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后,又开出一小段路,只见前面警灯闪闪,一辆警车飞驰而来,到了近处,大喇叭响道:“那辆布加迪,里面是张先生吗?”
    张凡摁了一下喇叭,以示答应。
    “张先生,我们护送你去和平医院。”
    然后,警车鸣笛在前面开路,布加迪跟在后面,一路顺风,以每小时七十公里的速度,几分钟之后,便到达了和平医院。
    和平医院那边接到警方通知,事先已经做好了抢救准备,人一到,马上推进抢救室。
    检查结果,乐果西施没什么大事,韩淑云的刀伤也没有伤到要害部位,只不过流血过多。
    医生把几个刀口缝上之后,韩淑云已经脱离危险。
    张凡本想用天极无量珠给她治好伤口,但伤口还在轻轻向外渗血,此时使用天极无量珠,效果不大好,只好等两天,伤口不再流血时再搞。
    警察及时赶到防空洞现场,把半死不活的风蝉子带走了。
    不过,警察也来不及审讯什么,只能把他送进医院抢救。
    关于张家埠老爷沟的事件和这次绑架事件,要等他伤情稳定之后再审。
    乐果西施在医院陪护韩淑云,张凡不得不做一件他最讨厌的事:到警察局去做笔录。
    搞完笔录,吴局长拉他到自己办公室,关上门私聊。
    “小凡,那个风蝉子,你为什么不一刀杀了?他是绑架犯罪,你是救人自卫。”
    “你说呢?”乐果西施和韩淑云都没事,朱秋奎的同盟风蝉子完蛋了,张凡心情大好,笑着问道。
    “你是在给我们局里破案留活口吧?”
    张凡轻哼了一声,道:“其实,我没有轻饶他,他现在两脚去一脚,两臂去一臂,还有……不说了,反正从今以后这老牲口人畜无害了,何必非叫他死不可?”
    吴局长嘿嘿笑了,又问了一些韩淑云去救乐果西施的事,对韩淑云的勇敢赞叹不己。
    张凡不太愿意提及乐果西施和韩淑云,便笑着央求道:“我说吴局,关于这两人,最好淡化处理。对外的案情公报里,含糊其辞就行,千万别提真名,也别提这个案件和我有什么关系。”
    吴局长知道张凡心里想的是什么,连连点头:“你放心,技术处理工作我们会搞得很好,一定让你满意。”
    两人又聊了一会,吴局长忽然笑问:“好了,现在这件事基本过去了,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变卦呀!”
    “我精神受到了严重刺激,现在哪有心情管你的事啊。”
    “不是要你现在管,我是要先跟你探讨一下,因为这是一个大案、积案。”
    “大案!算了吧,我的警察吴叔叔,我又不拿警察局的工资!破案的事你找我,这不对路子呀!这种事是你和邹局的职责。”
    “就算是帮我忙吧。”吴局长紧紧抓住张凡的手。
    张凡有些无语。
    不过,吴局长工作认真,与那些不作为的官员比起来,不知要强多少倍。
    如果真能帮到他的话,帮一帮也无妨。
    “那——你说吧。”
    “两年前,江清市图书馆丢失了一批古文献。这批古文献是江清籍的一位国际大收藏家捐献给图书馆的。内中包括历代好多孤本,其价值无法估量。”吴局长眼里『露』出遗憾的神『色』,“这批文献一直保存在市图书馆古籍室里,除非专家要查阅资料才能一见。”
    “然后呢?”张凡已经猜出了问题,笑问,“失窃了?”
    “两年前的一天夜里被盗了。总共四百六十五本孤本古籍,一本不剩。现场勘测结果,案犯是开了一辆套牌卡车把车拉走的。”
    “一真没找到线索?”
    “没有。”吴局长摇了摇头,苦笑地说,“案犯十分精通反侦查,现场没留下其它的线索。”
    “噢……”
    “这件事一直是我的心病。”
    “你的心病?你打算让我怎么给你治?”张凡笑问。
    “我听钱亮钱总说,你在文物鉴定方面很有一套。”
    张凡一听,暗骂钱亮,臭嘴,这种事怎么能到处『乱』说呢!
    “哪里有一套!钱总有时候拽我一起去古玩市场淘宝,有时我能猜中一两件真品。这没有什么,都是蒙的。”
    吴局长含笑看着张凡,“我不管你是不是蒙的,你总是能看出真本还是赝品,我托你的事就是,你在古玩市场淘宝时帮我留意着,万一遇到失窃的那些书,你确认是真品之后告诉我,我们局里可以顺藤『摸』瓜呀!”
    张凡笑了,“你们局里可以派人到古玩市场、甚至可以去旧书店、古书收藏者那里去侦查嘛,何必非得用我?”
    “你说的这些侦查手段,我们早用过了。根本没戏!我们曾经派侦查员在市面上侦查,发现过好多失窃书单上的书。呵呵,”吴局长不好意思地摇头苦笑,“结果,后来鉴定证明,那些书全是假书!竟然没有一本真品。”
    张凡颇有同感:古董市场,假货太多。
    尤其是古书,造假更容易。
    “你让我去找……真品……”
    “就是这个意思。你看——”
    吴局长说着,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张打印纸:“小凡,你看,这就是丢失的孤本书名单。你拿去,好好地记住,以后在市面上遇到了名单上的书,千万别放过。”
    张凡接过书单,扫了一眼,折了一折,放进衣袋里,苦笑着:“你让我干的这个活儿,有点损阴德。”
    “什么意思?损什么阴德!这是为保护国家文物,保护咱们大华国文化遗产的义举!”
    “哈哈,你想想,这……很容易弄成冤假错案。我在市场上发现真品,你们警察把人家抓起来审一顿,人家不就成了盗窃嫌犯!要知道,书这种东西,并非只有一本!所谓孤本,不过是暂时没有发现第二本而己。我们怎么好据此去怀疑人家?”
    吴局长听了,脸上稍显尴尬,搓着手道:“你的这个顾虑,我们局里也考虑过。你放心,只要你有了线索,我们一定慎重进行前期侦查,然后才提审嫌疑人,不会弄成冤假错案的。”
    不管张凡信不信,也只好接受这个委托了,毕竟,这种重大盗窃国家文物的案犯,属实是不能任他逃脱法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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