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记住黑暗前的虚无,在那之前,就连黑暗都是不存在的。
    “李匡?李匡……”一个美丽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是伊娃。
    头部像是要暴炸一般隐隐作痛,仿佛像是被大木头滚过。
    两块眼皮开始重得像是两道千斤大铁门,想要睁开十分困难,意识像是新闻发布会的相机闪光般,更像是被剪碎的纸片散落,只能知道它的存在,却不知道里面的内容属于哪一段记忆。
    听觉也灰复了过来,有点安静,只能听到微弱的声音,不懂那是什么。
    “醒了醒了!”成大刚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他就在我旁边。
    我也开始回想起来在昏迷之前,我们遭遇了食人部落人的攻击,我怎么还活着?
    全身的知觉都开始传导至大脑,我抬起头来,试着睁开双眼,眯起了一条缝隙,看到了几条光柱。
    等双眼完全张开之后我才发现,我是被关在一间屋子里,而且双手被反绑着,两脚也不能幸免。
    扭头看向左右,就看到申天喜和成大刚他们都在,也和我一样被绑了起来,他们可能没有被打晕,都在看着我。
    “伊娃你有没有受伤?”醒来后我问道,就是她的声音把我给唤醒的。
    “我没事。谢谢。”伊娃说道,并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应该是谢我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关心她。
    “我晕过去多久了?”我问道,头仍然像是要暴炸一样涨痛着,相当难受。
    “就一两个钟。”成大刚说道。
    我看着他们,脸上都有些无奈,现在大家都被绑着,根本脱不了身,食人族的人不知道想要怎么吃我们。
    “告诉我,你们有在割绳子的吧?”我说道,然望他们其中有谁能像电影上演的那样,不管被敌人怎么绑着,都能想到办法逃脱,所以我现在心里是一点也不紧张的。
    “你以为演电影呢?”季飞说道,“我们现在十根手指头都是被缠着的。”
    我马上感觉了一下,果然是,就连手指头都被他们用木头给我们隔开了,想要趁机拿点东西割绳子根本是不可能,吗的,这些野人是不是看过电影啊?居然还会反间计!
    以前怎么都死不了,难道是留着要给这些野人熬汤喝的?
    我心里马上就紧张了起来,不能就这么死了,而且还是被这些野人像杀猪似的杀掉,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我自己又试了各种我能使用的办法,看起来也只是身体扭动了几下,因为好像混身都是被绑着的,想要从这些绳子中逃脱,在十几个小时内根本是不可能的。
    过了不多久,外面就开始热闹了起来,好像还敲起他的锣,打起他的鼓,生活充满节凑感,听得我都想跟着扭动起来。
    砰~
    突然,好几个光屁股的族人满脸泥彩,身上还画了一些奇怪的图形,看起来给人一种诡异的恐惧感,这种感觉我以前也有过,而且记忆清晰,就是小时候同宗的老人去世后,就会请来方士,这方士身上穿的衣衣服上,就有这种类似的图案,像征着死亡!
    他们过来把我们从木桩上解开,接着一扛就把我们扛在了肩上,往外面走去,接着外头的人群情振奋起来,锣鼓的节凑开始变得急促,族人们都挤在一团跳着我们不知道像征什么的奇舞。
    使我觉得意外的是,除了我们,竟然还有三个其他的人也被绑在了这里,而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比较现代的衣服!
