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来,瞬间又换了张脸:“哥,你坐这儿。”

    岑岘一口水喷了出来:“艹,你能别用这种表情说话吗?跟撒娇似的,等会儿要还这样,那这顿饭也就不用吃了。”

    “又没对着你。”

    “我看着膈应。”

    “……”

    他们你来我往地斗了半天嘴,温其琛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把把岑慕给拉了过来:“好了,别吵了。”

    岑慕指着岑岘控诉:“他先说我的!他欺负我!”

    岑岘:“……”

    眼见着包厢里的火药味儿越来越浓,温其琛干脆直接把岑慕拉进了自己怀里,只轻轻拍了拍,就成功地熄灭了岑慕周身的小火焰。

    岑岘还想说些什么,见他这样就又把话憋了回去,嫌弃地瞥了正窝在温其琛怀里趁机吃豆腐的岑慕一眼,挥手让服务员上菜。

    岑慕被顺了毛,乖乖坐到旁边去,眼巴巴地盯着温其琛,然后被塞了一杯水。

    他尽职尽责地扮演着电灯泡的角色,等到菜上来,看到那两人分开,才又出声:

    “温先生,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也不打算做个恶人棒打鸳鸯,但是站在家人的角度,那有些事我该是得跟您提个醒。”

    他给温其琛倒了杯酒,绕开岑慕的手递了过去,总经理的架子此刻已经全没了,也就不再端着,用拉家常的语气说:

    “岑慕呢,一直都比较浑,这得怪我妈,从小就没怎么管过他。”

    岑慕瞪了他一眼,他不咸不淡地瞪回去,转头又语重心长地对温其琛说:

    “他太缺乏管教——”

    他这边说着,那边岑慕侧头去跟温其琛辩解:“别听他的,数他小时候打我最多。”

    岑岘:“——也不怎么会说话。”

    岑慕:“我跟你会好好说的。”

    “——所以,如果有时候胡闹的话,你直接动手就行。”

    “……”

    温其琛保持微笑,岑慕听到这儿却来劲了,立马凑过去,压低声音说悄悄话:“哥,这个你是可以听一下的,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事,你只管打,我绝对不还手。”

    说完还指着自己的屁股,不知想到了什么,舔了舔唇道:“就打这儿。”

    温其琛:“……”

    岑岘看不下去了,直接冲他吼:“岑慕你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反正跟你没关系。”

    “……”

    “行吧,”他摇摇头坐回去,一副拿他们没办法的样子,停了一会儿,又问岑慕,“你什么时候回家?”

    “干嘛?”

    “把你的东西都收拾收拾,不是要搬出去住吗?”

    “好啦知道啦,”岑慕转头去征求温其琛的意见,“我们什么时候搬呀?”

    “过几天吧,我和你一起。”

    “好。”

    岑岘觉得自己请他们吃饭就是一个错误。

    二十二.

    过了没几天,赶上休息日,岑慕就拉着温其琛一起回家整理东西。

    他前一天把自己的衣服都收拾过了,剩下一些零碎的东西,看起来有点乱,把温其琛叫过来还觉得不太好意思,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下楼到客厅把人叫上去。

    温其琛以前来过这里,不过时间隔得有些久,记忆模糊了不少,只记得大概的陈设。

    但其实他来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在岑慕搬东西的时候帮一把,剩下的时间都被打发去一旁喝茶。

    岑慕装好了箱,剩下的就交给了门口的那些人,自己则坐到温其琛旁边,就着他的杯子喝了几口水,还没来得及说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猛地站起来。

    温其琛问:“怎么了?”

    岑慕打开衣柜:“还有点东西没拿。”

    他瞧见岑慕打开衣柜里的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木质的盒子,宝贝似的抱在怀里,便随口问道:“那里面是什么?”

    “好东西。”岑慕从床头的柜子里掏出一把袖珍钥匙,把锁给打开,献宝一样双手捧到他面前:“你看。”

    盖子掀开,他得以一探真容,却发现那是一叠照片,上面的人赫然是他自己。

    照片大多都是偷拍的,看得出来应该是四年前的自己,约摸是给岑慕当家教的那段时间。

    他一张一张地拿起来看,每一张都是不同的姿态,选的角度也刚刚好,可见拍的人下了很大功夫。

    岑慕在一旁解说:“这是我……我让别人帮忙拍的,专业摄影师,可还是没有本人好看。”

    温其琛想问要这些做什么,下一秒却直接从那双眼睛里里找到了答案。

    岑慕紧接着说了出来:“在国外的时候,看看这个,能给自己一点动力。”

    “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他说话的时候神情难得有点羞赧,目光却殷切热烈,在温其琛细数那些照片的当口,仍是掌心向上捧着盒子,仿佛是把一整颗心都交了出去,而表情在询问:你要不要?

    温其琛当然要。

    他跌跌撞撞走了近三十年,一颗心破得千疮百孔,要竖起无数伪装才能护得住,弯路泥泞溅了一身,好容易有个人愿意将他拉上来,捧着一颗真心只求能博君一笑。

    怎么舍得拒绝呢?

    他揉了揉岑慕额前的软发,听见自己说:“以后不用这样。”

    “啊?”

    “不用偷拍,”他说,“我就在这里,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

    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岑慕先是愣了两秒,然后一下子扑进了他怀里,口中喃喃道:

    “怎么办,又多喜欢了你一点。”

    “真巧。”

    他吻了下岑慕头顶的发旋,笑着说:

    “我也是。”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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