮楼摇了摇头,他完全一头雾水,难道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因陀罗,你知不知道,当年那个关于神之子的预言……具体是什么?”

    因陀罗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尽量一字一句地说:“浮楼,这个预言,所有的百姓都知道。那就是他们的浮楼王子是神之子。”

    浮楼攒紧了拳头:“是,预言里都已经说过了我是了,那为什么诃利大人还要我去恒河净身?接下来,我还要去雪山行禅。还要再做这么多复杂的仪式证明吗?是不是因为不相信我?”

    还是说,诃利大人在证实他的预言是不是错了……

    “………”

    因陀罗一怔,忽然无从答起。

    这些仪式本来是在神之子出世时就应该完成的,他出生时是最纯粹最圣洁的婴孩,去见女神才是最纯净的状态,诃利大人却拖延到浮楼继位之前,果然,诃利大人有什么秘密瞒着浮楼,也许这个秘密,正是与浮楼是否真的是神之子有关。

    又聊了几句别的,浮楼被迫离开。

    那贝勒斯,班加德城。

    今晚,正举办着一场丰盛的宴会,在场的王公贵族都面带春光,他们笑着聊着,一边用餐,而在宴会的正中间,国王与皇后同他们两个亲爱的孩子坐在一起,周围站了十几个侍女轮流举着扇子扇风。

    皇后对桌上的美食并无兴趣,她品尝了一点点,便放下勺子。

    “诃罗,你怎么出宫旅游了近一个月,还把母后都瞒在鼓里?来说说去加罗尔都玩了些什么?他们那边有没有好好招待你?”

    皇后微笑着问。她听闻诃罗去了加罗尔游玩了这么久,一定受益匪浅吧。

    “诃罗,擅自出宫一个月,有经过国师大人的批准吗?”国王擦了擦胡子,挑着眉看他。

    “陛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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