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间作坊很简陋,出了这样的一块翠,自然是惹人注目,有人现场就出价收购,价格从五千一直攀升到两万。
    女人对珠宝天生喜爱,国人对玉更是无比的钟爱,相比较而言,那些外国人并不是很喜欢国内的玉。黄金有价玉无价,国人对玉石的爱简直达到了痴迷的地步,人养玉,玉养人,每个美女都希望能得到属于自己一生的那块石头。
    看到王嫣然对玉石的狂热,赵云笑了:“回头我给你弄块好的。”
    赵云说完这句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带,要说好玉,眼前这块翠可比他的腰带上的墨玉差得太远了。他腰带的墨玉是可遇不可求的,这个简陋的作坊出现一个拳头大的玻璃种就算是人品爆发了。那块玻璃种的翠确实不错,但有些杂色,不够清澈,能卖到两万多,价格已经是有些偏高了。赵云知道他腰间的那块墨玉,尤其墨玉中还有暖玉,价值上千万都正常,而且是有价无市。
    现场竞拍,这种形式在民间也广为流传,这种竞拍一般都是要求现金支付的,赵云口袋没有那么多现金,所以没有参与。尽管赵云知道王嫣然喜爱,赵云也只能望玉感叹了。王嫣然咬着牙齿跟着喊了两次价,也闭嘴了,显然面临着和赵云同样的尴尬。
    看着王嫣然一脸的郁闷的,赵云安慰道:“咱们买个便宜的石头,回去没准中大奖,比这个好的。”
    “你就能确定里面有玉吗?”王嫣然撇嘴,石头和玉怎么能够一样,这块翠是实打实的玉,而赵云要买石头,没准真的就是石头呢。而且,赵云说是买便宜的石头,显然不会给她买贵的了。王嫣然倒不在意赵云送她什么样的礼物,但赵云刻意说卖便宜的,即便她知道赵云身上现金不多,可还是让她感觉不舒服。
    “瞧不起哥了不是,你哥我就好像陈年老酒一样,接触越久,你就会越觉得我的芳香。”赵云颇为自得进了作坊里面,很随意的挑选了一块足有两巴掌大的石头。
    “老板,这个多少钱?”赵云问。
    “十块钱!”老板撇了一眼,一见赵云拿的是废料,所以很随意的爆了一个价。
    所谓废料,这块石头是从切石上面切下来的,按道理来说基本就是石头,当然也有例外的。
    赵云其实也就随意这么一挑选,这个石头他看着特别,记得小时候他偷爷爷的鉴玉心得中讲过这种废料,这块废料如同蛤蟆皮一样,看起来和垃圾也差不多,但其中的七个斑点居然是少有的黄的,这就很稀奇了。别人或许看得不仔细,以为是黄泥,赵云仔细摸了摸,不是泥,而是黄色斑点,这样的石头在那本心得中讲过,说是有百分五十的几率能出现一种很尊贵的黄玉,极品的称为九五至尊。原先赵云认为爷爷懂得鉴玉,后来在涂老爷子那里,赵云发现爷爷根本不懂玉石,那本心得就很蹊跷了。赵云问爷爷,爷爷根本不回答,而涂老爷子却笑得很古怪。两个老头之间肯定有故事,赵云发现那心得根本是女人的笔迹,爷爷居然收藏一个女人的笔记,肯定大有故事。而且,后来涂老爷子听说赵云手上有本心得是从赵中华那里偷得,居然连威逼带利诱,甚至拿涂天娇的婚事说事,非要观看那本心得。还好,赵云自认是党员,立场坚定,没有动摇,那本心得他没有拿出来。
    赵云之所以不拿出来,是觉得那心得肯定和赵中华以及涂老爷子有关系。或许那本心得在关键时刻会帮助他。赵云是一种投机心理,他觉得涂老爷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骗他,那是很想得到,甚至做梦都想得到。涂老爷子这样的大人物都感兴趣的东西,赵云哪里会那么容易拿出来,反正他也记住了笔记中所有内容。以后他会给涂老爷子,但涂老爷子不出大血,他才不会给呢。因为这本笔记,赵中华借着切磋的由头,把赵云打了好多次的。或许,里面有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赵云怀疑涂老爷子和爷爷当年是情敌。赵云出于恶作剧心情也罢,出于奇货可居的心情也罢,但赵云知道他成功的牵动了涂老爷子的心,涂老爷子有事没事都喜欢找他聊玉,而他赵云闭口不谈,就让涂老爷子心里痒痒的。
    笔记中,记载一种明黄色得玉,里面有一个特征,就是石头外表有黄斑。不过,赵云拿的那块石头,卖相太难看了,说是垃圾也不为过。黄色在古代一直代表着尊贵,为皇家也喜爱的爱色,黄色的玉自然也是尊贵的。心得中说了很多种鉴别的办法,但这块石头太小,而且是从大石头上切下来的,赵云唯一的判断也就是那个光斑。他只是隐约中觉得,这块石头很是不错,但具体怎么好,他却说不上来。心得中也曾经说过,任何鉴别的方法不过都是经验而已,并不能作为准确的勘测手段,而真正起作用的就是一种玄妙的感觉,赵云的直觉起了作用。他毫不犹豫的买下了那块石头。
