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兄弟二人适才回去查探了下您的呕吐之物,恐怕爷您非韦御医说的后遗症,而是……”

    “有人对我下药!?”

    听闻他们去检查了自己都嫌脏的秽物,李悦心里委实有些过意不去,却也亏得他们,李悦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还请爷宽恕我们擅离职守之罪。”

    左佐两兄弟单膝跪地,态度诚恳。

    立功不骄,李悦对他们的欣赏再增加了一分,不过……

    “你们能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这很好,不过下次最好有一人留守,起来吧。”

    “回爷话,事因属下无法确认此种药物,才要左佑同往核实,事关重大,属下不敢妄下判断。经我二人共同确定后才敢面禀爷。爷很可能是中了一种十分罕见的毒药,名曰:荷戟君。”

    老大左佐说话做事总是谨慎小意,条理清晰。

    什么东东?何挤君?是为何要挤兑我的意思吗?

    李悦很想问出这句话,还是忍住由左佑把话接下去。

    “其实也不能说是毒药,这荷戟君是由提神的薄荷叶加入一个独门方子叫红戟合成的一种药,研制者原意是用于气若体虚者给他们提神醒脑的,后因发觉红戟这秘方隐有毒,便弃之不用,据说药方早毁了,至今有可能知道配方的只剩下那研制者的几个徒弟。”

    “那便是有毒了,佑佑你开始又说不能说是毒药?”

    李悦听着左佑的话,忍不住了句。

    “爷,是这样的,佑说其不能算毒药是因为这荷戟君的合成十分讲究,只有用特别配制的红戟加一定分量的薄荷叶炼制出来的荷戟君才会让人兴奋过度导致行为失常,不多时便会因气血倒逆而出现恶心呕吐现象,药效一过服药者稍事歇息便会复原,而通过呕吐把药物排出体外,让中毒者不自知正是这药物的厉害之处,纵使韦御医有多年行医经验也查不出什么。”

    左佐这么一说,李悦就明白了,这下毒之人是想要她当众出丑,没想到引得她“吟”大发,当着那么多人面剽窃了李辛刘几位大诗人的诗作,现在想想她那时确实够无耻的,拿着别人的诗咄咄逼人。

    那算计她的人算计不成,反让她赢得满堂彩,估计气得够呛。而她倒要感谢那人,不是那类似兴奋剂的荷戟君的话,她不会那么张扬,从而得到独居的奖赏,顺便撇掉跟老大老三同住的麻烦。

    “果然是十分稀罕的药,只是会是什么人,在哪里,通过什么方法向我下药呢?”

    下药者无非是要她出糗,她这二皇子出糗直接影响到的无疑是她那当贵妃的娘,谁是幕后指使者,李悦估计去问瑾妃会有答案,就是这具体作执行者必须揪出来。

    “荷戟君药效发挥得快退得也快,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酒席上下手,要把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下毒之人必定对药和宴席都非常熟悉。因为爷和三皇子同席而三皇子没事,所以可以先排除菜肴下毒的可能。”

    “水香,凌香,你们有没有发现爷的脸色变红了?服用了荷戟君的人开始亢奋时脸色会发红,在此之前接触过爷的人有最大的嫌疑。”

    水香和凌香还在敛眉用力回想,李悦猛得坐直起身说:“是那壶果浆!怪不得我当时晕乎乎的如坐云端,原来是着了道了,我还让一女姐姐去给我拿多一壶来……糟了,水香,你还记得那女长什么样子吗?快去看能不能找到她。”

    “属下陪水香去找快些。”

    左佑主动领命,有他陪着水香,李悦觉得也安全些,出门前吩咐他们秘密行事,才放心他们出去。

    发现有人要算计她,尽管没被算计到,心里还是不舒服。

    “你说会是谁在算计我呢?”

    披了件衣服,李悦由凌香扶着坐到桌前。

    “恐怕与那些拥护大皇子的人脱不了干系。”

    她只随口一问,左佐居然还真的回答了她。

    “为了拥护大哥算计我?至于吗?再说我朝一向都是弟弟辅助兄长,算计我对他们也没好处呀。”

    “以前是这样,现在就不好说了。”

    左佐欲言又止,显然有话没说通透。

    “哦?此话怎讲?”

    李悦知道左佐那么说分明就是要引起她的好奇,就顺他的意问下去。

    “贺嘉国向无内争,一来因我国皇帝子嗣一向不多,二来因历任皇帝都是嫡长子,外家那边不是国家元老就是世家望族,而凡能当上皇后的里那边自然手段了得,内外相辅下形成绝对的优势,众望所归下皇位自然稳如泰山。”

    左佐停顿下来,看李悦自己倒了杯茶,再倒了杯搁手边上,对他一挑眉,“坐吧,还要说很久吧。”

    只一对视,左佐便感到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对李悦冒充的这十岁小皇子敏锐的观察力和自然流露出的淡定好生佩服。

    “在朝廷的带头下,嫡长子继位逐渐成为一种风气,甚至一些大家族的族规里面都规定只有嫡长子才有资格继承家业。”

    “凡事有利必有毙,嫡长子继位可以避免争夺发生的内耗,但如果接的人资质平庸或无能,对家族来说绝不是件好事,固而所谓血统的要求用于守成尚可,想让家族愈加繁荣的话,血统则是多余的绊脚石。”

    近亲联姻的个中代表,那个辫子王朝不是最后一代不如一代么,历史证明了的事情,政治课上早说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我国有蔺﹑宓﹑池三大家族,蔺家世代在朝为官,出过多位宰相,也是当今皇后的本家;宓家善锻造,且与我朝崇文国风不同,族人多尚武,右相乃系宓家旁枝;池家专航运,还兼营其他多个行当,据说他们的家产用大船运能把溱水涨高几尺,不过与前两家不同,池家虽是做买卖的,其当家的和各主事人都极少出来露脸,是最低调的一族。”

    左佐说到这又停顿下来,李悦把杯子往他那边推,“喝口水。”

    不自在地轻咳了下,左佐不知道面对一个深居简出的小皇子他怎么会感到压迫感,明明年长的人是他。

    没见李悦有其他反应,他只好接着说:“当今皇上年事渐高,大皇子也快成年,按说这个时候三大族的人应该提前通过各种渠道向里表态,但截止至爷回前,除了蔺家,其余两家均无任何表示。只是今天右相进要求联姻的事不知是否可以看做是宓家的一种态度,如果是的话,爷便有了宓﹑池这两个强有力的支持……”

    “stop!打住!”。

    第一卷第二十六章 三大家族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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