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五爷都是娶了妻,连孩子都有了,怎能说他不喜欢女子呢,他必定是喜欢的……只是从前不知道女子的好,如今知道了,也不是愣头小伙了,想必在五弟妹怀孕期间,怕是早就在外头藏了个红颜知己。”
    大爷犹豫了一番,也是点了点头,笑着道:“说的也是有理。”
    “如今你倒是聪明了。”
    刘曦月脸色微红,把大爷的手放在她的腰间,轻轻拱了拱……
    衡王府五房院内。
    这几日奇异的很。
    怪的很。
    要说怪,都怪不过两位主子。
    特别是五爷。
    在五夫人生了小少爷第二日,夫人醒来之前,五爷就早已从书房过来,还抢走了……乳母怀中的小公子。
    抱着孩子,一大一小坐在床榻上等着夫人醒来。
    而五夫人醒来后竟也不去搭理五爷,淡淡地瞥了五爷一眼,就去抱刚生的小少爷去玩。
    压根就是把五爷当成了可有可无的空气。
    五爷竟是也不生气,只要有闲空就坐在夫人床前,揽下各种活。
    譬如……喂药。
    喂……吃食,茶水。
    五夫人洛锦意如今的膳食多是喝些滋补养身的汤药,五爷容成玦接下了几个丫头的活,举着碗和勺子去喂妻子。
    可五爷喂的,五夫人不肯吃。
    这样一来二去的。
    打翻了好几次碗。
    直到有一次夫人怀中的小公子被打碎的碗吓得一个激烈,哭了起来。
    两人这种无声的推脱争执才停止。
    五爷坚持,夫人也就喝了五爷亲自喂的汤药。
    可就算是夫人喝了五爷亲自喂的汤药,两人在一起的气氛也是别样的怪异。
    无人吭声,连主子都不说话,几个丫头更是不敢开口了。
    个个龟缩着,大气不敢出。
    从前爷闷,可五夫人是个能暖和人的,也是能把无趣的五爷点着,说一些话,做一些合情合理的事。
    可如今,夫人不说不愿意费心了,更是无事就不会在屋内随意开口。
    若非还有一个小公子时不时地能哼唧叫上两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整个房子的这些人都不会说话。
    五夫人是如此。
    五爷也是在没有夫人在的地方,气压低沉,冷着一张脸,似谁欠了他千两银子似的。
    只有对着夫人和小公子,他才会把这个似乎要杀人为快的冷意收回去。
    旁的时候没人敢靠近这位爷。
    五爷不会在夫人面前露出不快,可对着他们这些奴婢可就不同了。
    若是谁无意间看了他一眼,都会被吓的当即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今日,容成玦又是早早地抱着孩子,悄无声息地坐在了正掩着薄纱的床榻上。
    幽深的目光贪婪地望着那隐约的女子容颜。
    眉宇间有化不开的忧虑和清愁。
    硬实的左臂松着力,生怕弄疼了怀里的孩子。
    而右手则悄无声息地朝着里头伸去,虚放在了那白皙暖和的脸颊上。
    不敢轻易动,也不舍得就这样松开。
    或许是帘子的作用,他没有触及到她,可从外头瞧着,却像是已经碰到她白皙的脸。
    直到床榻上的人儿有了动静,那双大手才收了回来,用两只手抱着怀中的孩子。
    洛锦意每日何时醒来都是有时辰的。
    算准了时辰,几个伺候的丫头端着温水举着东西过来。
    小心翼翼地看了旁边的那位抱着孩子的爷一眼,忍着恐惧,轻缓地掀开了帘子,伺候着床榻上的娇人起来。
    洛锦意虽是睡醒了,却还是觉得迷糊,像往常一样什么都不理会。
    由着丫头们伺候。
    她如今坐着月子,用不着人梳好看的发髻。
    也无需戴繁琐的钗环。
    披散的发也无碍的。
    她又无需见人见客,故而无需费劲装扮。
    至于坐在她床榻边角的这位……也是无甚紧要的人。
    洛锦意看都没看容成玦一眼,不过却时不时朝他怀中看去。
    每每瞧一回,她的眼睛就会越发光亮。
    基本收拾妥当。
    几个丫头举着早上的膳食过来。
    容成玦顺势把怀中的孩子递给了旁边的乳母。
    接过了那碗汤。
    不自觉朝着前头移了移。
    试好了温度,弄了半勺汤放在她的唇旁。
    这动作熟练的很。
    “不烫了,正好能喝。”
    洛锦意将目光从乳母怀中移开,落在了方才伸在她面前的勺子上。
    那拿着勺子的主子的手呈现健康的麦黄色,骨节分明,那样大的手中拿着这样小的汤勺显得尤为不配,是过于浪费的。
    那是一双应当拿着剑的手。
    可这些日子,她见到的,都是他拿着勺,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想着法子喂她亲近她。
    勺子靠近,洛锦意下意识张开了已然有了血色的唇。
    她的唇丰润而又绯红。
    微微张开,内里的一点红闪过,幽深眸子越发的深不可测。
    紧紧地盯着那喝了汤的唇。
    有了水的滋润,已然由粉红变成了好看的娇艳的红色。
    “再喝一口。”他又舀了一勺,递过去声音沙哑地要求。
    洛锦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他,就收了回来,继续张开嘴享受着他喂得汤药。
    他既然愿意,她也没有胁迫他,总归谁都没吃亏。
    正在享受着食物,耳边再次响起了容成玦沙哑的声音。
    “父王已经给我们的孩子起好名字了。”
    洛锦意这才有了心思去看他,灵动的眸子微微闪烁,娇艳中多了几分在意。
    衡王府几位夫人所生的孩子自然都是要衡王这个祖父赐名的。
    洛锦意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越过衡王给孩子起名字,也没有问过容成玦。
    这几日她成日里都是呼唤儿子为--小乖乖。
    因着她儿子确实乖巧,不哭不闹是最可爱懂事的了。
    不过她儿子也不知怎么了,似不大喜爱她起的小名,总是不应她,或许因着他太小,还没意识到小乖乖是他的小名。
    往后长大了就好了。
    如今衡王给起了大名,她自然期待。
    依着衡王给几个孙儿起名字的水平,洛锦意心中也是没有太过担忧的。
    “什么名字……”
    容成玦把最后一勺滋养的汤药放到她的嘴边,那样子不言而喻,应当是她不喝,他就不会说。
    洛锦意当即就是张开檀嘴,喝了最后一口。
    或许是因着有些着急,那汤从口中渗出了些。
    洛锦意拿着帕子正要去擦拭,就被伸出来的手挡住,灰色的帕子掠过她的嘴角。
    轻柔的很。
    洛锦意微微往后方侧过,才躲避了他继续。
    “名字……是什么?”她有些不耐再次问。
    容成玦收回了手,把手里空旷的碗递给了旁边伺候的。
    那乳母见状,当即就又把孩子递了过去。
    她现在是极有眼色的,也习惯了只要五爷手里空闲,就把小公子交给爷。
    她可不想被五爷冷眼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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