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娉不知道自己前世积了什么大德?
    这世能遇到这么好的男人?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若日后他有危险,她一定舍命相救。
    以报他对她的温情。
    楚晔一手搀扶着她,一手牵起她的手道:“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挺爱说话,现在话少了很多。”
    刚开始话多,是因为有任务在身。
    完不成任务,元坚那里没法交待。
    如今话少,是因为对他动了情,入了心,怕说错话,也是心里有顾忌,放不开。
    元娉偏头看他,“我是不是有点闷?”
    “还好。希望你能快乐一点,心情不好,可以告诉我,别什么都憋在心里。”
    “好。”
    楚晔搀扶元娉回到住处。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管进口祛疤膏递给她,“小腹伤口的疤痕,一直抹,抹够三月,防止增生,淡化疤痕。”
    元娉答应着接过来。
    楚晔视线落到她平坦的小腹处,“痒吗?”
    “痒。”
    “我看看,是对祛疤膏过敏?还是新肉在长?”
    元娉脱掉大衣,把衬衫下摆从长裤里拉出来,给他看伤口。
    雪白的小腹上,两三厘米的刀口横在那里,泛红,还起白皮。
    楚晔拿起手机拨给易川,“川哥,我女朋友小腹的刀口泛红起白屑,发痒,一直在用祛疤膏,是什么情况?”
    易川问:“多久了?”
    “不到一个月。”
    易川道:“正常,局部组织生长,会出现瘙痒的情况,起白屑是局部坏死的皮肤在脱落。没有过敏症状,祛疤膏可以继续用。平时禁食辛辣海鲜等食物,若红肿或感染及时就医。”
    “好的,谢谢川哥。”
    放下手机,楚晔去卫生间洗了手,回来,拿起祛疤膏挤出适量涂到元娉小腹的伤口,边涂边揉道:“要稍微按摩一会儿,吸收得更好。”
    元娉没想到斯文君子的他,这么主动。
    毕竟伤口位置挺暧昧的,就在耻骨边缘。
    他手指暖而修长,力度温柔,揉得不疼,反而很舒服。
    揉得她心跳加速,骨头发酥,起生理反应。
    元娉觉得这迷香后劲儿真大。
    每次楚晔一碰她,她就浑身酥麻,难以自控。
    揉了三五分钟,楚晔面不改色,收起手指,帮她把衬衫下摆塞进裤子里。
    抬眸,看到元娉脸已泛红,像跳动的火苗。
    楚晔淡淡一笑。
    她虽然只比叶灵大一岁,但平时是知性成熟的形象,看着倒比叶灵大许多,没想到私底下动不动就娇羞,像个怀春少女,分外动人。
    陪她吃了午饭,又看着她服了中药。
    楚晔离开。
    之所以把她安排在这套公寓里,就是为了方便抽空来看她。
    楚晔前脚刚走没多久,爷爷楚砚儒后脚就来了。
    这套公寓是他前几年买了送给楚晔的,方便他中午小憩或者晚上忙到很晚,过来睡一觉。
    公寓里来打扫卫生的佣人,也是他安排的。
    听佣人说楚晔金屋藏娇。
    怕楚晔年轻,被贪钱的坏女人盯上,再走顾傲霆的老路。
    趁他去公司,楚砚儒赶过来看看。
    来的路上,楚砚儒特意给顾傲霆去了个电话,借鉴借鉴经验。
    他什么经验都有,唯独缺少这方面的经验。
    顾傲霆听着楚砚儒对姑娘外貌的描述,就知道是元娉,心里暗道一声,怕什么来什么,一帮孩子都往元家挤,烦人!
    不是元家不好。
    而是都上他们家的船,一旦元家出事,顾家楚家都跟着遭殃。
    就像投资,不能把所有钱都压到一个项目上,风险太大。
    顾傲霆道:“老楚啊,那姑娘叫元娉,爷爷是元宗勋元老,父亲是元仲怀,母亲姓简,是富商之女,哥哥叫元坚。听说一家人脾气都不好,尤其那个元坚,性格急躁。小晔脾气那么好,若真成了,肯定要被他们家压一头。”
    一听是元宗勋的孙女,楚砚儒顿时压力山大。
    这真要成了,楚晔就跟过去的驸马爷差不了多少了。
    谁都知道,驸马爷那种差事可不好当。
    伴君如伴虎啊。
    他没顾傲霆那么强的好胜心,只希望子孙平平安安,衣食无忧,好好经营自家公司。
    听到顾傲霆继续说:“话我就说到这里。你不像我,我有两个孙子,你只有楚晔一个孙子。孙子择偶是大事,一定要慎重,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你年轻的时候,在这方面犯过错,知道其中利害,你派人好好去查查吧。”
    楚砚儒闷声道:“知道了。”
    “小晔年轻,年轻人嘛,容易冲动,觉得姑娘长得漂亮就动心,或者来感觉了,脑子一热,就想跟她过一辈子。他们当局者迷,咱们当长辈的可不能迷,知道吗?”
    “知道。”
    “去吧,老楚,加油!”
    挂掉电话,楚砚儒给楚晔的贴身保镖去了个电话。
    不问不知道,一问气炸肺。
    元娉居然被亲哥派人下迷香,送给虞城。
    这亲哥简直毫无人性!
    近朱者赤,近墨者墨,那么卑鄙的哥,那么复杂的家庭,能养出什么好女孩?
    下了车后,楚砚儒拄着拐杖,在保镖的搀扶下,来到公寓。
    门锁密码他有,直接输入密码进屋。
    门口的保镖是楚晔的保镖,但也是楚氏集团的保镖。
    楚砚儒相当于楚氏集团的太上皇,保镖自然不敢拦他。
    楚砚儒进了屋后,环视一圈,冲客房位置清清嗓子,问:“有人吗?”
    元娉刚躺下,听到声音掀开被子,穿好衣服,走出来。
    看到一位八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者,元娉礼貌道:“您好,爷爷,我在此借住几天,请问您是?”
    楚砚儒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眯起眼睛打量着她。
    姑娘长得挺漂亮,虽然气色差了点,但是五官很出众,双眼皮大眼睛,高鼻梁,鹅蛋脸,面相看起很舒服,说话也客气,彬彬有礼。
    不过人不可貌相。
    他之前就被温柔得像小绵羊似的华棋柔,骗得极其惨烈。
    楚砚儒走到沙发前坐下,朝保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保镖识趣地走到门外候着。
    楚砚儒看向元娉,缓缓道:“我是小晔的亲爷爷。小晔那孩子单纯、老实,我们打算让他以后找女朋友,也找个单纯点的。你家的情况,我都听说了,比我想象得要复杂得多。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你和小晔的关系,我不太看好。姑娘,你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能不能礼貌地离开小晔?就当我这八十多岁的老人家求你,好吗?”
    元娉脸臊得像起了火。
    元坚骂她,她习以为常,不是多难受。
    母亲训她,她也只是寒心,谈不上多生气。
    可是楚晔的爷爷这么求她,让她无地自容,仿佛做了很大的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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