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的第2天,韩大成与沙宏伟在批发部的酒箱上,摆了一小炒袋花生,一人拿了一瓶啤酒,边喝边聊,唉,我说亲家(他们之间相互拜的干亲)张三这回可是逮着大鱼了,沙红伟说,也该人家赚,韩大成说就是咱们知道消息,咱也没有办法,搞到那么多钱,谁叫人家老丈人是行长呢,这能怪人家吗?沙宏伟埋怨。张建祥搞白糖谁不知道?县上的好多个批发部都进了不少,你说要是有消息大哥会通知。咱的结果咋样,正说着一辆桑塔纳轿车,在批发部门前停下,两个人看到车上下来的客人后,不约而同的站起来,迎上前,大哥你回来了,来人正是韩大成的大哥韩大军,哦,宏伟也在呀,韩大军说这跟着两人,进入批发部,司机把车停在一边,韩大城打开一瓶啤酒,递给韩大军说,大哥今天回来是公事还是私事啊?韩大军接过啤酒没有喝,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咱县现外贸有个饴糖厂吗?有啊,韩大成说着拿起一袋糖,递了给韩大军说,这就是一糖厂的产品,他的厂长张建祥你们熟悉吗?韩大成与沙宏伟对望了一眼,说到不熟悉,咋了?韩大军问,大哥你找他有事啊唉,是这样的,韩大军说他从我那里买走了吨白糖,后来又追加了5000吨红糖,现在糖涨了这么高的价格,领导很生气,说我造成了严重的失误,造成了国有资产的流失,现在储备库缺口很大,让我抓紧时间弥补,大哥你上了张建祥的当了,沙宏伟说,你说的张建祥可是个戴眼镜,身边带着几个漂亮女人,对对对,就是他,韩大军说你们认识啊,这样就好办了,韩大成说,大哥,他不是什么糖厂的厂长,他和我们一样是开批发部的,他的批发部,还是我带起来的呢,是我赊给他1万多块钱的糖酒才开的业,他就是张庄人,离这三里地,那咱赶快去找他吧,韩大军说一听这话,让他退一半回来也成,每吨再加几百块钱也中,大哥现在都晌午了,咱先吃了饭再去吧,韩大军说,赶快吧,我哪还有心情吃饭呀?韩大军说…
    他们一行人在张建军棉花加工厂的路口停了下来,棉花厂刚刚开始收购,卖棉的人不是很多,韩大城在厂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张建军,正碰上张金伟,他告诉他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张国英来了,后来他们就开车走了……
    韩大成回到车上,大成你来这找谁?韩大军问道,张建祥他哥张建军是我同学,这个棉花厂是张建军开的,83年就是我跟他还有金留滚,给你那里送苹果,要不是和他哥的关系好,我怎么会认识他呢?……
    张建祥家的大门开着,韩大军无心欣赏他家的房子,几个人进入大院,唉,他可能在家呢,韩大军说着这一指车棚下的车,是的,你看车子在家呢,韩大成说,哥,这是他爸的车,你知道他有多少车吗?韩大军说光小车六七部,大卡车100多部……这时正是吃饭时,张靠之两口子正在客厅吃午饭,边看电视,桌上放了4个家常菜,青椒肉丝,鸡蛋炒西红柿,炒小白菜一个,瓜豆咸菜,张靠之拿起茅台酒,倒了半杯酒喝了一口,听到门外有声音,说话的声音,正想站起来,听到有敲门的声音,赶快把门打开 ,大叔你在家呢?韩大成打招呼。哦,你们来了,吃饭了没有?张靠之说来一起吃点吧,韩大成说,大叔别客气,我们吃过了,你先吃吧,我们找你有事,那好,你们先到小客厅坐会儿,张靠之把他们让进了小客厅,给大家倒上茶水,就退出门外,赶紧一口把剩下的酒喝完,端起桌上的一碗面条……
    大哥,你看这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沙宏伟说,自己一个人家常喝的都是茅台……张靠之吃完饭,推门进来说的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给每人递上烟,你们今天来找我有啥事儿?大叔,这是我大哥,大军,韩大成说,我们是来找你儿子的,张靠之说我儿子在西边棉花厂呢,因为他知道韩大成跟儿子的关系,但是,我们是找你的三儿子,韩大军说是这样的,他前段时间拉我们1万多吨白糖,张靠之说这事我知道,当时还是我派车去拉的货,后来我痔疮犯了,就没在管车队的事,怎么着,他们拉你们的货没给钱吗?俺家小三儿咋净弄这事儿?大叔你误会了,韩大军解释道他给钱了,他不欠我们的钱,哦,吓了我一跳,张靠之说,我知道又像当年一样,大叔,我们这回来呢,是想请你老帮帮忙,韩大军说,前段时间健翔从我们公司拉走的那批糖,是我做主卖给他的,现在白糖涨价了,上面说是我,损公肥私,给国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要处分我,所以我们想请你给你儿子讲讲话,让他退给我们一部分,每吨我们可以给他加价500块钱,大叔你就欣欣好,我本是正营级军转干部,混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不容易啊,这时门开了,张建军,张国英走了进来,大军哥,你啥时候回来的?张建军进门看到韩大军说,大军犹豫了一下,你是,你是建军吧?你看你变了,要是在外面,我肯定认不出你了,……
