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染听着耳边一声一声的鼓励,确认了一遍她已经出了幻境,眼神幽深看向无限延伸的台阶。
    “凤主大大,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上去看看。”吞噬说完就飘了上去。
    九玄之灵也想试一试。
    它倒是可以飞,只是它无法像吞噬那样越上台阶。
    九玄之灵不可置信。
    凤倾染察觉到九玄之灵的动作,传音道:“有东西在限制你的力量?”
    九玄之灵百思不得其解道:“凤主,我不知道,可我就是无法越过屏障飞上去,很奇怪,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了限制我的法则。”
    它以前寻找过与它对应的法则。
    只可惜,它找遍了无数宇宙,依然没能找到与它对应的法则。
    它只能分化出各种力量,想要和宇宙建立联系。
    最后只有巫诡之力让巫族修炼了。
    它因此和世间产生了因果,得以留存。
    不过,它如今并不需要通过巫诡之力而存在。
    也就不在乎凤倾染收回巫诡本源的动作。
    世间万事万物,讲究相生相克之法。
    它之前通过巫诡之力留下来,完全是一种巧合。
    它若是想成为光明正大的力量,就不能一直游离于法则之外,必须要找到对应的法则。
    也就是限制它存在的力量。
    此刻,九玄之灵非常想知道,那限制它的法则是什么?
    它有点好奇,也有点惊喜。
    “等上去之后,就能知道了。”凤倾染传音道。
    九玄已经算不到是纯粹的九阴九阳之气。
    其身上还有星辰之力。
    星辰之力的形成过程,玄奥至极。
    它是用太极八卦图的方式,糅合了极阴极阳之力,最终合成的一种,可以存在于虚空中的力量。
    推演之时若是可以用上星辰之力,就可以将反噬降到最小,也能让推演结果更准确。
    而巫诡之力本就与九玄相连,其内自然也含有星辰之力。
    因此,巫族才会喜欢修炼和使用巫诡之力。
    法则碎片存在的地方,应该有巫族留下的东西,所以她怀疑,克制九玄的力量,也不一定就是法则之力。
    下方老怪物们看不见吞噬与九玄的幻形,他们倒是能感受到两者的存在。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传音道:“凤小友,难道是害怕了,怎么迟迟不上去?”
    “我们也没有办法跟上去,要不然肯定可以帮到凤小友。”
    “你们说,九百九十九层的时候,凤小友看见了什么?台阶怎么突然无限往上延伸了?”
    “这应该是对凤倾染的考验,法则的力量就是令人捉摸不透。”
    “哈哈哈,那些黑暗意识好像更着急了,我还感应到它们暴躁的气息。”
    “能不急吗,本来凤小友只要再迈上一个台阶,它们就可以冲出来夺宝,结果,现在,哈哈哈,无限延长了!”
    黑暗意识就算可以肆无忌惮,不遵守世界规则。
    但它们离开世界,跑到其它世界来,总是要消耗力量的。
    更何况它们还要离开很长时间,必然是损耗巨大。
    若是宇宙内还有界树在,这些大道意识是不敢胡来,也不敢与修道者争抢机缘的。
    “嗯……它们遭殃,凤小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啊,这样下去,耽搁了凤小友的时间。”
    “台阶带来好处是没有错,但这台阶看不见头,也不知何时能到达最上边,万一乱了凤小友的道心,就糟糕了。”
    “哎,咱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干看着。”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凡是异宝出世,都会引来窥探者,宇宙内的气息也会泄露出一些。”
    “这会儿还没有入侵者,肯定是那些黑暗意识想要宝物,故意屏蔽了天机,可它们若是继续等下去,怕是不会有耐心。”
    “你是担心黑暗意识会让外来者进来吗?”
    “它们又不是宇宙真正的大道意识,根本就没有庇佑生灵的心思,只有贪婪与私欲,再说,这样的事情,它们干的还少吗?”
    这些黑暗意识完全是凭本能做事。
    它们形似生灵,有生灵的七情六欲,却又没有生灵那么复杂。
    它们恶的纯粹,毫无顾忌,不会带半点隐藏。
    就像它们想要世界力量的时候,直接就创造出灾难,致使生灵涂炭。
    黑暗意识所在的世界,基本是死气充裕。
    只有为数不多的生灵可以在上面存在。
    他们一直在怀疑,他们无法突破道统境界,就是这些黑暗意识捣的鬼。
    “凤主大大,我找不到我之前见到的台阶了,最上面是一片空白,怎么办?”吞噬焦急的声音传入凤倾染的识海。
    吞噬快哭了。
    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它明明看见了法则碎片,也确定无疑。
    现在都不翼而飞了!
    凤主大大万一误会它在耍她怎么办?
    “吞噬,你先回来。”凤倾染开口道。
    吞噬快速回到凤倾染身边,更加沮丧道:“凤主大大,怎么办?我们还要继续往上吗?上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吞噬语气里还多了些许愤怒。
    竟然敢欺骗它!
    凤倾染将炸毛的小团子拿起来,捏了捏,“吞噬,别着急,你之前不是说过,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九玄之灵也附和道:“凤主大大说的对,我们肯定可以找到那些碎片的!”
    凤倾染注意到九玄的称呼变化,眸光微闪,面上浮现笑意,将吞噬放到肩上,“上去吧。”
    凤倾染步伐坚定的踏上台阶。
    她没再遇到幻境。
    时间流逝。
    凤倾染也不确定自己爬了多少台阶。
    这一路,她不曾停过,也没有任何怨念,只是坚定的往上,再往上。
    娘亲都已经为她铺好了路。
    她又岂会在半途轻言放弃呢。
    凤倾染也不确定过了多久。
    她还是只能看见,无限延伸的台阶,仿佛没有尽头。
    “凤主大大,这些台阶看不到尽头啊,要不我们放弃吧?”吞噬终于沉不住气,出声道。
    九玄这次没和吞噬唱反调。
    它也是小心翼翼劝道:“凤主,百年过去了,咱们一直在往上,可台阶竟然还在延伸,我怀疑那些法则碎片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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