    他们看到我们之后,也都觉得奇怪;我想他们应该就是之前我们看到悬崖下面那具尸体的同伴了,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但之前据申天喜所说,他们是我们的敌人,申天喜准备枪,不仅为了防止森林里的危险,主要的还是为了防犯他们。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要到达动枪的地步,不过现在看来,我也不需要去知道了。
    我的心随着锣鼓急促的节凑也开始跳得历害,几乎都跳到了嗓子眼儿。
    就在人群的中间,有一座石头砌成的建筑,整体程梯形,周围全都是阶梯层级而上,每上十几个台阶就会有一个宽大平缓的地带,这样的地带一共有七个,一直到达顶端,这梯形建筑应该有三层楼那么高,就在顶上,边沿的地方插着许多根木棍,就在棍子的顶端,竟然都顶着一个骷髅头。
    他们跳着舞唱着歌,敲锣又打鼓地就把我们都扛到了这个建筑的顶端,这应该是一个祭台,在石缝之间,还能看到一些巧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就是血垢了,也许有人的,也有动物的,但这都另我感到绝望。
    他们把我们放到祭台的顶端后,歌舞和锣鼓都嘎然而止,仿佛有什么神圣的事物要到来。
    之前就已经有两个应该是族人中最德高望重的大祭师在台上等候着,当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其中一个大祭师走出来对着下面的人叽哩咕噜地乱讲了一通,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接着下面高喊了起来,应该是做为加应。
    接着,真的人祭开始了,那个说话的大祭师拿起了刀,向刚才看到的三个人中的一个走去。
    然后命人把那人的衣服扒开,那人紧张得呼吸都快喘不过来了,大祭师却是十分冰冷地举起了刀,豪不犹豫地插入那人心脏的部位。
    划了两下,那个人整个身子抖像将死的蜻蛙,大祭师把刀递给旁边的一个人,然后他用双手在那人的胸口挖着,突然一收,双手就捧着一个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啊~~~”
    那个人的两个同伴看到这样的场面,屎尿全出,惊慌地大叫了起来,都在哭爹喊娘的。
    而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接下来很可能就会轮到我们,而这样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被挖去心脏,恐怕轮到我的时候已经被吓死了吧!
    现在我们连自杀都没有权利和机会。
    “嚯,嚯,嚯……”
    祭如下面,开始有人叫了起来,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看他们是如何进行这种变态的仪式了,看着那个大祭师手心里的心脏,我也跟着哭了出来,不是为那人感到悲哀,而是我不想就这么被杀死,被拿来祭祀给虚无漂渺的神灵。
    我没有心情去感受申天喜和成大刚他们是什么心情,现在我只想着能有什么办法可以使我有一个痛快的死法,他们要的是活人祭,如果提前死了的话,就不会成为他们的祭品,起码我还能留个全尸。
    “嚯,嚯,嚯……”
    有三十个人排着队走了上来,那些声音就是从他们嘴里面发出来的,他们在大祭师面前站成一排,像是等待着领奖的学生。
    然后大祭师将心脏捧到他们面前,高举起来,第一个人就仰起头张开了嘴,大祭师就把心脏放到那嘴的正上方,使血液可以滴落到那人的嘴里。
    心脏里面的这点血液不够喂这么多人,用完之后,大祭师就把心脏当成一样神圣的东西,念了一段咒语之后就往祭如下面一扔,很快下面就抢志了一锅粥,马上就把那个心脏给吃掉了。
    第二人脸都青了,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祭师脸上诡异的微笑,他再次将刀插出了那个的心脏位置,把那个心给捧了出来,将血滴到那些应该是他们族人中的勇士的嘴里。
    我们都开始挣扎了起来,真希望自己力大无穷,能够挣脱这些绳子的束缚。
    第三个,也被挖出了心脏,接下来就要到申天喜了,他看起来好像并不紧张,不知道是看透了生死,还是已经麻木?
    这时我看到就在祭台的下方,这些族人竟然开始搬来一口大铁锅,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出来这东西的,架到几块石头上之后,接着就有一些人打来水往锅里面倒,很快就倒满了三分之二的水,接着就往锅底下点火。
    他们真的是想要把我们给煮了。
    这个时候想什么都没有用了,我心里感到无比的绝望,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甚至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大祭师下手狠准,而且那三十个人光吃这些心脏里的血,我们这几个根本就不够,而且一个心脏里面也没有多少血,这就使得这样的祭祀进行得很快,申天喜还有季飞之后,马上就会轮到我,这个时候即使有谁突然喊“刀下留人”都不可能挽救得了我们了。
    大祭师走到申天喜面前,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呸!”
    申天喜突然向大祭师吐了口水,然后破口大骂道:“日你祖宗,来啊,槽你娘的!”
    大祭师估计也没听懂他的话,手起刀落,就往申天喜的心口插了进去,但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大祭师脸上刚才还在发出诡异微笑的表情,瞬间就变成了惊讶,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神灵般,他放开刀,往后退了两步。
    其他的人好像也看到了什么,他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申天喜的胸口。
    这个时候好奇战胜了我的绝望,我也跟着扭头过去看看到底这是怎么回事,结果就看到,申天喜的伤口处,竟然没有一滴血流出来。而且,申天喜好像一点痛苦都没有,脸上的笑意比什么都要狂妄。
    接着我就看到季飞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得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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