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闹劲儿。

    水面上微波滚滚,渐渐显露出一副画来,画中红衣红轿,红马红郎,长长的迎亲人马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忍不住傻傻的笑了一笑,但愿来世我也能有这么一日。

    我从袖中摸出阴阳绳来,一侧眼,瞧见那水面上人头攒动的迎新队里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不是别人,正是潭府的败家少爷潭子实。

    我这才想起,他如今该是到了娶亲的日子了。

    “他却是命好,我如何能及得上他,我便求我的姻缘罢了。”

    我低下头,将这阴阳绳系成活结。

    一黑一白的两根线系到一处,尾端便连了起来,成了一个环。

    我将阴阳结收进怀中,又怕投胎时丢了,便将绳子套在了手腕上,这绳子一套在手上便自己缩了缩,牢牢贴在手腕上。

    “扑通”

    “扑通”

    喝了孟婆汤的游魂一个接着一个跳进水中,就此了结今世,再入轮回。

    我心愿已了,接过孟婆汤便一饮而尽。

    “相由心生,景由情生。”

    我扭头看说话之人,却是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褶子的老妪。

    “去吧。”

    我将信将疑地的走到桥上,瞧见远处的岸上站着个穿着一身大红官袍的一个人,阴侧侧的对我咧嘴一笑。

    虽然离得远瞧不清这人面貌,那双贼亮的眼睛我却认得,不是别人,正是给我阴阳绳的判官大人。

    我心中一惊,暗道其中有诈,却听身后的恶鬼一声高骂:“鬼厮,还不快下去投胎!”

    一只脚踹在我屁.股上,我还没没来得及惊呼一声,身子已经落入水中。

    接着,不省人事了。

    第76章 后记

    我叫潭茗园,字溪渚,听说我爹有一旧友叫什么溪的,我爹便给我取了溪渚的字。

    对了,我爹叫潭子实,听我娘说,我爹是子时生人,所以才取名叫潭子实。

    旁人都说我爹命好,呸,我爹实则就是个倒霉蛋。

    听我奶娘说,我爹是个吃软饭的,说我爹十八岁死了爹,一把火败了万贯家财,最后沦落到枫府当下人,凭着一张小白脸娶了疯疯癫癫的我娘,这才咸鱼翻身成了枫家的上门女婿。

    我娘成亲之后也渐渐的好了过来,生了我早就不疯癫了。

    枫老爷,也就是我祖父过世了之后,我舅舅枫逸便卷着半数家产自立门户去了。

    要说我这舅舅,对我爹却是奇怪,他常来府上找我爹喝茶,茶端到他面前,他盯着我爹只看却不喝,甚是奇怪。

    他逢年过节定然会来瞧我爹,瞧我爹的时候总会带一堆好吃的好玩的,见了我更是喜欢的要命,不是捏我脸便是把我抱在怀中逼我亲他胡子拉碴的脸,我对此深恶痛绝。

    我奶妈还说,我娘生我生得十分辛苦,我在她肚子里翻腾了一夜才肯出来,出来后就挨了我爹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在我屁股上,至今还留着一个巴掌印未消,成了个胎记。

    我娘常说,我天生顽劣,最是个不学好的。

    我一岁就能跑路,跑到我爹面前第一句话便是叫他的名字“潭子实。”

    我娘教我叫爹爹,我怎么也学不会,张口闭口就叫我爹“潭子实”,我娘气的把我扔在地上不管,最后还是我爹把我捡起来抱在怀里哄。

    但是我总也不会叫爹爹,我爹后来没办法就由着我叫他名字。

    我似乎一出生就能记事,只是我不能说话,也就没办法跟人说去。

    我还记得我满月时,爹爹关了茶庄,专门为我办满月酒。

    那天可真是热闹,大街小巷的人都来凑热闹,人马熙熙攘攘从长街挤到府门口,粘得上边的都来巴结奉承我爹。

    那日我爹穿着一身喜庆的大红袍,看起来愈发姿容俊郎,我舅舅不害臊的直盯着我爹看。

    我娘也爱盯着我爹爹看,我也爱看我爹爹,我打小就喜欢我爹爹。

    我趴在爹爹怀中,来喝我满月酒的人挨个向我爹爹施礼,我爹爹回礼后请他们落座用酒。

    门外头进来一群花花绿绿的女人,站在一旁不时的偷看我爹两眼,我只好踢起脚挡住我爹爹的脸。(手短,够不到。)

    正午时,一辆大马车停在府门外头,满院子的人都伸着头往外头看。

    一群穿着铁甲衣裳的人跑了进来,我娘立刻就站了起来,惊慌失措的看着我爹。

    我舅舅道:“他怎么来了?”

    我爹爹却很淡然,抱着我缓缓站起身,道:“诸位莫慌,来者是我旧交,亦是来为我儿贺喜的,诸位且坐,我自去相迎。”

    我爹爹要把我交给我娘亲,我抱着他的脖子死活不撒手,我爹爹无法,只得抱着我到府门口迎接来客。

    大马车很是气派,前头竟然用三匹棕鬓大马并驾,车上金帘翠幕好不富丽堂皇。

    这三匹马中却有一匹毛发黯淡的老马,见了我爹爹不停的吐舌头,撂蹄子。

    宾客中有人小声指着这马笑道:“七曜啊,这老马怎么还活着呐?”

    我爹倚在府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明光铠的大将军,腰上配着一柄镶宝的短剑,剑上还带着一块美玉。

    这个大将军当真是威风凛凛的紧,头上勒着紫金宝珠,青丝高束宝簪斜穿,战靴踏在地上飒飒的响。

    宾客们都小声的嘀咕着,不知这人是何来头。

    我爹爹却镇定自若,抱着我走到这人面前,笑盈盈地朝他点头道:“江涵,你来了?”

    江涵,我听这名字总觉得耳熟,仿佛我在梦中听过一般,我仔细看他的脸,也觉得面熟的很。

    江涵朝我爹抱了抱拳头,也笑着道:“我……来给小侄儿贺喜,你成亲那日我在都口司职,实在抽不开身……”

    我爹道:“不妨事,你如今来了便好。”

    江涵招呼随从把车上礼品一并搬到我们府里,古玩玉器,书典字画堆得厅堂没地方落脚,其中还有一个大木头匣子,外头用镶着金丝的红布包裹着。

    江涵指着这个匣子,对我爹爹说:“这个礼,待我走后你再打开看罢。”

    我爹爹笑道:“江涵,你来带这么些礼,岂不生分?”

    我舅舅似乎很敌视江涵,见他送礼不高兴反倒酸溜溜的说道:“哼,生分?我们两家似乎也没熟分过!”

    我娘亲给我舅舅使了个眼色,我舅舅便乖乖的闭上了嘴。

    我挂在爹爹脖子上使劲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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