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紧扣,稍稍用上力,温热柔柔的传递过来,让人心安。

    文成总算心神大定,黑夜中伸手不见五指,更别提彼此的面庞。文成却能清晰感受到文忆温暖、坚韧的目光,让她不再恐惧眼前的延绵夜色:一路上,幸好有你……

    “爷爷,怎能如此轻易放过他们?”周元雨追到周老太爷的房间,她不信:“难道您忘了哥哥的遭遇吗?害了哥哥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们。”咬牙切齿,不可原谅。

    “够了!”太师椅上,周老太爷猛地抬头,一道寒光阻止了周元雨的开口,双手拄握拐杖,大力点地:“大人做事,还轮不到你个小丫头来插嘴!哼!一死了之?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满脸褶皱,半眯着双眼,几乎看不到嘴的张合,一字一句带着寒意。

    “对对!要让他们生不如死!”阴暗的房间,一老一小,带着恶毒的诅咒。周元雨甚至有了发狂的迹象:“他们带给哥哥的痛,定要十倍奉还!”说着,眼中竟然起了几分炙热,是怨恨的火焰……

    虽然不清楚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但是在周家,文忆恍若嗅到了一种窒息的危险气息,让人心慌。敏锐的感触,叫她如芒在背,不免各种猜测:到底周家为何突如其来如此针对我们?

    “阿忆!”从厨房,端来早前温在开水里的红枣粥,两陶瓮相扣保温,因此尚有余热。傍晚时,文成急着去周府,饭都没来得及扒上几口,便多了个心眼,温了一碗粥。现在想来,文忆跟着她一起去了周府,怕是也没顾得上吃饱:“来,把这碗粥喝了!”拍拍桌子。

    被打断了思绪,文忆恍如梦中醒来,不再纠结周家之事。火光映照,文忆一低头,发现桌上多了一盆粥。毫无疑问,文忆肯定自己绝对没用错词,不是一碗,明晃晃的一盆。

    “你当我是猪啊?紧赶着喂?”文忆不由得好笑出声,一根手指把盆往前推了推,嫌弃的表情。

    “哼哼!明明是给自个儿留的夜宵,却被说成饭量大如猪!”想到这,文成当时就毛了:“猪多好,多可爱,肉~乎~乎的,又乖又听话!你想变还变不了呢!嘁!”头往旁边一扭:“就你,也就比骨瘦如柴好上那么一丢丢!”说着,大拇指抵上小拇指上节的一小半,准确表达“一丢丢”究竟几何。

    “好好好,就你厉害,就你可爱,就你能变猪!好不好?”说着,忍不住被自己“夸”文成的话逗乐了,“噗嗤”一声,跟这么个“活宝”在一起,笑口常开是常态:“你比猪还要可爱!”

    好在有时候,文成分不清文忆哪句话是“夸中带损”,哪一句又是“损中带夸”。两人七扯八扯,说到最后,文成真要深信不疑,“猪”是一种“优秀杰出”的动物,正如她一般。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文忆的长发,竟敢拿着肉麻当有趣:“所以说,要是你能再胖一点就好了,要不然抱起来太硌人!”

    “嫌硌人就别抱啊!”这还没成亲呢,就嫌弃起来?看起来,情~人间的肉麻是具有传染效果的。一个两个,都矫情起来:“你离我远点!一丈距离!”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就不!”文成这个没脸没皮的,一边说着嫌弃的话,一面“饿狼扑食”一般扑倒文忆身上:“你再给我抱抱,看看是不是真硌人?”装模作样,左抱一下,右抱一下,吃尽了豆腐。也就是文忆这个性子好的,任她闹腾。

    “还不起开?到底还喝不喝粥了?过会儿,该凉了啊!”拥抱,还能上瘾不成?没头没脑,没个分寸,抱一下是情趣,抱两下是有趣,抱三下便要是无趣了吧?抱来抱去,还没有停止的势头,文忆不得不转移文成的视线。

    “好呀!”吃饭同是人生大事之一,仅次于跟媳妇儿温存。不等第二句,文成松开紧紧抱住文忆的手。飞速跑去隔壁厨房,取来两副碗筷,两人对面而坐,分食红豆粥。

    不想影响对方的心情,这一晚,文成、文忆都有意回避周府之事。可有些事,不是回避、逃开,便能不再发生,冥冥中,自有定数,半点不由人。

    吃完最后一口粥,文忆优雅地放下碗勺。

    “阿忆,你不是打算瞒着我吧?”即便是文成,都觉察出有几分异样。顺手递过巾帕,故作轻松的开口,目光游离,不看文忆。

    “嗯?什么?”接过帕子,专心擦拭,完全没听清文成问话,文忆歪过头,眼中疑惑。

    还给我装不懂?看来不挑明不行:“什么事?周家的事情!难不成你还想瞒我?”有句话不吐不快:“我是相公,你是娘子,我还比你大,你能不能不要总想着保护我?”小火苗在燃烧,来劲了。

    “首先,周家的问题,他们的目标是我们两个,我必然要同你商量如何应对。”这种时候,先得给她顺顺毛,文忆拿捏得准:“其次,我们皆是女子,谁规定你就是相公了?哦!难道说,穿男装就是相公?那好,我明日里也找套男装来穿,看你叫不叫我相公?再说,有些人岁数是不小,可惜都长在肉上。”占点理,就抓住不放,讨练呢?

    如池塘里的小鱼儿,吐气,变成泡泡,刚出了水面,便被空气给戳破。文成哑口无言,肚子里的气一下子放光了,鼓鼓的嘴扁了:“那……阿忆,我们还是来说说首先吧!”……

    ☆、第五十一章 智斗

    关于周家的事,二人说到大半夜,几乎未成眠。第二日一早,都有些精神恍惚,尤其文成,哈欠连天。

    “看看你,这哈欠打的。那事虽好,可也得有节制啊!好在没几日便要成亲了,要不然……哼哼!”不仅把酒楼当她家,天天准时点卯,来的比店里的伙计都早。还把文成当成“亲儿子”了?要不这作势的拳头又是几个意思?

    “什么呀?干娘,您误会了!我跟阿忆什么都没做,不过是聊天聊到半夜而已!”文成赶紧把钱大娘拉到一边,虽说店里还没人,可这光天化日之下,说这种话,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你说你个大小伙子,还害什么羞?干娘我又不是老古板。”看着文成又要抢话头“强词夺理”,钱大娘只好转移话题:“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下。”看着挺严肃。

    文成点头示意,钱大娘开了腔:“成婚礼节繁杂,不过多是双方家户之间俗礼,你与小忆既无父母亲人在身边,不如除去些不必要的流程,你看可好?”钱大娘确实是操了不少心,方方面面都替他们想到了。

    “一切但凭干娘安排,成儿感激不尽。”文成拱手施礼,弯腰至膝盖,诚意感谢钱大娘所作所为。

    钱大娘拉起文成,拍拍她的手:“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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