    王嫣然见赵云买了一块破石头,很是郁闷,赵云说送她玉石,那也太不舍得花钱了。即便是买这种半成品的玉石,也有价格很高的。价格高的相对风险也小了许多,赵云身上即便没有多少现金,你也不能买这种破烂货忽悠她啊。十块钱送礼,这不是奚落她吗?即便没带多少现金,三百贰佰的总有吧,也不用买个垃圾石头凑数啊。
    王嫣然直接撅嘴了,低骂赵云是吝啬鬼。
    赵云反而神秘的对王嫣然说,那块石头是宝贝,绝对比刚才切出来的玉要值钱的。王嫣然显然不信,不断嘟囔着,非让赵云再买一块贵的,至少也得上百的石头。
    赵云的话被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听到了,而那男子正是刚才切出好玉的那人。
    “你这破玩意要是能切出翠,我脑袋给你当球踢!”男友一口京腔,是外地人。
    赵云没有理会那男人,刚才那男人的玉最后卖到了二万八千元。男人身边有两个孔武的汉子,显然是保镖。
    刚才买到玉的人是一家珠宝公司的人,也凑了过来,看到赵云手上的石头,也笑了:“哥们,给你五十块钱,你把这破石头扔了吧。”
    “你们玩你们的,我玩我的,别找不自在。”赵云冷眼看向那珠宝商人。
    珠宝商人被赵云凌厉的目光吓到了:“不过是开玩笑而已,至于吗!”
    珠宝商人也是外地人,广东口音。
    “嗨,哥们,泡妞也得下血本啊。你女朋友很漂亮,这样吧,我出一万块,你的妞陪我玩一天吧。”那个切出玉的人,满脸龌龊,看着王嫣然眼睛里闪动蓝色火苗。王嫣然的相貌在怀仁县绝对是拿得出手的,是少有的大美女。王嫣然听到有人这么调戏她,脸色很难看,直接就骂了一句。
    赵云真的怒了,本已经走出店门口,却是又回来了。且不说王嫣然是不是他的女人,王嫣然这么当着他的面子被调戏,这已经是对他赤裸裸的挑衅了。
    “你是爷们再说一遍?”赵云直盯盯看着那龌龊的男人。
    男人在赵云杀人一样的目光下,忍不住后退了几步,那两个保镖挺着强健的胸肌挡在了赵云面前。
    王嫣然也不废话,直接绕过两个保镖,一扬手给那龌龊男人一个耳光。那男人哪里想到王嫣然敢打在,竟然愣住了。两个保镖也没有想到王嫣然敢过去打人,所以没提防王嫣然,王嫣然这一个耳光打的很响亮,下了不少的力气。
    “你打我?有种再打我一次!”男人捂着脸,气急败坏叫道。
    “还有人提这种要求,你真够贱的!”王嫣然立刻左右开弓,满足了那龌龊男人的要求。
    “妈的,还是小辣椒,这是你惹爷的。”那男人说着身手抓向王嫣然的胸部。
    赵云冷眼看着,并没有参与,那龌龊男人并不是什么练家子,虽然王嫣然不是什么高手,但毕竟是军人世家出来的,简单的防身术还是懂得的,对着这样的色狼游刃有余。
    王嫣然顺势抓住男人的手,一个背口袋,从两个保镖头上就把那男人扔了出去。店里人不少,王嫣然这么生猛的动作,惊得大家目瞪口呆。
    赵云赞赏的鼓掌,王嫣然这一下干脆利落,一般的男人绝对受不了。两个保镖见老板被结实的摔在面前,也吓到了。其中一人赶紧扶老板,另外一人看向王嫣然,但不知道该不该动手。打女人不光彩,他的老板被女人当着他俩面前打,这也很丢人,
    赵云观察那两人应该是退伍军人,动作很利落。同时,赵云对这两个保镖印象还算不错,至少两个人没有向女人出手。
    王嫣然这下子干净利落,那龌龊男人直接被摔晕了。王嫣然拍了拍小手,走到赵云身边,拉这赵云就要走。
    此时,一个保镖挡住赵云了,眼下他们不能放走赵云,否则老板醒来,麻烦的是他们。另外一个保镖,正掐那龌龊男人的人中,男人长出了一口气,醒了过来。
    “我劝你还是让开!”赵云对着那保镖说道。
    那保镖面无表情,根本不理会赵云的看似威胁的建议。
    “云哥,你送我的这块石头,就在解开吧。”王嫣然唯恐天下不乱。王嫣然知道赵云的身手,这两个保镖不可能市对手,所以有恃无恐。再说了,这是大县长,一来就喝得怀仁县城人仰马翻的,赵云可不是怕事的人。王嫣然有种恶作剧的感觉,她见到赵云送她十块钱的石头,眼下又闹出乱子,自然不怕事大,再次加了把火。
    赵云无语,这丫头是想看热闹。
