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青落有意大张旗鼓,自是毫不避讳。自然,不一会儿便有人打听出来了,欲巴结之人四面八方陆续涌来。熹王也不摆架子,友好地跟众人打招呼,惹得众人更是热烈。文成真没想到,这三大诸王头衔,在江湖中也这么管用。

    熹王是谁?能来到这个场合的,莫不知晓。只是不知是镜湖门还是正苍派,居然有如此大的面子,能请得动这位,跺两脚,祁国都要抖一抖的大角色。门派再大、武功再高,面对手握千军万马大权之人来说,皆是不值一提。众人不断猜测,会是谁搭上了这一条线?拥有这个背景,便是称霸武林,也未尝不可。可,为何先前并无半点消息漏出?

    当然,这些人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因为身为当事人的镜湖门掌门苏朗坤、正苍派实权掌握者吕靖群听闻此消息之后,亦是一头雾水。两人简单通个气,不敢怠慢,出门迎接,为熹王队伍解围。

    到了熹王跟前,二人见礼。人多杂乱,加上文成装束穿戴与往常迥然不同,苏朗坤与她第一次照面,竟未发现。待请了熹王上座,安排好诸位贵客之后,苏朗坤终于注意到熹王身边之人,细微辨认,顿时,大惊失色。

    文成与熹王夫妇之间的深层关系,因着青落严令封锁,苏朗坤并不知晓。虽然上次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可也只查探到熹王为了查处周家,与文成、月儿走得较近,哪里能晓得他们亲近如斯?

    “难不成,他是来抢亲的?”苏朗坤额上冒了一层冷汗,细细一思索:“月儿成过亲之事,我未曾跟靖群讲过,若是此人在他与天下群雄面前公布?”越想越怕,从袖子中掏出一块手帕,四处拭汗:“有熹王做靠山,撵他走,亦是想都不能想的事。”好好的大喜之日,由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苏朗坤坐如针毡。

    坐了一小会儿,苏朗坤道声“失礼”,便往后院走去。他实在是心绪大乱,手足无措,只能去找周静茹商量。看着苏朗坤离席,文成跟青落眼神示下意,跟了出去,后面远远跟着季寒。

    苏朗坤是高手,即便情绪较为激动,文成她们还是得谨慎,跟得距离较远。而且幸亏镜湖门大张旗鼓办事,人非常多,除了后院家眷住所,其他地方,都是人满为患。

    人太多,本就喜静的周静茹正一个人躲在卧房品茶、看书,不到万不得已,的确不想出去。“吱呀”,门被推开,周静茹抬头,只见苏朗坤闪身进来,没等她问话。苏朗坤“嘘”了一声,四处张望,确认无人,关好门。

    看着苏朗坤进了最东面一间屋子,在他关好门后。文成偷偷摸摸,想从后面溜到东墙根,左侧有一个侧窗,说明右侧也有。而且那堵墙跟院墙中间刚好有间隔,天然屏障。

    可等文成绕到东边,当场傻眼,她又惊又喜:“阿……”得亏她还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并未大喊大叫,不过这声音稍微再大点,绝对会被里间之人发现。吓得苏挽月一把捂住她的嘴,不停使眼色。等到文成伸手保证,绝不发声后,才松开她。

    苏挽月一眼认出了文成,几乎能猜到这人跟来的原因,大概与自己一致。不过,她可不想因任何人坏了自己的计划,几个警告的眼神丢下去。好在文成是个有眼色的,一个劲点头,表示老实听话。文成自然希望她能获得实情,又怎会去干扰?

    “文家小子,上了镜湖山!”苏朗坤一边说,一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完全失了一派宗主之风范。

    文成拿着手在苏挽月面前晃晃,再指指自己。当场演示?苏挽月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这点小关节,她会理不通?多此一举。

    “文家小子?师兄,你是说文成?”周静茹大吃一惊,放下手中书,对着苏朗坤急问:“他怎么可能上得了镜湖山?他是来做什么的?”

    “可不就是他么!不知怎的,他竟是跟着熹王一起上山的,两人关系看似很亲近。”看着周静茹不可置信的眼神,苏朗坤点点头肯定:“确实是熹王,万万没想到啊!至于他来做什么,还用我说吗?”

    “是了,他来定是想阻止这次定亲,带月儿走!”周静茹一字不差将文成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文成毕竟是月儿的夫君,两人成过亲,你叫他如何能放弃?”周静茹声音里透漏着几分宿命的意味:“千算万算,却没料到他能有如此大神通。”

    苏挽月盯着文成的侧脸,眼睛不断睁大,原先只是猜想两人关系亲密,现在她彻底晕了,眼里明晃晃全是疑问:“此人是我夫君?”文成面带笑意,转过脸来,又要跟苏挽月指手画脚比划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对方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现在,如何是好?文成定会在定亲仪式上,公布他与月儿的关系,到时候……”周静茹绝非危言耸听,苏朗坤也心知肚明:“他有熹王撑腰,只要他能拿出一两个证据,即便我们死不承认,怕是也会引起轩然大波。何况靖群还不知道此事,若是他知道月儿与别人成过婚,怕是……”后果之严重,他们无法想象。周静茹越说,苏朗坤越慌。

    墙根底下,苏挽月已了解全部真相:“自己与身边之人,昔日为伴侣,却被爹娘拆散,要自己另嫁他人。现在这人跑来要闹事,爹娘惊慌失措,全无能力承担后果。”一番思索,苏挽月二话不说,拽着文成绕过后墙,快步小跑,拉开一间房门,拖她进去。文成不知她是为何故,但她对眼前人的信任未减分毫,即便她现在唤作苏挽月。

    “你真要那么做?”苏挽月张口即是责问,她知道真相,但是不代表她记得文成,心中对爹娘固然有怨恨,但是本能的,她还是自觉为苏家、为镜湖门考虑:“你若真的执意如此,我便……”带了一丝狠厉。

    “你便如何?”文成在笑,可眼里全是悲伤:“杀了我?他们把你从我身边夺去,给你服下忘心丹,让你彻底忘了我,还要把你嫁给别人。你说,我该怎么做?”文成控制不住情绪,一步步紧逼苏挽月,直到她无路可退,抵着衣柜。

    “不!”苏挽月看着她难过,心中亦是一痛:“不是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去揭发。”说着,眼神里带了恳求的意味:“只要你不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如此低声下气,她苏挽月这辈子都没有过。

    苏挽月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杀人,对她来说不陌生。威胁,亦不在话下。面对这种问题,她清楚了解,一刀毙命乃最佳解决方法。可是对于面前之人,她狠不下心来,不仅是真相导致的良心问题。而是,她知道,对此人,她永远下不去手。因为,她甚至会受对方的情绪感染,心绪波动。

    “是吗?”听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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