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哪会冷场」。这表明,这次接电话的人也不是顾平本人?

    想到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帮顾平接的电话,秦先生有种把电话那端的人撕碎的冲动。

    这时顾平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了?」

    听到这句话,秦先生确定刚才接电话的人确实不是顾平。他冷声重复刚才的问题:「你在哪里?」

    顾平说:「回了家。」

    秦先生说:「嗯。」

    顾平知道秦先生是等自己继续说,所以老老实实地坦白:「我自己那个家,吃了顿饭,现在出来了。」

    秦先生说:「在外面做什么?」

    顾平说:「爬到了山顶,准备看烟花。」

    这种时候跑去看烟花绝对不是顾平会做的事。

    秦先生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终于怒火中烧地问出最后的问题:「一个人?」

    顾平沉默下来。

    秦先生说:「你最好马上回答。」

    顾平说:「不是一个人。」

    秦先生从齿缝里蹦出话来:「真是好极了!」

    顾平闭了闭眼,说:「我们到了山顶才发现忘了带吃喝的东西,所以猜拳决定谁去买。我输了,手机由他帮忙拿着,所以接到电话的是他。」

    秦先生说:「晚上和你在你那个‘家’吃饭的也是‘他’?」

    顾平没回答,算是默认。

    秦先生说:「不要告诉我,他还姓徐。」

    顾平心头一跳。

    秦先生说:「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你就不要怪我做出什么事来。」

    顾平说:「你不要不讲道理。」

    秦先生冷笑:「道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你自己答应的事,还敢和我提道理两个字!对你有利的就是道理,对你不利的就不是道理了是不是?顾平啊顾平,你真是个精打细算的好商人。」

    顾平只能认错:「是我不对。」

    秦先生用仅存的理智说出最后的命令:「马上给我回来!」

    顾平一怔。

    他注意到秦先生用的是「回来」两个字。

    顾平愣愣地问:「您在家里?」

    秦先生挂断了电话。

    顾平看着站在一边的徐大毛,眼神带着几分抱歉。

    徐大毛虽然早料到会这样,心里还是有点酸涩。他故作别扭地哼了一声:「你要回去正好,我一个人把啤酒喝光,你就买了一打,哪里够喝啊!小气!」

    顾平哪里放心徐大毛一个人在山顶喝酒。

    他说道:「我先送你回去。」

    听到顾平不容置疑的语气,徐大毛都快哭出来了。他知道顾平确实关心他爱护他,有同病相怜的原因,也有把他当弟弟看原因——就是没有爱情。偏偏就是这么一点点关心爱护,让他欢喜到不得了,让他开心到不得了,恨不得天天往顾平身边凑。他有伤口,顾平也有,他想要陪着顾平,也想顾平能陪着自己。

    但是不可以。

    徐大毛红着眼说:「我自己会回去!」

    顾平说:「别闹。」

    徐大毛不说话了,乖乖地跟在顾平身后下山,乖乖让顾平把自己送到楼下。他下车时想抱走顾平买上山的啤酒,却被顾平一个眼神制止了。

    徐大毛是跑上楼的,他怕跑慢一点就会被顾平看到自己满脸都是泪。

    顾平看了眼后座那一打啤酒,想到徐大毛那红通通的眼睛,心里突然有点乱。他有些唾弃自己,明明应该拒绝到底,减少对徐大毛的伤害,却没舍得那么做。

    舍不得那一点点慰藉的后果,就是他既伤了徐大毛,又得面对秦先生的怒火。

    这种不干不脆拖泥带水的做法,实在不是他该有的。

    顾平反省片刻,开车回到秦先生的别墅前。

    秦先生一直站在落地窗前看夜景。

    对于秦先生而言,这接近半个小时的等待太过漫长,漫长得足以让怒火不断蔓延,蔓延得把他的整颗心都烧了起来。

    他刚意识到自己对顾平的种种「例外」代表着什么,顾平就找上了别人,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讽刺的吗?

    顾平开门走进屋。

    屋里的昏暗让他非常不适应。

    顾平一眼就看到了秦先生。

    秦先生高大的身影仿佛和夜色融为一体。

    顾平脚步微滞,接走到秦先生身后从后面环抱住秦先生。

    这样的动作本来应该能浇熄秦先生的怒火,可惜秦先生却轻而易举地嗅见了属于别人的气息。

    连秦先生都有点憎恨自己鼻子太灵敏。

    秦先生在顾平耳垂上狠咬一口,用他那向来不近人情的语气提议:「把你压在落地窗前狠狠地做-爱,会不会让你印象深刻一点?你看,站在这里的话整个城市都在眼底,你做-爱时的表情也会被这座城市看见,是不是很有趣?」

    顾平浑身一颤,艰难地张口:「您喜欢就好。」

    秦先生把顾平禁锢在怀里,用力将他抵到落地窗上:「你呢?你喜欢什么?你喜欢看球赛?你喜欢开个小小的装修公司?你喜欢爬到山顶看烟花?或者应该说,你喜欢陪你做这些事的人?」说到最后一句,秦先生的语气带上了难掩的怒气。

    顾平怔愣了一会儿,才回答:「……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秦先生危险地盯着顾平。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顾平抬起头回视秦先生,「所以不知道我喜不喜欢。」

    对上顾平坦然的眼睛,秦先生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了一把。

    顾平这句话说得不清不楚,秦先生却莫名地听明白了。

    从某些方面来讲,顾平其实老实到可爱。

    同时秦先生也意识到自己非常幸运:现在顾平还没有领会到自己一再违背诺言的原因,更没有发现自己的动摇——这代表他可以把这个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秦先生说:「不知道就算了,不用多想。」他莫名地翘起了唇,刚才的怒火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事难言的愉悦。他搂紧顾平的手臂微微松了松,让顾平面向外面的夜景:「这样的夜景,你看着满意吗?」

    顾平讶异于秦先生的情绪变化,稍一停顿,暗暗决定把自己刚才的表情和语气,以供日后使用!

    秦先生看出顾平在走神,气得不轻:「你在想什么?」

    顾平只好回答:「挺好的。」

    秦先生说:「首都的夜景更好。」

    顾平一怔,说:「当然。」

    秦先生说:「顾平,过完年到首都来发展。」

    顾平说:「这……」

    秦先生打断顾平即将说出口的拒绝,语气平缓却带着莫名的诱-惑力:「顾平,你难道不想到更高的地方去,看更好的景色?」他把顾平的手抓到心脏部位按上去,「别否认,你和我一样都是野心勃勃的人。最好的证据就是顾家的资产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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