    “喂,那爷们,我们要是解开这石头,里面有玉,你脑袋真当球给我们踢啊。”王嫣然对着刚爬起来的男人说道。
    男人似乎被摔蒙了,下意识点头,尤其是看到自己的两个保镖似乎对赵云有些顾忌,以及赵云和王嫣然有恃无恐的样子,让他不敢轻易动手。
    有一种人很贱,被打之后才会收敛,显然这个龌龊男人正是这样的人。
    “我叫田志,兄弟报出号来,看看我惹不惹的起。”那男人自以为是的报出名号。田志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是知道怀仁县经常看着不起眼的人都是亡命之徒,这里坏人之多在全国都出名。既然两个人敢这么嚣张,恐怕是有后台的,先观察一下,再收拾这一对男女。被女人打晕,他田志又怎么会忍气吐声,要是这么就走,以后在怀仁县很多人会笑话他的。
    赵云根本不搭理对方的攀交情,田志这号人他还真没听说过。
    田志皱眉道:“或许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不败哥是我的结拜兄弟。”
    旁边的人听到田志提到了不败哥,下意识远离了田志。
    赵云也皱眉了,不败哥,这个人他还真听说过,是当地数一数二的混子。是本地人,也是山族人。不败哥姓东方,但并非叫东方不败,而叫东方雄。不败这个外号,是因为香港的一个录像,讲述东方不败的故事,而东方雄就被手下戏称不败哥。不败哥在本地算不得是最大的混子,但肯定是最嚣张的,而且这个人是常务副县长东方红的儿子。东方雄有当县长的老爹照着,又有山族祠堂照应,自然是在本地很嚣张。那些外来的混子以及身上有事情的人,很多都得寻求不败哥的照顾,因此不败手下有很多亡命之徒。
    王嫣然插嘴道:“不就是县长东方红的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别耽误我们解石。”
    田志一听人家连县长不在乎,自然有些软了,虽然他不知道这年青年男女的来头,但两个人丝毫不怕他,他就有些怕了。其实,人与人很简单,你不怕我,我对你自然就顾忌。正因为这样简单的道理,田志退却,赵云也不屑于和这样的混子解释。
    他拿着石头,跑到解石机面前。
    老板过来轻声说道:“解一次石头五十。”
    老板的价格并没有夸张,大凡买玉石的人也不会在乎这四五十,可赵云是花十块钱买的石头,让这样的人花五十块钱,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
    那个购买翠的珠宝商,在旁边说道:“五十我出了。”
    “我自己打磨也收钱吗?”赵云问那老板。
    本地虽然民风彪悍,但少数民族地区还是很淳朴的,那老板摇头,说自己打磨不花钱。那老板怕赵云让他打磨那块废弃的石头,所以主动提醒赵云打磨费是五十。这样的石头,正常人不会打磨的,作为一个老板,怎么也算专业人士,打磨这样的石头,他丢人啊。他见赵云出十块钱买石头,显然也是不会花费五十块。赵云自己打磨,他乐得看热闹,连珠宝商主动要给五十块钱也拒绝了。
    珠宝商人的语气也开始了客气,赵云和王嫣然对人家两个强大保镖都不在意,自然不是简单人。社会其实很现实,经商的人更是需要眼力,观察人的眼力。当王嫣然肆无忌惮的给田志一个耳光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对男女不简单。
    “妹子,你这块石头我看很特别,没准有奇迹出现的。”珠宝商人笑着说道。
    珠宝商人周海,在深圳开了一家珠宝店,每年都会来滇南找一些货源。珠宝店生意在深圳做得马马虎虎,算得上有钱人,在珠宝业他更是小人物。小人物就有小人物的觉悟,见机能力很强。周海感觉赵云很是面熟,应该在哪里见过。
    啊!周海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赵云,他在电视上看过,这是曾经风光一时的英雄镇长。据说这个人现在是怀仁县的县长,这样的人物自然不会在意小混子。周海虽然激动,但不露声色,或许这是和赵云处好关系的机会。和怀仁县县长处好关系,以后他在怀仁县采购一定会得到很多方便的。周海是商人不假,在怀仁县也算有钱人,但这里势力复杂,他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即便正常的买卖,也要给一些势力上供的,他花费两万八买下那块翠,是讨好田志。别人不知道田志的能力,周海知道,周海知道田志和不败哥关系很好,而且田志有个很牛的姐姐,据说是大毒枭,这样的人周海自然要讨好。讨好田志,周海的想法很简单,以后在怀仁县各方面都会顺畅一点。
