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瞧那双淡定带着笑意的双眼,----

    “啪,啪,啪,”

    这时,突然响起慵懒的巴掌声,只听见,--

    “习享,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你谁也不要了?”

    天鹅绒般低沉有质感的声音回响在这静静的空气里,让人迷醉。此时,破庙里的三个人同时一怔,

    “谁?”

    因为我们都没有看见这个人,他的声音却犹如就在我们每个人的耳边,

    我和承阳俱是惊诧,而习宠----我看见暖意已经从他眼中卸下,他快步走到我跟前反身护住我,承阳见势也感觉到不对,靠近我,在另一边护住了我,这样,我的身前站着他们,---我的他们,左边承阳,右边习宠,奇异地,我感觉好象天生他们就该这么站,站在我的身前,

    心由此也没那么惊怕了,又环顾了下这破败到荒凉的破庙,神色郁郁地开口,

    “谁说我不要了,两个我都要,你是谁?你站出来让我看看,说不定你我也要,”

    前面两个男人同时回头,这时我发现他们两个的眼睛到是相当一致,虽说一向都是左边这个冷,右边这个淡,可现在,---一致的不屑。

    我认真看着他们,没觉得自己说错,大敌当前,老子就该有霸住他的气势不是吗,管他是神是魔是妖是鬼!

    结章

    你知道,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他自己定义下的“美人儿”。我也有。我记得家里有一幅画,是姥姥的一位日本朋友送给她的浮世绘,尾崎红叶的《伽罗枕》,画里一个光着上身的女人跪坐着,身体前倾,右手置于身前装满水的桶中,左手用毛巾擦拭脖颈,体态丰艳,肌肤雪白,发髻高悬,眉毛细长,樱桃小嘴鲜艳。身后,另一位女人,手中捧着一件和服,目光落在她裸露的后背上。

    这就是我心目中的美人儿,有泛着羊奶酪般光泽的桐体,“处女的面庞,荡妇的身躯”,简直就是一幅巴洛克美人图,满足的是人间最朴素也最世俗的欲望,既可远观,又能引发亵念。

    是的,我知道这种感觉通常应该套在女人身上,可,如果,它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呢,----眼前这只隐隐笼罩在一圈柔和白光中的长发男人。我心目中的美人儿。

    他随意地靠坐在积满灰尘的香案边,双手环胸,眼神盈盈地笑望着,却是对着习宠,

    “你还记得我的声音?别紧张,我不会害她,倒是你,真不怕魂飞魄散?”

    我已是一惊!抓住习宠的胳膊狠狠一拽,“什么魂飞魄散?!”

    习宠却只是望着我淡淡笑了笑,摇摇头,又看向那个妖男。他罩着一层白毛毛的光,又吵嚷着能让习宠魂飞魄散,不叫他妖男叫什么!

    我又狠狠拽过习宠的胳膊把他拉向我身后,自己挺身而出,站那儿也不动,上下打量着对面的妖精,

    “我想,”皱起了眉头,这样和他面对面站着,我突然有种无与伦比的熟悉感,好象曾经也有过这样一个画面存在过,我和某人面对面站着,后面,一左一右,两个男人,----微甩了甩头,荒唐!这样的站势,什么环境下都有可能出现,怎单单此时就让你大惊小怪?继续自己要说的话,我眼滑过他白毛毛的光晕一圈儿,“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吧,从一开始,我和习宠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时空,---”话还没说完,他就笑了,这样的笑容----我的心又是一阵颤,不是他那儿美的,是熟稔,也不是这相貌的熟稔,是感觉,----感觉,仿佛是某个记忆深处最后的笑容----

    “习享,”他走过来突然牵住我的手,很温柔,可我感觉就是挣脱不开,而且,身体好象有自我意识一般受他牵引,随他走到他刚才靠坐的香案边,他轻轻撑起我的腰把我放坐在上面。此时,面对着习宠和承阳,我才发现,他们俱是仿佛被什么定住一样不能行动,甚至不能开口,只是睁着眼睛怒视着妖精,我立即也瞪视过去,发现自己也不能动弹,不能开口了,隐隐我愤怒地眼睛都要滴出水,妖男却是一指点住我的眉心,温柔地笑道,“可不能再流泪了,否则法力怎么回来,眼泪可是你最珍贵的,”

    我不懂,我当然不懂,只见他点住我眉心的指慢慢移动开,原本眼眶间的温热湿润确实立即消逝无踪,只有越来越清明的视线,是的,我甚至能看清周遭浮动的气流轨迹,再来,那颗粒状五彩斑斓的空间格局----不知不觉,手中握住一样东西,竟然是刚才进庙时绊到我的那只梯形状的器物,此时,它真是流光溢彩,原来它是由六颗珠子组成,以黑、青、红为三,紫、绿为二,黄为一的颜色排列,周围是向上燃烧着的火红的火焰,将珠子围在中心,下方为莲座。

    火焰在掌心里跳动,却丝毫无灼烧感,只感觉源源不断的温和之气注入身体、骨髓、魂魄间,渐渐,渐渐,它在升腾,升腾----祥暖之气,仿佛,这才是我本来的温度;唇边渐渐也弯起一抹和暖的微笑,仿佛,这才是我本来的表情----耳旁,传来三曼多拔的声音,----奇怪,此时我就知道他叫三曼多拔,也许,慢慢,我还会想起很多,例如,眼前的习宠和承阳并不叫这些俗名,他们应该叫,雀上和葵上,是我的两滴泪,

    是的,我的两滴泪。三曼多拔说的对,我最珍贵的就是眼泪,三千年来,我只流下过两滴泪,它们幻化成雀上和葵上,我很珍爱他们。

    “虚空藏,别以为只有葵上有过劣念,他作为承阳,杀父轼兄,阴谋篡位,占用习沫身体后,又继续作孽为歹,擒杀习宠,情逼老父,---雀上呢,他附身福禾时,独霸朝纲,恃恩骄横,作为习宠时,----你都知道了吧,”

    他看着我,宁静安详。是的,都想起来了,也都明了了,

    习宠在西山上被承阳联合那些骷髅们劫持到日本后即被无情斩杀,承阳后用电脑合成出习宠的声音简短地向家人报平安以掩饰。

    习宠被害后,灵魂离体,曾听见一个声音的询问,“你有一个机会扭转这一切可以见到习享。承阳会回去有求于一个叫无涯的和尚,我能让你变成无涯,但你必须付出代价,首先,用承阳残害你的手段去谋害你的大哥,然后,你见到习享后即会魂飞魄散,你可愿意。”

    这个声音就是三曼多拔,我知道他这是在用亲情考验习宠的良知,事实上,习宠和承阳一样,宁愿沉沦无底,他爽快的点头答应了。他甚至用更残忍的手段害死了习裕,只为了见我一面,只为了以绝对的胜利斗过承阳。

    这些,我都明了了,那人世间过往的记忆此时就储存在我手心的一团火焰里,包括,三曼多拔如何利用“习沫”这个始终未现的灵魂连接着这一切----

    我,虚空藏菩萨,为藏福德于虚无限境界之意,表示气福可以无限生产和分配的可能性。在胎藏界曼荼罗中,是虚空藏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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