    下午2点多的时候,张靠之一行人三辆车,来到盐业公司,大门外停着好几辆小轿车,来到2楼办公室,看到楼梯上,走廊里办公室,到处都是人。小姐,你就行行好给我们开一点吧,你们零售是卖,整售也是卖,不行,我们老板交代了,每人10斤多一两都不行,何林说,你们要买,就找我们周经理,何林看到一大帮子人进入办公室,赶快站起来,大伯,你咋来了?闺女,小三儿呢,张靠之问道,大伯,我不知道,何林说他可能还没回来吧……
    他们众人又来到了二部,只见二部门口排着两路长队,直接排到电影院门口,旁边还有民警维持秩序。墙上贴了大字海报,白糖每斤一元,一人限购10斤,众人随着周宝琴来到楼上办公室,从储藏室搬出一箱健力宝,给每人一瓶说道,对不起了各位了,太忙了,连烧茶的功夫都没有,闺女,我儿子呢?张靠之问道,唉,大伯,你应该去问你的宝贝儿子,他带着人从8月8号出门,一直都没有回来,周宝琴说他倒是在外面清闲了,风光了,我们在家累个半死,唉,周经理,看在大叔的面子上经理,给我们开1万吨,就按照你们现在的价格,韩大军说,那可不行,我要卖给你了,老板回来了,非扒我的皮不可,周宝琴说你别说1万吨,10斤多一两都不中,谁说都不中,非得老板发话
    大成啊,我看这样吧,你们几个还没有吃饭吧?先去吃饭,张靠之说,吃完饭咱们回家等他,见不到他,我看是不中……下午四点多钟,张靠之带着众人回到家中,看到院内停着一辆,帕杰罗,一辆法拉利两辆车,韩大军没有跟随众人进屋,而是来到门外与邻居老太太聊了起来,大妈,这家里这段时间来人多吗?不多,老太太说,这一两个月基本上都没人来,这几天,倒是有个女孩子,早中晚都回来看看,那他是女主人吧?韩大军问道。应该是吧,邻居老太说,他们出门都坐车,很少与我们讲话,哎,这不是吗?他回来了,老太太用手一指护城河踢小道上,一个骑自行车的女人,他在门口下车,推着车进院内,进了房间,看到了满屋子坐的都是人,烟雾缭绕,他就认识两个人,赶紧说,爸,二哥你们过来了,我还以为是建祥回来了,门口好几辆车,张靠之看到在楚美鸽后面进门的韩大军,赶紧站起身说,闺女你回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说的向他身后一指,这位是,省糖酒公司的韩大军,楚美鸽转过身说,你好,请坐,张靠之继续说道,他是你二哥的好朋友,韩大成的亲哥,张太太,你老公还没有回来呀?韩大军问道,他从我那里拉回来的1万多吨糖,是我动用国家储备库的糖,你应该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吧?韩经理,我真的不知道,他啥时候回来,楚美哥说他都10多天没有消息了,我心里比你们还着急呢,爸,你知道前两天你来的时候,我都跟你讲了,张太太,韩大军如此的这般,给他讲了此行的目的……韩经理,对不起,楚美鸽说我真的帮不了你,他生意上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 楚美鸽心里想,你把我老公当成什么人了,吃到嘴里的肥肉还能吐出来,但是为了应酬,顾及公公以及大伯子的面子。说到我们还没有正式结婚,他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好强求,这样吧,既然我爸和我二哥都来讲情,等他回来了,我会好好的跟他谈谈,尽量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爸,二哥,你们看,你们一大帮子人来到家里,建祥他也不在家,楚美鸽说我一个女人家也不方便接待。你们就带我接招待一下,建祥在招待所有户头楚美鸽下了逐客令……在斜阳岛上,张建祥一行,上岛的这天上午,岛上有老陈头大儿媳,4岁的大孙子女儿共4人,大儿子陈文喜,二儿子陈文雄女婿黄克防,他们到附近打鱼,到下午四五点钟才能回来,今天中午为了招待客人,搞了一大桌的菜,鸡鸭鱼,海参鱿鱼海螺以及应有尽有,陈老汉,还拿出自酿的米酒来,我老汉今天非常高兴,陈老汉说着举起酒杯,有朋自远方来做客,来干杯,大家喝了一杯酒,突然刘维玲出现了呕吐的现象,他站起身来就往下往外跑,停了一会儿,从外边进来。