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敢说话,生怕惹怒了皇后就得给六皇子陪葬。

    “母后您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六弟若是在天有灵定不愿看见您为他受累。”

    “我的皇儿是不是王蕙文那个贱人杀的!是不是她!皇儿你说是不是她!你说啊!”皇后突然扯住二皇子的手拼命摇晃,似是中了魔障。

    “儿臣查了,淑妃却是有买凶…..”没等二皇子说完,皇后便大叫起来。

    “我就知道是那个贱人!我一定要杀了她!皇儿你快去把那个贱人给我杀了!”

    “母后!你听我说。”二皇子抓住皇后的手让她冷静下来,“淑妃买凶是要杀燕氏母子,并非是要杀六弟。”

    “那你说,到底是谁害了我皇儿?”皇后此刻已经冷静下来,只是到底身心俱疲,强撑着靠在椅子上。

    “如果没错,应该是太子。他前几日前来便是想嫁祸给淑妃他们,好让我们窝里斗,借我们的手除去淑妃和七皇子。届时他再宣扬出去,我这名声可不好听,清流一派想来也没有人会支持我。”

    “太子好歹毒的心!”皇后气得拍了几下旁边的桌子,没想到她差点着了太子的道。

    “母后莫气,明日我们便将父皇殁了的消息传出去,届时太子怕是要忙得焦头烂额。”

    “你是说……”

    “母后且看着吧。”

    君昊得知后立刻将消息报给龙穆,龙穆听完笑着摇摇头,他这二弟到底随了他母后,亦是目光短浅之辈。

    “太子您笑什么?”

    “我这二弟想来没有与他外公商议过,便擅自下决定,到时候我们的右相可不得气死才是。”

    “为何?”

    “届时自有分晓,等着吧。”

    宁佑二十四年,皇上驾崩,举国震惊。诸侯纷纷上奏请求太子允许他们前来京城祭拜先皇,太子一一驳回,回信情真意切,念诸侯此行舟车劳顿,且土匪横行,愿他们驻守封地以护一方百姓,待将鞑子赶回大漠再议此事。

    而此时市井上皆传言先皇乃是二皇子所杀,为的是自己好做皇帝,恐怕不日便会对太子下手。当二皇子收到消息后气得拿剑一刀砍了来复命的人,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竟然害他反被太子将了一军。

    而王霖知道消息后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周围的人赶紧找来大夫救治,直弄到子时王霖才悠悠转醒。王霖醒来就说了一句话,便又晕过去。

    “蠢货!”

    此时的月宛两城却较前几天更为安静,张玉知道这是大战在即的预兆。先皇的死让许多人的心蠢蠢欲动,而鞑子绝对会趁此机会夺城,这场仗想来要打很久。

    “张玉,你在想什么?”乐则趴在张玉身上,声音因为刚睡醒有些软糯。

    “我在想这次鞑子必定想趁先皇驾崩朝廷混乱之际一路破关夺城,届时将会有一场大战。”

    “顾克虏不是说了会帮你们,能有什么好担忧?莫不是此人不可信,届时出尔反尔在背后给你们一刀。”

    “非也,只是大将军不会任由鞑子一直在他的地盘撒野,必定会将鞑子往大漠赶,直至赶出我朝领土才罢休。而鞑子此番必是抱了破釜沉舟的心,大将军也不好过,此仗怕是要打上几年。”最重要的是内忧外患,唯有希望朝廷还能支撑住一阵子。

    “不管打多久我都会陪你。”乐则两只爪子搭在张玉肩膀上一撑,小脑袋就移到张玉脸上,然后主动将小舌头伸进张玉嘴里。张玉两只手抓着乐则的身子,与它慢慢体会唇舌交缠的滋味。

    张玉将乐则的脸贴在自己脸上,蹭着蹭着就睡过去了。乐则见张玉终于睡着,伸出舌头舔舔他的脸,也跟着一起睡过去。

    ☆、反扑

    此时太子宫殿内,龙穆躺在梅花树下的摇椅里,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壶茶,而里面的茶早凉了。淑妃来的时候,龙穆正望着天上的太阳不知在想什么,眉宇间有一股抹不去的忧愁。

    “太子,你这是在想何事?瞧你眉头都快拧成结了。”

    龙穆叹了口气,看向淑妃说道,“西北自从卫城走了之后便乱作一团,几个世家大族都想在西北称王,谁也不肯轻易罢手,现如今那里天天在打仗。我听闻西北的几十万流民涌入江南,今年怕是要死很多老百姓。”说到这龙穆冷哼一声,接着说道,“这些人罔顾天下苍生之命,也不怕他们夺了这江山,子孙也没那福分去享。还有云南及东南沿海一带的王侯,他们此刻就等着大军与鞑子苦战之际北上,届时京城怕是难保。”说到这龙穆顿了一下,苦笑的摇摇头,“父皇也是,怎生如此糊涂!”

    “这……太子莫要怪你父皇,他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有什么苦衷能抵得过千千万万老百姓的性命!”龙穆用手遮住眼睛,他不想去指责他敬爱的父皇,只是这些年他父皇却是干了诸多荒唐事。

    “你父皇不想的!太子你听我说,你还记得你十五岁那年,宫里来了个道士,说要给你批命。”

    “批命?那个道士何时给我批过命?我怎的没印象。”

    龙穆有些疑惑,他十五岁那年是有个道士来到宫里,说自己是得道高人,父皇自是不信。只是后来不知怎的那个道士走了之后,父皇的脸色尤为阴沉,他那时也是第一次见到父皇生气,又好像不是生气,更像是一种绝望的怒吼。后来父皇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也不爱管朝廷的事,就连左相和右相的党派之争他也不插手,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也曾愤怒的质问过,只是被父皇疲惫的双眼凝视着,他便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指责的话。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给你算命!他来无非只是让你父皇干一件事,而你父皇不得不从。”

    淑妃永远忘不了那双冰冷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似下一秒便能将她撕碎。

    “你是说他威胁父皇替他做事?”龙穆惊得立刻从躺椅上坐起来,这到底会是谁!

    “那时先皇受了风寒有些咳嗽,我便熬了盅冰糖雪梨汁送去御书房给他。那时我还纳闷怎的御书房外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但当时我也没往别处想,想着兴许是先皇嫌烦让他们都下去了,便从侍女手里拿过食盒进了御书房。我进了御书房没几步路便听见先皇谈话声,我怕是什么机密的事,便打算转身离去时,却听见那个男人说了一句话。”

    “他说了什么?”龙穆想或许他已经猜到那个男人说了什么,只是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却要惹来这般祸患。

    “他说,不管你同不同意,你们国家终是要灭亡,到底不过垂死挣扎,莫要自取其辱。我当时吓得浑身僵硬,想着那个男人必不会放过我,谁知那人却只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便御风飞走了。后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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