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她挣扎了下无效,只好将手上残汁往他衬衣上抹了抹。

    “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叫我‘哎’,或者‘喂’?”他有些小小的不满。

    “那叫什么?”她故意问,“艾教授?”

    “以前你妈妈怎么叫你爸爸的?”

    “连名带姓啊。”他们家全家都这样,没人有昵称,她也没有小名。以前去同学家,看到别人的妈妈爸爸叫他们都是叫的小名,她总是会很羡慕。

    “没别的?”

    曾鲤想了想,“有。”

    “什么?”

    “死鬼。”妈妈生气的时候,或者高兴的时候,都会这么叫爸爸。

    听到这两个字,艾景初沉沉地笑了。

    曾鲤悄悄地将耳朵贴着他,他比她高大半个头,她的耳朵刚好在他锁骨下面,比心脏高,不能触及他的心跳,却能将他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他肯定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他说话,可是他却老不爱开口。

    第十三章 谁更重要

    1

    到了周三,曾鲤要去医院拆线,那天正好是艾景初的门诊。艾景初事先和葛依联系过,葛依上午有手术,叫曾鲤一早去。

    艾景初开车去她家里接了她,然后才去医院。

    “害你绕这么远,一会儿还要忙大半天,我自己去不就行了?”曾鲤说。

    “我要是得空,以后你上下班我也来接你。”

    “没必要吧?你上班比我忙多了,还得抽空来接我,多费心啊。”

    “那把车给你,你每天来接我?”

    “我……”她从不知道原来艾景初也这么爱顺杆爬。

    到了医院,她去九楼找葛依,他去六楼自己科室开诊,下电梯的时候,他忍不住转身叮嘱:“弄好了之后就下来找我。”

    她答应着。

    到了九楼,葛依刚换了衣服,招呼护士带曾鲤去治疗室等着,葛依随后进来,仔细检查了下,“长得挺好,以后避免增生就行了。”

    见她不懂,葛依又解释:“伤口好了之后,皮肤有一个修复的过程,新长出来的肉会往外扩张,就凸出来了,疤痕体质的人会比较明显。”

    “是不是记者贴那个硅胶就行了?”曾鲤问。

    “嗯,能有点物理效果。”

    葛依给她消了毒,让她仰着下巴,然后一截一截地将那条藏青色的线剪下来。

    “忍着点,会疼。”葛依说,“为了好看,我们拆线比较早,但是伤口还没完全长好,回去得好好爱惜。”

    “嗯。”这点疼,她倒不害怕。

    等完事之后,她跟葛依道谢。

    葛依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有的人渴望的东西怎么都球不到,而有的人却轻轻松松就可以获得。

    就在这个时候,艾景初那里却出事了,他下面资历是最浅的那个叫范范的女学生出了纰漏。

    艾景初接了个新患者,要做牙模。范范经验不够,一直没有单独接过新病人,就替大家打打杂什么的。艾景初吩咐她替患者取牙模,其实这是个很简单的事情,把牙石粉用水搅拌成干湿合适的胶状体,再均匀抹在模具上,放在患者口中几分钟,等半干的时候取出来,灌上石膏,几乎是所有正畸科和修复科学生的入门手艺。但是范范平时就畏首畏尾,加上那个患者是娇气的小女孩,还没放嘴里就开始哭,搞的范范战战兢兢的。

    艾景初忙得脚不沾地,又不放心,便叫了周纹在旁边指点。

    牙石粉的味道像牙膏,不是太难闻,但是有的人确实不喜欢含东西在深喉里,加上那东西需要用口腔的温度慢慢升温才能干,所以需要停留好几分钟,难受是肯定的。

    “合适了就取出来啊。”周纹说。

    “嗯。”这个判断,范范还是有的。

    那孩子一直哭,旁边的母亲就催:“好没有?”

    “好没有?”

    “还没好吗?”

    “怎么搞的?!”

    “你会不会啊?!”

    一声一声催得范范心慌,让她开始着急起来,待时间差不多了想将模具抽出来时,孩子却不配合,还使劲往后缩,也不张嘴,范范不敢使劲,怕把印上去的牙印给弄坏了,便一边好生哄着,一边用另一手的手指伸进去帮忙,却不想那孩子犯起混来狠狠咬了她手指一口。

    范范吃痛极了,哎呀一声,手指缩了回来,模具掉在了孩子的身上。

    东西扯了出来,孩子喉咙里没了赌赛,刚好可以放声大哭起来。

    妇女见状,以为自己孩子受了什么欺负,不分青红皂白就一巴掌朝范范扇了过去。

    这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周纹顿时就奓毛了,“你干什么?凭什么打人?”顺手将范范扯到身后。

    “你说我干什么?”妇女提高声线。

    艾景初闻声走了过来。

    那妇女没有歇气,连艾景初一起骂了:“你们这什么态度?明明挂的是专家号,凭什么叫个学生来给她取模型?我孩子是拿给你们做试验品的?医生也算服务行业,我付了钱,就是让你给我服务的,现在我对服务不满意,可以吧?”

    “你怎么说话的?!”周纹的犟脾气也犯了,“爱治就治,不治拉倒!”

    艾景初瞄了周纹一眼,制止了她。他又看了看范范,回头慢慢对那女的解释道:“我们这里是教学单位,不但给人治病,还要知道学生日后怎么给更多的人治病。每位病患来治疗之前都被预先告知了会有这个过称,如果你不接受,就应该提出来,市区里其他好医院还很多。只要在我们医院,所有的治疗都会有学生参与,但是我作为治疗的大夫会对每一个程序签字负责。这个学生叫范小艺,你刚才对她的举动有什么不满意,可以直接和我说,但是你不能打她。你有什么权利打她?要是她有 做错的地方,责任在我,你可以去院办投诉我,但是你打了她,你应该先道歉。”

    “你这是什么语气?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妇女气急败坏地说,“我跟你说,我和你们院长熟得很。你以为你当个医生就了不起啊?凭你一个普通的医生,还能翻了天?!”

    这时,护士长也来了,但凡在医院里有什么事情,在外人看来肯定都是医院和医生的不对,所以她干脆说了艾景初两句,哄着母女俩去了办公室。

    曾鲤从九楼刚下来就看到这一幕。

    她想起周纹上回说投诉停职什么的,有些担心,性人缝里穿过去,靠到艾景初的身边,拉了下他的衣服,让他别生气。

    艾景初转头看到了她,目光一软,再回头吩咐学生们各就各位。

    范范被周纹拉倒椅子上,让她坐着,给她检查。

    那人是从后面大的,一掌扇在她脖子后面,大概戴了戒指,突出的地方在皮肤上刮了道伤痕。

    艾景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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