    眼下他认出了赵云,自然要站在赵云的一面。自古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商人在于投机,眼下是他示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周海递给了赵云一支烟,用很专业的说法对赵云说道:“这位先生,我看你眼力应该不错,这石头看似全废的材料,但上面的斑很奇怪。出现奇迹是有可能,但几率不高啊,毕竟太小了,只有拳头大小,即便切出来玉,也不会太值钱的。”
    赵云惊讶于周海的态度转变,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没有接香烟,示意自己要解石。
    田志也凑了过来,似乎忘记了刚才的纠纷一样。但赵云注意到,田志身边的一个保镖不见了,应该是找人去了。赵云冷笑,看来这个田志还想找死啊。不败哥,好大的名气,赵云正想见识一下东方红的儿子有多么嚣张。赵云笑了,要是他和东方红的儿子发生矛盾,不知道东方红是什么嘴脸,会不会秉公处理。
    赵云打开打磨机,轻微的擦石头。赵云手中的石头太小,不可能用切割的办法。一拿起那石头,赵云手中就有异样的感觉。这石头里面应该肯定有玉的,赵云暗中把一丝内力送入石头,感应着里面的机构。内家功能够查看一些物体内部的结构,这是赵云刚刚才知道的吗,这块石头外部和内部肯定是不同的。赵家的拳法是外家拳,不可能控制这样的阴柔力道,赵云用的力道正是涂家的心法。涂老爷子在场一定会惊呼赵云是天才,这是涂老爷子自己独门的鉴别方法。涂家内力很是阴柔,也很细腻,所以能感知石头内部细微的不同。当然,能够这么感知也必须是内家拳有一定火候之后。赵云是经历了活死人之后,涂家的心法和赵家的外门功法成功法的融合了。说起来赵云现在掌握涂家心法的细腻程度,在涂家也是前几名的。破而后立,正因为赵云在死亡边缘徘徊过,才能够如此幸运的掌握了涂家心法的真谛。
    磨石机在不断的打磨着,赵云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手段从开始得生疏,到现在的越来越熟练。珠宝商人惊讶的看着赵云,赵云开始显然没有用过这种打磨机,后来表现出的熟练就好像多年的老手一样。打磨是一种技术活,打磨的好,可以很少甚至不破坏玉的成分,最大限度利用玉的价值。这个人是县长,居然在这方面有这样的天赋。周海忽然想和赵云一起合伙做玉器买卖,以前他不敢扩张生意,是因为不敢在怀仁县过于张扬,大规模购买玉石。这里势力过于复杂,一旦有人盯住他,他被人算计了也很正常的。如果有县长罩着,他的生意绝对可以近期内大规模扩张。
    周海自觉他的想法过于荒诞,赵云一县之长又怎么会和他合作呢。不过,这种想法滋生之后,赵海越觉得有有可能,看赵云打磨玉石的摸样,对待玉有一种难言的狂热。正是这种狂热,才是合作的契机。周海已经决定,假如赵云切不出玉,他也要把买的玉送给那女孩,借此讨好赵云。
    正好,王嫣然主动要求看看周海的那块翠。这种要求其实很过分的,玉石很珍贵的东西,尤其周海手中的翠还是玻璃种,一般不会交给陌生人观看的。周海很大方的交给了王嫣然,还帮着王嫣然讲解,这样的翠适合雕刻成什么样的首饰。
    王嫣然之所以还对周海的翠感兴趣,是对赵云很没信心,她可不信赵云花十块钱就能买出一个奇迹。都说是奇迹了,奇迹哪里那么容易出现的。王嫣然决定,赵云要是切不出玉,他会追着赵云把那块翠买下来。王嫣然知道,赵云其实很有钱的,只是身上没有多少现金而已。
    “出黄了,是黄玉!”有人惊呼。还真出玉了,周海看向那块石头,石头不断被浇水,露出淡淡的明黄色。周海被惊呆了,这是明黄很少见的黄玉该不是九五至尊吧
    田志也看出了异常,眼神中露出了贪婪之色,立刻又吩咐另外一个保镖也出去了。
    赵云全神贯注的打磨着,这种过程让他很享受,行话,这已经是切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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