小妹妹你是不是有……?大儿媳刚想说喜字,刘维玲接住他说的话,说有点晕船,今天船太快了,还有这酒味儿也不好,所以……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们或下海捕鱼或者在海边游泳,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26号上午,张建祥拿出1000块钱,交给陈老头说,陈老伯,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这是我们这几天的生活费,后生仔,你这是干什么?陈老伯说。你们能来我们斜阳岛,我们很高兴,要是为了钱,我们也不会接待你们,以后有时间欢迎你们常来…结果从上午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也没等到快艇的影子,这一等一直等到10月5号中午,来了一艘大一点的渔船,是陈文喜带回来的,他们回到了涠洲岛,才知道乌鱼仔因走私被抓起来,他们租了一艘渔船到北海,再到南宁,10月6号下午,乘飞机回到了中原省,晚上天黑的时候回到了县城,在人行大门口,临下车时,对刘卫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分手了,张建祥提了皮箱,拿着公文包,出现在楚家门口……
    7号早上七点多钟,张建翔开着楚志合的皇冠,与楚美鸽一起来到了交通旅社,从楚美鸽下车进入旅社,不一会儿,他与车队队长张长举一起,上了车,张建祥向前开了100多米,停了下来,老板,你啥时候回来的呀?张队长问到,昨天晚上,张建祥说,你让许师傅,刘师傅把咱们的大巴车开到北关外砖瓦窑厂,另外不要告诉大家我回来了,张建祥说为什么?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楚美鸽在人行西边下了车,张建祥开车到北关外砖厂,在砖厂晒胚厂停了下来,来到场边的水塘边,点上一支烟,看着前面的水面,以及不远处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小伙子,突然身后有人说话的声音,你是来找人呢?还是来办事啊?张建祥转身看到与自己说话的人,是一个60来岁的老人,张建祥说老伯伯,我在这里等人,你是,我是这里看窑厂的,我姓高,看厂的,张建祥递上一支烟,说这个废窑厂有啥可看的?就这些废铜烂铁,砖头蛋子有谁会要啊?是啊,其实我在这里啥也看不住,高老伯说,主要是个威慑作用吧,让人知道这儿还有个活的, 高老伯,你还挺幽默的,张建祥说这砖厂咋不开工啊?砖瓦生意这么好。没钱呗,高老头说没钱咋开呀?现砖瓦窑厂的前身是大跃进时期的钢铁厂,后来因为这一代的土质是粘土淤土,后来就改为砖瓦厂,几十年的变迁,这个水塘就是起土留下的,有二十几亩大,到现在的规模,有三座转窑,北边一座大的46门,东西各有1座32门,中间是储煤场,在西边窑西边100多米的地方,有一个小院子,有一座上下各5间的小楼,是场部,场部后面是几排坍塌的瓦房,为职工宿舍和伙房,在东窑东边靠河岸有几排坍塌的敞篷?那是储坯厂……老伯,那能用几个钱?张建祥说,没有,可以向银行贷款吗?唉,那是领导的事,不关我们这老百姓啥事,高老头用手往路口一直说,今天这里还挺热闹啊,张建祥一看是一红一蓝两辆大巴车,老伯是来找我的,大巴车在小车旁停下,司机来到张建祥身边,说道,老板你啥时候回来的呀?你们过来了,张建祥说,我昨天晚上回来的,老板,高大伯看着张建祥说道,你是老板。老板,啥老板不老板的呀,我就是个做生意的,张建祥说你一个人在这里咋生活呀?老哥呀,你不认识我们的张老板,许师傅说,他可是你们县里的名人啊,唉,我整天也不上个街,每天闲的无聊就是钓鱼,种种菜,喝点小酒,高老伯说,我哪知道什么名人不名人的,这时又有一辆黑色轿车与土色面包车来到路边,停车皇冠车旁边,下来刘伟玲,面包车上下来张俊华,肖晓玉,老板你来的这么早啊?我是怕人看见,张建祥说,所以一大早都来了,都通知到了吧,是的,一会儿又有几个骑自行车的来到,宝琴都来都到齐了吧,那就都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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