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川此刻就站在沈沫的车窗外。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车内四人均面色一沉,沈沫只犹豫几秒钟便沉着地降下了车窗。
    寒风清冷冰凉地灌入车厢
    〃小沫真的是你,好久没见啊〃
    南一川唇角微微上扬,太阳就在他的身后,他整个人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温和的面容也染上了一层晶莹剔透。
    他的眼神淡定,表情喜悦,仿佛看到的不是一直寻找的想要抓获的妻子,而是一个老朋友。
    他今天穿得休闲,上身是一件深蓝的羽绒外套,仿佛有针刺到了沈沫的眼睑,这衣服还是她给南一川买的,她替他套上时的样子,他穿上时夸张地说好暖的样子历历在目。
    曾经最亲密的人家人,如今已是公然的敌对。
    〃我说,你胆子还真是挺大的呢〃
    见沈沫并不开口,南一川双手抓着车窗环顾四周,俯下身子,脸和沈沫之间,只隔着驾驶座的那扇小窗,小声地说,
    〃你现在毕竟是警方寻找的对象,要注意安全,别被抓到了,瞧瞧,你都瘦了一圈了〃
    他说着就伸手去捏沈沫的下巴,沈沫本能地避开副驾驶的霍深咬牙,面色阴沉。
    后座的贺涛已经捏起了拳头,怒目圆瞪,虎视眈眈地看着南一川。
    〃怎么,你们不舒服,你们他妈的是不是都忘记了,这是我南一川的老婆?〃
    南一川瞬间变脸,五官愤怒地被点燃,他伸出去的手捏成拳头,猛地砸在了沈沫面前的方向盘上,又伸出手指,指着贺涛,
    〃你这个小畜生,我妹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我们俩的账还没算呢〃
    又指向霍深,目光刀一般地砍过去,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你也不爽,怎么我老婆你也有份了?
    呵,卑鄙无耻的东西,天底下的女人多得是,你偏偏要跟一个有夫之妇混在一起,这是你爹妈教你的。
    嗯,你的家教就是他妈的这么没底线〃
    霍深没吭声,贺涛已经气得要破口大骂,但沈沫伸出手止住了后排的愤怒,她仿佛没事人一般,面无表情地看着南一川。
    曾是亲密夫妻南一川了解她,她看南一川也是透明的,南一川这是故意激怒他们,不过就是要引起争吵。
    沈沫轻轻一笑,
    〃你说完了吗?
    说完了就让开吧,我们还有事呢〃
    霍深领会沈沫的意思,别开脸不看南一川,
    贺涛听沈沫的话,把冲到嗓子眼的问候悉数吞了下去但霍当当可受不了,她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车旁有对小情侣正捧着食物亲密地说笑。
    霍当当一把夺过那男孩手里捧着的热奶茶,狠狠地砸在了南一川脑袋上,奶茶瓶子被砸破,热乎乎的液体瞬间从南一川的头上滑落。
    顺着衣领灌进他的脖子,后背,前胸。
    这还不解气,霍当当又夺过那女孩儿手里的蛋糕和糖果盒,抛向南一川。
    那黏糊糊的奶油,五彩斑斓的小糖珠子全粘在了他的头发上,身上。
    南一川哪里见过这么不讲武德,直接动手的野蛮女孩,身体僵在原地,难受又愤怒地握拳,
    〃你,你,〃
    〃你什么你啊,姓南的,这次是小小教训,给你点甜头,再这么不讲人话,下次姑奶奶可就不客气了哼〃
    霍当当咬牙叉腰,一口气吼完,坐回车里,马上弯下身子,换了副面孔催促沈沫,
    〃还等什么呀,快开车,快跑啊〃
    汽车启动,她还不忘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对那目瞪口呆石化的小情侣挥手,
    〃谢谢你俩的赞助啊,祝你俩幸福美满,多子多思〃
    〃南一川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汽车往目的地呼啸,沈沫平静的面容上已然看不出喜怒。
    和南一川交战这几个月来,她早已学会了藏起自己的感情和情绪,也学会了观察,从表面观察实质。
    〃他突然出现,发现我们的车,发现我们,是前来试探我们究竟掌握了多少信息,这也更加证明我们的推理是对方向是对的,
    李玉婷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并且可能还留下了尾巴,
    贺涛母亲的死和他有关,而且和南一川的利益也有关系。
    他害怕被人知道,南一川也害怕被人知道〃
    沈沫看着前方开阔的路,双目如点点星光发亮。
    〃接下来,南一川一定会用尽法子阻止我们,比如利用贺涛和南凤鸣的事,比如败坏霍先生的名声事业〃
    〃让他进过来看我怕不怕他们〃
    贺涛咬着牙,拳头砸在后座上。
    霍深什么都没说,他平静地看着前方,他那深邃的双眸沉静如水,没有慌乱和害怕,反而还有一抹喜色,对手越是紧张,越是出狠招,也就意味着真相预发的近了。
    贺涛外公一家并不是永宁本地人,段云嫁给贺宗耀后,他们才跟随女儿举家迁过来的。
    外公家境殷实,夫妻俩都早已逝世,给贺涛留下了三套房产和一间商铺,其中一套房子拆迁,拆迁款被贺宗耀拿去给贺涛做了理财存储。
    那间商铺一直交给专人打理出租,剩下两套房子都没动,没卖没出租,保留原样。
    这一套是外公生前住的最久的三楼贺涛,再熟悉不过的红木家具上压了厚厚的灰尘,如一个个笼中老人静默在屋中。
    〃你爸也没那么坏嘛〃
    走进屋子里霍当当跟在贺涛身后,小声地说,他保留了你外公,外婆和妈妈的东西,他心底里对你还是在意的呢。
    贺涛不知可否地冷哼一声,房子之所以能够保留,是因为外公和曾家老太太。
    外公临死时立下遗嘱,财产全归贺涛所有,贺宗耀不得以任何名目夺取财产
    曾家老太太是见证人之一,全权负责监督。
    而当时已经嫁进贺家的李玉婷外公则不允许她踏进半步。
    那个痛失爱女的老人,无法挽住倾泻的狂澜只能独守心头那最后的固执。
    但事实上,外公去世后没多久,李玉婷就来过这里了。
    贺涛还记得,那天夜里雨下得太大,李玉婷一大早就跑过来,说是查看窗户结不结实有没有漏水。
    贺太太亲自过来看护房子,又不偷不抢的,在当时谁会怀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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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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